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遭殃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

    作者有话要说:</br>1.有存稿,所以不会坑。这次尝试完成一篇长一点的故事,希望能编得圆满。

    2.很感激有缘人能看到这个故事,无以为报,只能尽力写好笔下的每一个故事以飨读者,祝大家生活愉快!<hr size=1 />

    </div>  黑云翻滚,天空阴沉得似乎会下墨雨,云间有巨物在翻腾,发出令人震颤的低吼。

    与天际截然不同,她身边舞动着热烈的火焰,地面跳跃的红光映射着天上的阴暗。

    她茫然地站在火焰中,环顾四面八方大火中挣扎惨叫的人影,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皮肉已经烧得如碳般焦化……她应该很疼吧……

    “神啊!这是你的子民!为何如此对待你的子民们!”

    她的心中泛满难过,以及无法克制的愤怒。

    猛烈的情绪唤醒了阿木,她从草地上惊醒,手边是满满当当的草篓。

    阿木捂着胸膛,感受砰砰直跳的心跳,长舒口气,原来自己做了个怪梦。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丝,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今日居然又梦见了。

    这时,右眼皮突然一阵激烈的跳动。

    阿木皱眉,扯起右眼皮用力扯扯,她已经过得够倒霉了,可经不起折腾了。

    扯了好几下,总算放心了些,看了看天色,该回家了,爷爷还在等她回去呢。

    今日走运,南山坡这边新长了一丛野菜,等一下回去就可以炖起来了。

    边盘算边起身正欲背起草蒌时,却扫见远处天光闪动,阿木脸色煞白,那处天光之下,正是她和爷爷的家。

    糟了!

    她慌张地抛下草蒌,朝天光之下狂奔。

    天光闪落下,山石溅起四溢,一片狼藉。

    她赶到时,正好看见被甩落在废墟边缘的半截身躯。

    “爷爷……”阿木枯枝一般的手轻轻碰了碰那只剩下半个身躯的老者的额,已然冰冷一片。

    再抬头看,她赶回前刚一阵光亮闪过,她和爷爷搭的屋子、院子,乃至周边的树都残破零碎。天际不断有光在闪烁,偶尔落下的光点瞬间摧毁下落时的地面,此一阵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阿木捂住老人未合的眼,若是以前远远遇到天际有光,爷爷会吓得面如死灰,拉着她四处仓惶躲起来。

    爷爷曾告诉她:这是神仙打架呢。

    她曾经很好奇所谓神仙打架是什么样子,直到走近后才看见一地的残肢尸骸,无论老弱妇孺还是地主老爷都在惊恐地逃跑躲藏,无一幸免地被波及。

    那时听见天上有人对话,在这片遭难的大地上空,那声音如雷声滚动:“你下手太重了些,为何不引去无人之处再动手,或是展开结界。”

    另一个声音吊儿郎当地回答:“那妖实在狡猾,只能马上杀了,结界也太费法力了,时间也来不及,这些人不死此劫也会死于此妖手里。”

    “但这杀孽的因果怕是抵不起你的功劳。”

    “本仙君为这些凡人奔波杀妖,还得欠他们的,晦气!罢了,他们有什么因果尽管来讨便是。”

    “好了好了,回去吧,回头打个招呼,给这些人投个好胎也就算了。不过以后还是谨慎些吧,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就惨了。”

    “哼。”

    从那以后,阿木就知道神仙打架不是好事情,她跟着爷爷东躲西藏,一边躲着人间战事,一边躲着仙魔妖混战,好在一路乞讨,已经孑然一身,只求活着,活人嫌他们爷孙穷苦累赘,妖怪嫌他们没几两肉,就这么一路苟活下来了。

    直到来到了这个野山,荒无人烟,山坳里只有一个破落的小屋,已经很久没人迹了。爷爷和她决定不走了,于是把这里当成家住了下来。

    虽然这里穷乡僻壤,但阿木很喜欢这个家,过了一段时间,爷爷病了,阿木就每日出去找吃的和采药,尽力照顾这个小家。

    随着一阵尖锐的剑鸣,天上的白光渐渐散去,恢复原本的颜色。

    有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天上轻轻叹息:“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也有人在。”

