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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树罗锅皮克特

    魔药办公室门口,欧若拉把西奥多拦在门外请他稍等片刻。

    黑色橡木门虚掩着,少年听到她在跟什么东西小声打商量。

    “好啦,西奥,”欧若拉将门拉开,仪式感十足地弯腰行绅士礼,“生日快乐,我的‘园丁’!”

    西奥多还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那双青蓝色的眼亮晶晶的,名为期待与惊喜的陌生情绪一次又一次席卷四肢百骸。

    她果然知道——知道他在校报上的笔名。

    每一天的校报Daily Love Letters上,西奥多都会以“园丁”为名留下一个小笑话,没来得及琢磨笑料时,他会留下一句“今天天气不错,陪小树晒晒太阳”,“阴雨天适合工作,除个草”或者“多云有雨,我的小树长高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能看到。

    欢喜已经溢满,西奥多终于忍不住弯起眉眼,“绅士礼?你还总说我学布雷斯。”

    欧若拉咧嘴笑起来,指了指魔药办公室有些草率的布置,“教授课间回来,我只简单布置了一下。”

    办公室光秃秃的墙壁上垂着一些淡色的亮片和飘带,石砖搭砌的穹顶上飘着一些蓝幽幽的蜡烛,讲老实话,斯内普的办公室蛮适合搞一些需要幽暗气氛的活动。

    “太花哨不好收拾,”西奥多由衷地说,“万一被教授看见,说不定咱俩得一人罚写一篇四英尺论文,不值当。”

    “像他会干出来的事!”欧若拉搓搓手,引西奥多走向左侧内室。

    学校里只有极少数师生有幸参观斯内普的私人工作间兼储藏室,近两个月西奥多总是被“罚禁闭”,加上钻研一些新的魔药配方,勉强达到魔药大师的邀请标准,他成为这间内室的定期常驻嘉宾,对此间陈设并不陌生,也因此,在西奥多进入储藏室的第一时间,目光就落在工作台上不属于此地的蛋糕,还有那个比蛋糕大几圈、用黑布蒙着的“箱子”上。

    “蛋糕不算我亲手做的,”欧若拉诚实地说,“瑞塔和可可帮我准备了蛋糕坯子、奶油,还有切好的水果和巧克力碎,我帮忙把它们组装到一起…还用了一些魔法,非常便捷。”

    “已经很好了,欧若,你不该纵容我吃那么多早餐,我现在连品尝的胃口都腾不出来。”西奥多仔细端详那只淡白色的水果蛋糕。

    不是没有愿意替他全程亲手制作蛋糕的女生,她们倾慕于诺特的矜贵与傲然,却依旧在易被挑剔的物质方面花功夫讨好、渴望他对她们的小心思另眼相待,或者干脆把他想象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幽灵,在他面前卖弄才学、试图赋予一些廉价物件以别样的精神寄托,盼望用浅显的、泛着圣母般光辉的善意与爱意来暖化西奥多·诺特那颗“冰冷”的心——他根本不屑这种自我感动式的救赎,偶尔配合不过碍于对方家世尚可,值得诺特少爷花时间做戏,卖给她们背后的家族几分薄面。

    西奥多有时会想,自己偏爱欧若拉不是没有缘由,她总会在恰当时机,拿出既不损害她自己利益、同时又属于彼此能力范围内的宝贵物品作为礼物,这个“度”她掌握得很好,让作为受赠者的他内心顺畅且没有负担,又因为契合的三观、喜好,那些她所珍视的,往往也是他由衷喜爱的——一二年级的珍贵魔药手札、栀子树枝、精致的微观模型……人们以为他爱屋及乌,却不知她所说、所赠无不引起他的共鸣,这才是真正叫人欣喜的往来馈赠。

    顺利达成共识,他们将蛋糕搁置一旁,迫切地掀开遮蔽礼物的幕布。

    玻璃罩里扣着一只翠绿色的护树罗锅,还有一枚拇指大小的深色水晶瓶,里面盛着一些流动性液体。

    “呀呀咿唔呀!”那绿油油的小家伙正生气勃勃地捶着玻璃壁。

    “好了好了,这就给你放出来,”欧若拉赶紧把罩子掀开,顺便给西奥多介绍,“我家附近有好多护树罗锅的群落,它叫皮克特*,按照它们的算法…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只是这只相貌比较特别,所以不合群,我爸爸在世的时候一直养着它,后来……”

    “不合群?因为这个吗?”西奥多摸了摸它光溜溜的脑袋瓜,护树罗锅通常头顶几片绿叶,这只却是罕见的“秃顶”。

    “是的,因为跟人生活过,它的感情比寻常野生动物更丰富,格外黏人,”欧若拉托着小家伙放到手心,“爸爸不在了…我帮它换过几个族群,但皮克特完全融入不了,它总趁人不备偷偷溜回城堡,好几次差点失去性命,我不能全心全意陪伴它,瞧,它总是跟我赌气…我想它乐意换个环境生活,毕竟爸爸……对它打击也挺大的。”

    说着,欧若拉将它放到少年手掌上,小家伙一双芝麻粒大小的豆豆眼盯着西奥多瞧,她提醒,“可以带上眼镜,皮克特,不丢人的,西奥也喜欢看书。”

    然后小家伙在西奥多的注目礼下取出一枚袖珍眼镜戴在眼睛上,更加仔细地打量新主人。

    “看书?它看书?所以近视?”西奥多不知道该先震惊哪处,这小家伙的脑袋瓜还没有他的魔杖粗,脑子长在哪?知识都学到哪了?用哪儿思考?

