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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乌鸦一般黑

    那女子有些腼腆胆怯,微微颔首试图躲在温千楼的身后,他向旁挪了一步,笑着提醒她,“这是乐嘉帝姬,还不见礼。”

    女子抱着琵琶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走上前屈膝一礼。

    “奴家温婉见过乐嘉帝姬。”

    温婉肤白如脂,面若桃花,巴掌大的脸颊缩进了毛茸茸的毛领中,声音婉婉动听,玉指修长轻轻按在琴弦之上。

    当真是人如其名,好一个温婉楚楚动人的女子。

    阮玲珑心口憋着一股闷气,气势汹汹将温千楼拽到了一旁,“她为何在此?”

    “她是烟波楼弹琵琶的伶人,我瞧着可怜便带回了府上。”温千楼一句轻描淡写,彻底引燃阮玲珑的五脏六腑。

    她的手掌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阮玲珑眼中容不得沙,也舍不得打在牢狱中吹寒风的温千楼,红着眼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温婉瞧着似是要争吵起来二人,她眉头微蹙,暮雪盛气凌人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温千楼的浅笑声阮玲珑听着十分刺耳,似有几分嘲意,他背对着那些人,认真解释道:“玲珑,她冒着得罪汝南王的风险,替我作证。”

    阮玉成遇刺当夜,他正包了一个厢房,听温婉弹曲,烟波楼的老鸨害怕惹祸上身,不让她出来作证。

    温婉偷偷跑出寻上温府,让管家带着自己去宫门口敲登闻鼓,弹琵琶的玉手受了拶刑,才得以见到陛下,证据不足,陛下才肯将他放出来。

    阮玲珑如鲠在喉,仔细瞧着温婉的手指,确实有些泛青。

    “你的手可好些了?”

    温婉颔首回道:“温大人赏给奴家的药膏很是管用,已无大碍。”

    阮玲珑眼帘半垂,无奈苦笑,她的五花玉药膏有活血化瘀止痛奇效,温千楼怕是都给温婉用上了吧!

    “当真是好大的人情。”她转念一想,“你若不让温婉姑娘随我入宫,我好替她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温婉正要挪动身子出来谢恩,温千楼伸出手臂将人拦在了身后。

    “不劳烦玲珑了,她也吃不了多少,温府不缺这一双筷子。”

    阮玲珑气得猛咳两声,将一个粉白色小瓷瓶重重放在了桌上,“暮雪,我们走!”

    “是,帝姬。”

    温婉屈膝颔首一礼,当真是仪态万千我见犹怜,阮玲珑都自认不如她这般动人。

    温千楼虽对自己笑,但阮玲珑感觉得到,他的笑不过是出于礼貌罢了。

    温婉在他的身后,担忧道:“乐嘉帝姬,莫不是生气了?”

    “呵!”温千楼盯着阮玲珑离去的背影,轻蔑笑了一声,“生气?管她作甚?”

    尔后便让管家拿出了管家的钥匙,交到了温婉的手中,叮嘱道:“你跟着管家好好学如何打理账册,往后家中事物,便由你来做。”

    温婉将琵琶横放在了桌上,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接过钥匙,“是。”

    温千楼看着桌上带来的补品,也统统赏赐给了温婉。

    阮玲珑回头时,远远看到那女子低眉顺眼立在他的身侧,脸上满是笑意,二人瞧着极为登对。

    她像是缩进壳中的乌龟,阮玲珑瞧见他们二人手腕上还戴着一模一样的红珠,他大抵是变心了吧!

    阮玲珑无精打采躺在榻上,一下一下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大橘子,长吁短叹。

    她怪自己身子不争气,在康宁宫第一晚便病倒了,未能及时寻到法子救他出来,在榻上翻来覆去,还是忍不住懊恼。

    靠墙偏僻的侧窗之下,忽然传来一阵鸟叫,阮玲珑打起精神推开了窗。

    师修明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只布老虎,“嗷呜!我是山大王,我要吃掉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他举着布老虎在阮玲珑的眼前来回晃悠,她笑的花枝乱颤,从他手中取过小老虎。

    “师修明,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开这种幼稚玩笑?”

    师修明站起身来,就隔着窗同她聊天,“我这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嘛!”

    他上回与阮玲珑分别之后,太后便旁敲侧击警告了他的老父亲,一怒之下挨了一顿双亲毒打,还禁了足。

    听闻阮玲珑生病,他也无法入宫探望,好不容易得了空从狗洞钻进皇宫了。

    她把玩着布老虎,“你倒是有心了。”

    阮玲珑头大如牛,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

    她为温千楼庆贺生辰,却为他招来灾祸。

    虽说是那老伯看护不力让孙子孙女溺水而亡,但还是借她的烟花由头毁尸灭迹,让温千楼遭了谩骂。

    阮玲珑东奔西走,至今未能为他正名,是阮玉成暗中指使老伯做的,骂声未能消除。

    师修明轻轻一跳坐在了窗上,阮玲珑也侧身靠在了窗框上。

    她看着温千楼身旁站的女子,那温婉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她心中就是不舒坦,“师修明,你说……我想与温千楼解除婚约,我父皇他会答应吗?”

