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被森鸥外捡了。

    用捡这个字来形容是挺贴切的,因为你就是被森鸥外从垃圾桶里捞出来的。

    你被他牵着手,一路到了小巷里的诊所。森鸥外给你买了水,还买了面包。如果不是对方和身边的金发小女孩的对话总是会让你联想到一些18r的东西,你当然会坚信这是一个好人。

    “啊……抱歉,我在走神,您刚刚问了什么?”

    “我在询问小姐你的名字和异能力哦。”对方并不恼,笑着又问了一遍。

    “名字啊……我想想……”你仰着脑袋,无光的黑眸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过了几秒,亦或是一个世纪之久,森鸥外才听到你慢吞吞的回答:“雾星,我的名字是泽川雾星,异能力名为此身不消。”

    “雾星吗?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呢~”森鸥外依旧笑着。

    你扭动脖子,一双黑瞳第一次和森鸥外对视上,他听见你很轻地问了声:“好名字?”

    “可爱的名字哦。”森鸥外如同和蔼的邻居家大叔一般,带着枪茧的手摸着你的头,手指穿过你打结的发丝:“那么,雾星,要加入港口黑手党吗?”

    你并没有回话,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如同被捡回来的时候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刚刚的问话才得到了回音。如果你之前不在撒谎,那森鸥外推测,你应该只是在……走神?

    试探性地,他又问了一遍,顿了顿,森鸥外又补充道:“说起来,似乎并没有自我介绍过。我的名字是森鸥外,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这个可爱的孩子叫做爱丽丝。泽川雾星小姐,我由衷地邀请你加入港口黑手党。”

    他的手指自上而下,直直穿过打结的地方。你随着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地低了下头,又随着惯性再度抬起。似乎是被疼痛唤醒了思维,你眨了下眼。

    “加入,有好处吗?”

    “如果你想要,那一切都可以拥有。”

    “那您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便。”

    在森鸥外压抑着兴奋与期盼的注视下,他听见你开口道:“你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

    森鸥外:“……”

    森鸥外把你带回了港口黑手党。

    这当然被一些人所注视到了,其中也不乏一些对森鸥外的生性了如指掌的人——诸如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太宰性男子。

    “森先生他终于忍不住对外面的幼女动手了吗?甚至还敢带回港口黑手党,被传出去的话,所有人都知道港口黑手党首领是一个萝莉控了哦~”

    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太宰君,下次说这话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吗?和中也君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在森先生不在的时候说不就是完全没意思了吗?”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随口应下森鸥外的后半句话。

    十五的少年嗓音好听得不像话,你抬眼去看他。嗯……是看上去比你更为诡异的少年。

    绷带……成精?

    对方沉默地看了你几秒,然后移开了视线,并不在意你的注视,随意地摆了摆手,就消失在了你的视线范围内。

    “那个少年名为太宰治,是新加入不久的成员,有望成为干部哦。”森鸥外带着你上了电梯:“雾星如果做的好,未来也可以成为干部。”

    你并没有回话,只是注视着电梯外的景象。从这里已经差不多可以把整个横滨一览无余了,你很喜欢这样的景象,森鸥外让你出电梯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他说“首领办公室的景象比这里更好看哦”后,你才慢吞吞地和他走出电梯。

    好在森鸥外并没有骗你,首领办公室的景象确实比电梯里好看那么一点。

    “这个孩子名为泽川雾星,异能力名为此身不消,具体效果不知,但疑似可以复活。”森鸥外对着后来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介绍道:“雾星已经答应加入港口黑手党了,之后是你们的同事,要好好相处哦。”

    森鸥外忘不掉自己遇到你的景象。

    月光下,看起来仅有十一二岁的女孩散在垃圾桶里。“散”这个字并没有用错,因为你的身体都是残缺的,你的大半张脸和自己分离,剩余的小半张脸有一只眼珠甚至在一边脏兮兮的矿泉水瓶子里。四肢更是碎成了一块又一块,身子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卧在一堆不知道什么垃圾上。

    他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人渣会对一个这么可爱的幼女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森鸥外轻叹口气,刚准备离开,爱丽丝却眼尖地发现你的不对劲。

    你的伤口处散发着淡淡的黑雾,黑雾过于淡,天也太黑,一般人根本难以发现。森鸥外不自觉地缩回了已经移开的脚步,静静地注视着后续。如同他所期望着的一般,和你身体所分离的部位都逐渐被黑雾笼罩,黑雾连着你的身体,如同有生命一样“蠕动”。

    彻底散去后,你的身体完好如初。

    “原来如此,确实是挺罕见的异能力。”

    中原中也并没有像太宰治一样陷入思考,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跪坐在落地窗前的你,又转头对视上森鸥外,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自己的帽檐压低了几分。

    “雾星,过来。”

    你:“……”

    并没有得到回应的森鸥外招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嘴角维持在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弧度。

    “哈。”太宰治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中原中也瞪了搭档一眼,转而看向森鸥外,在得到对方的默许后,走到你身边。

    来者的脚步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转过头,微微抬头,撞进一片湛蓝。

    “抱歉……我刚刚在走神?您有叫我吗?”

    “叫你的是首领。”中原中也抬了抬下巴:“泽川是吧,我是中原中也,目前在红叶大姐手下做事,算是你的同事吧。”

    “哦……”虽然不太能搞清状况,但你还是缓慢且礼貌地回应:“我的名字是雾星,泽川雾星。我……喜欢您的眼睛。”

    突然被夸的中原中也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你,犹豫着开口:“呃……谢谢?”

    “不用谢。”你礼貌地颔首:“应该的。”

    中原中也:“……”

    太宰治:“……”

    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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