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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老板

    “你……”男人似乎是被祁优的厚脸皮惊讶到了,最终无奈掏出手机,加上了对方的好友。

    祁优侧了侧身,点开了男人的头像。对方的头像十分简洁,正方形的头像框内一片漆黑。名字也很简单,骆。

    盯着那个“骆”字,祁优死死的盯着看了半晌,总觉得这个姓氏自己很熟悉,但又有一种很久远的感觉。她讨厌似曾相识却又没有任何印象,这让她陷入十分被动的囹圄。

    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祁优有些惊喜,“你姓骆?我有一个很熟悉的人也姓骆……”祁优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失手打翻了汽油桶上放着的机油,苦涩又刺鼻的味道迅速在空气中散开,钻进祁优的鼻腔,呛得她连连咳嗽。

    男人道了声歉,声音有一些慌乱,“你认识的那个人叫什么?”

    祁优的那句话既是谎言也是事实,谎言是因为在她现有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事实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曾经有那样一个人。

    被他突然的热情惊了一瞬,祁优来不及高兴便扯出了应对的谎话,“骆凡。”她高考前的最后一个男友叫蒋凡,这种危急情况下,祁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拿来用用”。

    男人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怅惘,把一切的心理活动都塞回了去,刚想下逐客令,祁优开口道:“所以,我可以叫你骆老板吗?”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炀子,你这店门口怎么停了这么一台老款啊,这得十多年了吧?”

    紧接着来人便出现在祁优眼前:他与修车的男人穿衣风格截然不同:

    绿色花衬衫加上一条纯黑色的直筒裤,本应穿着皮鞋的脚踩的却是一双人字拖,大拇指上却戴着深绿色的玉戒。总的来说混搭加骚包。

    至于长相也是偏上等的,但左眉处的一道浅疤给他整个人平添了分戾气。如果用祁优的话来讲就是:不像什么好人。

    对方在见到祁优后更加热情,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对话,知道祁优心思不纯,也替他回答了祁优的问题。

    “他叫骆承炀,”随后拽过冷脸男人的手与祁优相握,“他是这儿的老板兼最厉害的修车师傅,什么车都能修。我呢,是他的好兄弟,丁湜,幸会幸会。”

    祁优给“不好惹”的男人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感受到男人粗粝的手掌传来的温热,祁优心里也被烧得一片火热,脸上也不自觉的挂上了靥足的浅笑,指尖甚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她要得到这个男人,祁优对骆承炀势在必得。

    骆承炀感觉到祁优过于高涨的情绪与指尖的颤抖,立刻将手收了回来,再次看向丁湜的眼神里带上了责备。

    丁湜对此视若无睹,又递上自己的手与祁优的相握。

    祁优这次态度不再像对骆承炀那样火热,一握即松。

    发觉到祁优的双标,丁湜眼中带上了挪揄,“那姑娘你叫——”

    骆承炀站在一旁心里暗暗答出了那两个字,视线下移,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祁优礼貌回笑,目光锁定在神色佯装平淡的骆承炀身上,望着他答道:“我叫祁优,请多多关照。”话语中意味明了。

    骆承炀瞥了一眼仍在望着自己的人,嘴中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随后转身走向身后的屋子,走到一半回头见祁优仍站着没动,诧异道:“你还不走?”

    丁湜憋着笑,看了看祁优,心里满满的敬佩之情。

    炀子竟然还没像之前一样把人直接扔出去而是平和的对话,莫非炀子转性了,决定还俗了?

    不敢再多留一秒,丁湜连忙先进了屋子,给两人留出充足的空间。

    “嗯……我想问,你们这儿招暑假工吗?不包吃住都可以的。”祁优大脑飞速旋转,最后给出答案。

    在里面偷听的丁湜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这妹妹也太可爱了吧,一个小姑娘来修车店打工。

    这不就相当于游戏里的奶妈要carry全场嘛。

    骆承炀脸黑成锅底,盯着面前的祁优,不料对方不吃这一套,而是和骆承炀站在原地对视。

    看着看着,骆承炀被气得蓦地一下笑了,似乎觉得祁优精神不太好,收了笑,赶人道:“除了这儿,哪都招。”

    祁优被他噎得嘴上一滞,但嘴上仍不愿落下风,“骆老板,这么高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这次骆承炀没理他,“呵”了一声后便回了屋,给祁优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骆老板,你笑起来很好看!”祁优想把那个深棕色的破帘子扔出去,都怪它,才导致自己一点也看不到帘后面的光景。