    阿木只顾愣愣地看着爷爷的半幅身躯发呆,直到那声音在头顶响起:“是本太子的错。”

    阿木抬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神仙,她没想到这个神仙会现身,直到很久以后她也认为,他是最好看的神仙。

    玄翳站在她眼前的虚空中,先是看了看一边老人的惨状,又看向了正跪在地上仰视他的孩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孩子的眼中毫无生气,正直愣愣地看着他发呆。

    玄翳心中一叹,俯下身,犹豫一瞬,将手放在孩子的头上道:“是我的错,你别怕。”

    阿木没想到玄翳会摸她的头,那手带来了一股清雅的香气让她缩起脖子微微一颤,神人悬殊,对于爷爷的死,她来不及愤恨,便被恐惧溢满了,她怕神仙迁怒也杀了自己。却没想到听见这个神仙怜悯温言,看玄翳的眼不自觉落了泪,委屈喃道:“爷爷……”

    说实话,这是玄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从来循规蹈矩,遵循一个天界太子的职责,如今朱厌大战进入高潮,刚刚那魔头屠了一城池的凡人来炼丹,他一路追杀,终于逼迫至此,激战中,神识粗粗一扫,本以为没有凡人了,便全力杀魔,没有展开结界,谁知还是漏下了这么一个老人。

    他一直维持的不惹因果的记录是没了,更不知如何面对眼前哭起来的小孩。

    玄翳轻声告诉她:“你爷爷怕是没办法活过来了。”孩子一直在看着他哭。

    “我欠他一份因果,我会去送他入轮回,保他下一辈子荣华富贵。”哭声小了一点。

    玄翳哄她:“我也保你这一辈子荣华富贵可好?”孩子还在小声啜泣,看着他小心翼翼抽噎道:“我不要荣华富贵,求求您,让我跟爷爷一起去投胎,我想和爷爷在一起。”

    玄翳犯了难:“这个没办法。”

    阿木哭声大了起来:“我不要一个人,我要和爷爷在一起。”

    玄翳只好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爷爷是没办法陪你了,我身边缺仙侍,不如你跟我回天庭?”阿木闻言惊得止住了哭声。

    见她不哭了,玄翳松了口气:“你可以随我回天庭,不用在人间辛苦讨生活,可好?”

    阿木泪眼看着他认真问:“那爷爷投胎了,我可以再跟爷爷一起生活吗?”

    玄翳松了一口气:“好,你随我回天庭,食仙肴玉露,寿命自然比普通凡人长久些,那时你爷爷轮回了,你不想留在天庭,还想跟爷爷生活,也不是不可。”

    阿木马上磕头:“神仙大人,阿木愿意服侍您。”

    玄翳温和地看着她笑了:“阿木?小木头,祸福相依,你能想开就好。”

    阿木似懂非懂,又一磕头:“神仙大人,我想埋了爷爷再跟您走。”

    凡人与神魔不同,不过肉体凡胎,死了后更不过是一团烂肉,最多用来哺育土地。

    玄翳并不认为需要大费周章立坟,坟内的尸骨倒不如生前之物来得有念想。

    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耐心地站在一边的虚空里,看着这个瘦骨如柴的孩子把那残肢拖入挖好的坑里埋好,玄翳本想等阿木开口求助,结果这个孩子自己就埋头默默干起了活,一声不吭地埋好了老人。最后她在小土堆前磕了头,抹干了眼泪。灰头土脸地走过来抬头对玄翳表示她完事了。

    玄翳看了眼她垂在身边粗糙的脏手,刚刚她的手挖出了血,依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明明她求助示意,自己就会出手,总归是自己欠了她们爷孙,所提任何要求,他都会尽力而为。

