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丞相府。

    许昌平下了朝后,便听婆子说大姑娘病了。他有好几个儿子,却独独只有一个女儿,一听她病了,也急着去看。

    溪瑜堂。

    许静翕躺在床上,至今还未醒来。梁氏坐在床边,一旁有刚打来的热水。梁氏弄湿了帕子附在许静翕的额头上,看着女儿苍白的脸,有些心痛。

    许昌平站在门口,见到了眼前一幕。梁氏有所察觉,起身行礼。

    许昌平摆摆手,让她免了礼数。他坐在主位上问道:“郎中可来瞧过了?”

    梁氏摇头,有些担心:“已经派人去请了,我瞧着囡囡有些发烧。”

    他望向被床幔挡住内里情况的床榻,里面安安静静的,什么响动也没有,倒也没说什么。

    等郎中来把过脉,“相爷,夫人。姑娘无大碍,就是有些烧。鄙人已写了药方,照着抓药便是。”郎中道。

    许昌平颔首,问道:“小女是何原因发热?”

    郎中看了看周围的婆子婢女,有些难开口。

    梁氏瞥了眼房嬷嬷,房嬷嬷立刻会意,带着丫鬟们退下了。

    “令千金是因迷药所晕,再加上有些受凉所致。”

    梁氏屈膝对许昌平道:“有个丫鬟冲撞了囡囡,湿了衣衫,之后囡囡晕倒身上是有披风的。”

    随后又笑着对郎中说道:“高郎中,我送您吧。”

    郎中点了头,提着药箱出去。送到二门时,梁氏不好再送,在郎中走前,给了他一袋银锞子。

    “今日我家女儿只是受了风寒,是吧郎中。”意思是让他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对外宣称是受了风寒,保住许静翕的名声。

    郎中接过银子,点头称是。

    ……

    没多久,许静翕也醒了,她坐着发呆。眼眶还是湿的,她像个易碎的冷美人。

    绿珠端来了药,蓝玉为她挑开床幔。绿珠轻声道:“姑娘,该喝药,要是苦,这里有梅子……”蓝玉也满脸担忧看着许静翕。

    此时,她明媚的脸上黯淡无比,眼神冷了几分。许静翕接过汤药,一饮而尽,顿时,苦涩充斥着味蕾。

    盯着手里的瓷碗,许静翕有无数次想摔碗的冲动,但最后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

    余光落在蓝玉身上,看她正犹豫开口的样子,许静翕开口道:“说吧,蓝玉。”声音冷得令人发颤。

    蓝玉战战兢兢开口:“奴婢去查过了,是苏姨娘…和…王大公子想要…要害您……只是最后没了清白的…是安宁县主。

    外头只知道姑娘是受了风寒,倒在了公府后园的竹林里。”

    绿珠性子不如蓝玉沉稳,听到有人要害姑娘,气愤道:“这对下贱的母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许静翕闻声制止:“绿珠!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传出去不好听。”虽说骂出口解气,但…祸从口出……

    “看来…有人想苏姨娘不好过了。”得罪了太傅府比得罪丞相府后果严重的多,丞相府为了名声,许昌平不会将此事闹大,可是,得罪太傅府就不一样了……

    楚太傅就县主一个女儿,怕是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这等事也是能做出来的,在朝堂上也会明里暗里的针对成国公。

    但苏氏把如意算盘打到许静翕身上,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只是还有一事……”

    许静翕平复心情,问:“什么事?”

    蓝玉看了眼绿珠,绿珠起身就去把门窗关了,蓝玉这才压低声线,开口:“这次…是七皇子殿下救的您。”

    七皇子?谢恒吗?正好!许静翕也该去向他道谢的,也正好找他帮忙了。

    “去安排一下,我要见七皇子一面。”许静翕吩咐道。

    “是。”

    ……

    嘉禧堂。

    许昌平与梁氏坐在主位,屋子里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下人。跪着的都是今日随行去成国公府的下人们。

    看许昌平的样子,似乎是动了大怒……

    对外称是女儿受了风寒,但也不能明着处罚下人,他早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着主子这一身的冷意,下人们魂都差点吓没了,谁也不敢说话,怕触了霉头。

    管事的拿来了降火的花茶给老爷夫人去去火。许昌平看这一个个吃闲饭的废物,摔了装着花茶的茶碗,碗碎了,水溅了一地。

    下人们心也跟着一跳……

    “一个个没用的东西,大姑娘被人冲撞受了风寒都不知道,相府养你们做什么!”

    一群人忙得嗑头嘴里说着不敢。

    梁氏趁机敲打他们:“到底是你们没用,还是说你们成心害大姑娘的?大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赔你们一家的命也不可惜。”

    下人们心道:这不是要给他们安一个背主的罪名吗?谁不知道他们大姑奶奶是当朝皇后,大姑娘是她嫡亲的侄女,到底哪个孙子惹的大姑娘!

    有胆子大的道:“贴身伺候的是蓝玉姑娘和绿珠姑娘,如今大姑娘受了风寒,也是她们二人伺候不周……”

    许昌平冷声道:“那便一起罚!”

    最后罚了众人两个月的月钱。屏退下人,许昌平道:“姓王的身边的妾室胆子真是够大。”

    梁氏问:“夫君想要如何?”

    “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只能日后慢慢报复回去。”

    梁氏稍稍颔首。夫妻二人正商量着,便有下人来递秦府的帖子。

    梁氏莞尔一笑,吩咐人带秦宛儿去溪瑜堂见许静翕。

    溪瑜堂。

    许静翕听说了府中下人被罚俸的事情,冷声道:“是我不好,害得你们二人被罚了钱。”

    蓝玉绿珠摇头:“没事的,姑娘。”

    许静翕命人拿来了她的妆匣,从里面挑了两只金钗给了蓝玉绿珠。

    有婢子来禀:“姑娘,秦家小娘子来了。”

    “知道了,你快迎她进来。”许静翕吩咐蓝玉撤了一旁的汤药,留了绿珠在自己身边。

    “静翕!”秦宛儿步子走得快,几乎带了点儿跑,坐在许静翕的床边。

    许静翕露出一个端庄的笑:“你不怕我过了病气给你呀。”

    秦宛儿笑着摇头,随后开始埋怨她:“昨日你可吓死我了!叫我好生担心。”一阵寒暄过后,秦宛儿问道:“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竹林?”

    “暖阁里门窗关的不严,我都不知道自己着了风寒,后来想去找你,经过竹林,便昏倒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

    许静翕三言两语便应付了过去,蓝玉正端了两盆点心过来,一盘牛乳糕,一盘是枣泥糕。

    秦宛儿拿了快牛乳糕吃,指着那盘枣泥糕说:“静翕,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许静翕点了点头,又听秦宛儿说了些昨日她昏倒后成国公府里发生的事。

    “那个吴夫人,嘴皮子真厉害。苏姨娘说不过她就在那梨花带雨的哭呢!”

    许静翕放下满脑子的心事,压在心底,陪着秦宛儿有说有笑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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