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天池学剑白眉失本性

    白眉回到天池，将诸葛长春人头取出给常娟过目。常娟急忙挥手说：“不必看了，快拿去埋了，吓死人了！其实我只是试您一下有无诚心，并不在意杀人。”

    常娟早备下丰盛酒席，招呼白眉入席。两人边吃边谈，极尽甜言蜜语。常娟酒脸绯红如桃花怒放，更加鲜艳夺目。她双目含情脉脉凝视白眉说：“自从分离后，盼星盼月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但愿此生永不分离！”白眉也酒意薰薰说：“和你在一起，此生其愿足矣！”白眉又拿出金锁，说：“这回该收了吧！”常娟笑而不答，说：“别忙，您先拿着。”

    晚上，常娟沐澡毕，独自一人走入内间，锁上房门。白眉欲进来叙谈，常娟说困了，明天再谈吧！白眉无奈，只得回自己房中休息。夜深人静，白眉难以入睡，辗转反侧情思绵绵，忽听内室传来琴瑟之声，哀怨悱恻，似断似续，听了令人心碎。从这琴声中可以听出常娟内心有说不尽的苦楚。白眉真想进去好好安慰她几句，可又怕惊动她，使她难过。

    白眉一夜未曾合眼，直到东方发白才困倦难耐，昏昏睡去。醒来时，常娟已煮好早餐，招呼白眉吃饭。饭后，山中湖边骄阳初照，空气清新，真是练武的好地方。

    白眉兴致勃勃，抽出剑来，在天池边尽情挥舞，什么‘乾坤旋转护身剑’、‘冲天飞龙夺命剑’、‘开天辟地雌雄剑’这江城子的魔剑全部都练了个遍，看得常娟连连喝采。常娟说：“想不到夫君剑法这么精湛，令奴家十分钦佩。”白眉说：“这有什么，如你喜欢我都教你。”常娟含羞说：“奴家笨拙，恐怕学不成功反而见笑！”白眉说：“依你的聪慧哪有学不成的道理。来，来，我先教你两手。”白眉不容分说，拉过常娟，把剑塞在常娟手里。常娟怯生生地拿着剑不像练武的样子，细白的手臂娇嫩得似乎一碰就折。

    白眉手把手教她一招一式，常娟按白眉指点练了一会，已香汗盈盈，气喘嘘嘘。常娟擦了下汗不练了，把剑双手递还给白眉，细看剑身竟有蝌蚪文，刻着‘干将’两字，暗中嘀咕：“这剑还真不错！”

    回到屋中，常娟问起这剑的来历，白眉兴致勃勃，滔滔不绝说了起来。常娟听了惊讶万分，说：“这么说还有一本剑谱在你身边？”白眉点头。常娟说：“何不拿出来看看，也好让奴家开开眼界。”白眉说：“没用，这剑谱上面全是蝌蚪文，没有人能看懂。”常娟说：“先拿出来看看再说。”白眉从贴身衣襟中拿出那本《太阳神剑秘谱》递给常娟。

    常娟翻了翻，脸露惊异兴奋之色。白眉说：“怎么，你认得？”常娟点头笑说：“早年有一老人，教我这些蝌蚪文，所以认得。”白眉大喜，立即要常娟说来听听。常娟说：“不忙，说给你听你也记不住，不如边说边练才能记住。”白眉大喜过望，戏说：“多谢娘子指点！”常娟假怒道：“油腔滑调，看我不掌你嘴！”白眉说：“打是亲，骂是爱，我正等着呢！”

    常娟细看这《太阳神剑秘谱》真是深如东海，高如南山，其中奥妙无穷无尽，玄机多不胜多。常娟仰头叹息：“原来世间有此剑法！真是奇妙至极！”

    这《太阳神剑秘谱》分为内篇、外篇。内篇专讲内功修养，其中有：‘神游四海’、‘气归丹田’、‘藏龙卧虎’。这‘神游四海’指修练时，必须精神专注，不可有一丝一毫杂念。神思受意志支配，在体内运动，遍游四海。这四海指‘欲海’、‘精海’、‘血海’、‘络海’。神思首先要在这四海中洗涤干净，才可进入第二步。

    ‘欲海’是指人的各种贪欲，包括贪财、贪色、贪名、贪利等。神游至此，逐一检验有无，如有必须去除，否则不能进入下一步修练，否则极易走火入魔。

    ‘精海’指的是精气之藏。神游至此探究足否，如不足则不能修练，须调动体内营养补充，或摄取体外物质补充。

    ‘血海’指血液之库。神游至此探究血液充足流畅否，如不足则不能修练，须调动体内营养补充，或摄取体外物质补充；血流不畅，必须借助内力去除阻塞郁结。

    ‘络海’指全身经络。神游至此，运遍各条经络，如有损伤不通，则须按摩令其贯通。

    ‘气归丹田’各种修练书中都有，但不及此处祥尽透彻。

    ‘藏龙卧虎’是指经过‘神游四海’‘气归丹田’之后，蓄精养锐，静而待发，从而进入外篇修练。

    常娟越看越入迷，越看越爱不释手，全身神情激奋，喜不自禁。常娟感叹自己修练轻功时，往往不能随心所欲，原来症结全在此处。

    这‘外篇’说得是各种剑法，也有八十招，贰佰肆拾壹式，更是神奇莫测，变化多端。说得酣畅流利，无所不及。最神奇的是最高境界的‘心剑’、‘气剑’，这剑随心而动，随气而发，取人性命简直如探囊取物。其中有‘白马横江’、‘长虹贯日’、‘六月飞花’剑法，看得常娟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常娟说：“此书神秘莫测，待奴家看透了再教您。”白眉点头应允。常娟说：“从此一月内，我要闭门研读，没有招唤不要进来！”白眉也点头应允。

