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五条悟纵使是咒术界最强,但也是个有血有肉,遇到某些事情也会生气难过的人类。

    “悟,”。

    “我很抱歉,决定离开一段时间这件事,没有提前跟你讲。”

    五条悟很生气。

    神音未来很愧疚,但只是握紧了夏油杰的手腕,做出起身的动作同时拉了一把,对方后知后觉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此时三人就站在这一条不熟悉的巷子的转角处,周围很安静,所以即使他没有用心去听,神音未来说出口的话也被他听到心里,只是无法思考只能出神的凝视着她的脸。

    五条悟暂时放弃出手,夏油杰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向,这次的百鬼夜行的剧本在他的计划里原本应是自己被留下,或者五条悟被留下。

    总有一方死去或者一方离开。

    神音未来出现的太突然了。

    神音未来见五条悟还绷着脸,认真解释“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我有一件非常想要去做的事情。”

    “一段时间?是多久?”五条悟看着她,内心不断翻涌的负面情绪在听到这句话后戛然而止,开口反问。

    他仗着身高,静静的俯视着神音未来,目光充满了冷静的审视与探究。

    被审视的神音未来:“大概是一年的时间。”

    想起记忆中将要发生在明年万圣节的混乱,即使她现在能力微弱,但也想要和大家一起去面对,总要在此之前回来的。

    “咿~,会疯的~,未来酱,”确认对方没说谎,五条悟收回审视的目光后,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低头凑近,超级委屈地道:“不信你摸摸,心脏跳得好快,刚刚差点被未来酱给吓死啦。”

    前后态度转变的相当自然。

    话音途中,五条悟就已经伸手去拉她的左手,放到自己胸口,让神音未来亲自感受他胸腔内正在嘣嘣嘣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五条悟竟然会用JK的语气跟未来撒娇,还如此自然,看未来没有反应就知道两人平日里也是这样相处,并不知道五条悟日常中跟学生说话也是这样的夏油杰从反思自己刚才对神音未来的反应不太对中终于回过神来,满是怀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条悟以前不是这样的,说实话很恶心,明明已经是27岁的人了,夏油杰眯眼,这个动作是为了在他面前宣誓主权?

    他在震惊过后就很不爽,第一反应是把未来扯回来,但将要动作时,又停下了动作,反应过来他和神音未来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眼前的两人才是众所皆知的一对。

    他没有立场干预。

    但即使如此,他也一方面觉得现在的悟真越来越幼稚了,另一方面又为未来的顺从而感到不高兴。

    两人感情和睦,按理来讲他应该高兴,5分钟前,五条悟亲口说过两人会在新年结,虽然看起来未来根本就不知情,完全是悟的自作主张。在这短短几秒钟之内,脑海里想了很多的夏油杰心想,只是面对眼前这一幕却无法微笑祝福。

    应该高兴未来找到了另一个喜欢的人,十年前是他单方面主动放弃了两人的感情,抛下了她,甚至就算今天不会死在这里,日后也没打算去找对方的夏油杰在脑海中尽力说服自己。

    但又忍不住想,五条悟这个人不合适,即使两人是朋友,但他也无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个好对象,五条悟这个人身上就有数不清的缺点,比如长了一张嘴,性格太过自我,与其他女性相处不懂得保持距离,家庭封建等等,简直只有一张脸能看,但却是最强,能一直与神音未来走下去,不会因为拔除咒灵而早逝让她伤心。

    ……。

    明明在心里早就已经把人放下了,夏油杰本人在5年前就知道了五条悟和神音未来在一起的事情。

    五条悟这个咒术界的焦点,八卦总会传的人尽皆知。

    他想,一定是和十年前相比,未来身上的变化太少,刚刚在心里临摹她的面容时,夏油杰就已发觉,她现在的五官相比十年前只长开了一点,站起来,身高还是一米六三,几乎没有变化。

    就是变化太少,刚刚未来一出现就哭的伤心极了,即使分开了这么久,也有着三年同窗之情的他才会在重伤之下脑子不清楚的做出以前安抚的举动,在五条悟面前越了界。

    但这也是因为未来完全就是一副对他余情未了的模样,不懂得保持男女距离的错,夏油杰甚至恶意的想,如果自己开口邀请她加入盘星教,想必对方痛苦抉择后也不会拒绝来自于他的招揽吧。

