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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豪气地开了瓶这里身价最贵的葡萄酒，反正不是我付钱。
布鲁斯·韦恩要开车，他并不喝。
我抿了几口，觉得还不错，就多喝了几口——我保证，就几口，然后我就穿越到了第二天早上。
尤米把我拍醒：“小垃圾，醒醒！”
我睡眼惺忪地看她，尤米比划出个剪刀手：“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迟疑片刻，随后揪过被子，翻身准备再次睡死，尤米的声音幽幽响起：“不是说了不让你多喝水的吗？”
我嘟嘟囔囔：“我喝的又不是水……”
尤米：“是啊，几下子就被葡萄酒淦断片的小垃圾。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闭着眼睛揉着怀里的小鲨鱼玩偶思考，差点睡着了。脑海骤然闪过一些记忆碎片。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顿时坐了起来，我瞪大了眼睛，咔咔咔转头看尤米。
尤米冲我露出个贱兮兮的笑容，“是的，布鲁斯·韦恩送你回来的，白衬衫上有你的口红印。”
我重新躺下，把被子拉过头顶，抱着怀里的小鲨鱼玩偶，准备重新关机，不想再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了。
我知道，我喝醉会发酒疯……
还会变成非常难缠的熊孩子……
*
布鲁斯·韦恩从洗手间回来时，就见陈星月正慢吞吞给自己倒葡萄酒。
她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殷红色的液体缓慢注入高脚杯。
布鲁斯：“……”
他记得他离开前陈星月才刚刚给自己倒完一杯吧？
旁边的侍应生迟疑地和他道：“韦恩先生，西里门小姐已经连着喝了三杯了……”
在他们俩的眼皮子底下，陈星月豪迈地干了第四杯。
布鲁斯：“……我知道了。”
陈星月正要倒第五杯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能再喝了。”他说。陈星月抬头看布鲁斯·韦恩，眼尾那颗小痣又露了出来。
她语气乖乖地问：“为什么不能？”
“一下子喝太多明天会难受的。”布鲁斯·韦恩耐心地把葡萄酒瓶从陈星月手里抽离，放在了另一边。
陈星月长长地“哦——”了一声。她注视着布鲁斯·韦恩在自己对面落座，有些茫然地问道：“今天是你陪我吃饭吗？”
布鲁斯·韦恩：“……”
看这一副认真求知的样子，一定是喝醉了。
布鲁斯·韦恩：“是我。”
他莫名觉得愉悦——可能是陈星月认真注视自己的神情太过于认真，而显得有些呆呆的可爱。布鲁斯笑起来，漂亮的蓝眼睛染了些笑意，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是我陪你哦。”
陈星月也笑起来，她不说话了，戳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
布鲁斯·韦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由得失笑——原来这醉鬼是在给自己发消息。
[你不用来了！有其他帅哥和我吃饭了嘻嘻：D]
[不用担心，下次一定！；D]
陈星月抬起眼睛看布鲁斯·韦恩，直勾勾地。她突然凑近，声音轻轻地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坐回去，小声哼歌：“Bye-bye baby blue~”
布鲁斯·韦恩垂眼听着，就见陈星月不安分的手轻轻伸了过来，目标是酒瓶。
他的大手压住了她的手。陈星月吓得一下子就缩了回去，她抬眼看他，眼神里满是控诉。
布鲁斯·韦恩重复道：“不能再喝了。”
陈星月耍赖道：“就让我喝完嘛！”
布鲁斯失笑，接着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喝完呢？”
陈星月撇嘴，道：“喝完了再开一瓶，把时过祁那傻逼喝穷……”
她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布鲁斯·韦恩控诉：“你不知道他有多傻逼！谈恋爱的时候我和男生正常交流就要发疯，还要删了我手机里所有男的，被我骂了还威胁我自残——他甚至还吃周怡唐的醋！我陪她去食堂吃饭他都不乐意，他妈的就想当我第二个爹呗！”
“还往我水里滴自己的血，分手那天晚上掐我脖子差点让我看见走马灯……”陈星月比出一个掐脖子的手势，她讲得轻轻松松，好像完全没注意对面那位的表情变得有些危险起来。
“不过我拿鼓槌打爆了他一个蛋。”陈星月开朗道。她看上去很无所谓，眼里没什么确切的情绪。
“他说那是太爱我了。”她扬起嘴角，“他的爱就是差点把我掐死，实在承受不起。”
