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量以为自己算是正式入了姚昕的眼,但后知后觉对方压根没有看得起自己。
除了那几张粉红钞票,姚昕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再次见到女人还是托了许澄奕的福。
下了晚修,对方接了一个电话。
即便他不说但是沈量猜到了是姚昕打的电话。
“我今天晚上出去住,就不回宿舍了。”
沈量刻意搂着许澄奕的肩膀搭话
“成。你现在要去校门口?咱俩正好一道儿,我去买本书。”
这样说了,许澄奕没办法拒绝。
或者说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少年并不知道他的好兄弟从最初就不怀好意。
姚昕的车停在校门口,半截车窗落下,仅留下女人一双眼睛。
“许澄奕姐姐!”
沈量率先开口,冲姚昕打招呼。
女人将剩下半截车窗落下,淡淡扫了眼面前的人,示意许澄奕先上车。
少年十分听话,绕至另一侧坐上副驾驶。
“上次匆匆一面,还没来得及和您好好打招呼。”
沈量躬着身子,胳膊搭在车框上,笑得痞气。
姚昕就静静看着眼前的人装模做样。
明明那天晚上下贱得不行,色/欲和野心和赤/裸的身子一样,如今倒装得像真的一样。
许澄奕害怕姚昕不开心,刚想出言打断,但女人难得勾起一张笑脸。
“阿澄和我常提起,说你在学校里很照顾他,改天我和他请沈同学吃饭。”
“好啊,那就谢谢姐姐和许澄奕了。”
沈量笑着回应,话说得也大大方方。
和姚昕、许澄奕挥手再见。
姚昕将车窗升起,载着许澄奕扬长而去。
沈量目送着车子远离视线,面上多了几分不屑,在心里暗自发誓。
早晚有一天,他也要坐上那个副驾驶,他要比许澄奕离女人更近一些。
车子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临下车前姚昕扯着少年的领子带到身子落了一记吻,别的什么都没说。
许澄奕同女人并肩而行,在电梯厢内倒也没说话。
等进了屋子姚昕下意识弯腰拖鞋,但被少年制止。
“姐姐,我来。”
许澄奕环上女人的腰,将姚昕凌空抱起,落坐于玄关柜上。
姚昕环着手臂,看着少年弯腰低头。
许澄奕一只手轻握着女人的脚腕,另一只手抓着高跟鞋轻轻褪下。
估计是踩着高跟鞋走了太久,姚昕的脚趾泛着红,少年抚上去,轻轻替对方揉搓。
姚昕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你现在改行做技师了?”
“没有。”
许澄奕轻轻摇头,但姚昕显然不想放过这个调侃他的机会。
“许技师是按时间收费还是次数?”
许澄奕低头呢喃几句,姚昕没听清,反问道
“什么?”
少年轻轻咬了咬嘴唇,提高了嗓音
“我倒贴给姚小姐按摩,直到姚小姐舒服为止。”
姚昕心里直呼还挺上道。
许澄奕和沈量年纪相仿,都是少年,但最大的不同是,许澄奕的欲望和情/欲蒙上了一层面纱,无法一下窥探到底,勾得你想一把扯下纯洁的白去窥探心底的黑与黄。
他不会直白地将性/爱宣之于口,甚至适时地害羞和脸红会无形之中增添情趣。
但沈量是明晃晃地下贱,心甘情愿脱下衣服,用最直白的动作和神态说——他就是在勾引,他的全部颜色都被自己亲手剖出,展示在她眼前。
各有千秋,别有风味。
都有意思,都是姚昕喜欢的。
“许澄奕,我饿了。”
姚昕跳下柜子,赤着脚往卧室走,在干正事之前她得先洗个热水澡,好好冲去今天的疲惫。
姚昕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许澄奕正在厨房忙前忙后。
“做什么了?”