    明明按年龄来讲,神音未来已经27岁了,再怎么也比不上17岁的青春年少,这个年纪的女人,就算精心保养的普通人,大多数也会从25岁开始初步衰老,更别提长年昼夜颠倒,保持着高强度战斗的咒术师了,咒力也没有抗老养颜的功效,但她还是老样子,不化妆也很漂亮,看起来最多二十岁。

    他会喜欢上十六岁的神音未来,时隔多年后不代表还会喜欢如今27岁的她。

    百鬼夜行前他避让,轻易的做到让两人成为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这次行动前也知道会有再见面的可能性,但内心却没有为此产生任何波澜。

    但许是刚刚把人抱在怀里,浓重的血腥味下,从她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香气嗅起来太过熟悉,勾起了他十年前的记忆和情感,所以看到这一幕才会如此嫉恨。

    嫉恨,原来他是在嫉妒啊?

    于是他终于明白,靠时间放下的人,是经不起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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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音未来的手贴在了五条悟的胸口,没有无下限的阻挡,他的心跳声急促又用力,感受了几秒,想起夏油杰还在一旁,唯独不想在他面前和其他男人做出这种动作,就想把手抽回去,却被紧贴在手背上的另一只大手施加的力道紧紧按住。

    而夏油杰,则很安静的守在一旁,恍然大悟后就以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她。

    气愤莫名陷入僵持,于是在两人视线下,神音未来突然很心虚。

    三人都没说话,像是要在此闭口不言的站到天荒地老。

    神音未来:“我们要一直这样吗?”幸好是晚上,没有其他人在。

    “明明是未来酱的内心太不坚定,杰一出现,你就把我抛在了脑后,悟酱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女朋友呢,”五条悟哭唧唧的撒娇,低下头弯了下身子,无视一旁的杰的目光把神音未来抱在怀里蹭来蹭去,“如果被学生们知道了一直英明神武,最受欢迎的五条老师遇到了交往对象想要劈腿这件事,一直会很幸灾乐祸,被狠狠的嘲笑吧。”

    夏油杰会因为神音未来的出现,所留下的眼泪,一心赴死的念头产生动摇,越过边界都没注意,五条悟其实觉得很新奇,未来是哭的很伤心啦,也很让人心疼,想要把人抱在怀里亲亲眼睛好好安慰,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么冷酷抛弃对方的杰时至今日还会被她吸引但又不愿承认。

    吃醋只有一点,也高兴对方的动摇,因为他坚信,神音未来很爱他,他们灵魂契合,日常里可以从窗台的花聊到宇宙大爆炸。

    床事和谐,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7年也从未曾厌烦,他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如今放不下杰,只是愧疚心作祟。

    “嗯?”五条悟突然停下了动作,被他抱在怀里的未来,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没有反驳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未来酱~”他直视对方的眼睛,看见她一副抱愧的模样,瞬间心神不定。

    “难道你真的准备抛弃我,要和那边那个冷酷无情,当年一走了之的小眼睛杰在一起吗?”没有思考,也未在意夏油杰就在一旁,五条悟的质问脱口而出。

    夏油杰被此话惊得心神一震,立即去看神音未来的反应,她放开了牵着他手腕的手,去捂悟的嘴巴,眼里满是尴尬,见此他头脑飞速的冷静下来,把心底冒出的不合时宜的心动掐灭。

    藏在心底的隐秘处若有若无的小心思被当面点破,神音未来此刻只觉得又羞耻又难堪,“悟,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没有拒绝,虽然突然很不想再看见杰的那张脸出现在未来面前,但他也不会什么措施也不做的放他离开,瞥了对方一眼,在术式的作用下,他直接把两人带到了他和神音未来在附近同居的房子。

