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骂归骂，系统其实还是有一点儿自保能力的。

    它直接摒弃了幻化出来的身体，恢复成了淡蓝色光球的模样，在盐城内四处乱窜，速度快到只剩一个残影。

    它太清楚自己的优势了，作为没有实体的游戏系统，世界上大多数法术和结节对它来说都没什么用，想要对付它，只有特定的几种法术好用。

    如果不是祁愿早有预谋，封锁的空间，以玩家作为威胁，系统还是有机会逃跑的。

    系统不知道牧光那边要多长时间才能好，但它能做的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正当系统打算拼命拖时间的时候，祁愿却一反常态的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理会眼前上蹿下跳的光球。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外来者的气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更遑论他们刚刚还打过交道。

    他被骗了，牧光，或者说披着牧光皮的系统是祁郁故意当初的烟雾弹，为的就是拖延他找到祁郁的时间。

    或许她已经找到了逃离这里的方法，现在正准备离开。

    他是不会放她走的，这上千年无边的孤寂他受够了，这一次，一定要做个了断！

    系统心急如焚，它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走吧，怕反而暴露了牧光他们的所在地，停吧，它又放心不下。

    最终它只好用系统权限联络了牧光，告诉他计划已经暴露，祁愿正在找祁郁。

    界面显示牧光一直没有回应，不知道是腾不出手还是有别的原因。

    希望这次，命运也能眷顾他们吧。

    *

    “你竟拿回了全部力量？”祁愿有些惊讶“之前不是还不肯把力量收回来吗？”

    祁愿没有尝试过将自己的力量借给别人，毕竟这在他看来是十分愚蠢的举动。

    他对契约类的法术很了解，这种法术以前是仙神为了收集信仰而在人间指定代行者所创造的，是个很少有人会用的法术。

    仙神可不会任由人类挑战他们的权威，作为主动契约的那个人，想必收回自己的力量也很容易，之前祁郁一直没有收回力量，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祁愿也没有问祁郁之前为什么不想，现在怎么又忽然把力量收回来了，左不过是人间的痴痴缠缠，没什么用处，却又分外扰人。

    祁郁没有说话，她本就不怎么爱说话，也不觉得这件事有向祁愿解释的必要。

    虽同为半神，但之前他们不过是陌路人，现在甚至是敌人了。

    况且，对死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好、好，”见祁郁没说话，祁愿反而笑了起来“你现在的样子，倒是比之前更和合我意了。”

    之前祁愿想要杀了祁郁，但他看的出来，祁郁只是消极应战，对他没有多大杀意。

    现在的祁郁不言不语，但眼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她想杀了他。

    说来好笑，软弱、犹豫、举棋不定之类的情绪只有人类才会拥有，神鬼即使表现的再无害，骨子里都是漠然的。

    祁郁之前无杀心，二人才能缠斗那么久，可她一但做出决定，就是不死不休，毫无退却之意。

    “那就看看，”祁愿手中幻化出一柄短剑“到底是谁能活到最后吧！”

    *

    变成光球的系统左飘一下，右飘一下，明明不用看虚拟面板就能收到消息，可它还是一直盯着上面看。

    万一它正好错过的十万火急的消息呢？还是自己看着比较保险。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系统猛的向上一窜，现在能给它发消息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

    “不错啊，”祁愿稳了稳身形，他生的一副清秀俊逸的面孔，单看五官，和祁郁有三分相似。“虽然经验不足，也没有多少应敌手段，但力量很强啊。”

    “不是我的力量强，”祁郁抬手，无数傀儡丝从她的手中涌出，像是漫天飞舞的蝴蝶。“是你变弱了。”

    世间灵力在衰弱，有修行天赋的人越来越少，半神也不能免俗，祁郁自然会比早生她一千年的祁愿弱的。

    “啊，”祁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确实啊，我的力量太杂了，比不上过去了。”

    他本是半神，却有人躯，后来因怨愤自杀成了厉鬼，身上灵气、鬼气、阴气、怨气都有，自然是不如从前了。

    祁愿的上一任化为厉鬼的神女几乎屠遍修界，所有人都以为半神变成厉鬼后会更强，殊不知那是因为从没有人见过神女出全力而产生的错觉。

    “可惜啊……”祁愿不到万不得已，其实不想动用这个方法，毕竟他的心里还是有着身为半神的骄傲的。“我今天一定要一个结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