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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将十指夸纤巧三

    又行得几日,已至大理境内。朱丹臣引车队至郊外一座别院。段正淳、阮星竹都在此等候,阿朱、萧峰一行入内拜见,久别重逢,天伦重聚,一众皆悲喜交集,无语哽咽。

    阮星竹见到阿朱、阿紫二女,早就珠泪涟涟,及看见萧亮,更是欢喜的无可无不可,紧搂着舍不得放手。

    那一番热闹和乐、泣笑叙阔的场面自不消细说,先将各色人情土仪献上了,又忙着治席接风,席上罗列珍馐佳肴,美酒醇酿,样样新异,觥筹交错,主宾尽欢。

    这别院屋舍精致,帷帐华侈,却小小巧巧,住不下这许多人,辽帝派遣的三百武士去了驿馆安歇。

    乐眉暗地里嘀咕道:“这真是奇了,好端端一个王爷,女儿女婿千里迢迢的回来啦,却在别院相见,连从人也没个地方安排。王府就这么金贵?何况我们大人,在大辽也是身居重位,不曾辱没了他。”这话让舒儿听了,当场训斥道:“上面的意思也是你揣摩的么?如今是拜见长辈,自然一切以长者的安排为是,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啦。”乐眉唯唯而退。

    这些天,阮星竹镇日里春风满面,容光焕发,如今爱郎爱女俱在身畔,女婿英雄了得,外孙活泼伶俐,实在是两全其美,心愿俱足。

    一日,阿紫阿朱携手在别院园子里漫步。这园子远远不及上京之时,但柳垂桃绽,松泠竹翠,也颇有可观之处。突闻笑语频频,原来阮星竹与段正淳正和着萧亮在亭子里掷果子作耍,阿朱便拢过去。萧亮倒也不认生,嬉笑自若,能言能道,喜得阮星竹心都化了,抱在膝上,珍若拱璧。段正淳这几年来与段誉聚少离多,会面时也多有气生,久已未享过这等天伦之乐,亦不胜欢喜。

    萧峰与高升泰、朱丹臣、诸万里等人在远远的一块水磨平地上活动身形、讨教武艺,阿紫窥空过去,一旁观战。连较数场,高、朱等人心悦诚服,甘拜下风,萧峰连连逊谢。

    朱丹臣忽道:“我这一路上见识了阿紫姑娘的本事,连星宿老怪亦是不敌,只怕比我们要强上许多哩!”萧峰听了,点头道:“阿紫这几年委实进展极快。” 诸万里嘿然一笑,道:“段姑娘良材美质,自是进展神速。” 高升泰道:“段姑娘武学,想必比大理一脉又别有不同,如能领教,实是幸事。”

    阿紫微微冷笑,口中却道:“阿紫惶恐!这点微末伎俩,岂敢在众人面前狂妄?只是若得各位叔叔指点一二,亦是幸事。”

    高升泰诸人也无恶意,只是听闻阿紫在途中一展身手,压倒前师,已是一奇;及见面时,又是一个纤纤娇女,楚楚堪怜,又复一奇;言谈对答时,辞令锋利,凛然含威,比印象大是不同,愈加惊奇。因此托言较技,亦是谨慎之意。

    众人听闻此事,一发涌来。阿朱见诸人皆一脸兴奋好奇之色,不由眉头轻皱,面带不悦。

    高升泰取出一支铁笛,‘呜呜’的试吹几声,便让阿紫先出招。阿紫亦不客气,一招‘风流云散’,银丝鞭扑天盖地而来。高升泰运足内力,手中铁笛顿时变得火烫,如同刚从火中取出一般。高升泰将铁笛舞得密不透风,迎上鞭影。

    银丝鞭飘忽不定,柔不受力,铁笛一击便退,两端又反卷而上,高升泰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反被越缠越密,真真是憋闷得快要吐血啦。阿紫越打越顺手,银丝鞭百转千回,恍如化作了千千万万,其中夹杂内息,寒气逼人,身姿固然婀娜妙曼,其中更暗藏着凌厉狠辣的杀机。众人本是紧邻着平地聚观的,此时不得不一退在退。

    旁人尚且如此,高升泰就更不消说啦。他身处万鞭丛中,寒气最盛,鞭上寒毒沾肤便入,若不逼出便随内力运转全身,顿时浑身冰冷,如坠雪窟;若是运功逼出,对决中哪有这等空暇?不消一会,已是左支右绌,犹自苦苦支撑。