    不是公寓,是按照神音未来的审美自建的一户建。

    “我去厨房里倒杯水,”进了房子内部,开灯后,神音未来不等两人回答,就小跑去了厨房,用很缓慢的动作倒了三杯白水放在托盘上,思考自己要怎么开口。

    神音未来是在大半个月前因不明原因昏迷的那三天内,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

    只是正常的执行完一次学校安排的普通任务回来,她刚把在外面买到的点心递给哨子,就突然晕倒。

    昏迷的时候感知不到外界,只是觉得大脑刺痛,刚开始痛的不省人事,但当她从那种无尽的刺痛感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感,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以前的大脑好像被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给蒙着,有一种并不清晰的感觉。

    但随着这场大脑刺痛,这层薄雾被驱散了很多,让她大脑顿时就清明了起来。

    期间有断断续续的记忆开始浮现,在她费劲心力连贯起来,就知道了今世所在的这个世界在她大脑中所浮现的上辈子记忆中是其中一本很畅销,但还未完结的漫画作品。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转生到的这个世界,为何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回想起来,只觉得这27年间活得浑浑噩噩,想起来后也没精力去惊讶自己居然会跟上辈子就非常喜欢的夏油杰和五条悟交往过,甚至现在还正在和五条悟同居,在把漫画剧情整理好后,就忍不住想要哭泣的心情,满脑子都是夏油杰和五条悟。

    这些记忆来的好迟,真的太迟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半个月后夏油杰就要死了,玉折篇中的那些悲剧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夏油杰就要死了,神音未来想到夏油杰死后甚至身体也会被人利用,不得安宁,就好痛苦,痛苦的甚至反胃恶心。

    明明一开始的开局那么美好,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大家走向自己的bed end。

    她还清楚的记得四人在悲剧开始前的相处。

    初相遇时,走到门口,木制的教室里虽然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但还是残留着属于时间的痕迹,老旧,阴暗,又空荡,但在看见已经到达教室的那三个少年少女时,虽然没有前世记忆,但一起看过来的目光却有着似曾相识之感,许是前世的滤镜残留,就特别喜欢。

    见到的第一面就紧张的心脏跳个不停。

    明明唯二的两个男生那时像极了不良少年,平日里都是会让她敬而远之的那种人,但就是会觉得对方很顺眼。

    连碰到人很漂亮一级棒,表面上规规矩矩的家入哨子同学私底下抽烟,也会很自然而然的接受,但换成其他女生这样做就不行。

    那个时候,五条悟经常会在她面前说一些很直白,又很伤人的话,任性又自我,而总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夏油杰劝阻时会无意识的火上浇油,听着就很气人,但不知缘由,明明该生气记仇,就是生不起来,反而会觉得这两人这个样子很直率很可爱。

    私底下,和家入哨子关系变好后,还被她评价说脾气太好。

    真的很喜欢这三个人,特别特别喜欢的那种,还差点误以为自己不正常,进了高专后不仅仅审美出现了问题,还喜欢上了被人用语言羞辱。

    于是趁着学校安排了评级任务,在任务完成后她还专门跑去附近街道逛了一圈,才发现这种情况是同窗限定,当时很怀疑是不是学校内被施了咒语,比如同窗之间要相亲相爱的那种,毕竟大家都是不科学的咒术师嘛,

    不敢向老师确定,又不好意思跟很有好感的两位男同学讲这件事,于是就很认真的和哨子说起来了这个话题,使对方莫名其妙笑个不停。

    那时候是纯纯的傻白甜,因为太喜欢这三个人了,所以没事做的时候就很喜欢跟着大家。

    但平日里因为经常会被男同学们嫌弃很弱不喜欢带她一起玩,也没有重叠的爱好,所以和哨子的相处时间更多些。

    毕竟刚入学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是真的很强。

    现在想起来还很羡慕,在入学后,学校进行实力评级时,两人在老师的陪同下,很简单的评定了二级咒术师,一个月后经过审核就成了准一级,第二学期就成了一级,虽然两人刚开始相处就矛盾频出,经常莫名其妙的打起来,但因为学校几个年级中就两个男生,实力又不相上下,每次打完后关系都会变得更好。

    而她在老师和监督的测评下,评定的就是最低的四级,虽然术式-[四象空间]很不错,但不是攻击的类型,只能躲避,而咒力虽然纯度很高,咒量却不多,就算加持了咒力进行拔除,反应速度也很慢,是普通人的标准,只能拔除4级咒灵。

