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那个领头出来,看着含烟,“这是怎么回事?”

    含烟一下子跪下,望向赵晨晨,赵晨晨只能回答她,“含烟,你可以把情况和这位差爷说一下。”

    含烟眼睛一下就红了,“官爷,我叫含烟住在柳叶巷,嫁与方长为妻,他经年不务正业嗜酒好赌,全凭我织布刺绣卖钱为生。

    六日前他赌输喝醉回来,三岁的幼女在门外玩耍,因被巷子里狗追逐,哭喊声惹恼了方长,他一怒之下将幼女推倒在地,女儿伤及头部,险些性命不保,至今尚未苏醒,还望官爷明查,为我们母女主持公道。”

    领头衙役听了,问道,“可还有其他人证?”

    含烟丧气地垂下头,“我婆婆在,不过她不会帮我们母女作证的。”

    领头衙役思索片刻,“我回去回禀大人,会有人来传唤你们。”

    说完,他就带着衙役走了。

    含烟磕头,“多谢官爷。”

    赵晨晨把含烟扶起,“含烟,有什么事我们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把含烟安顿下后,赵晨晨和祁泽他们往外走。

    赵晨晨颠了颠手里的包袱,“祁公子,我们回去路上去当铺当点钱吧。”

    祁泽看向她,“不用去当铺了。”

    赵晨晨抬头望向他说,“感觉现在我们缺少人证,那个方长不会承认自己做过什么的。”

    祁泽回答,“至少会判和离。”

    赵晨晨勉强笑笑,“希望含烟接下来一切顺利吧。”

    回到雅兰院,娘就坐在她屋里等她,赵晨晨回来,唤了声,“娘。”

    娘望向她,“晨晨,祁公子回府了吧”?”

    赵晨晨坐在她身边,“回了。”

    娘轻轻叹了口气,“晨晨,下午杜府送了一些礼品过来。”

    赵晨晨拿起桌上的酥饼,“娘,我知道,我出去就看到了,我再和爹说一声,让他退了。”

    娘吩咐阿玲,“阿玲,去让厨房送晚膳过来吧。”

    “是,夫人。”阿玲行礼退下。

    赵晨晨问,“娘,你还记得含烟吗?”

    娘叹了口气,“怎么不记得,当初其实还是觉得亏欠含烟,只是当初找不到其他证据。”

    赵晨晨也大概知道在娘这里并不会比阿宁多知道什么,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只能尽量把含烟安顿好。

    赵晨晨和娘正吃着饭,阿玲过来禀报,“夫人,小姐,老爷过来了。”

    娘抬起头见赵连风风火火进来,把筷子一放,“晨晨,你自己先吃。”就往房间去了。

    赵连在外面看见夫人走了,又看见赵晨晨在吃着饭,就往她这边来。

    不用想,肯定是有关杜府送礼的事。

    见她爹进来,赵晨晨脸上笑着,“爹,还没用晚膳吧,阿宁,添副碗筷。”

    赵连望着阿宁端上来的饭,又望着外面,“晨晨,你娘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赵晨晨悠然自得地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爹,排骨好吃,你多吃点。”

    赵连坐下,脸上的愁色稍稍舒展开,“晨晨,你可知杜家今日送礼品来府上。”

    赵晨晨望向他,“爹,你觉得我和杜公子的婚事如何。”

    赵连耐心宽慰晨晨,“这是你爷爷早年订下的婚约,佑儿虽然有时胡闹些,但心性不算坏。”

    赵晨晨到现在也明白他爹态度,不会轻易退亲,还是要靠自己想办法。

    赵晨晨刚要回房,“爹,你有没有听说含烟的事。”

    赵连叹了口气,“今日听说了,过两日要开堂审理,只是现在缺少人证。”

    那就是方长不肯认罪,还需要人证。赵晨晨扒了几口饭,用手帕擦了擦嘴,“爹,我也吃好了,你慢用。”

    开堂在两日后巳时,赵晨晨一早就过去静幽院敲门,林涛一看到是她,连问都没问,放弃挣扎,把门打开给她进去,“公子已经起来了。”

    赵晨晨一进去,祁泽在喝茶,赵晨晨笑眯眯地说,“祁公子,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祁泽漫不经心把茶盏放下,悠然看向她,“不知是为何事?”

    赵晨晨就知道瞒不了他,“今天含烟开堂审理,我想去看看,祁公子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祁泽看向林涛,“叫范大夫一同前往。”

    林涛应声出去。

    在去看含烟的路上,赵晨晨问祁泽,“祁公子,你觉得今天能判含烟和方长和离吗?”

    祁泽答道,“不能。”

    赵晨晨顿时火气上涌,“小柳都这样了,真的拿方长没办法吗?”

