赵平的眼中冒出怒火，乌停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只周阳舒神色中带上点慌张的神色。
“你快回去吧，”赵平握住诸程的手腕把她往外面推。
诸程被推到楼梯里，最后和周阳舒交换个眼神。
*
诸程一路走，一路复盘，刚刚发了一道疯，现在心情好多了。
“喂，柴宜年，什么事？”诸程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柴宜年带着喜气的声音。
“诸程，我要告诉你一件大喜事，你猜是什么事？”
诸程脑子里冒出很多名字：“王会死了？还是段霜还是段灼？”
柴宜年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点无奈：“诸程，咱们不这样咒别人。你再猜猜。”
诸程啧了声，懒懒散散猜道：“你升官了？还是李沐升官了？还是联盟总统死了，或者哪个大对头死了？”对于现在的诸程来说，最大的喜事就是对头莫名其妙死掉，第二大喜事是己方阵营的人升官。
“啧，诸程，是你，你，你被撤销调查令了，”柴宜年补了句，“你可以回来当执事官了。”
执事官？
诸程听那头的柴宜年继续说，“诸程，之前很多不能说的，现在没了禁忌，我都给你说了吧。电话里不好说，出来见个面吗？”
“不用了柴宜年，很多东西我都弄清楚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被背叛的那一段事。”
“你都知道了……诸程……”柴宜年的声音带着震惊，最后又平和下来。
诸程从他语气里听出点怜惜和安慰，她反而说道：“我不难过，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你直说就是了。”
“诸程，那我直说了，一切都和华融有关。”
“你升上来的时候，华融正在外出差，后来华融犯错，她的位置空下来了，你就上去了，华融收过惩罚，让你自己从执事官的位置下来……”
“凭什么，”诸程超级讨厌这种不讲道理的行为，于是打断柴宜年的话。
“你那时候，也是这么回答的，”柴宜年低低叹了口气，“但是诸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华融身后是谁。”
“华融母亲，是现任长老会的人，父亲也是老员工了，”柴宜年叹了一口气，“她基本是长老会看着长大的。所以我们比起她，完全没有优势。我们只是后期加入的，不是像她一样被长老会的人看着长大的。在很多时候，长老会偏向她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你也一直清楚。”
“中间因为一些政策原因，你准备进入长老会的时候，被人举报叛军，这个罪名很严重，你花了很久弄清楚，然后发现，你身边的人泄露的。”
“就是姓段的两个和王会？”
“也不算全部都是，中间挺复杂的，”柴宜年思索了会，“你没告诉我全部，但是应该差不多，毕竟你复职之后，你就和他们三个决裂了。”
“你说过，他们三个出现的地方，你都不会出现。算是变相的一种的打压吧，毕竟你是他们顶头上司，”柴宜年话风一转，“诸程，我什么时候去接你，你可以回到叛军了。”
诸程兴趣寥寥，“再说吧，我还有事。”
“哎，你急什么啊，你怎么都不感兴趣，”柴宜年升起调子，语调是显而易见的喜悦，“李沐那边知道了也要找你玩呢。”
“别别别，别找我，我最近有事情，也别联系我，”诸程连声劝阻，“等，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去找你们。挂了。”
“等等等，什么时候，你给我说个准确的日期。”柴宜年一转，“你遇到什么了吗？”
“没有，还人人情，挂了。”
“哎，那你自己还什么，回叛军还呐，你作为执事官，权力很大的。”
“有多大？”
“十七区区长之前上任时请你吃饭你不去，还有几个财阀的头头想请你见一面，你也拒绝了……”
诸程听了很久，原来原身这么厉害吗？可以说，如果回到叛军，再报仇，算是易如反掌了。
“反正你回来，直接恢复原来的职位……”
那头柴宜年还在说着，诸程察觉有人靠近，找个借口挂断了通讯。
过了一分钟，走廊那头冒出个人影。乌停一瘸一拐走进来，脸上浮着一层笑，“赵婷婷？”
诸程勉强笑起来：“乌总好。”说完，也不管乌停在后面叫他。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诸程知道的越多，整个人越像在火山炙烤一样，体内像是有火在四处乱窜。
她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弄清楚。