    虽然很弱,但术式的保命能力却是一流,认真来讲,她相当自信就算是遇到一级咒灵,也能及时藏进空间保住性命,全身而退。

    最后评定的结论是限制于咒量,最大上限为二级。

    那一年有了3个天才,而她也因一开始就从老师和五条悟的口中知道自身咒量不多事实,失落中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同是天才,两人更重视哨子,毕竟哨子会五条悟,夏油杰都不会的反转术式,当时整个咒术界都只此一份,两人切磋受伤都是找哨子治疗,面对这个明显的差别待遇,她沮丧的同时也觉得更喜欢哨子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未来不被期待,平日不经意间的忽视,也让她沮丧了很长时间,被哨子看出来后给了拥抱安慰,人是真的很好。

    后来三人组队执行学校安排的拔除任务,因为每个年级每年招收的学生都很少,所以学校内的任务安排都是同年级学生组队,但三人一起时,超过她能力的咒灵,来不及出手,就会被五条悟的一记苍轰掉大半个身体,有时还会被攻击后飞溅的碎石误伤,有价值的咒灵,接下来夏油杰就会变成咒灵玉,没价值的,就会交给她用来练手彻底拔除。

    而她有能力解决的等级,花费的时间不短,总是会让陪同的两人待在一旁无所事事,于是无聊之下会指指点点的说她笨,反应速度慢,伤害小,攻击的位置不对,弱的简直天理难容,后来在五条悟的抱怨下,夏油杰的默认中,还没当上校长的夜蛾老师就和高年级沟通,之后大部分的任务都会跟着高年的两位学姐。

    也是自此开始,五条悟和夏油杰因为经常忘记放账,而被多次教育写检讨书,后悔的想把每次都会放账的她这个工具人再要回去而被夜蛾老师锤头拒绝。

    之后相处的时间久了,许是见她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根据每个人的明面上的喜好,带些任务地点附近的伴手礼后,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两人结伴出任务也会在附近游玩时偶尔想起后就随意给她和哨子带些很奇怪的伴手礼。

    体术课上除了老师,原本只有夏油杰有空的时候会开口指点她几句,后来经常会无意识说没见她这么弱,理解能力又很差的五条悟,虽然还是会继续很直白的评价,但偶尔也会开口指点几句,甚至看不下去的时候下场上手教导。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升入二年级被评定为二级咒术师的她,拿到了证件喜悦时,就被当时已经评定为特级咒术师的五条悟狠狠的嘲笑了,而一旁的夏油杰,也只会说不要欺负弱者,神音同学已经很努力了的话。

    但是,不使用咒力,入学一年后就能做到闪避子弹速度的攻击,其实那时的她自我感觉很厉害了,再加上咒力,使用高专提供的咒具,能打出散弹枪的伤害,对比刚入学时,简直就是恍若新生,成为都市传说。

    之后因为咒量的原因,即使被评价潜力已经到头,后面也有在很努力的锻炼反应速度,下意识中总觉得努力就会有回报,毕竟就算刚开始滤镜开的再大,但从一年级开始就被嘲讽这么多次很弱,也很想被两人正视,努力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弱,甚至还想揍两人一顿。

    只是咒术师真的很看天赋,不管怎么坚持锻炼,很长时间实力都在原地踏步,私底下增加了很多的乱七八糟的训练内容,想要打破极限,甚至还穿过负重衣,只是不得要领,经常受伤,直到有次被夏油杰不经意碰见后,没任务的时间,他就会经常过来给她指导。

    随着私底下相处时间增多,他也改口把对她的称呼从神音同学改成了未来,肢体触碰次数也增加了很多,她就在相处中越来越喜欢本来就很有好感的夏油杰。

    比起五条悟,夏油杰平日里的态度更温和,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讲话也更委婉,就很喜欢,有次就情不自禁偷偷牵了对方的手。

    被反握回来的时候,心跳如鼓,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没被讨厌,也没拒绝。

    那之后就交往了,牵手次数变多,也有更近一步的拥抱过,甚至还偷偷的接过吻,那时玉折篇还未开始。

    之后就是一切的开端,夏油杰信念开始动摇的伊始。

    而她在星浆体的护送任务重只是协助,与当时的星浆体也只有一面之缘,只记得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很可惜早早就失去了性命,因为几乎没有相处过,也只有一点点的难过。

