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辰所在是叶府陈设最好的东苑，一年四季都有花草盛开，临近冬日也是一片生机。

    而晚间的西苑。

    柳芳楠裹着毛皮仰头望月。

    晚间的风不大，冷意却是丝毫未减。

    既回了京城，便预示着将再无从前那般惬意生活。毕竟这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富丽堂皇的大京实则满是阴谋算计，好比一个龙潭虎穴，随时有深陷泥潭之险。

    “姐姐。”

    柳芳楠应声回过头，却不见莫卓风的身影，只是越来越多的萤虫汇聚在她的周身，一闪一闪的耀眼荧光映衬出美人如画般的面容，看到树上放萤虫的少年傻了眼。

    一只萤虫停留在柳芳楠抬起的指尖上。

    忽明忽暗。

    一阵散风吹过，吹散了萤虫群。

    柳芳楠望向远处随风飞去的萤虫，如同她的烦心事般随风而散。莫卓风从树干上跳下，出现在她的身侧，盯着她被月光映衬的洁白无瑕美得不可方物侧脸，看着她因萤虫逐渐展开的笑颜。

    “姐姐，这个……送给你。”少年想将自己满腔的热忱和心意送出，又犹犹豫豫，生怕爱人不喜。

    柳芳楠垂下星眸展望着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串珠光粼粼荡着浅紫色灵光的珠链。

    “送给我的？”

    莫卓风火烧耳根子，害羞的不敢直视那双极具魅惑的眼，一边替她带上一边说着：“它叫紫灵，是以紫薇花露长年凝结的冰晶所制，不太贵重……”

    说到这里莫卓风的眼里明显没了底气，眼中的光暗淡下来。

    他明白，他现在没法，也没有能力去给姐姐想要的一切。他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从前，他怕姐姐像父母一样抛弃他。

    可后来他才知道。

    姐姐和父母不一样。

    姐姐不在乎别的，只在乎他过得是否开心，是否平安健康。

    正冥想时……

    柳芳楠却是应和的点点头，见她如此反应，莫卓风更失落了，一脸沮丧，甚至有些后悔拿出这个“丢人的东西”。

    “不过……”柳芳楠踮起脚尖，一股清冷的气息环绕着莫卓风炽热的脸庞，一枚冰冷的吻，贴上他温热的唇，他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柳芳楠又顶着他的鼻尖哄道：“我很喜欢。”

    柳芳楠的这个停顿多少有些长了。

    莫卓风在停顿的这两秒里心中简直有万蚁爬行度秒如年，不过还好，至少她喜欢。

    喜欢就好。

    “姐姐，待我今后做了官，或是成为了某个在江湖中说的上话的人，我定给你换上一个世间仅有的独一无二的。不对！如今说这些太早了，倘若真有那一日，我便先斩后奏，寻到了再告诉姐姐。”

    “好，一言为定。”柳芳楠娇美的腰身靠入少年怀里，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少年也照做。

    “盖章。”

    “契约生效。”

    就是这样一个月黑风高夜，两个人在西苑中相互依偎，夜色渐浓，瞧不清身影，只觉好似两只梁上燕。

    不求岁岁相见只享眼下片刻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