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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6 章

    庭州不干了,就差满地打滚:“我又不是那粘板上的牛羊,看好哪里切哪里!”

    郭鸩正经问他:“难不成庭州更喜欢同母异父的弟妹?”

    这个……小世子马上正经道:“不就是联姻,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想同本世子联姻的人家,能从敦煌排到长安去,大不了都娶了!”

    “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联姻是最稳妥的做法。反正实在不行,咱们就进京当摄政王。到时候只能劳烦世子殿下守家了。”郭鸩早已做好完全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庭州书没白读,不好糊弄:“娘亲入京,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劳心劳力,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名将之后,万事不由己。再说,要不是先帝遗泽亲赐龙渊剑,朝廷能这般投鼠忌器,任由咱们武威做大做强?借来的终究要还,你娘的脾气你还不清楚,还能让你母债子偿不成?”身为父母,自然是要为独子铺平前路。

    庭州突然好奇:“阿爹第一次出征,是期待多还是紧张多还是忐忑多?”

    郭鸩捏捏儿子的小脸:“都没有。”

    庭州失望:“为何?”

    郭鸩陷入回忆:“阿爹那是时候情窦初开又自卑,只想拼出些战绩,不被你阿娘甩在身后。不成功便成仁,阿爹一介乞儿,只剩下一腔孤勇。”

    “阿爹就没想过,娘亲要是不喜欢阿爹,阿爹又该怎么办?”小孩子真是什么都问得出口。

    郭鸩怎会没想过:“那就继续当我的好义弟。不过,这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一心一意只为香儿考录之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香儿早晚会看到我的好。”

    这就是挖墙脚吗?庭州佩服至极:“阿爹好厉害!”

    郭鸩一眼看穿儿子的小心思:“少来,没你阿爹我的锲而不舍,能有你吗?”

    庭州帮着分析:“以娘亲的脾气,真不喜欢阿爹,哪里容得下阿爹这般纠缠。”

    提到这个,郭鸩可骄傲了:“你爹我呀,小时候不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是讨人喜欢的小孩。要不然你阿娘怎会收我为义子。”

    不是!“义子?”庭州突然发现,娘亲爹爹的过去,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有意思。

    “阿爹您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身为儿子,除了敬佩只有敬佩。

    郭鸩满足道:“你爹的本事多着呢,可要好好跟阿爹学。”

    庭州甩甩耳朵:“阿爹见过那位吗?”

    郭鸩不解:“哪位?”

    小庭州是真不怕死:“娘亲名义上的前任君父,大周英宗皇帝。”

    郭鸩很是坦然:“当年要说不在意,绝对是自欺欺人。就算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可他们终究是近亲,相伴数年,彼此支撑着长大。没有男女之情,也有同袍之谊。比起这些,阿爹更遗憾的是错过了你娘亲的年少时光,无论是秋瓷城坚韧的战士,还是长安耀眼夺目的郭家十六郎,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中。阿香真想多纳王夫,全武威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反对。她生于战乱,想要真情,这是我唯一能给她的。”

    庭州大包大揽,豪情万丈:“娘亲阿爹,您两位可要恩爱一辈子,剩下的通通交给儿子!”

    郭鸩忍住笑意:“交给你什么?”

    庭州大声道:“儿子以后一定努力耕耘,为王府开枝散叶。”

    郭鸩听不下去了:“你先完好无损的从飒秣建回来再说其他的。少想些没用的,你当成婚生子是件容易事?到时候家宅不宁,姊妹兄弟不合,有你好受的。”

    小庭州哪里会理解这些烦恼:“我会平等爱他们的。”

    真是傻话。郭鸩告诉儿子:“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但人人都想得到偏爱。”见儿子被说糊涂了,郭鸩不再深说,嘱咐别的:“西域动乱不是一日两日,康居不比敦煌,不可掉以轻心。此次出征,你娘亲准你亲选一千原从精锐作为亲卫。孟则苏从旁策应,鹰卫随时调用。遇事不决,多同身边的人商议。你还小,别怕丢人。”

    庭州没有不耐烦,一一点头:“知道了,孩儿一定不会给娘亲阿爹丢人的。”

    六月二十二,郭清晏加封谋落菩安为征西大将军,其子苏纳许为先锋将军,率精兵六万,即日启程踏平飒秣建。

    舒吉尔、诺里安联军围攻飒秣建多日,收效甚微。奥古尔只守不攻、岿然不动,看谁能熬得过凛冬。

    舒吉尔有些冒火:“这奥古尔真有几分本事!”

    一直在奥古尔手下讨生活的诺里安神色如常:“白驼王最大的优点就是拎得清、稳得住,寻不到破绽绝不轻易出手。”

    舒吉尔转圏圈:“那我们怎么办?真拖到入冬我可没脸回敦煌!”