    更多的就是对夏油杰的担忧,那时候想法简单,没有太多的人生阅历,每天都是上课,学习,训练,出任务,买东西去装扮她术式构成的随身空间,根本也没意识到夏油杰受到的冲击,只是以为他是因为任务失败才会心情不好,不会安慰人,在专门找哨子取经后私下会经常安静的抱抱他。

    之后就是五条悟自此越来越厉害,在全自动的无下限术式一成型再加上反转术式,就真正的成为了最强,夏油杰表面上还好,但私底下沉默也越来越严重,人也越来越消瘦,记得很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牵起对方的手时,腕部的关节突兀又明显。

    她虽然在四人里是个弱鸡,整个学校,除了一个学姐和一个学弟与她实力相当外,其他人都比她强,所以也能理解本来不相上下的夏油杰突然掉队的失落。

    那时还在苦思冥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毕竟除了五条悟,谁的实力都跟夏油杰相差很大一截,后来想到咒术师的不科学性,她还买了些主角有特殊能力的少年漫漫画仔细钻研。

    只是在后来一次训练提议被夏油杰很轻易的看穿了,久违的很温柔的笑着说消瘦只是因为今年天气太人了,是苦夏,没想到对方会骗人的她很轻易的就相信了。

    于是专门抽出时间针对他的口味亲自做些清凉又解暑的食物盯着他吃,一边又跟当时的夜蛾校长打申请在宿舍内安装空调。

    毕竟是喜欢的人嘛。

    2007年夏天,天气确实很热,咒灵也很多,她也做了很多任务,分配的任务中,也出现过窗的误判,花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也没把超出能力的一个准一级咒灵给磨死,就被夏油杰赶到顺利救援了。

    就说嘛,她术式保命一流,遇到危险一念之间就能躲进空间。

    只是半个月后,很突然的就失去了一个低年级的,像是太阳一样外向开朗的小学弟,那次本来她也应该跟着去的,只是突然有了一个任务安排她和其他人一起执行,就发生了这种事。

    当时也哭了一场,想起来就会很难过,毕竟相处了一年多的小学弟,见面会很热情的打招呼,每次出任务都会主动开口问想要什么样的伴手礼,还会被鼓励,坚信两人努力后肯定都会成为一级咒术师。

    只是还没从失去了身边很重要的人的心情走出去,就被校长告知,夏油杰叛逃了。

    没有一丝征兆,不,也许有,只是她没有重视。

    她一直不相信,坚信夏油杰是出事了,是有人故意诬蔑,毕竟也存在模仿或者操作类的术式,后来查来查去,关键是还有五条悟的眼睛作证,也只能接受了夏油杰叛逃这个事实。

    是晴天霹雳,想去找对方,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起,听说他的父母也疑似被他杀害。

    之后那段时间就一直精神恍恍惚惚的,直到升入四年级后,才回过神来,想要提高咒术师等级,之后很坚定的去申请了准一级的评定,虽然成功拔除,但也受了重伤,幸好被高专跟来审核的两名一级咒术师送到哨子那里用反转术式及时搭救。

    咒术师真的好看天赋,她再怎么努力受限于咒量都没办法变得更强,之后她就和五条悟走在一起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从其他人口中的得知了夏油杰的下落,知道对方一直安然无恙,只是不再见她,也慢慢认命了,一直到半个月前,想起这份记忆。

    从这份记忆里终于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夏油杰叛逃的真相,从高专的病床醒来,回想起以往相处的点点滴滴,哭了很久。

    是真的很痛苦,也很怨恨,到后来她连恨的都没有力气了,她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不够细腻,不够聪明,不能妥善处理好时间埋下的每一个炸弹。

    夏油杰是个混蛋,也是个大笨蛋,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16,7岁的杰内心所坚守的信念,无数次痛苦的徘徊,如果没有觉醒记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

    也许等到了命运之日,属于夏油杰的结局在2017年平安夜死在挚友五条悟手中那天,她才会意识到,年少时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温柔少年,人生就这样在一团迷雾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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