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在你

    范大夫很快就来了,诊治大概三个时辰,接近半夜时,范大夫神色沉重地出来。

    含烟连忙过去,“大夫,小柳怎样了?”

    范大夫叹了口气,“性命已经保住了,只是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谢谢大夫。”含烟红着眼睛,跪了下来。

    范大夫连忙扶起她,“治病救人是医者分内之事。”

    含烟声音有些哆嗦,“大夫,我能看看小柳吗?”

    范大夫叹着气回答,“这孩子也是可怜,你去看看吧。”

    赵晨晨跟着含烟进去时,小柳身形瘦弱,脸上的青紫已经褪下,看样子似乎只是睡着了。

    含烟伸出手,心疼地摸了摸小柳的脸。

    赵晨晨说,“含烟,你烧没退,先回去休息吧,也让小柳好好休息。”

    含烟虚弱地摇着头,“小姐,我没事的,我想陪陪小柳。”

    赵晨晨看向范大夫,范大夫也说,“放心,我自会留在这里,你也回去休息吧。”

    赵晨晨扶着含烟,看向一旁的医倌,“不知这里是否有房间暂时给含烟休息一下。”

    含烟扶着她的手,“小姐,我想陪小柳一会儿。”

    赵晨晨理解她的心情,扶着她坐在一旁,“含烟,这是怎么回事呢?”

    含烟又落下泪来,“四日前,小柳在门口被巷子里的狗追,哭喊着跑回来,我就出去了。

    方长正好赌输回来,心烦意乱把小柳推倒在地,小柳顿时没了声音,我就要带着小柳出去找大夫,婆婆把孩子抢过来,说等会会醒的,又给了我一大筐棉花让我织布,说织不完,我和小柳都没饭吃,我不织,小柳也会饿死。

    我只好听从,只是一日下来,小柳还不见醒过来,我去求婆婆,婆婆才去抓了一些药回来,给小柳煎服,只是一日过去,小柳依旧不见醒过来。

    我这才趁夜里她们睡下,偷偷带着小柳出来找大夫,可是大夫不是说无能无力,就是说没钱就不给医治。

    含烟之前所有的钱已经被婆婆收走了,含烟没办法了才来求小姐。”

    赵晨晨觉得含烟和小柳真不能继续待在那家了,不然以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

    赵晨晨扶着含烟的手,“含烟,若我帮你,你要和方长和离吗?”

    含烟跪在地上,“含烟谢谢小姐。”

    赵晨晨连忙扶起她,“含烟,你不必客气。”

    含烟忽然身体一软,赵晨晨连忙搂住她,扶着坐在椅子上。

    范大夫连忙过来给含烟搭脉,把完脉后,“她并无大碍,只是受寒气虚,心神不定加上疲乏,等发热褪下后,休养即可。”

    医倌过来回答,“你们随我来。”

    医倌带她们到一间房,里面有好几张床铺,安顿含烟睡下后,赵晨晨才出来。

    看到走道上的灯笼,赵晨晨才真正发觉天已经黑了,时间过去了很久。

    赵晨晨问范大夫,“范大夫,小柳是否是因为摔伤摔到脑袋。”

    范大夫回答,“正是,小姑娘摔到脑袋时已经昏迷,又耽搁了几日,病情加重,我只能保住性命,能不能醒来只能看造化了。”

    赵晨晨恭敬地说,“多谢范大夫,不知您诊金是多少,由我来付。”

    范大夫望向祁泽,“不必,我与先父与祁公子渊源颇深,自当尽力诊治,万不敢再收诊金。”

    一旁王大夫过来,神色激动,对范大夫行了个礼,“不知先生师从何处,今日见了先生的神医妙手,很是敬佩。”

    范大夫连忙回礼,“不必客气,先父是昌州人氏,只因先祖历代行医,故而对医术略知一二,实不敢当神医二字。”

    赵晨晨对王大夫说,“今日也多谢王大夫,请问需要多少诊金。”

    王大夫连忙说,“不用不用,只望范大夫在弘州时能指点一二,已经感激不尽。”

    范大夫回答,“我自当尽力。”

    赵晨晨看向祁泽,“谢谢你帮我,我又欠了你了。”

    祁泽目光落在她已经疲乏的脸上,“不必客气。”

    阿宁问她,“小姐,是否要回府。”

    赵晨晨才想起,“对啊,跑出来一天,我娘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林涛笑着说,“我们出来前已经让人跟长史夫人说,你跟我们公子出去散心了。”