    不由得对上了阿木那脏兮兮瘦削脸上虽带着泪痕,却意外透亮的眼。

    倒是个死倔的孩子。

    他轻轻点点头,一抬手,一股神力拖着阿木随着他腾云回了天庭。

    虽然阿木不晓得自己几岁了,但跟着神仙上天,这的确让一个一直挣扎在饿死边缘的小孩开了眼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偶尔掠过的仙山仙兽,超过她想象的仙境慢慢呈现在她的眼前,心里一边欣喜着,又隐隐难过着,如果爷爷也能和她一起就好了。

    人死后,一切可能性就没有了,爷爷死前也不会想到死后她会有这般机缘。

    好在,神仙大人说了,爷爷下辈子会过得好。

    神仙大人最后带她到了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天门前,那威严的门上铭刻着三个光字,可惜她不识字。

    刚一落在天门前,守在门边的两个高大威武的神仙迎上前来,吓得阿木下意识往玄翳身后躲。

    玄翳被阿木突然往自己身后一藏,心中有些奇怪,这孩子怕什么?性格明明这么倔,偏又很胆小。

    他对上前施礼的守门天将颔首示意,心里顿了顿,还是往后伸手拉住阿木的脏手缓缓往内走,温言宽慰她:“刚刚是镇守南天门的天兵天将,有何可怕?不用害怕,这里是天宫,都是神仙,不会害你的。带你去本太子的殿里,以后就安心在这儿待着吧。”

    阿木看着玄翳牵着她的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心下一定,仰头悄声道:“你叫太子?”

    玄翳低头看她笑:“是,我是天界太子,我叫玄翳。”

    阿木直勾勾看着玄翳,小声又清晰地缓缓道:“他们说过,不可以让太子殿下知道。”

    玄翳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愣住了,他微微俯身看阿木:“他们是谁?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阿木却闭了嘴,只是一个劲地看玄翳。

    玄翳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笑道:“你看,他们都不敢让我知道,你告诉我,我保护你。”又温言道:“而且这里是天庭,没人可以在这里欺负我的仙侍,我可是天界太子。”

    阿木看了看四周仙气飘渺的仙境,随后紧紧抓住玄翳一尘不染的衣袖,踮起脚尖凑近玄翳低声道:“他们也是神仙,好多好多年前,他们和你一样杀了人……”见玄翳笑容凝滞,阿木咽了口水又忙道:“不是,和你又不太一样,他们杀的人比你多得多,然后就在天上说话,说杀的人太多了,抵不了杀妖魔的功劳,不可以让你知道……”

    阿木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见玄翳的笑渐渐收敛了,眼神不再温和,凌厉了起来。

    她心生凉意,懊悔自己多嘴,怕是惹恼了太子神仙,神仙万一都认识,自己捅破了丑事,告错了状,被灭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下意识想缩回被玄翳握住的手,手却被玄翳主动放开了,随后,玄翳弯腰作揖给阿木行了长长一礼。

    阿木目瞪口呆,看着玄翳如瀑的墨发上的金丝镶玉垂绸冠,听见玄翳沉声郑重道:“阿木,是玄翳没有做好约束职责,实在对不住。”

    原来神仙是会道歉的啊……玄翳谦和的态度让她胆子大了起来,她语无伦次道:“人都死了……我还没死,你不用跟我道歉……太子神仙应该让那些坏神仙赔罪。”

    阿木涨红了脸,先前她背地里诅咒过这些为所欲为的神仙,愤愤不平地希望他们都去死,大卸八块,通通喂狗。当她真的又这个机会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又怯弱了,尽管给她说出这些不公的对象是一个更厉害的神仙,看起来还是一个心地好的神仙,在他面前,自己还是吞下了一肚子的咒骂。

    玄翳闻言,起身看她,温和安抚道:“我会好好处理的。”

    从来被人呼来喝去,倒是第一次被认真倾听说话,在玄翳温和的目光里,阿木脸上的滚烫不减,只好拘谨地胡乱点头趁机低头避开玄翳的目光。

    玄翳心中牵挂下此事,从容地又牵起阿木继续往紫霄殿走去。

    阿木被玄翳温暖的大手牵着,心下稍安,重新鼓起勇气打量身边路过的繁华似锦的美景和亭台楼阁,抬头小声问:“太子神仙的家在这里吗?”

