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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牵线

    湛蓝色套装,一丝不苟的妆发,稳健如利剑的步伐,气势着实逼人,这样的客户很是少见,也夺去了朱馨的全部注意。

    钱饶往里瞧了瞧,相隔了几米远,朝那个有目光的方向点了点头。

    从冷眼相待到笑脸盈盈,她不知道这个女强人为何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许这就是其关注的点,从来、永远记得一些事,即使是被一眼掠过。

    渐渐远去的背影,行长室里传过来谈笑风生。

    企业有融资需求,银行有放贷的原生动力,由此应运而生的关系成为了世间难得的稳固城墙。

    午间,领导特别示意,所有同事们被一并捎上,去了旁边饭店就餐,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朱馨坐到了钱饶右手边的座位上。

    “我女儿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阿姨,过奖,知也有非常优秀的地方,你知道的,而那是我望尘莫及的。”

    如果对方私下寒暄,那么,她不会如此直接了当婉拒嘉奖。

    “朱馨别谦虚,钱总这是表扬你,说你有本事就是有本事。”

    一记瞥眼,欲言又止,此时,她被刘江河的脚踩内涵到,意思很明确,闭嘴。

    “对,有本事,以笔试第一名的成绩入行,我这一路的顺风顺雨有钱总的提携。”

    爽朗的大笑声中,没有人再接着本事聊下去,此时,钱饶晃动着酒杯,自赏起。

    酒桌上天南地北的寒暄声中,没有什么业务上的具体交流,从只言片语中也轻而易举得知,业勤集团与华实科技产生了千丝万缕,,到了荣辱与共,那个时候她觉得事不关己,后来也才知晓一二,若是真得不知道这件事情,那才算毫无瓜葛。

    王飞来电,说顾知也与张了然为了上次的事情请他们吃饭,弥补外加道歉,什么事?即使她让男友一再推脱,但对方坚持,所以,她的发小是个会愧疚的人才。

    烛光闪烁,高脚杯接连也在不时碰撞着,四人早已习惯了彼此的节奏,从高中、大学到现在,十几年了,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加持,也有如盘根错节的藤蔓。

    “我记得、朱馨以前要强的了。”顾知也疑惑于友人性格的突变,对,那么要强的人说变就变,至少不那么容易看出为人处事的棱角了。

    “心理压力,我都记得,哈哈哈。”张了然切了小块牛肉,贴心地塞入了女友的口中。

    “记得扬名立万吗?”

    她模仿着刚刚的举止,将小块食物搁在了男友嘴前:“希望成为更好的人,算扬名立万吗?帮我去车里拿个蓝色的袋子,是带给知也的书。”

    王飞行动迅速,擦拭好嘴角的纸巾随手一扔,便向外狂奔而去。

    “什么东西?”

    “我考注会的书和笔记。”

    “我妈让你拿给我的?”顾知也说完,手机声响起,看到来电后从座位上离去。

    静谧的包厢,从四人到两人,眨眼之间。

    知道被人全神贯注,张了然手起刀落,咀嚼着食物,随之噗嗤一声自顾自笑起,不紧不慢起身,来到对面,手罩在手上。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说好合,我就递酒。”

    他怎么能够忘记那个时候的所有,明明她是愿意的,后来怎么就变成自己一厢情愿,怎么得到了一句:我们太了解彼此,不适合。

    “业勤集团为华实科技提供担保,有你的功劳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企业,成为可以互相担保的商业关系,朱馨耿耿于怀。

    张了然指了指上方:“神明牵线。”双手撑在单薄的肩上,弓下身去,贴在了耳边,侧转过头,有生以来第一次细致入微的看她,利落短发,毫无修饰物的耳垂与脖颈,素雅穿着,那么多年、一贯如此。

    被如此拿捏,朱馨当然愤怒至极,眼下只要身体有什么动静,那两双手犹如镣铐般,让其整个人动弹不得。

    哗然而开的门,王飞拎着两大袋书籍,即使体力不错,那些个书也实在是不轻巧,气喘吁吁地将东西搁在脚边,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进:“哪来的烟味?这杯子我的吗?”

    手指来回摩擦着单薄耳垂,因为它太烫了,若有所思盯着对面的男人,她恍然大悟,道:“知知的。”

    扑哧一笑,摇曳烛光,张了然蓦然回首,为什么那样强烈而偏执的信念挥之不去?让她认清现实为此低下头去,让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得到报应,可是,眼下已经做的够够的了。

    窗户传来清脆声响,下雨了,水珠缓缓地从窗棂划落,连绵不绝。

    …………

    风雨交加的夜晚,刚回到家,王飞被一通电话捎走了,没走多久便有人敲门,她从厨房走出,透过猫眼模糊中是熟悉的身影,握住门把的手迟迟未有松动。

    “朱馨,开门。”

    张了然拿捏着一张喜庆的卡片,踏进屋里,顺便将大开的门锁住。

    “不是给过我们了吗?”

