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过后几天,姜末邀请秋琴过来吃暖居饭。

    秋琴在姜末房子踱步闲逛,啧啧感慨道,“这房子布局真好,坐南朝北,冬暖夏凉,还带一个小庭院。”

    “怎么?看上了?”姜末一脸坏笑,“拿你家全款买的房子跟我换?”

    “想得美,你倒是不亏。”秋琴抄起沙发上的抱枕作势要扔过去。

    姜末没动呆站在客厅中间,瞅了眼墙上的挂钟,“你老公什么时候到?够时间去买菜了。”

    秋琴嗷呜了两下,灵机一动,“要不出去吃吧?”

    “......我这是暖居饭额!”姜末不可思议望着秋琴。

    “你说得对,”姜末呜咽起来,“可我在家也天天做饭,来你这还得打下手......命苦啊!”

    “打住!”姜末被秋琴吵得脑壳疼,本来想出了各种理由反驳外面吃。喝口水的功夫竟然怀念外边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她勉强一般的厨艺要不还是作罢?

    姜末把纸巾递给秋琴,“鼻涕擦擦,打个电话给你老公,去外边吃。”

    几秒钟的功夫,两人满脸喜悦。

    餐厅是秋琴定的。她之前在南临住过几年,后来结婚就搬去了老公家里。

    秋琴在耳边碎碎念,这家餐厅的悠久历史,菜品的好吃程度。

    跟着服务员来到了包房。

    “等会不要兴奋,也不要惊讶。”秋琴冷不丁看着姜末,来上这么一句。

    姜末不晓得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秋琴老公推门而入,孟房东紧随其后。

    房东怎么也来了?

    姜末给坐隔壁的秋琴使颜色,示意她怎么多叫一人也不通知她,明明自个还让姜末说简单两人吃顿饭就行。这家伙卖什么药,又偷偷藏了什么坏心眼?

    秋琴眼神躲避,不理会。

    孟房东递过礼物,姜末起身接。

    “一点水果和给屯屯的肉干,笑纳。”孟房东微笑着,轻柔交到她手上。

    “孟房东,快别这么客气,”姜末侧身,“坐!”

    “好。”他颔首又偏过头过来,“叫我孟译亭吧。”

    这名字好像女生的名字,但好听。

    姜末把东西放到一旁,瞥见肉干是屯屯平时吃的牌子。唔......上次他去她家看到了?

    这顿饭秋琴俨然成了半个主人。

    她老公不需要照顾,姜末几十年老友更不需要,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房东身上。

    秋琴像个好奇宝宝问:“亭哥哪里人?看上去挺年轻的,我该叫你哥还是叫你弟呢?”

    姜末在一旁嗤之以鼻,都叫人家哥了,还问人家年纪,不知道的还以为警察在调查户口。姜末清咳了两声,示意秋琴别乱了分寸。

    “南临本地人,今年34岁,没结婚。”孟译亭礼貌回答。

    “这年纪......也该结婚了啊......”秋琴摇摇头,带有深意感叹道。

    “诶诶诶,”姜末出来打断,“这年纪正值壮年,你以为一个个跟你似的英年早婚啊!”顺道补充了一句,“你别看到帅哥就审犯人式套近乎,你老公还在呢!”

    说完,姜末递了个眼神给秋琴老公,他附和,“对啊对啊,你有我呢!”

    孟译亭侧过身子到姜末这边,小声嘀咕,“秋琴也是好奇,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你倒是脾气好。”姜末说。

    简短闲聊后,大家的注意力也集中在桌上。

    茶叶虾、糖醋小排、清蒸鲫鱼、椒麻口水鸡、豆腐煲、菌菇汤......看的出来,秋琴是嘴馋的很,把记忆里好吃的都点了一轮,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好吃好喝供着,夫妻俩就上头了。

    秋琴老公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当初如何靠吃来俘虏他老婆的,秋琴倒是一脸娇羞,跟先前倒是不一样。

    合着这两人秀恩爱是吧......

    “孟哥!我跟你说,我们姜末可是好女孩,”秋琴又给自己灌了几口,“你可要猛点追啊!”

    “闭嘴吧你!”姜末没好气塞了块排骨到秋琴嘴里,转身对房东说抱歉。

    孟译亭端起碗喝了口汤,“他们挺可爱的。”

    见秋琴夫妻自顾自乐起来,另外两人也聊了起来。

    孟译亭告诉姜末,他跟秋琴老公是通过同学认识,他本身做业务又广善交友,见面聊得不错就熟悉了。

    原来是做业务的,难怪为人处世这么平易近人,有章有法。

    至于身边朋友这么多,为什么没结婚。他是这样解释的,“因为人多有时候会漏掉正确答案。”

    姜末哈哈大笑起来,“我人少,也没见我找到正确答案啊!”

    “所以答案正不正确重要吗?”

    “当然重要。”姜末想起自己执着正确答案,而小心翼翼保守着。可她啊,只不过是想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

    醉酒的秋琴听到两人谈什么正确答案?考个屁的试啊!