    “当然,这里是本太子的家。”玄翳笑道,牵着阿木走到自己的神殿,里面翩然迎出来一粉一碧两位仙子,玄翳笑笑道:“棠溪,若竹,这是阿木,以后就是紫霄殿的仙侍,你们护着点这孩子,好生养着便是。”两位仙子闻言优雅一礼温柔应是。

    玄翳交代好,低头就看见阿木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两个仙子。

    玄翳一挑眉,轻轻道:“好看吗?”

    阿木目不转睛,用力点点头诚实道:“好看。”

    两个仙子见状抬袖捂嘴浅浅一笑。

    阿木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些臊,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玄翳,玄翳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阿木没多少肉的脸道:“胆子挺小,但还会看美人了呀,小木头,那你觉得本太子好看吗?”阿木被捏着脸连忙点点头,口齿不清道:“好看的。”

    玄翳闻言才放过她的脸,发现自己白净的手指上脏脏的,阿木正用黑乎乎的脏手揉被捏过的小脏脸。

    玄翳逗弄完刚露出的笑容微滞,施诀净手,叹道:“你们两个别在一边看热闹了,快带小木头去洗洗,小木头都变成煤块了。”

    粉紫衣饰的棠溪上前温柔地牵起阿木的手笑盈盈道:“阿木,我们带你去沐浴梳洗好吗?”阿木亮晶晶地看着牵着她,棠溪仙子娴妩动人,美艳直击阿木心灵,马上答好。一边碧衣绣竹纹的若竹仙子则是安静地微笑看着她们,身姿挺拔,淡然俊丽,眉眼自带英气,在棠溪牵着阿木进殿后,礼貌地对玄翳一礼再默默跟随上她们。

    玄翳就这么看着阿木头也不回地跟着两个仙子离去,心里莫名有些惆怅:“刚刚还躲在本太子身后,这么快就见异思迁。”

    但看着阿木进了紫霄殿也是松了口气。

    安顿好阿木后,玄翳踏实些了,随手捏诀给驻守战场的部下去了口信嘱咐,转身去地府安顿另一个冤债。

    阿木一身褴褛被扒干净,泡在洒满香喷喷花瓣的温泉池子里,看见若竹要把她的衣服拿走,有些紧张喊住若竹:“仙女姐姐,我的衣服……”

    若竹愣了愣,疑惑道:“这衣服还要吗?”

    阿木赶紧点点头道:“我要,我还要。”

    若竹和棠溪对视了一眼,棠溪笑道:“这衣服太破了,也不禁洗,不如穿姐姐给的新衣服吧,阿木你看,是不是很漂亮?”说着,端上整整齐齐叠着雅致清香的仙衣。

    阿木看了眼仙衣,眼露惊叹,转眼却依然看着若竹坚持:“这衣服还是留给我吧。”棠溪只好对若竹点点头,若竹把那盘破衣服放回了池边,阿木方才放松些。

    施了净尘诀后,棠溪还是挽起衣袖给阿木轻柔搓洗后背,并好奇地问了阿木缘何来此。

    阿木从未被人如此服侍对待,泡在温暖仙池内的全身都泛着羞涩的红,被询问后,自然一五一十讲了太子神仙不小心炸了她家和爷爷,于是要带她上了天做仙侍,还答应她可以再见转世的爷爷。

    讲到这里,阿木高兴地问:“仙女姐姐,等见到爷爷的转世,我要把在这里的遇到的事都跟他说,他一定会很开心,觉得阿木出息了!”一时间,无人回她。

    阿木奇怪回头,才发现原本给她搓背的棠溪也愣在原地没有动静了,一般的若竹忍不住道:“你不知道转世的人记不得……”

