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芸贵妃失势后,庆王爷最近是卯足了力气在王上面前献殷勤,从四面八方搜罗了不少美人往宫里送,虽然得到宠幸的多,可是留下的有用处的几乎没有,再说他时间急,也没有仔细甄选,还有几个滥竽充数,不是未出阁的,还把王上给惹生气了。

    他只得先把这事给缓了下来,他的司马昭之心早就被人看在眼里,偏偏王上又生性多疑,所以也没人敢直接到王上那里说道什么,免得谏言不成,自己还惹了是非。

    这天庆王爷正在军营中例行巡查,突然听到不远处战鼓擂动,他开始还以为是鼓手在练习,却不想走近了,却听到一阵女人的嘻笑声。

    虽然军中到了级别的将领是可以有夫人随军的,可是这里是训练营,又不是家属区,按理是不允许女人随意进来的,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才回京城驻扎几月而已,怎么军纪军纪如此泛散了,这要是马上击鼓集结部队,他的庆军不就是一盘散沙?

    景云卿最近为了找那个顾初言,整天跟个疯子一样在城中各处寻找踪迹,压根没来过军营,想来这些人是更加没个怕着了。

    庆王爷越想越气,立刻就寻着声音过去了。

    只见不远处一处打开的营帐内,一个衣衫不整,举止轻浮的女子坐在一把摇椅上,一边吃着面前的水果,一边指着对面的鼓手吆喝,“别停啊,继续,我就爱听这个声音。”

    那鼓手一看也是碍于级别,被人把鼓和人都给唤了过来给她做‘表演’,他脸上也有些不情愿,小声对女子身边的刘营长道,“营长,还要继续吗,这不是战时,也不是部队集结训练的时候,老是这样敲难免惹人疑惑。”

    “大人,我还没听够呢?这是哪里来的小兵?这么不识抬举,连营长的话都不听,到底有没有把你当回事啊?”

    眼看美人不开心,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刘营长没好气责怪那个鼓手:

    “你怎么那么多理由?就当是平时练习不就好了?我们现在可是在京城底下,哪个傻子会把它真的当成战鼓声?你要是不想干这活,就7收拾东西滚蛋!”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那鼓手翻了翻白眼,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打算继续敲鼓。

    可是那女人又觉得不满意了?

    “你刚才说是不是你手下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就会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列队?”

    “是啊。”

    “那怎么不把他们叫来来真的?光让我看着花样子,有什么意思?”

    很明显,刘营长也只有胆子支配这鼓手,也就是这些天贝勒爷和王爷都没来巡视,他今天才敢闹这一出,要是真把部队集结起来,估计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

    一个女人而已,他犯不着冒着更大的风险。

    见他迟疑,那女人不高兴了,出来就要走,迎面碰到板着脸看着这一切的庆王爷,她先是被吓一跳,而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都说你们庆军都是精锐,这是哪里来的糟老头子?他有力气上战场吗?”

    就算不认识他,看他的穿着应该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才对,这女人真是不讲理又没见识,这刘营长的品味也就如此了。

    里面的人见到是王爷来了,立刻就跑出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祈求原谅。

    贝勒爷尚且处事公正,只要犯了错他们才会被罚,庆王爷就不一样了,就算没过错,一个不高兴就会以儆效尤的人,现在被他看了这一出,刘营长都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莉儿,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

    见那女人依旧立在那里不识抬举,还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他立刻扯了扯她,让她一同认错,可是她却不乐意了。

    “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让我跪?”

    庆王爷本就长得严肃,这横眉瞪眼的,这女子居然不害怕,他倒觉得该重新审视她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见惯了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如今见了这么个不识抬举,还不知所谓,只顾自己开心的女子,比起活泼可爱,这种女人是无知无畏,自私过头,普通男人要是沾了她这种,只会闹得家中鸡犬不宁,要是伴在君侧,只会祸国殃民……

    庆王爷想到这个词,不禁眼前一亮,心里有了一个很妙的打算。

    他不仅不生气,还做出了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不仅没有追究她的无礼,还把她请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好酒好菜相待。

    从刘营长那里得知这个叫莉儿的女子是他刚从风尘之所买下的,不过听说她还刚被卖进去,没破身,庆王爷又松了口气。

    他笑眯眯的让她多吃一点,接着开口,“姑娘喜欢看这部队击鼓集结的场面?”

    “喜欢就是喜欢啊,要什么理由?本姑娘就喜欢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听命的感觉。”

    她说到这里,看到眼前的庆王爷,不禁打起了他的主意,“王爷你既然是这里当家的,那他们都听你的喽?”

    “那是当然。”

    女人立刻坐到了他身边,给他斟酒夹菜的,“你能下令让他们都来真的演练一遍吗?”

