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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承明可汗

    武威二十四年六月初十,炽俟舒吉尔在卧阑叶陵前继可汗位。敦煌使者在舒吉尔赶回恒逻斯后即刻出发,如今总算赶上继位大殿。郭清晏以大周皇后的身份册封舒吉尔为承明可汗。同时又以西域大都护之名,加封舒吉尔为晋明君。于敦煌赐晋明君府邸。

    舒吉尔离家数年,族中详情两眼一抹黑,只得依赖朝中老臣。侍卫长明居为左丞相,领兵两万驻守白水城,随时策应。对穆特雷甩袖子的老人家乌木骨为右丞相,暂代汗主行监国之权。

    舒吉尔领精兵三万,直奔大宛州,誓要用突围团的项上人头,祭奠父汗的在天之灵。不破飒秣建誓不为人。

    大王子穆特雷作为忠顺汗一案的同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庶人,押送至敦煌晋明君府关押,终生不得外出。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舒吉尔出征前,直接将他大哥送走了。

    乌木骨老丞相拉着舒吉尔的手,脸上心中全是舍不得:“汗主放心,有老臣在,后方无虞。老臣就算死也会为汗主守住恒逻斯。至于粮草,汗主更不用担心。这些年商路畅通,先汗主跟着敦煌做生意,攒了不少家底,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大王子这般折腾。”

    舒吉尔感激万分:“舒吉尔无能,一切都要仰仗老大人。”

    舒吉尔和明居在城门外分别,各自奔赴属于他们的疆场。

    哀兵必胜。六月中,舒吉尔率大军大破康居突围团,夺回大宛州,一路南下,向飒秣建进发。

    奥古尔果断摒弃偏见矛盾,同大食突围穿站到一处,共退敌军。同时命令葛萨部强夺白水城,直入恒逻斯,逼迫舒吉尔退兵。

    舒吉尔大军在药杀水左岸、东曹之地,同康居大军陷入死战。缠斗五日五夜,在伏|火|雷的帮助下,惨胜。鲜血染红了药杀水。

    康居大食惨败,元气大伤,难成气候。按照常理,搬兵回朝才是上策。舒吉尔深知,错过这个机会,恐再无可能将大食逐出康居。

    西域诸国苦东征大食久已,昔年曾多次向大周求援,偏偏大周陷入藩镇之乱,无暇西顾。现在好不容易等来武威西征,又怎会甘心错过良机?

    舒吉尔一面在乌腊提尤别驻军,一面写军报回西州请求支援。在他看来,无论是大食而来的阿罕,还是拥有一半大食血脉的奥古尔,都是大食人,伪神的伥鬼。

    舒吉尔没等来郭清晏的回复,竟等来了诺里安。这位特勤一直埋伏在飒秣建周围静候时机。如今现身,显然是主意已定,特来下注。

    舒吉尔自是不愿到嘴的肥肉拱手想让,可一来以卡尔鲁克如今的国力,想要掌控康居之地,非常困难。二来,敦煌更不允许卡尔鲁克在药杀水两岸一家独大。与其在意并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不如紧紧抱住敦煌大腿。同药杀水西岸关系越是紧张,敦煌女王才能越放心,进而委以重任。

    敌军就在不远处摩拳擦掌,奥古尔依旧舍不得派出自己的精锐部队。东曹河畔战败那日,八百里加急命葛萨部前去东曹支援,务必拿下乌腊提尤别,将卡尔鲁克大军赶回大宛。

    葛萨部领命前往东曹与之决一死战,谁知竟不是卡尔鲁克的对手,且战且退不说,还没少伸手要军饷粮草。

    奥古尔气得内伤,一顿扯皮,粮草军饷还是要乖乖奉上。没办法,指着人家拼命,总要付出些代价。

    舒吉尔和诺里安演了一出好戏,如今到了最紧要关头,可不能演砸了。诺里安同大食将领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舒吉尔大军在西州军的支援下势如破竹,直接将矛盾点燃,内讧了。