    诺里安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先将叶护救出来,其他的等敦煌援兵到了再说。”

    这还是什么话?“安特勤就不想用奥古尔的人头当投名状?”舒吉尔年轻气盛,不甘于人后。

    诺里安只道:“冒然攻城,损兵折将不说,万一让奥古尔跑了,如何向敦煌交代?”诺里安有自己的小算盘。族人不能全部消耗在这场攻城战役中,叶护不在,保存战力以观后效方为上策。

    “汗主,飒秣建西南五十里外发现一小股波斯敌军,是否追击?”卡尔鲁克斥候紧急来报。

    舒吉尔接到探报一脸兴奋:“奥古尔真请动了波斯人?有点儿本事。点两千骑兵,本帅亲自会会远来客!”

    副将急了:“敌暗我明,汗主不可。”

    舒吉尔不在意:“波斯总督哪能舍得精锐,正好试试深浅。西征大军将至,多获取些战报才是上策。”

    诺里安同样对波斯援军感兴趣,不过他不是为了立功,而是为了救人。他打算伪装成波斯人潜入飒秣建,里应外合破城救人。

    两军对垒,波斯人也不傻。仗着地利,边撤边打,将舒吉尔、诺里安的精兵耍得团团转不说,还不敢深入追击,怕落入陷阱有去无回。

    舒吉尔有些心焦,不愧是远征长胜军,想要攻破波斯,绝非易事。搬兵回营,诺里安等在营门外:“怎么样?”

    舒吉尔一身尘土,精气神尚好:“围而不攻,观望为主。想要靠波斯人混进飒秣建,难!”

    诺里安有些不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可别成了那愚蠢的螳螂。”

    舒吉尔不觉得:“敦煌援军将至,谁是螳螂可不好说。”

    诺里安是真急了:“城中传言,叶护被下了大狱,我怕……”

    舒吉尔绝不是安慰:“咱们撤兵败走,索南叶护才真的没了活路,葛萨部在叶护无忧。再说,索南叶护在飒秣建经营多年,定有后手。”

    翌日,联军再次攻城,像是发现波斯援军后的气急败坏,赶在西征大军抵达前立下战功。波斯援军似乎对飒秣建攻防战兴趣不大,只派了先遣部队远程围观,大营未动。

    一日夜后,联军再次偃旗息鼓。舒吉尔难免有些心浮气躁:“这帮波斯人真难骗!”

    诺里安并不是安慰:“这帮波斯人对飒秣建的兴趣貌似比对奥古尔的兴趣大。”

    舒吉尔询问:“右丞相阿罕同波斯总督的关系如何?”

    “阿罕圣徒出身,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诺里安如是说。“晋明君莫不是要使一出离间计?”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波斯援军的心思摸不透,不小心应对当心被里外包圆。损兵折将不说,成了笑话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舒吉尔的担忧很有道理。

    诺里安明白:“晋明君的意思,是打算将波斯援军的观而不动、见死不救推给阿罕,飒秣建不再需要代理人,而是要成为西域的清方圣城?只是,奥古尔又不傻,祸水东引也要有祸水才行。”

    舒吉尔随口道:“要不造谣?”

    诺里安翻了个白眼:“晋明君说笑了。”

    舒吉尔自知理亏:“实在不行抓几个波斯小兵吊死在营门外,就说他们冒死进城只为见右相阿罕,其他的不得而知。反正大食语咱们也不懂。”

    诺里安拍桌子:“这主意妙啊,不用波斯援军,几个死囚就行。不止能离间奥古尔、阿罕这对叔侄,兴许还能救出我家叶护。飒秣建向来人心不齐,亲武威派怎能不怕?”

    “骗己才能骗人,做戏者更需入戏。本君明日亲自去会会那帮波斯人。先遣队绕过我方大营,冒死入城。飒秣建守军见不着怎么行!”越说越兴奋,舒吉尔都坐不住了。

    联军大营戒严,派出巡查的队伍增加一倍,舒吉尔亲自领兵会斗波斯援军。飒秣建居高临下,跟着一起戒备不说,更怕波斯援军见势不妙跑了。

    如此折腾数日,总算有了结果。营门外吊了数十具死尸,看装备模样,应该是波斯人。至于为何,暂时不得而知。

    城外局势一天一变,能让联军这般如临大敌,定是援军有所行动,奥古尔怎能不急?可急又有什么用!联军将飒秣建围成铁桶,进出消息全断,如睁眼瞎一般。若是波斯援军能打开突破口,简直是再好不过。

    期盼数日,换来的是营门外的死尸,奥古尔再也坐不住,冒死派出斥候出城探查,正中下怀。诺里安道奥古尔生性多疑,太直白的消息定是不信,须给愿者上钩,静候佳音。

    不出诺里安所料,飒秣建斥候在挂出死尸第二日便出城了,按着诺里安早已准备好的道路走了一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掌握一手消息,狂奔回城。

    波斯援军派小股先遣队突围入城,这是好事。可他们要见的是叔父阿罕,又是为何?难道说……也是,王叔又怎会甘心失败,令至仁主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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