    阿紫越发专注,越发沉迷,目不视他物,耳不闻他声,恍惚回到了从前独力猎杀巨蟒之时,星眸炯炯,神光迫人,晕生双颊,桃靥呈娇,上齿紧紧咬住下唇,露出惊人美态。

    忽而,阿紫一声清啸,纤手一颤,空中如同开出成百上千朵细小的白花,往高升泰全身各处刺去,这一招名为‘雨打琵琶’,那银鞭乃是巨蟒的筋所制,又细又韧,刺金石如刺蜡,这一招下去高升泰哪还有命在?萧峰一声断喝:“阿紫住手!”阿紫一惊,无数朵小白花又重新合成一道银鞭,呼啸着从高升泰颈间掠过,穿透了一边的一座假山。至此才满十招之数。

    高升泰颈间一凉复一热,银鞭带起的劲风已割破肌肤,鲜血慢慢渗出。

    众人一片静默,半响,段正淳方责怪道:“阿紫,你当真胡闹,不过是切磋罢啦,怎么下这样的狠手?不像比试,倒是拼命啦。你高叔叔岂不束手束脚?”

    阿紫听了,眼睛溜溜一转,向高升泰赔礼道:“高叔叔,阿紫年青历浅,打得忘形,出手不知轻重,不慎伤了贵体,还请高叔叔不要见怪!”

    这话真个厉害,王府三公四卫听了,脸色忽青忽红,阴晴不定。高升泰脸上肌肉抽动,强笑道:“高某技不如人,献丑了,惭愧,惭愧。”当下众人也散了,段正淳领着大理一众讪讪而回。

    阮星竹倒是满心欢喜,次日,亲自炒了几个小菜,唤来阿朱阿紫同饮。这湘阁笼红环翠,将珠帘卷起便可尽赏一园春光。菜一上齐,豆腐鸡丝、小炒肉、山菌杂烩、清水白菜,不过是家常小菜,但吃起来唇齿留香、滋味非常,特别是那道清水白菜,又鲜又嫩,仿佛才摘下来似的,一咬就化成汁儿啦,一点渣都没有。阿朱阿紫连声赞叹,阮星竹十分得意,笑道:“我可是多年没有拿刀啦,手艺可还没退步呢。”

    略用了点膳,阮星竹又取来自制的茉莉花露,加在新汲的泉水中,一沾唇,满口甜香。阿朱笑道:“我也做过花露,可没娘这么好。”阮星竹道:“这水大有讲究,最好是山顶泉水,滋味最厚,其次,便是雨水,井水。”

    聊至昨日之事,阮星竹道:“阿紫可大展了威风,着实厉害。”阿朱似笑非笑的,想说些什么,又喜又嗔的斜睨了阿紫一眼,没开口。阿紫俏脸微红,忙转话道:“娘,你怎么老住在这,什么时候回王府?”

    阮星竹啊了一声,玉容转悲,泪水潇潇而下,阿朱二女大惊,连声追问,半响方道:“段郎他••••只是开口提了一下,王妃就气得去了道观,再不回来,段郎只好将我送至别院,还几次想送我回小镜湖,要不是那次你们传信过来,我可能已经回大宋啦•••••”

    阿紫先怒道:“爹也忒不讲理啦,娘你山高水远的跟着他回来,怎么就丢在一边不管啦?他把娘、我、姊姊、姊夫,都当成什么啦?我定然想法子让他承认的。”阿朱也道:“娘,你且安心,我和萧大爷都在大理,也带了不少财物,尽够下半生使用的,娘若是不顺心,尽管来我们这。”二女将好言宽慰,终究哄得阮星竹重现欢颜,三人尽欢而散。阿紫回去暗地里自去筹划不提。

    隔了几日,段正淳又回别院,阮星竹见了倍加欢喜,口内却道:“今次府里不忙啦?却又来这儿逛逛。”段正淳嘿嘿一笑,道:“我回去细想了想,阿紫这功夫,我看邪门,当时在小镜湖,阿紫尚不及诸兄弟,一晃三年,却连高兄都赢过了,即便是我,也不能胜得这样轻松。再说招数这等狠辣,亦不是正派武学。”阮星竹嗔道:“女儿功夫长进啦,你反而不乐么?硬是要差你才放心呢!”

    阿朱也在一边道:“这套鞭法是我教她的,本是王家武库中记载的。此乃前朝一位衔悲茹恨的奇女子所创,招式本就凌厉狠辣。”

    段正淳道:“便是那招式精妙,但内息是丝毫做不得假的,谁见过几年来内力进展这样快的?便是那少林重典易筋经也无此等效果吧。”

    阿朱心内暗笑,面上却皱眉道:“这委实奇怪!有一回阿紫从山上回来,面色惨淡,说是被毒虫咬了一口,此后日日在家休养,内力不知不觉就上去啦。”