陈星月站起来，笑吟吟地对全场宣布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家的所有消费都记在我账上~”
她分明醉的不行。
平常的陈星月在蝙蝠侠或是布鲁斯面前是总是无害的，甚至可以说是脆弱不堪的。她会因为冰面太滑而踉跄，也会在车撞过来的那瞬间呆住，脆弱地因为晕血而在他怀里晕过去。
她很少暴露自己的疯狂本性。一次因为被绑架的尤米，一次因为洛基假扮向意，一次则是现在。
陈星月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恶意笑容。她坐下来，仿佛偷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嘚瑟道：“想这么干好久了！”
布鲁斯·韦恩注视着她狡黠的表情，心头就像被小猫轻轻抓过一样发痒。
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控。布鲁斯无法判断这失控是因为陈星月，还是单纯的因为空间契约的强行绑定。
布鲁斯笑起来，肯定道：“你做的很好。”
陈星月用手托脸，笑嘻嘻问道：“那你开心了吗？”
布鲁斯·韦恩顿了一下。
陈星月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漂亮的黑眼睛里含着笑意，注视着他。
布鲁斯伸手，温柔地轻轻抹去她唇边并不存在的东西。
“见到你，我很开心。”他说。
*
布鲁斯·韦恩还是有些低估了发酒疯的陈星月。
她说要大展身手，然后带着布鲁斯·韦恩去了商场里的抓娃娃机前，在他面前展示了十个币啥也没捞着的模样。
陈星月可怜兮兮地盯着娃娃机里咧着嘴似乎在嘲笑她的玩偶们，就听见身后的布鲁斯·韦恩道：“我来。”
他们俩一共抓了快十几次，终于在第二十次把玩偶堆里唯二的小鲨鱼玩偶一齐抓了出来。
陈星月大方地给了布鲁斯·韦恩一只，认真嘱咐对方：“要好好对它哦！”
送她回家的路上，陈星月盖着布鲁斯·韦恩给的西装外套睡着了。
她怀里还抱着两只小鲨鱼玩偶。
布鲁斯看了眼后视镜里一直远远跟着的黑车，低声询问耳机那头的阿尔弗雷德：“司机查到了吗？”
“您的猜测没有错，老爷。”阿福盯着屏幕，屏幕上是被放大的监控录像截图。
“是那位叫时过祁的先生。”
布鲁斯·韦恩语气依旧平静：“真是阴魂不散。”
他看了一眼身边睡得正香什么都不知道的陈星月，踩下了油门。
“他想知道西里门小姐现在的住处。”阿福分析道。
布鲁斯·韦恩同意阿福的说法，他兜了几个圈子，毫不费劲地就把对方甩开了。
陈星月路上完全没醒过，在布鲁斯·韦恩抱她出车门的时候才悠悠转醒。
她有些睡眼惺忪，也还是下意识揽住了对方的脖子。
布鲁斯·韦恩的脚步很稳，陈星月缩在他怀里打哈欠，冷不丁道：“要用我送的香水哦。”
“嗯？”布鲁斯微微侧头去听她说话，不曾想陈星月想要调整姿势开始乱动。柔软的触感一划，轻轻碰到了他的脖颈。
陈星月看了一眼自己在对方衣服上留下的罪证：“啊哦。”
她明显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开始装死。
布鲁斯·韦恩喉头发紧。他低声教育她道：“不要这么动，很危险。”
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陈星月小声道：“好嘛，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嘛。”
布鲁斯·韦恩便放她下去。陈星月乖乖道：“送我到这儿就行了。”
布鲁斯说：“陪你再走一段。”
他坚持要送到家门口。陈星月也就由着他。电梯关上门上行的时候，布鲁斯突然道：“以后在外面不要轻易和其他人喝酒。”
不算狭窄的空间里站着他们两个人，陈星月茫然地抬头，看着电梯门映照出来的，布鲁斯·韦恩的脸。
他哑声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陈星月说：“但是你是。”
她语气认真，不像开玩笑。
布鲁斯·韦恩笑起来，刚好电梯门开，尤米和向意等在门外。
陈星月脱了外套还给他，跨出门乖乖和他告别，布鲁斯·韦恩扶住电梯门框，伸出手示意她靠近些。
陈星月听话地凑近，布鲁斯·韦恩贴近她耳朵，声音带着点笑意低声道：“我可算不上什么好人，星月。”
温热的热气喷洒在耳边，陈星月迟钝地抬头看，只见对方已经退回到了电梯里，朝自己微笑。
门关上的那瞬间，心脏才延迟般地反应过来，开始剧烈跳动。
*
蝙蝠电脑前的桌子上多了个格格不入的咧嘴笑着的玩偶鲨鱼。
达米安盯着它良久，问阿尔弗雷德道：“是格雷森泡妞放这的？”
阿福风度翩翩道：“是老爷放在这里的，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皱眉：“父亲？”
“是西里门小姐送给老爷的礼物。”阿福道，“老爷的房间里还有一只大的。”
*
陈星月：“不过我给我自己买的大鲨鱼去哪了？”
尤米：“不知道。大概被布鲁斯·韦恩以为是给他的礼物，一起带回家了。”
陈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