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既然尹松落已经过去了,陆听晚慌不迭路的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同身侧的丫鬟嘟囔,“这位姑娘是谁?虽然眼生的很,但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真是奇怪?”

    她二人轻轻交谈,却没发现身后的归君听到了个大概。

    “主子,还要去看望玉姑娘吗?”知秋见她二人离去,便靠近归君询问。

    “跟上瞧瞧,尹松落或许还得我们从中作梗。”

    玉停云还可以在这里多待会儿,但是她同尹松落的事儿还得解决了。

    待她到那时,便见到尹松落同辛惟清二人相对而坐,而安乐郡主坐在二人的中间。三人聊着些什么,面上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等到陆听晚走到那儿他们便齐齐停下来,又盯着陆听晚看。陆听晚则是一脸贼心的盯着辛惟清看,尹松落见到她那眼神,顿时有些懊恼让陆听晚跟了过来。他这表妹历来胆子最大,做事也没有顾虑,由于是陆家的唯一一个女儿,他们便也惯着,没想到她出门对着外人也是如此,那么大胆。

    “俏姐儿,注意点。”尹松落轻声提醒。

    安乐看了眼陆听晚,倒是觉得她很熟悉,便多嘴问了两句,“幼时你可到过京城?”

    陆听晚像是点了鸡血,顿时来了兴趣,音量都拔高了许多,“我知道,贵人是郡主,安乐郡主?”

    见她俏丽可爱,安乐也来了劲,点头道,“正是。”

    辛惟清不说话,尹松落不说话,就看她二人聊了半会儿,直到沈归君出了声,这才解了这匪夷所思的局面。

    “听知秋道,郡主遣船送玉姑娘回扬州了?”

    安乐闻言停下了同陆听晚的交谈,转而看向归君,想她是担心那姑娘的安危,便跟着道,“不差,玉姑娘说她来自扬州,既然将她救下,便送佛送到西,送去扬州罢了。也好护她安稳。”

    “那届时我也同玉姑娘一同前往扬州,毕竟我此次出来也是抱有任务,自然也不能忘记。”她笑了笑道。

    辛惟清打量了眼她,手指轻扣木凳的两侧,富有节奏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姑娘先不去扬州,府衙里还有些事儿需要询问询问你,可以等着来日我等回京城时,你在跟上,倒也可以。”

    他说的和气,却一点也没有要询问归君的意思,似命令似肯定。

    归君想起昨日夜里意外碰见他,心里有了数,面前之人肯定对自己起了怀疑,偏要留在他身边由他盯着。

    恭敬不如从命,左右她也只是怕安乐怀疑才找的借口要离开。

    “王爷说的是,归君留着也可以,至少可以为郡主查案做点贡献 。”

    “归君…归君…”陆听晚细细念叨,突然两眼一亮,犹如夜里点灯,倒映出了归君的脸,她道,“你便是表哥的…未婚妻子?”

    “陆听晚!”尹松落来不及制止,只剩怒斥,连名带姓,又赶忙歉意对归君道,“二姑娘莫要介意,我这妹妹向来心直口快。”

    归君不自觉的瞥了眼辛惟清,见他眼皮跳了下,这才接尹松落的话,“无碍,陆妹妹年纪尚幼自然没什么不好的。”说着她又对陆听晚道,“我同尹公子并未有婚约,左右不过是父母之间随口之谈,可不要误会。”

    “归君同尹公子还有这层干系?”安乐听了大半天,嘴角的弧度便没有下来过,兴致勃勃的看向辛惟清,“王爷,你可知道?”

    辛惟清斜睨着安乐,并不言语。

    安乐被他看的怕了,摸摸鼻尖也不再说话。

    平日里尹松落温和的很,从来不对人说些重话,这也是陆听晚第一次被训斥,不敢再说些什么,只默默缩在一旁,生怕尹松落再开口责骂她。

    六人的气氛瞬间有些僵持,谁也没开口再说些什么,恰巧此时,有下人来禀,昂声说是安抚使来临。安乐便从位置上腾身,快步走去。其余之人也站来起来。

    来人正是福州府的安抚使“墨迹”。此人品性与其名完全不同,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在福州一带也是大有名气,恰巧福州府同其他州府不同,设有知府同安抚使二人,他一直管着军事,在沿海巡防,此时便是接到通知,临时赶回来的。

    “墨大人。”安乐拱手道。

    墨迹也拱手福礼 “大人。”

    尹松落见其准备谈论政治,便起身将陆听晚带走,临走时盯了眼归君,后者心领神会的跟着出去。

    霎时间便只留了他们三人。

    墨迹落座后,便急急忙忙道,“文大人向来清清白白,这些事儿中可否有误会?”