    “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姑娘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莉儿的眼里,男人对女人还有什么心思,她本就跟浮萍一样,跟那个营长,还不如跟个官大的,以后也更加能由着心思过活了。

    她都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已经以为到了庆王爷怀里,娇羞道,“王爷讨厌,人家就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还要人家怎样报答嘛。”

    看她这人尽可夫,没皮没脸的模样,庆王爷心里的算盘打的更响了,当下就起身给她安排了下去。

    莉儿和王爷一起坐在站台上,看着鼓手击鼓,大部队在自己眼前集结,笑得更加开心了,一边跳着一边拍手叫好,那样子别提多轻浮了,也就是王爷在一旁坐着,其他人不敢表现什么,其实心里已经很是疑惑了,什么时候王爷什么出现了这样的女人?

    等人群散去,她还是意犹未尽,庆王爷此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意有所指道,“这都是小场面,要是王宫城墙上四个堡垒击鼓,整个京城的部队都会从四面八方集结,那才让人看着眼花缭乱呢。”

    莉儿一听立刻来了兴致,“王爷,您的意思是要带莉儿去看更大的场面?”

    说到这个,庆王爷直接摆了摆手,“那不行,那里只有一个人能这么闹着玩,要是其他人胆敢这么做,可是要杀头的。”

    “那个人是谁?”

    “当今王上。”

    王上啊,她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这辈子估计都没法怂恿王上为她这么做了。

    “怎么?这世上还有你惧怕的人?”

    “倒不是惧怕,只是见一面都不可能,更何况是让高高在上王上为莉儿做这些?”

    “本王刚才还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好生气概,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这天下还是有你不敢闯的地方。”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莉儿这样的人哪里有机会到王上面前?”

    听到王爷这么说,莉儿也表示不服气,她缺的不是胆子,是机会,就算是王上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好怕的。

    庆王爷很满意她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之前方向都错了,都挑着芸贵妃的样子往宫里送,殊不知王上正在气头上,再说宫里端庄优雅的女人一点都不缺,王上哪里会在意多一两个,可是眼前的女人就不同了,势必会让王上眼前一亮。

    直到王爷真的用马车把她带到了王宫,莉儿掀开帘子,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宫殿,还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您为什么对莉儿这样好?”

    在军营的时候莉儿还你啊你的称呼王爷,这会儿已经感激得无以复加了,都改口称您了。

    “姑娘,本王就是觉得和你投缘,又觉得你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想给你这么一个机会,等进了王上的寝宫,你要是能博得王上的恩宠,攀得高枝,让王上听你使唤,那才是你的真本事。”

    让一个人毁灭之前,必先使人膨胀的道理,庆王爷哪里会不懂,王上有权,莉儿有想法,这两人放一起,估计以后这王宫势必会让人都目不暇接了。

    所以这样的‘红颜祸水’真的能长久待在王上身边,那才是庆王爷喜闻乐见的,他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其他人对王上,对宫里的尊崇一点点的给消磨掉。

    他早该想到的,自古以来因为女人栽跟头,摔下王位的例子还少吗?只要莉儿能在这里待下去,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直到王上力排众议,把平民身份的莉儿册封为嫔,庆王爷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与此同时,宫里开始流言四起,说新来的莉儿性格张扬跋扈,不是善茬儿,一个不高兴就要拿宫人的不是,有时王上去了其他娘娘那里她还要吃醋,跟王上闹脾气。

    可是王上也不生气,还训斥其他人看不到莉儿的好,宫里的女人表面端庄优雅如何?知书达礼又如何?整天端着的那些妃子,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些多龌龊的事,他就喜欢莉儿这样真实的样子。

    众人真是看傻眼了,既然王上喜欢,他们也只得闭嘴,硬着头皮伺候王上这位新欢了。

    芸贵妃被软禁在宫里,当然也听到了这样的事,王上说那些就是指桑骂槐,说自己的不是呢,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庆王爷把那个女人送到王上身边,能安什么好心?

    自古以来王上开始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就离他失去民心不远了,不止庆王爷,这宫里等着这一天的人可不少,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这个坐冷板凳的娘娘。

    几天过后,莉儿得偿所愿,鼓动王上带着他一起敲响了城堡上的战鼓,还以为是紧急的战事,连景云卿都集结部队,闻讯赶来,连附近的百姓都被惊醒了,却不想大家过来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只看到王上身边一个从未见过的轻浮女人正笑得花枝招展。

    因为是半夜击鼓,很多士兵已经睡下,匆忙赶过来,连帽子都戴歪了,莉儿指着那些个士兵笑得更大声了,还拉着一旁的王上一同笑话,“王上,你快看,他们那样子多滑稽啊。”

    王上看着迅速赶到这儿的将领,一边笑,一边摆了摆手,“你们都撤了吧,本王今天也就是试试,看看你们反应够不够迅速,结果本王很满意,莉儿也很满意,都有赏啊!都回去吧。”

    几个将士撤退时,不禁发起牢骚,“早就听说宫里来了位爱看新鲜玩意的娘娘,弄得宫里鸡飞狗跳,今天可真是开眼了,我们成什么了?唱戏的?还是抬轿的?王上往日的威仪何在?大禹国的声威何在?”

    景云卿抬头看着城堡里还掩嘴而笑的女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若不是危机之时,胡乱击鼓是要治罪的,这可是律法。

    所以击鼓之事,岂能儿戏?王上怎么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一下子糊涂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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