    “那就好。”赵晨晨这才放心了,“阿宁,我等会跟祁公子他们回府,你留在这里照顾含烟,明日一早我再过来。”

    “是,小姐。”阿宁回答。

    走回去路上,街上依稀挂着一些灯笼,时候不早,街上的行人已经散了,只有零星的店铺开着门,做最后的收拾,准备打烊。

    赵晨晨望着祁泽,“谢谢你啊祁公子,总是需要你帮忙。”

    祁泽回答,“刚才已经谢过我了。”

    “我知道,只是欠的你的事情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我之前也说过,那先欠着吧。”

    赵晨晨想着最近的事,说道,“等小柳好些,我会让含烟和离的。”

    祁泽望着她愧疚的神色,“那时含烟没有答应你是因为她对你有愧,不想欠你太多,而且她对方长还有期待。”

    赵晨晨想想还是有些难过,“原本含烟在我身边照顾我,只是还是被曹姨娘诬陷又找不到证据证明,只能出府。其实是长史府欠她的,或许她那时不想和我们牵扯太多。”

    林涛看向赵晨晨,“要是那家人狮子大张口,估计会花不少钱,你不会又去当东西了吧。”

    赵晨晨听他这么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能救含烟脱离苦海就是好的。”

    赵晨晨解开荷包,看向祁泽,“祁公子,这里还有几十两银子,我知道像范大夫这样的名医肯定很贵,他不肯收我钱,那你帮我好好谢他。”

    祁泽睨了她一眼,“范大夫一路很照顾我,回去我自有谢礼,你把钱收回去吧。”

    赵晨晨伸了伸手,往前站,“祁公子,你们很快就会回去了吧。”

    祁泽看着她,默而不语。

    林涛看着公子,“赵小姐,你今天不是说要去找杜公子退亲吗?”

    赵晨晨一听就来气,转过身来,边退边走,“一说到这个就气死我了,杜佑不但不退亲,还当我面说保证我是正室,但还会娶其他人做侧室,我稀罕当他正室吗?

    更气人的是,那个赌场是他开的,说是曹姨娘哥哥欠的钱会作为聘礼还给我。我怎么这么……哎……”

    祁泽把拉住她,赵晨晨往前一扑,才站住,四目相对,赵晨晨不禁瞳孔放大,他的眉眼英挺,每次看他,都觉得他很帅,赵晨晨想伸出手,发觉搂着他的腰,赵晨晨连忙松开手,她刚才好像是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了。

    祁泽无奈一笑,“你不用站在我前面挡风,这次没这么容易生病。”

    赵晨晨尴尬地摸鼻子一笑,“祁公子,你这不是本来身体还没痊愈,担心你抵抗力会弱点嘛。”

    祁泽看着她,“无妨。”

    回到府里,赵晨晨对祁泽他们说,“多谢你们今日又帮了我一个忙,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不顺路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祁泽问她,“你要去何处?”

    赵晨晨叉着腰,气呼呼地说,“我去找曹姨娘,她之前不光陷害我,还陷害含烟,我要想办法替含烟出气,她害含烟这么惨。”

    祁泽拉住她的手,“事已至此,不如先等你爹娘的事解决好,等小柳的身体好些,帮含烟和离。”

    “真是生气,曹姨娘这么缺德,我爹就罚她禁闭罚点钱,还有方长害含烟母女这么惨,要想让他和含烟和离,还要给他钱。”赵晨晨想想就气。

    祁泽看向她,“犯错的人,会有他的命数等着。”

    赵晨晨还是很难过,“其实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含烟,怪我以前护不住她,不然含烟不会像今日这样。”

    祁泽目光柔和下来,“错不在你,你已经尽力了。”

    赵晨晨抬头望向他,“谢谢你,祁公子。”

    回到雅兰院,娘在屋子里等她,见到她回来,连忙站起,“晨晨为何回来这么晚,大公子是否和你也一同回了府。”

    赵晨晨走向她,“娘,别担心,祁公子跟我一起回来了,就是我们出去逛街逛得好好的,结果我钱包被偷了,我们就追小偷去了,就回来晚了点。”

    赵晨晨挽住娘的肩,“娘,你放心,我和祁公子出去不会有事的。娘,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娘往外望了望,“为何阿宁还没回来,她不是与你一同出去吗?”

    赵晨晨只好说,“噢,娘,就是街上遇见阿宁的亲戚,她们好久未见,我就放阿宁几天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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