    “啊?”师修明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差了,“解除婚约?”

    “嗯。”阮玲珑又重复道:“是啊!解除婚约。”

    阮玲珑想起皇祖母说的话,他若能解开此劫,便是有运聪慧之人,大抵是不会同意。

    师修明调侃道:“你不会是瞧上风流倜傥的竹马,走不动道儿,想嫁给我吧?”

    阮玲珑抬手揪着他的耳朵,“你倒是想得美。”

    “疼疼疼!”

    *

    阮玲珑日日长吁短叹,鲜少出宫。

    她百般无聊剪着花枝,将其插入篮中。

    脑中一直寻思着自己在温千楼面前失了仪态,那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也太不识大体了。

    她想去寻温千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阮玲珑已有半月未出门了。

    暮雪捡起花枝整整齐齐摆在桌上,她跪坐在帝姬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摇晃着脑袋。

    “帝姬,暮雪在话本里看到过,您应是吃醋了。”

    阮玲珑抬手弹了一下暮雪的脑门,“哟!你还看话本,还知晓吃醋?”暮雪捂着脑门“哎呀”了一声。

    时兰又抱来新的鲜花,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这才入了殿中,小脸冻得通红,兴奋道:“帝姬,外面下雪了,那雪似鹅毛一般。”

    阮玲珑闻言两眼放光,冲出了殿外,暮雪抱着披风追上前。

    阮玲珑本想去城墙上看雪,不经意间瞥见宫门前停着的温家马车,她与温千楼许久未见,都这个时辰早该下朝了,犹豫道:“我要不等等他?”

    温千楼披着大氅从门下走过,温婉忽然从马车上下来,她撑着伞小跑到温千楼的面前,挡去风雪。

    路滑了些,她没站稳扑进了温千楼的怀中,伞挡住了二人的身影。

    温婉最后是被温千楼扶上马车的,长街在雪地留下浅浅的车辙印

    阮玲珑落寞走到宫廷门前,从地上拾起一个荷包,丑丑的金铃依旧,只不过……执伞之人已不是自己。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去寻温千楼,将婚事说清吧!

    *

    温府管家说有客上门,让温婉去见一下,她从前堂出来,看到是乐嘉帝姬时微微一愣,行了大礼将帝姬迎进了堂中。

    阮玲珑瞧着堂内的装饰,与之前便大不相同,处处精细,她听闻,温府上下是温婉在打理。

    温婉端着热茶,递给了上座的阮玲珑,轻声道:“乐嘉帝姬,请用茶!”

    阮玲珑接过茶盏却搁在了桌上,她近日胡思乱想,瞧着温婉低眉顺眼给自己端茶,这怎么瞧着都像是小妾给正室敬茶。

    她开门见山道:“温千楼呢?”

    “温大人在书房处理事物。”

    “那便有劳温姑娘带我过去。”阮玲珑目不转睛望向堂外飘落的雪花。

    温婉屈膝一礼,“不敢当!”她迈着小碎步在前引路。

    温千楼的书房前,她屏退左右,重重一脚踹开了房门,将伏案处理公务的温千楼吓了一跳。

    “温千楼!”她气势汹汹几步上前,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

    温千楼这一次波澜不惊,神情淡淡用帕子抹去桌上的墨汁,“不知玲珑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我要与你和离。”她发觉说错了话,立即改口,“不是和离!我要与你解除婚事。”

    “哦?解除婚事?”

    温千楼微微挑起眉头,当初婚事是陛下执意要赐的,让如今寻上门来说要悔婚,那陛下也得同意才是,他提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

    “办不到。”

    阮玲珑还是不死心,“温千楼,你不是很能耐吗?你若与我父皇提议,说不准他看在你受了委屈的份上,会同意。”

    温千楼摸了摸腰间的玉牌,“就算陛下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为何?”

    阮玲珑早早瞧见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的,油纸伞下搂搂抱抱。

    感情虽无先来后到,但有时,其中一人会先踏出一脚踩上另一条船。

    “因为……”他忽然伸出手指,勾住了她胸口前的璎珞,将人带向自己,他仰着头看向阮玲珑。

    他还是喜欢像雀儿的阮玲珑,叽叽喳喳跟在自己的身后。

    “我心悦你。”

    他起身毫不犹豫吻|向她诱|人的朱唇,如烈火般炽|热,叫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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