    棠溪忙道:“若竹,这事还是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吧。”

    她拿素巾给阿木的小脸擦干净了,温柔道:“阿木,来这里就安安稳稳待着吧,吃的喝的,不管有什么事都来跟姐姐说……太子殿下是无心的,你莫要怪他。”

    阿木被香喷喷的软巾擦了脸,小脸红扑扑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笑道:“殿下是个好神仙,我不怪他。”

    玄翳到了地府,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对于天界太子来说实在喜欢不起来。

    微微叹了口气,迈步进入阎罗殿,判官站在阎王爷身边对他一礼,一边的千年玄木椅旁的桌上已经有了一盏热茶,显然他的到来被预料到了。

    他上前对端坐在上方的阎王行礼,阎王一抬手示意他坐下。

    玄翳坐下后,端起那盏茶微抿一口,笑道:“这茶好香。”其实这茶苦极了,他不喜欢。

    阎王却没有接话,只从案头上取了一本册子让候在一边的判官拿给玄翳。

    判官双手递给他,脸上似有嘲意。

    玄翳接过一看,正是生死簿,抬眼看了一眼阎王正臭着的脸,于是粗略翻了翻,发现这十几年的数量年年成倍的增多,合上生死簿,将薄子放还给候在一边的判官,判官送回案头。

    玄翳不解其意,朱厌之乱导致了三界紊乱,死亡的增长是正常的,别说凡人了,神仙的陨落也是常事。阎王此举是想催他尽快结束战事?但朱厌之乱循环往复,每次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简单解决的。

    他面露沉痛,长叹一声道:“流年不利,民不聊生,本太子亦十分痛心!”

    阎王却摇了摇头,冷冰冰道:“人的生死自有定数,若是命中注定之事,本王就不必让殿下这般叹息了。”

    玄翳闻言皱了皱眉,心里一肃,起身给阎王行礼恭敬道:“想必是玄翳有所疏漏,还请阎王指教。”

    阎王微颔首道:“如今朱厌乱世,三界都不平静。天界已尽力在平息事态,本王知你这天界太子也不轻松,身先士卒斩杀趁机作乱的妖魔。但天上地下,自有法则,既然你生来尊贵,享了这太子的尊荣,日后还要掌管天界,那么这些辛苦职责也是你应该受的,其中就包括约束天界众神仙的职责。”

    到此语气逐渐凌厉:“这生死簿上,并非所有人都是依照原定命数死的,尤其这些年,不少凡人是死在仙魔打斗之下,这些人数已然逼近了被妖魔害死的人数。因果本该是天地设定的约束,如今不少神仙借杀妖魔的功劳妄想抵消因果报应,更有甚者希冀地府大开方便之门,协助他们抵消这些因果,贿赂行事,企图插手凡人转世。如今太子殿下不也是惹了因果,存了一样的念头来此,上行下效,果然当这地府专门是给你们这些仙家擦屁股的吗?”

    一番话越说越重,阎王那张望而生畏的脸随着话音加重,更加凶气逼人。

    玄翳被教训得心下一惊,深深一礼道:“玄翳不敢!”

    阎王哼了一声,又道:“本王知殿下素来洁身自爱,不愿沾染因果,这次的因果非你故意,却是你命中该有的。”

    玄翳听这话就知阎王清楚关于他这次因果的隐情,于是更加恭敬请教:“晚辈愚钝,还请指点一二。”

    阎王点到为止,绕回主题道:“本王此次只望太子殿下约束好众仙家,对因果定律心怀敬畏,老老实实地还清。至于殿下的因果,自有定数,那死去之人已入轮回,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日后有缘,殿下自会再见,到时殿下自会偿还欠他的。”

    一番话斩钉截铁,已无转圜余地。

    最后,玄翳只能告退,阿木透露的问题正好与阎王的警告不谋而合,他肃然地理清了脉络,打定主意严惩该事,当即回天庭汇报给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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