“喂，安医生，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我。对，把我昏迷时走廊上的监控全部给我，我有用。对，然后你请一段时间假吧，去十七区教会找柴宜年，让他保护你一段时间，对。”
安成济速度很快，过几分钟诸程就让赛雅解析了视频，找到诸程和姜养养的片段。
诸程那段时候才苏醒，不喜欢说话，每天听姜养养说话。
一天姜养养一个人呆着，监控清晰拍出姜养养的口型，说的是，“诸程，你为什么这么傻，朱明养你真是为了你好吗？你不是知道她养你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
诸程立马拨通了姜养养的号码，“姜养养，现在有几个教会的人去接你，你不要问为什么，等下跟他们走就行。”
“好……”
“朱明对我很坏吗？”
姜养养像是在组织语言，“朱明，对你不坏也不好吧，给你吃喝但是不会陪你玩，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当上一等公民，当个律师。”
“你对自己要求已经很严格了，但是她总是嫌弃不够……”
“好，她有没有提过，或者我有没有和你提过她收养我之前的事情。”
“好像说过，她有两个孩子，因为意外去世了。”
“好，我知道了……”
姜养养立马说：“诸程，你出事了吗？”
“没事，我很好……等过几天，我就能光明正大和你见面了。”
诸程挂了电话。
*
第二天就是正式宴会，诸程早早在赵平的催促下来到后勤处。其实也不用做什么事情，赵平就是让她来刷经验以后好升职的。
诸程找了个角落待着，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她需要把这些棘手的事情全部解决掉。
排在第一的，杀掉乌行云。
诸程状似无意地瞟了眼坐在主位上的乌行云，今天也是奇怪，明明是庆祝乌行云的生日，乌停却没有来。
两人关系这么差劲吗？
等一下，诸程的动作慢下来，不对劲。两人根本没有同时出现过！
不管参加什么宴会或者什么活动，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的活动，两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一个想法在诸程心中生根发芽，她控制住自己快要发抖的双手。
宴会开始，诸程的精力全部在乌行风身上。
乌行风坐在轮椅上，头歪歪靠在轮椅上，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别人来敬酒或来说话，乌行风也懒懒散散应付过去。
中途，段霜段灼两人携手来了，送上一份不轻不重的礼物。诸程目光和段灼段霜短暂接触又立马远离。
诸程抬头看了眼赵平，低下头。
宴会漫长无趣，诸程中间趁着空来到神女像附近，每次来这里，诸程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诸程抬头，静静看着面前的神女像。
这里的人都很相信神女像，每次经过，都有人会驻足鞠躬。
诸程绕着神女像走了一圈，试图找出那种熟悉的感觉的由来。
才到神女像背后，这边又来了人，正是乌行风和段霜段灼两人。三人不知在聊什么，不约而同笑起来。虽然诸程和这三人只有负面感情，但是也不免感到命运的荒诞。这三人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吗？
诸程靠在神女像的底座上，一阵微不可闻的震动从神女像深处传出来，诸程靠近些，侧耳听着。
咚咚咚，那心跳声像是从最深处传出来的一样。
诸程将手放在神女像上用心感受，异能晶子取代她的手，进去探查。
这是一个人……神女像里有一个人？
异能晶子将那人的外貌细细描摹，诸程瞪大眼睛，一个想法串联起来。
异能晶子慢慢膨胀，无数闪电爆发出来，将神女像瞬间粉碎。
灰尘平息的瞬间，神女座上一个男人的尸体静静盘腿坐在上面，那面孔……显然和乌行风一摸一样。
而轮椅上的乌行风，在刚刚便开始躺在轮椅上呕血，浑身疯狂颤抖，在和神女座上的乌行风对视的一瞬间，轮椅上的乌行风身体化成绿色的荧光，随风消逝。
诸程跟着绿色荧光跃出窗外，绿色荧光朝着楼上涌去。诸程立马闭上眼睛，身体化成蓝色荧光跟上去。
再次睁开眼睛，一个狭小的房间，乌停正躺在地上呕血，陈北守在一边，不知所措。
诸程立马出手，这时再装就不礼貌了。
陈北也立马应战……
……
诸程将陈北按在地上，砍断他的一只手，自己虽然受了重伤，但比起晕倒的陈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