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昕冷冷开口“我身边从不缺甘心放下身段下贱的男人。”
“但我能比他们更加卑微。”
“有多卑微？”
姚昕笑容玩味，狗和狗之间逆来顺受和愿意主动讨好的还是不同。
“怎样都行。”
“好啊。”
姚昕眸色暗沉，送上门的猎物她向来是来者不拒。
翌日——
许澄奕想起姚昕接到的那通电话，他知道那是姐姐的外公即将举办的寿宴。
或许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甚至生出姚昕不避讳在他面前是否有带着自己前去的心思？
这样的念头也不过就是一瞬，许澄奕深知此时的他并没有这样的资格足以站到姐姐的家人面前。
人不能到，但许澄奕还是盘算着送一份寿礼给老人家，就当是作晚辈的给长辈的心意。
许澄奕去了海城最高档的茶室询问茶饼的价格。
接待员彬彬有礼“请问您买是自己喝还是送礼？”
许澄奕看着各色茶汤挑花了眼睛只说送给家中长辈祝寿，想挑一块适合的。
对方推荐了最好的一款，天价数字，许澄奕显然买不起。
但他不死心指了另一款，价格相对较低，但于其而言依旧是高价。
许澄奕面露难色，但给姚昕的外公，一定不能太差，他咬咬牙，只说过两天来取。
他的账户上还有姚昕打来的钱，但很明显不能借花献佛，许澄奕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亲手买一份礼物送给姚昕的家人。
许澄奕甚至翘了专业课去打工凑钱，端盘子扛重物，但凡能做的他都做了，手上攒够一笔钱，但距离需要的数目仍然还有距离。
光靠打工显然没办法顺利进行，万般无奈许澄奕联系了方侯。
他门路多，认识的人也杂，希望能找到一条快速筹钱的途径。
“不去凯悦，不做之前的事情。”
这是许澄奕唯一的底线，他不可以让姐姐对自己再次失望。
方侯说了个地方，给了许澄奕一条生路。
少年按着地址到达，再三衡量还是踏进昏暗的狭窄的街道。
入夜，姚昕接到许澄奕的电话。
少年的声音有些微弱，姚昕狐疑发问
“生病了？”
电话那端的人矢口否认
“不是，打了一下午篮球有些累了。”
姚昕不愿多想，信以为真“那就多休息休息。”
“姐姐!”
许澄奕慌慌张张，生怕姚昕顺手挂掉电话。
“怎么了？”
“姐姐今天回来吗？”
许澄奕想她了，相思入骨，侵了骨髓。
“明天。”
姚昕的话语里含着笑意“明天回去陪你。”
这般温柔的话语，饶是许澄奕不愿也只得同意。
“我等着姐姐。”
“好。”
许澄奕挂了电话，靠着门板缓缓瘫坐下，脑袋扬着喘气。
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茶饼，衣袖覆着的胳膊上遍布青淤，紫的青的连成一片，触目惊心。
还好，还好他还有些用，终于赶在生日前凑够了钱。
另一边，姚昕挂了电话随手放在浴池边。
女人轻轻靠在池边沿，香肩袒露，饶有兴趣看着对面池岸上站着的男人。
“姐姐。”
沈量的赤身站立，手臂高举，上面细细密密缠了铁链。
在身下有一巨大的冰块冒着寒气，直透过皮肉往血液里钻。
“继续啊。”
姚昕神色淡淡，晃了晃手上的高脚杯。
红酒挂壁在杯中旋转，像极了在涌动的血液。
沈量五官硬朗，偏偏学了一套撒娇的功夫，两相配合之下倒是别有韵味。
“姐姐，是许澄奕打来的吗？”
姚昕唇角带笑“怎么？还没上位就着急忙慌要把你的好兄弟赶走？”
“不是。”
沈量连忙摇头。
你看，梨花带雨的若是小白花会让人感到怜爱，可藏了心思的食人花也装作这副模样你便不会心生怜惜，反而想抱着看戏的心态桥瞧着它怎样出洋相。
“继续啊。”
姚昕见男生止了动作，忍不住继续开口。
“姐姐，凉。”
沈量威委委屈屈，也是，□□，直挺挺地坐在冰上，两重天的感受销魂至极。
“坐。”
姚昕直接无视对方的求饶，开口道。
不是询问也不是沟通，而是最直接的命令。
她愿意陪他玩，也不过是因为他下贱，是个玩物。
玩物的作用就是讨主人开心，别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量显然更有眼力价，即便不想还是不情不愿地缓缓坐下去。
身子每凑近一分，寒凉之感就越发明显。
少年冷得呲牙咧嘴，姚昕淡淡道
“忍着。”
沈量闻言止了声，所有的拟声词都压抑在喉咙里不敢再多一句。
姚昕上下打量坐在冰上的男人，她早说过自己有千百种花样。
对于心思单纯的需要连哄带骗，至于骨子里就下贱的就得用折磨人的方法。
沈量只觉得没一秒种都于其是莫大的煎熬，偏偏姚昕还加大了花样。
有女侍应生垂着脑袋走进来，示意沈量起身。
他向女人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但看对方的神色便也知道是姚昕的授意。
沈量起身后，亲眼看着侍者在光洁的冰面上倒了几滴绿色的液体。
刺鼻又熟悉的味道，那东西发凉透骨，既可以缓解蚊虫叮咬的疼痛，也可以让人昏沉之时提神。
是个好东西。
姚昕水葱般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冰块，示意沈量继续。