    常娟从此在内室足不出户，静修内篇，内功进展神速，不觉神清气朗，身轻如飞，只是每当‘神游四海’时，总觉‘血海’不足。剑谱中虽说可摄取体外物质补充，可哪里有体外物质呢？一曰常娟正练到‘神游四海’，忍耐不住，招呼白眉进来。白眉进来问何事，常娟猛张口咬住白眉大腿，痛得白眉大叫不停，挣脱而去。

    常娟收回神思，怒说：“平时嘴里说爱我，实行起来这么难，今后你走吧！”白眉不解，忙问所以。常娟把练‘神游四海’的过程细说给白眉听，因‘血海’不足，忍不住想吮吸白眉的血来补充。白眉听了说：“娘子何不早说，若是这样，我痛死也值得。”

    白眉主动伸过大腿来，常娟摇头说：“不成，再说您也要练这功夫，血海也不足。咱们得另谋对策”白眉说：“不如找些野鸡、野鹿来补充。”常娟说：“这些东西太腥臭，令人恶心。不如到山下找个人来。”白眉大惊，摇头说：“人命关天，这万万使不得！”常娟冷笑一声说：“什么人命关天，你杀掉的人还少吗？不要说刚刚杀掉一个诸葛长春，大破王雄又杀了多少人？”

    白眉无言以对。常娟说：“明天去芙蓉镇走一趟，抓一个童男来，否则别来见我！”白眉不敢言个‘不’字，诺诺连声。

    第二天，白眉来到芙蓉镇大街之上，一对青年男女正在街上逛游，白眉上去伸出一指点中男青年穴位，套上麻袋，背起就走。那女青年是他的未婚妻，见状大喊救命，拼命追来。街上众人见了一齐赶来，白眉放下麻袋，持剑在手说：“不怕死的过来？”众人见白眉眉毛倒竖，满脸杀气，又长得魁梧雄伟，像一个恶煞，谁也不敢向前。女青年拼命过来，抓住麻袋不放，口称：“还我丈夫！”

    白眉一时性起，恶气横胸，把剑一挥，女青年立即倒在血泊之中，一命呜呼。众人见了，大喊一声：“恶魔在此，快走！”都飞速逃命去了。白眉哈哈大笑，收起剑来，大踏步回雁湖而去。

    白眉背着一个人，气喘嘘嘘，回到雁湖边，常娟大喜，命白眉将男孩脱掉衣服，绑上绳子，捆在常娟旁边的柱子上。常娟立即坐下练功，练到‘神游四海’的‘血海’时，只觉体内血流不足，唇焦口燥，全身赤热。此时，只见她张开大口，回头狠命一咬，咬住男孩颈部动脉。男孩一声惨叫，血流如注。常娟拼命地吮吸，边吸边咽，细小的喉部一会儿粗，一会儿细，像个贪婪的吸血鬼。

    白眉看得汗毛倒竖，心惊肉跳。他无法想像眼前的这个吸血的常娟就是当初断魂谷中那个温柔、体贴、善良的常娟。

    常娟练毕，从容站起，一脚扫开已死的男孩。此时她气色极佳，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更加美丽如仙，朝白眉妖艳地一笑，笑得白眉心麻神荡，想入非非。

    白眉说：“娟，我们不是说要跳出江湖，过一辈子隐逸生活么？我看不要练什么功了，避开尘世越远越好！”常娟斥道：“胡说，天赐这《太阳神剑秘谱》于你我，怎能不练？何况隐居江湖也要自我保护。”常娟又招手说：“来，来，来，我先教你这‘神游三海’之功。”常娟把‘神游四海’故意说成‘神游三海’，略去了‘欲海’这一关，用意是令白眉走火入魔，才能服服贴贴侍候自己一辈子。

    白眉按常娟指点坐下修练，练到‘精海’时，□□升腾起来，脑海中现出了常娟哪□□的身材，光洁如玉的肌肤，和十分性感的胸脯。白眉自从和常娟在断魂谷分离后，一直未接触过常娟的躯体，此时的□□强烈得无以复加，大叫一声，‘精海’崩溃，下身一片潮湿。白眉晕倒在地。

    常娟冷笑一声，扶起白眉，双手在他背上穴位上抚摸一遍，白眉才苏醒过来。白眉此时已入魔，本性痴迷，见了常娟扑过来欲行非礼。常娟轻轻避过，在他后颈一拍，白眉又重重摔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白眉爬起来，摇晃不定，眼中流泪，嘴里仍不断喊：“常娟，常娟！”

    这时，常娟不再打他，把他扶在怀里，轻轻说：“别哭，别哭，只要听话，就不打你。”白眉连连点头。常娟擦掉白眉脸上的污垢、尘土，自己也流下泪来。她用嘴在白眉的脸上亲了又亲，边亲边抽泣，似乎有说不尽的痛楚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