    “人赃并获,怎会有误?”安乐蹙眉,“先不谈论他,不知墨大人可否在延岸发现什么异样?”

    墨迹难为道,“并无异样,海面平静,同以往没什么不同,若是用朝廷的方案强行驱散渔民百姓,怕是会遭到强烈的反抗,况且沿岸百姓世世代代生存于此,对于是否会有飓风来临,他们怕是十分清楚。”

    安乐看向辛惟清,打算寻求他的意见。

    辛惟清沉着冷峻,字字珠玑,“此为朝廷之命,错与否皆在我等,还请大人办下去便是了。”

    墨迹张了张嘴继续道,“王爷所言差矣,我等遣散百姓,可他人数众多,岂能是三言两语便散的一干二净。”

    此刻风平浪静,想要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让底下人信服,的确十分困难。他倒也是理解墨迹等人,于是道,“申时之前我定会前往沿岸,等我观察片刻在做定论。但前提还请墨大人提前准备好沙袋,准备随时应对决堤。”

    送走了墨迹之后,安乐才长长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辛惟清,“若不是有王爷相助,安乐实在是难以平息此是,也真是奇怪,陛下为何突然要我来做这事儿,若是搞砸了,怕是要得问责,我爹爹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让我听从王爷吩咐做事,还是爹爹有远见。”

    “郡主聪慧,陛下派郡主来定有他的道理。”辛惟清谦卑道,遮掩住了眼里的锋芒。

    皇帝为何不能单派他来,还不是因为不够信任他,奈何又听了齐王的意见,觉得可以采纳,不过再拎个安乐出来,便是想牵制住自己,但是这个想法还是太过于单纯。

    门外沈归君还和尹松落交谈着。这尹松落看着像是个沉闷书生,一点精明商人的模样都没有,惹得归君不断猜想,他这是不是做个样子。

    尹松落让陆听晚先去马车上等着,留着自己和归君说话。

    见四下无人,他才开口,“二姑娘不要误会,尹某并无那些龌龊的心思,至于这婚约一事,若是母亲要定,尹某会拼尽全力阻止。”

    归君浅笑安然,眸子弯弯,仿佛载着日月星辰,语气娇软软糯,“公子说笑了,阿姊同我谈时也说是询问我的意见,若是到时候真要定在闽南,我也会向母亲请命,公子不要慌张。”

    尹松落低下头,想想还是说道,“尹某身子骨不好,说不定下一刻便见了菩萨,便不祸害姑娘小姐,定会坚持住不应这子虚乌有的东西。”

    “这般尹某便先离开。姑娘来日可到尹府小住。”

    “尹公子路上当心。”她垂头福礼。

    等尹松落背影离去,她这才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模样让旁观者瞧去,还以为是有什么舍不得。

    不巧,辛惟清也是看见了,便慢悠悠走进那人的身侧,束手负立,意有所指的说道,“人已走远,二姑娘再盯着也瞧不出花来。”

    归君早已经听见那人的动静,听着脚步声也猜出来了是谁,所以也不惊诧,反倒是十分平静,“我细细想着,或许阿姊提议嫁去尹府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尹府家大业大,四公子又是从商家财万贯,况且他品性极好,也不是个宠妾灭妻之人,思来想去,啧!”

    她看向辛惟清,触及那人紧绷着的下颌线,话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只不过…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要好于尹府的世家。”

    辛惟清料到了她是什么意思,但没有拆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爬,“尹府虽好,四公子那一房却远离京城,这样看来到也不行,不过若是二姑娘对于父母没有留念的话,嫁来闽南也不是不可。”

    若说起留念她或许真的没有,但若是现在说没有,怕是会被人说成忘恩负义之人,她倒是装也得装的舍不得的模样。

    “王爷说的有理,可是这……尹四公子当真是一绝,归君还真想着考虑考虑。”她说的极其缓慢,却一点一点的在试探身侧之人。

    辛惟清若是对她毫无想法,怕是真的会放任她嫁来嫁去,与他毫无瓜葛,但若是他真将她当成了那位公主…即使是替身也好,那位没有回京,他定会抓着自己不放。

    如她所料,辛惟清明显变得有些不快,眉眼都可以夹死只苍蝇了,话还要保持他那假惺惺都温和,“世上绝色千万,二姑娘还得继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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