    护树罗锅寿命很长,以昆虫为生,通常栖息在灵性不凡的树木上,一些制杖师和炼金师会因此判断一棵树木是否适合制作魔杖和魔法器具,但这些通灵性的小家伙深切反感着人类的非魔法木制品,包括桌椅板凳和纸质书本。

    “是的,因为我爸爸总是把自己埋在书堆里,它也学会了看书,不怪其他同伴不接受它……别这样皮克特,我没说是你的错,”见小家伙不乐意,欧若拉赶紧劝,然后小声补充,“忘了说,它听得懂英文和中文的常用语,还能看懂一些古代如尼文。”

    “懂了,下次说坏话的时候我记得换成阿拉伯语或盖尔语。”西奥多从善如流。

    皮克特立刻神往地看着他,叽里咕噜咿咿呀呀地一顿输出。

    显然,它跟欧若拉一样,只听得懂但不会说。

    “它希望你教它其他语言,”欧若拉故意引导,“看我没骗你吧,皮克特,西奥多家学渊博,他母亲毕业于我们学校里聪明人最多的拉文克劳!诺特家的珍贵藏书可多了!”

    皮克特用小树枝一样尖而细的手指推了推眼镜,似乎认真地考虑着换主人的事宜。

    “西奥比我有耐心,他家里还有别人,能经常在庄园陪着你。”欧若拉继续游说,给西奥多使眼色。

    玻璃罩子里还有一瓶不明液体,西奥多猜测欧若拉另有用意,“如果你肯听话,那么我不介意跟你分享我的独家藏书,我父亲懂的也很多。”

    很快,皮克特下定决心,咿呀咿呀地跟欧若拉又说了些话。

    “放心吧,如果你感觉不适应,随时可以搬回去住,”欧若拉一点点露出“周扒皮”的真面目,“西奥多家那么棒,按照我们之前谈好的,你不能只顾着看书和玩闹,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说着,她将玻璃罩子里那只小瓶子握在手上,“这里面是非常珍贵的治疗药剂,是我的阿姨…我母亲的监护人制作的,不必研究成分,这里面多数材料都是她亲自培植的,无法复刻。”

    瓶子里是徐媛调配的“续命神仙水”,不比丹药那么珍贵,但治疗内伤和外伤具有奇效,是欧若拉每天练武之后能够活蹦乱跳的秘密武器,稀释后可以作用于魔力弱于人类的其他生灵。

    她叮嘱道,“赶着一个不下雨的晴天…最好是冰冻之前,将它按照一比四百稀释开,日出和日落之前各浇下去一半……”

    “这是?”西奥多有了猜测,可他害怕是空欢喜一场,忍不住反复确认。

    “你爸妈结婚时种的那棵梧桐树,是当年我妈妈托我阿姨送过去的,上次我们提过,你说它在伊丽莎白去世后枯死了,还记得吗?”欧若拉将小瓶子放在西奥多的另一只手掌上,“那是魔法树种,西奥,在东方修行之人群居的地方接受过几百年的洗礼,和打人柳还有学校悬崖上那棵紫杉树一样,不会轻易死掉。”

    有一些强烈的情绪不断叫嚣着渴望冲破牢笼,西奥多的声音微微颤抖,“可它……”

    多么怕这是一场梦,西奥多小时候坚信那棵梧桐树没有死去,就像他执着地认定母亲会变成长着珍珠白色翅膀的月光精灵,在午夜时分飞回庄园探望自己,所以他晚上睡觉从不关窗,还会在窗口种植一些会发光的蘑菇和结着浆果的藤蔓。

    日子久了,受伤的神经渐渐麻痹,他不再沉迷虚幻的童话故事,被迫认清挚爱之人已经永远离去的事实,也不再日日期待着庭院的树焕发生机,不必苦苦翻阅书籍、只为找寻能够将那枯树救活的办法。

    可是,现在有人跟他说…说那树……

    “我知道它枯萎了,但时间赶得太巧,没有自然灾害,温度、空气、土壤…环境条件没有变化,它却恰好赶在种下的人离世后枯萎,”欧若拉有近十成把握,只是不想令他失望,便保守地说,“我有八成把握,西奥,它兴许冬眠了…一次长久的沉睡,植物和动物一样拥有喜怒哀乐,何况它不是寻常树木,”说着,她给皮克特挠了挠痒,“护树罗锅是通灵树木天生的良医,它们会跟树木聊天,将稀释好的药剂围绕树干浇下去,再让皮克特住在树上,这棵树当初不是你父母一起种的吗?叫帕特里克每天都去树前坐一会儿,说说话,或者安静地看会书……扼杀它生命力的不是死亡,是怨恨、悲伤,还有漠视和遗忘。”

    西奥多忽然伸手抱住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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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皮克特 (Pickett):小名“皮皮/皮克”,参考电影《神奇动物在哪里》系列,聪明且通人性,还会戴眼镜,纽特·斯卡曼德拥有至少六只护树罗锅,被称为皮克特的那一只是最受宠、也是最不合群的,欧若拉送给西奥多的与影版不是同一只,只是取了相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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