冰块加风油精，说是□□也不为过。
但沈量必须坐下去。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走完。
少年坐下去，忍不住闷哼出声。
姚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不是喜欢勾引吗，这样岂不是更好玩。
沈量只觉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每一分每一秒于其而言都是莫大的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量只觉得自己臀部周围连带着的皮肤都已经冻僵麻木了。
身上都软趴趴的没有丝毫力气。
姚昕示意让人解开了沈量手上的链子，沉声命令对方闭眼转过去。
姚昕缓缓起身，从浴池里站起，一步一步淌过水到了池岸边。
女人顺手拿了件浴袍套在身上，她手指翻飞将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姚昕赤着脚站在沈量面前。
少年还是听话，紧紧闭着眼睛，眼睫下沉，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低头。”
沈量照做。
姚昕在对方的下巴落了一个吻。
冰凉娇嫩的触感使得沈量打了一个激灵，他忍不住睁开眼睛。
“姐姐。”
“别说话。”
姚昕说完对着少年的唇角又是一记吻。
这场吻，即便身形悬殊，但女人依旧占据主导地位。
沈量节节败退，整个人凑到了岸沿，身后就是一池春水。
但显然少年浑然不觉，整个人都沉溺于情/色中。
姚昕眼眸淡淡，松开少年的唇。
下一秒对着他的腹部猛踹一脚。
沈量避之不及，整个人仰面摔进水池中，激起大量水花。
少年拨开水面起身，还未站直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有了东西。
“姐姐？”
沈量被呛了一大口水，忍不住咳出声，水下的双腿打弯，这样的姿势太过不适。
姚昕坐在池边，用脚踩着少年的头。
用了力气，踩着少年，让其下去。
沈量只得顺势下水，屏气凝神在水中等待。
隔一会儿头上的压力小了些，沈量才能起身将脑袋透出水面透透气。
如此反复，姚昕玩得不亦乐乎。
沈量半蹲着身子，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清了姚昕的脸。
女人笑颜如花，看着他眼眸含笑。
姚昕额前沾了几缕发，唇色如血，居高临下看着他。
即便曾经近距离见过姚昕，但沈量还是忍不住惊叹。
姚昕是他见过最漂亮最有气势的女人。
她是开在战场上的玫瑰只是轻轻摆动枝叶便能引得无数人前赴后继，心甘情愿将一腔鲜血洒在上面。
姚昕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划过少年的鼻梁。
“好玩吗？”
“好玩。”
沈量开口回答。
“姐姐，我通过考验了吗？”
少年着急忙慌发问，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澄奕心甘情愿呆在女人身边。
姚昕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即便她轻贱你，贬低你，但手指缝流出的一点点关注都让自己甘之如饴。
“还没有。”
姚昕喜欢聪明的人但也深知聪明的人心思太过活泛，不好掌控。
“我累了，换个玩法。”
姚昕终于放开沈量，招呼他跟着自己上来。
女人躺在床上，指挥少年去看桌子上摆的东西。
一桌子的玩具，花样数不胜数。
“会玩吗?”
沈量摇头，他所熟知的性/爱也不过是最普通的入门教程，但很明显此刻姚昕给出的比他掌握的要难上千倍百倍。
“那有说明书，一件件来。”
姚昕撑着身子，像在旁观一出好戏。
她从不缺男人，尤其是投怀送抱的男人。
不是什么送上门的东西都配沾染自己的身体。
沈量只得一项一项试过去。
整整一夜，屋子里都飘荡着靡靡之音。
没有巫山云雨，只有如注的牛奶喷洒。
第二日，沈量浑浑噩噩，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姚昕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赤着身子躺在地毯上，腰腹位置遮了一条浴巾，上面散落着几张红色的纸币。
身旁的手机震动出声，沈量看着来电人，片刻思索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今天老师记了你缺勤。”
许澄奕的声音倒是难得有几分焦急。
沈量攥着手里的钞票，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做了个好梦，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