桌子上有洗好的一大盆车厘子,姚昕随手捻了一颗放进嘴里。
“牛排。”
许澄奕说着往锅里喷油,将腌好的牛排放进去。
“再腌一会儿。”
姚昕出言制止。
许澄奕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
他多撒了些胡椒,赤手轻轻抚摸牛排。
轻车熟路将东西煎好给姚昕端到桌子上。
姚昕坐在餐桌上,脚踩着凳子,手里刀,猛得叉在牛排正中心的位置。
刀尖同餐盘摩擦发出声响。
“过来。”
姚昕的手搭着少年的肩膀,将唇附在他的耳畔。
“你觉不觉得……做牛排的过程就像在做/爱。”
热气喷洒在耳处,许澄奕只觉得成千上万的蚂蚁从耳垂不断往上攀爬,直冲着皮肤里面钻。
“你要先用手轻轻抚摸,让它变得柔软……”
姚昕轻笑着握着少年的手落到锁骨下侧,绵软的触感像是在手里攥了个包子。
“你用力越是匀称,这牛排它就越能腌制入味。”
许澄奕喉结滚动,吞下口水,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女人。
清明的眼神开始变得浑浊,像是水中落下一滴猩红的墨水,迅速蔓延。
“然后啊,就需要点油水喷发,让它不断分泌出肉质本身带有的汁水。”
许澄奕低头吻上姚昕的唇,食髓知味。
这个吻逐渐缠绵悠长,像是堆满了奶油的蛋糕,甜得发腻,也像一首情诗,道不尽爱意。
许澄奕越吻越深,仿佛要顺着口腔将姚昕整个灵魂带出,牢牢吞下。
可偏偏他在享受中沉沦,但姚昕仅仅只是享受。
姚昕隔开自己和少年的距离,紧紧抱着眼前的人,两副躯体纠缠。
许澄奕感受得到整个身体仿佛贴上一记软骨膏,像糖化的食物,酥到掉渣。
“然后啊,这刀得将牛排捅到底,若是半路太钝,只能到了一半,这刀就是把废物。”
许澄奕整个人再也没了理智,他将桌上的东西拂到另一端,急不可耐解着衣服。
许澄奕失了心智,意乱情迷,但姚昕还有理智。
她从不会在任何欢爱中丢弃所有的心智,无论对方是谁。
女人顺手摸向另一侧盆里盛满的车厘子,她捻了一颗咬在嘴里。
再对上少年的唇。
许澄奕低头去够那果子,触碰到女人的唇。
比那车厘子还要甘甜。
他耍了个小心思,没有将整颗掠夺过来,偏偏用着牙齿咬破了一点外皮连带着果肉。
红色的汁水顺着往下淌,落在姚昕没有遮挡的下巴和锁骨上。
少年低头巧妙利用舌头舔掉女人下巴的汁水,又顺势往下。
姚昕发觉这小子比最初的花样更多了,但显然她很受用。
巫山云雨,旖旎一片。
姚昕拉起衣服,示意许澄奕抱自己去客厅。
少年拉起裤子,赤着上身,将女人打横抱起。
“我梳妆台上有一瓶红色的指甲油,你给我拿过来。”
姚昕是刚刚吃车厘子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瓶指甲油。
许澄奕照做。
姚昕侧躺着,支着身子,示意少年给他涂脚趾甲。
“我不会。”
许澄奕轻轻摇头,他笨手笨脚,太容易涂出来。
“就是不会才要尝试啊。”
姚昕平常的指甲会去店里做,正好今天有心情,就由着许澄奕的性子。
许澄奕单腿跪地,将刷子从瓶子里旋转而出。
上面的暗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他捧着女人的脚掌,一丝不苟,轻轻在指甲上涂刷。
姚昕的皮肤白净,和指甲油配合着有种冲击力。
许澄奕实在太过认真,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细心,生怕不小心就涂出来。
时间久了,跪在地上的膝盖都逐渐没有了知觉。
额头逐渐有汗往出渗,顺着鼻梁滑落,滴在女人的脚背上。
许澄奕晃晃张张,下意识用胳膊去擦。
两相接触,皮肤滚烫。
“你紧张什么?”
姚昕觉得挺好笑,涂个指甲油许澄奕差点把自己能够蒸熟。
少年没答,专心致志,仿佛在雕刻什么精美的艺术品。
直至万家灭了灯火,整个城市寂静无边。
十个脚趾头才给涂好。
姚昕蜷着脚趾,上面的颜色非常满意。
她转头看向跪着的人,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许澄奕,你站直。”
姚昕探着身子把指甲油握在手里,用涂好的脚趾去勾少年的裤子。
许澄奕穿了松紧带的灰色运动裤,松松垮垮,轻轻一带就下来了。
少年面色一红,但姚昕还没有停下。
她又勾着内裤的边往下一拽。
少年只觉得整个下身暴露在空气中。
许澄奕的皮肤也还算白,连带着他的东西也白。
即便虬皮凸起,垒在一起像是千层面。
姚昕拿沾了红色指甲油的刷子往上面弄。
许澄奕下意识侧过去,满脸通红
“姐姐,别。”
他明天还得回学校,那指甲油万一洗不掉,让同学看见就太不好了。
“怕什么?”
“洗,洗不掉。”
但姚昕一意孤行,扯着少年的腰迫使对方正面对着自己。
刷子落在那里,激得许澄奕一激灵。
“洗不掉你自己多搓搓不就好了。”
细小的动作在敏感地带的感触会被无限放大,即便许澄奕拼命压制也于事无补。
他闷哼一声,尾端还带着暧昧的音调。
姚昕画了一颗涂满的桃心,此刻那桃心正在空中逐渐上升。
许澄奕的脸几乎要羞成和指甲油一个颜色。
姚昕将刷子拧回去,用指甲油的瓶身敲在上面。
“落下去,我可没力气了。”
姚昕欣赏了眼自己的杰作,心满意足地走进卧室,准备睡觉。
独独留了许澄奕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姚昕钻进杯子,放在床头的手机却响了。
陌生号码。
姚昕满是狐疑接起,就听到了沈量的声音。
“姐姐。”
“挺有手段啊。”
这小子大概率从许澄奕的手机里弄到自己的手机号。
“不这样的话,害怕姐姐忘了我。”
姚昕看了眼客厅的动静,刻意压低了声音。
“怎么?这样迫不及待把你的好兄弟赶走?”
沈量不答这个问题,只说自己做了噩梦。
“没有女人睡不着?”
“没有姐姐睡不着。”
姚昕轻呵一声,不加掩饰。
“你还真是贱到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