    祁优说的话是真的,骆承炀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原野上的冬日阳光,像夏日树下掠过的南风,还像什么呢,嗯……还像适合住在祁优心里的人。

    “等着吧,姐姐早晚把你拿下,让你跪在姐的石榴裙下唱征服!”祁优的兴致很高,又朝着那块深棕色的门帘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祁优出去后半小时之前自己叫的车已经等在了外面,头靠在车窗上,看着两人的聊天对话框,随机点开骆承炀的朋友圈,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照片上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生的背影,配文是:第一次个人战,加油。

    那个女生的背影,祁优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眼熟,这种熟悉的感觉和看到“骆”这个姓氏时一样。

    所以,这个女生是他的女朋友?

    所以自己刚刚那么说的时候他才会嗤之以鼻?

    满脑子都是那个情敌的祁优,并没有看到这条朋友圈的发布时间,是十年前。

    下车回家后,祁优一进门便冲进自己的书房,准确来说是发泄房,里面是祁优的鼓和其他发泄工具。

    比如沙袋和人形玩偶,玩偶被她踹烂了好几个,现在这个是前不久新购置进来的。

    一如往常的,祁优将立式音响开到最大,坐到鼓前狠狠地跟着音乐敲了一通才彻底平复下来。

    祁优发完疯后又一次想到了那个女生,既然自己对这两件事都十分熟悉,那么这两件事一定是发生在自己身边过的!

    意识到这件事后的祁优简直想给自己点一个大大的赞,但随即又一次犯了难。

    这两件事,跟自己有关的可能性不太大,那么只能是江女士和祁斯光了。

    祁优首先去了江晴的书房和卧室转了一圈后一无所获,于是祁优站在祁斯光的书房门前犹豫了几分钟后,心一横,便推门大步走了进去。

    本想回忆一下祁斯光藏东西的可能地点,但祁优下一秒意识到自己与祁斯光有关的记忆是在九岁前,而她九岁前的记忆都消失了。

    没由来的有些泄气,祁优瘫坐在椅子上,视线下移,看到了红木办公桌下的铁盒子。

    她连忙蹲下去将盒子拽了出来,吹了吹上面蒙着的厚厚的一层灰,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本相册和一个日记本。

    祁优首先翻开了那本相册,相册里有祁斯光夫妻二人的照片、祁优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着拍摄时间和人物。

    其中只有文字没有照片的几页吸引了祁优的注意力,第一张是拍摄于十五年前,祁斯光写着:收……做徒弟,纪念一下。“这人叫什么?”原本的名字被刻意划掉涂黑,他爸还收过徒弟?祁优只知道祁斯光是玩赛车的。

    在这张照片后面是三个人的,祁斯光写着:和两个小青年一起爬了山。

    翻遍了整个相册,却只见到半本的有关他们两个的文字,而照片却是一张也没有,就像是这些能够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刻意抹去了一样。

    祁优心里满是疑惑,这些照片是祁斯光自己藏起来的,还是江晴放在这里的,而又为什么,祁优一概无从得知。唯一一个方法就是当面问问江晴。

    放下手中的相册,祁优又翻开了日记本,泛黄的厚厚的本子被撕了许多,这也正印证了祁优刚刚的想法:这是被人刻意销毁了痕迹。

    在页数所剩无几的日记本中祁优大致知道了“两个小青年”的身份:一个是祁斯光战友的女儿,另一个是祁斯光的徒弟。

    正在祁优思考该如何向江晴隐晦地打听这件事的时候,书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江晴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脸色在看到祁优身边摊落的相册和日记本骤变。

    “你在干什么?”江晴的声音里带着山雨欲来的愠怒。

    祁优完全没有想到江晴会突然回来,她从地上站起身,“妈,我在找东西,偶然看到了,好奇,所以……”“啪”清脆的巴掌声掉在书房的木地板上,一时满室寂静。

    “祁优,你下次撒谎别带上你爸。”一提到那个名字,江晴的眼眶立刻蓄满了眼泪。

    被这一巴掌扇得愣在原地,“我撒谎,那请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爸的相册里别人女儿的痕迹比自己亲女儿的还要多!为什么我对之前的所有事都不知道,你在瞒着我什么!我难道没有知道的权利吗!”祁优被那种眼前是完全未知的迷雾笼罩着的感觉缠绕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几近让她崩溃。

    “优优,我……”江晴抬了抬手,最终无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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