    用餐结束。

    看着醉酒的两人,姜末想都没想就决定把两人打包扔进酒店。染指她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坐我的车走吧,我叫了代驾。”孟译亭说。

    姜末点头。

    两人终于费尽力气把两人妥当安置在酒店。

    时间太晚,孟译亭建议姜末先回家,车子明天再回去拿。

    姜末答应。

    回家的路上,他开口说,“其实你闺蜜的建议也不错。”

    什么建议啊?

    姜末回顾起今天晚上秋琴说的话,没一句能听的,“她乱说。”

    孟译亭捂嘴笑笑。

    他是海量,人还清醒的很。姜末喝了点小酒,有点疲惫,倒在车窗边睡着了。至于她怎么回到家并睡在自己床上,隐约只记得最后是孟译亭扶她回家的。

    第二天早晨,被电话铃声吵醒。

    睁眼看,秋琴打来的。

    “干柴烈火这么早完了吗?”姜末嘴比脑子清醒。

    电话那头的秋琴一脸正气邀请姜末出来逛街,美其名曰叙旧。

    姜末想了想要去拿车就给公司请了假。

    拿了杯奶茶,漫步在大型商场。

    秋琴贱兮兮说:“昨晚你们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姜末用手摸了摸眼前衣服的材质,“这衣服穿起来应该挺舒服的。”

    “别打岔。”秋琴嚼吧了几口珍珠,“你跟孟译亭。看着人不错,你俩有没有机会发展发展?”

    “放心吧,没有。”回答完,姜末拉上了试衣间的门帘。

    “为啥啊?”原本靠在墙壁的秋琴站直身子,“你该不会还想你小前男友吧。”

    “没有的事。”回复的果断。

    姜末从试衣镜看着眼前的自己。坚持运动下的紧致身材,套上了件粉嫩棉麻长裙。穿得很好看,满满的田园风。可是不适合她。

    她脱下把衣服放回了原位。

    “穿得很好看啊!怎么不买?”秋琴不解地问。

    姜末淡淡回应,“买了也穿不出去,还是职业装适合我。”

    身旁的女人倒是不理会姜末的意见,抄起衣服走向了服务台,满脸的视死如归。

    把账单揣进包里,指着包装袋说,“喏,下次聚会你就穿这个。”

    姜末陪着秋琴在路边等她老公接她。

    微信来消息,秋琴拿眼瞅了一眼姜末的手机,“睡衣?!”

    救命!秋琴这人真是断章取义挑重点。

    她色眯眯看着姜末说:“哪种睡衣?是我想的那种涩|涩吗?”

    姜末的脑壳疼,想拿个馒头塞住某人的嘴巴。

    “那是衣服破了,临时借用的,只有睡衣合适,”姜末又怕秋琴过多解读,“睡衣是新的。”

    姜末也觉得自己脸不红心不跳隐去重要信息,多少有厉害在身上。

    秋琴没顺她的话茬,反问道:“前男友?”

    轻轻嗯了一声。

    秋琴开始了不着边际的想象,“你前小男友猛不猛?性格怎么样?是不是阳光型的小狼狗啊?姐弟恋啊!哈哈哈!分手怎么分的啊?有没有机会重归于好?上次你就提了一嘴,这次你可得讲清楚明白。”

    秋琴仿佛瓜田里的碴,吃瓜大户。

    谌东阔性格怎么说?姜末拾起古早的记忆。

    阳光明媚,爱打篮球,爱交朋友。当在一起时,他朋友在背后窃窃私语“怎么找了个年纪这么大的姐姐时”,他会开玩笑说“他们不懂爱情”,他的眼神像是爱惨了她。

    这样的人多招惹女孩子喜欢啊!所以那时候姜末莫名其妙多了一堆跟他同龄,甚至比他还小的“情敌”。有时候还得嘴贱嘲弄两句。可屯屯跑丢的那天,他竟然幼稚地问姜末爱狗还是爱他?

    “小男生不都这样吗?再开朗也需要人宠着。不过照你这么看人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错误啊?倒是你单方面短信分手,还说得不清不楚的,有点渣啊!也不怕伤害到你那小前男友的内心,从此变得阴郁黑暗吗?”秋琴吓唬着她,“分手要处理得当,万一你哪天嘎了?!”

    “......”

    去她乌鸦嘴。谌东阔现在好着呢。

    至于她的内疚早在几年前去南临的时候就泯灭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有歉意但并不算太多,最多是朋友的程度。

    秋琴原先还想着孟译亭,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讨论起谌东阔来。见跑题,还给自己找补两句,“你跟你前男友有缘无分,最多帮衬帮衬人家。至于孟译亭,讲文明、讲礼貌、讲商业,个顶个的好!”

    路边有辆眼熟的车停了下来,姜末接过秋琴递来的衣服,“谢你抬咖,不过我有自知之明,人家多半看不上我这样的。”

    车里的人摁了下喇叭,嘟嘟两声。

    “这不让停车,你回去吧。”

    车行驶走远,姜末望着谌东阔说要把睡衣送回她家的短信。

    敲了敲键盘,回复说:【我去北老水铺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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