    “这是单独有你名字的,放心,王飞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把弄着墙壁上的开关,屋里面的光线从亮白、昏黄到泛起圏圈蓝光,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王飞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你知道的吧?”

    未明一言,她在厨房与阳台间来回踱步,踢踏声忽快忽慢、忽远忽近,犹如4D立体环绕之声。

    “你嫁他,有什么意思?”

    “我不能因为喜欢?不够意思?”

    “王志峰已经找了最厉害的律师,我师哥,底线一套别墅和不超过这个数的现金。”

    紧挨着坐了去,张了然翘上二郎腿,修长的手臂伸展在俩个人背后。

    她盯向身旁之人,目光如炬,咫尺间,越发看清了刚刚被自己拿叉抵过的脖颈,这个人究竟想干嘛?不晓得适可而止吗?一手攥住松动的领口。

    似曾相识的跋扈,他许久未见,放松自在地躺了下去。

    朱馨正襟危坐的姿势在攥紧拳头的牵动下,应身倒下,想起来,料被对方一记抬腿而压在了沙发上。

    努力挣扎,没有什么用,她反而被压在了身下。

    粗重的喘气声,涨红了的脸颊,一条腿跪在留白,征服的快感一涌而上,不过数秒,他不忍心继续,平静如水的面庞泪水缓缓流下,浸润了双耳,便拉了她一把。

    “王志峰的公司拖到现在没有上市,知道为什么?有像外界所传重组兼并上下游的需求,也有其他考量,比如呢,离婚。”

    看着她气喘吁吁走进厨房,咕噜咕噜喝水的模样,他掩盖不住彼时征服残留的快感,侃侃而谈,渐渐靠拢。

    “我帮你试过了,温度整好。”

    水由外入内,由上到下,浸透了洁白衬衣,

    一手将空杯扔进水池,一手将邀请函攥在手心,缓缓打开,果真只有自己的名字,诺大的房间不时映衬出几声冷笑,打着为自己着想旗帜来羞辱自己的把戏,她见得多了去了,延着折痕将卡片撕了个对半,渐渐寻思起华实科技、业勤集团、蒋吴余、钱饶的关系,从认定是张了然从中作梗到觉得不过牵线搭桥的能耐,那么这些是否与王飞家有关,与近在咫尺的上市有关?

    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几个保姆来来回回穿梭在客厅与餐厅间,随处可见的玻璃渣,稍不留意便会后患无穷。

    季敏侧卧在皮质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这么多年了,阴魂不散的,若是碰到哪个后生晚辈,她也不会如此难受,到底能不能称呼曹灿卿为小三,其都没有个底气。他们的相遇就是早过一切的挽回,无可奈何中,微微睁开眼,儿子饶有兴致地玩手机,气得其将身后靠枕扔了过去。

    “飞飞,等你一结婚,我和你爸就会办理离婚。”季敏实在难受,越看越难受,恨铁不成钢啊。

    王飞捡起无辜躺枪的手机,吹了吹浮尘,冷不丁,道:“妈,你要是当初把矛头指向曹阿姨而非朱馨,何至于此哟?”

    “你们爷俩没一个省心的,不说别的,你若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何愁我们孤儿寡母、势单力薄?”

    “嘿,这主要矛盾不管,倒怪起次要矛盾来了。”

    回忆起这主要矛盾?让她怎么管?王志峰与曹灿卿青梅竹马、家世相当、互相辅佐,哪一件是自己能够管得了的?以前,公婆在世,还能替自己撑撑腰,现在二老皆驾鹤西去,她唯一的依仗和安慰就是儿子。

    “等会儿律师来办理过户前的手续,爷爷奶奶留给你的谁都拿不走,过户这事不该拖到现在的,你姑妈说明儿一早就来”季敏倏地想到件事:“医院的项目,你爸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接手?”

    王飞停下飞速运转的手指,一番深思,几缕眉促。

    料儿子回答不出个娓娓道来,果断将手机没收下来:“乡下祖宅、这个别墅、以及……”

    越听越滑稽,王飞觉得母亲天真极了,即使父亲和蔼可亲,曹阿姨也绝对不会将如此山河拱手相让,人情世故那么老辣一人儿,勇敢得未婚生女,喝酒喝得胃出血,这个女人对自己尚能如此,何况是对待别人。

    “妈,差不多行了,我想和朱馨结婚。”

    “啊?这么急,是不是她给你压力了?”

    “哪儿急了,我们谈了九年了!”

    “知道了,我考虑考虑。飞飞,妈妈不是管不了你这次要矛盾,而是不想管了,看到你爸那么痛苦,我那么难受,现在的想法是绝对不要让我儿子也有这样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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