    祁泽只是淡然开口,“缺乏人证。”

    去找含烟时,衙役也来到了,含烟正要跟他们走。

    含烟看见她,眼里燃起希望,赵晨晨只能安抚她,“含烟,会没事的。”

    小柳被衙役抬着出来,祁泽示意范大夫随着小柳一同前往衙门。

    方长已经被衙堂内,见到含烟进来,牙咬切齿,扬起手想要冲过来,“你这贱.人敢陷害我,看我不打死你。”

    被含烟身旁的两个衙役用衙杖把方长挡住,方长瞪着眼睛就被后面两个衙役拖回去,用衙杖押住脖子,不能动弹。

    “儿啊,你命怎么这么苦啊。”后面一个妇人声音传来。

    赵晨晨转身一看,正是方长的娘,她扑着跪坐在方长旁边。

    她目光恨恨地瞪着含烟,大声哭喊着,“青天老爷啊,我们家造的什么孽,要被她冤枉。”

    衙门两边衙役大喝,“肃静!准备升堂。”

    方长他娘被衙役押着跪好,衙门两边衙役站好,手里的衙杖整齐清脆地敲着地板,“威武~”

    随着衙役声音消失,一个衙役喊了声,“刺史大人到。”一个穿着深红色官服的官员阔步出来。

    堂内含烟他们一齐跪下,杜清庭清了清嗓子,“状告人说说是什么情况。”

    含烟带着哭腔,把事情说了一遍。

    含烟刚说完,方长就望着杜清庭,“官老爷,小人属实冤枉啊,小女年幼学步,前几日自己摔倒摔重了,那恶婆娘没看清,就冤枉我头上,我娘还辛辛苦苦找人医治女儿,反而被她血口喷人。我看她分明是不想跟我过了,和她姐妹阿宁的堂哥好上了,正好趁此事诬赖我。”

    方长的娘连忙附和,“大人,小孩子摔倒是常见的,自己摔了怎么就怪在我们头上。含烟堂哥倒是常来几次,和含烟眉来眼去的,说不定早就好上了,官老爷,可要明查。”

    含烟把头埋得很低,哭着说,“官老爷,没有,我说的句句属实,是我亲眼看见方长亲手把女儿推倒在地。我没有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杜清庭拿起案木敲了敲,“状告人,你说亲眼见到方长推倒你女儿,可还有其他人证亲眼所见,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还有,阿宁的堂哥又是何人,你们见面是为何?”

    赵晨晨听了,进去行个礼,“大人,我就是方家母子口中的阿宁堂哥。”

    杜清庭见她是女子打扮,模样又有几分似曾相识,便问,“你是何人?你分明是女子打扮,为何说是阿宁堂哥。”

    “刺史大人,我是赵晨晨,阿宁和含烟原本是我府上侍女,阿宁常去看望含烟,我也一同去探望。至于我为什么女扮男装,纯粹男子装扮出去行动方便些。”

    杜清庭听完有些诧异,看着赵晨晨,“你是……”目光又落在外面神态自若,相貌身姿不凡的年轻男子身上,他莫非就是长史府上的贵客?

    从他坐下升堂,一下子就看见站在庭外的那个年轻男子,现在知道赵晨晨的身份,那自己或许猜对了他的身份。

    杜清庭想起追查刺客至今杳无消息,此次的案件又有些棘手,顿时在贵客眼下办案变得如坐针毡。

    稍稍整顿思绪,杜清庭开口,“方小柳伤势如何?”

    小柳被衙役小心抬上来,范大夫走进堂里,“大人,是我给方小柳诊治。据脉象,方小柳自摔倒后已因头部重伤导致昏迷,头部积有淤血,几日得不到有效救治,伤情已经加重,性命险些不保。经过救治,性命才保住,只是不知何时能再清醒。”

    杜清庭看向方家母子,“你们说及时给方小柳救治,为何大夫说几日得不到救治。”

    妇人跪着哭喊,“官老爷,是含烟错怪我儿子推倒小柳,不给我们见小柳,谁知几日不醒,老妇这才去找大夫开药,只是吃了药,还是不见清醒,含烟就把小柳带走,都怪含烟耽误了小柳啊。”

    赵晨晨一听,这对母子为了逃脱责任,真是口不择言,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含烟拼命摇着头,“官老爷,不是这样的,真是我亲眼见到方长推倒女儿,女儿倒下时已经昏迷,我要带女儿去看大夫,被婆婆拦住,说睡一觉就醒。一日女儿还不见清醒,去求婆婆她这才找了些药草回来,煎喂女儿服下后,还不见女儿清醒,含烟这才偷偷带女儿出来看大夫。”

    杜清庭听了,思索片刻,看着含烟,“汪含烟,可是如今,除了你没人看见方长推倒方小柳,缺少人证,只能算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可说说你还有何诉求?”

    含烟含着泪,把自己衣服袖子褪开,两边手臂上片片青淤还未散尽,“方长与婆婆时常辱骂殴打民女,大人,我希望能判能与方长和离。”

    杜清庭问,“他们为何打你?”

    妇人连忙说,“我们家贫,全靠我儿子出去做短工,我们再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含烟好吃懒做,所以我们才小小惩罚她。”

    含烟瞪大眼睛,“老爷,我……我没有。”

    赵晨晨过去,握着含烟的手,“大人,含烟的手被绣针扎的大大小小的孔还没消退,谁偷懒把自己手扎得都是针孔。”

    杜清庭一听,“今日案情本官已经了解,择日再判,来人,先把嫌疑人方长押下去。”

    老妇哭天喊地,“大人,我们冤枉啊。”

    衙役大声喝止,“衙堂之上不得喧哗。”

    老妇这才止住哭声,杜清庭拍了拍堂木,开口,“今日退堂,改日再判。”

    方长被押下去,那个妇人往外使了个眼色,狠狠瞪了含烟一眼,就出去了。

    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和含烟婆婆对了眼色后散开,这几个人举止异常,赵晨晨觉得有点不对劲。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