    阮星竹惊道:“被毒虫咬了么?哎呀,怪道见她比年前还要单弱,快叫阿紫来问问。”段正淳也道:“是该问问,可别是什么邪功。”阮星竹闻言又白了他一眼。

    过不多时,乐眉回道:“紫姑娘不在别院,自出去啦。”阮星竹奇道:“出去?她这会儿上哪去啦?”乐眉支支吾吾道:“这••••婢子,婢子也不知,姑娘只带游坦之去的。”阿朱道:“游坦之?阿紫到底去哪儿啦,你在瞒着些什么?快快从实说来!”乐眉吓得跪下道:“婢子的确不知啊!不过•••••不过姑娘日前问过玉虚观怎么走。”

    段正淳惊道:“玉虚观?这•••难道••••她要去•••••”一念及,阿紫野性未除,戾气难消,而刀白凤又是孤傲刚烈的性情,两人若一言不合,冲撞起来,阿紫那一手凌厉的鞭法•••••顿时悚然而惊,霍然起立,急道:“去玉虚观!”

    一众紧赶慢赶,到了玉虚观。观前却立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游坦之。段正淳不怎么认得,只见观里空荡荡的,当即要往里闯。游坦之一手拦着,段正淳且正焦急,一拳打了过去,两人动起手来。游坦之来来去去只得一套拳法,但严丝合缝,内息颇足,又夹杂着巨毒腥气,段正淳虽是武艺强过,急切间也拿他不下。

    这时萧峰赶来大惊,喝道:“游坦之?阿紫真在里面吗!”游坦之一惊,段正淳已趁机闯入,大叫道:“凤凰儿!凤凰儿!”急冲冲推开厢房,却见阿紫与刀白凤相对而坐,正在品茶,哪有半思紧张的样子?段正淳心头一松,半是疑惑半是叹息道:“阿紫,你来这做些什么?”阿紫美目流转,异彩涟涟道:“我听说玉虚观清净恬雅,特向王妃娘娘讨杯茶喝。”

    段正淳见阿紫气定神闲,反观刀白凤却面色凄苦,失魂落魄,双目含泪似坠非坠,发白的双唇还在微微颤抖,心中大是怜惜,惊道:“凤凰儿,你这是怎么了?”又冷声对阿紫道:“果是山野出身,不识礼数,岂有随随便便冲撞尊长的份!”阿紫脸一白,随即咬牙冷笑道:“我可只知道子不教,父之过,我自幼没爹没娘的,从哪儿去学这些礼数!”

    房中气氛僵硬到凝滞。这时,阮星竹推门而入。她本是千伶百俐之人,不然也不会养出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儿。见状一声轻笑,先至刀白凤面前,礼道:“这位就是凤姊姊罢,真真是美貌端秀,仙姿玉质,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比那观上的水月观音无二;怪道段郎日日念着不忘,这次听说我这不懂事的女儿闹事,急得跟什么似的,当下就飞马到了,可见段郎真把姊姊你放在心尖上呢。”

    刀白凤被迫答应阿紫一事,正是满心不愿,若是只关联自己,早就挥刀自刎,一了百了啦,偏又牵连到爱子,却也无可奈何。多年旧事,一朝翻开,真真又惊又悔又愧又忌又畏,五味交杂,无地自容。此时得段正淳温言怜惜维护,心底一暖,怔怔的滴下泪来。方在拭泪,又见一美妇进门,阮星竹年已三十五六,仍是不减芳姿,星眸竹腰,丽质如玉,不似想象中的狐媚妖艳,先减了两分不愿;又见阮星竹言语恭谦,极赞自己美貌,心中一喜,又减了两分不愿;复听说段正淳日夜挂念,飞驰赶来,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心头一甜,又减了两分不愿。本是十二分的不甘不愿,倒只剩六分。

    刀白凤拭干了泪,淡淡道:“无事,我明日便回王府,阮妹妹也随我一块回去罢。”

    且不说众人听闻此事后的惊诧呆愣,阿紫听了此话,便起身回转,心头冷笑,却又有一丝凄楚。本想收拾些东西就走,谁知半路就觉得不对,清寒透体,冷气攒心。回别院就撑不住啦,只是一味的‘秫秫’发抖,乐眉、婵云忙扶进房歇下,燃起熏笼,又厚厚压了几床锦被,方好受些。

    小剧场:

    段正淳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那个醋劲极大的王妃怎么就答应了呢?(如果知道,呵呵••••那不是可以一娶再娶啦••••••如果知道啦,你会先气死吧)于是召来玉虚观中伺候的女道童

    段正淳:那日是怎么回事?为何观中空荡荡的?你们都去哪啦?

    女道童:那日一位姑娘突然来说要见观主,观主不见,她就在观前念了几句偈语;王妃听了,面色大变,叫她进来,还把我们都遣走啦

    段正淳:什么偈语?

    女道童:好像是什么什么天龙寺,什么什么菩提树,什么什么观音,什么什么叫花的

    段正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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