    奥古尔不得已,只好派出特使前去调节。为了阻挡舒吉尔西征的脚步,还派人前去波斯求援。希望波斯总督增派援兵,同敦煌武威决一死战。

    一心想着自立为王,脱离大食君主掌控的塔西米并不愿为小小康居得罪东方女王。在他看来,大食东征西讨,靠着传教将纵横南北万余里的土地拧合在一起,已是强弩之末。

    那大周长安距康居岂止万里,真有脚踏波斯、剑指大食的本事,还会等到今日?东方女王不过是打着征服波斯的名头拥兵自立而已。

    话又说回来,康居三十六国、吐火罗、天竺,从北到南这么大片地方,要都被东方女王占了,实在是心疼。

    可那个奥古尔,一心览权、纵容党争,太平盛事还好。战乱不断,人心不齐,亡国之兆啊。帮他实在是不划算。

    反复思量讨论后,塔西米还是决定派一小股部队去见识下西域武威的战力。传说中无坚不摧的伏|火|雷|霆,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存在。

    康居大食、葛萨两部水火不容,连军营都不扎在一处,隔了一座山头。飒秣建特使嘴皮子都磨破了,矛盾依旧不可调和,全然不顾大敌当前。

    舒吉尔首先发难,直奔大食营地。诺里安紧随其后,拦住大食军的退路。一前一后,水泄不通。

    两天一夜血战过后,出征的康居大食军团全军覆灭,死于内鬼之手。清扫战场后,舒吉尔寻到诺里安,邀请道:“多谢特勤出手相助,舒吉尔这才父仇得报。不如帐内一叙,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诺里安欣然应允:“晋明君客气了,分内之事罢了。”

    “行军途中一切从简无珍馐,这坛延年益寿的药泉仙酿是是在下离敦煌的送别礼,也不知合不合特勤的口味。”卡尔鲁克大帐中,舒吉尔并无连夜鏖战的疲惫。

    诺里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优润绵长,好似一股气机入体,开百窍,见天地。不愧当世第一仙酿。”

    舒吉尔心满意足:“特勤喜欢便好。”

    诺里安最烦兜圈子:“晋明君有话但说无妨。”

    舒吉尔会心一笑,继续倒酒:“飒秣建近在咫尺,不知特勤可愿随在下一路西行?”

    好家伙,这是要打到波斯去,还是连咸海都不打算放过?诺里安可不是泼冷水:“今日剿灭的,不过是右丞相的臂膀。康居大食真正的王牌,父死子继,在奥古尔手上。”

    舒吉尔了然:“难怪奥古尔年纪轻轻能坐稳汗主之位。”舒吉尔一直以来都特别不理解飒秣建的这位承天汗:“康居国小力弱,依附波斯总督而活。想要摆脱控制,不是更应该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吗?极力加深各宗|教、各民|族之间的矛盾,简直是自绝后路!”

    “奥古尔如何不知,实在是形势比人强,外加私心太重而已。”诺里安从来没和奥古尔一条心,作为接纳葛萨部的回报,这些年尽心竭力遏制阿罕部的势力,也算回报了收留之恩。

    “康居位于大食东征之末,自古以来受中原文明影响,对野蛮传教的清方教很是排斥,从未放弃向大周天子求援。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西域三十六国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骄傲,不死不休。二十年前,武威郡王郭清晏崛起于西州,再次点燃了火种。如今西域百姓再次等到了大周天军,又怎能再次屈服。”

    作为西域部落,卡尔鲁克战早在百年前就卷入大周同大食的争端。那个时候大周春秋鼎盛,卡尔鲁克选择眼前利益无可厚非。在领教了大食人的管理模式后,倒向大周亦是情理之中。

    舒吉尔理解:“宗|教冲突确实让人头痛,不过大周为何没有如此烦恼?佛、道、摩尼诸教派,既不会凌驾于周天子之上,更不会影响世俗生活,当个意难平时的支柱,挺好的。”

    “这就是底蕴!”诺里安其实也不太明白:“我家叶护说了,大周历史足够久,沉淀出了足够包容万物的底蕴。康居所面对的问题,大周千年前早已完美解决,所以才会那般从容不迫。”

    舒吉尔转动手中酒杯:“我出城时,曾问过王爷同样的问题。王爷说,过犹不及,信仰、宗|教、皇权合为一体、混为一谈,短时间有利于传教、提高战斗力,是求存、扩张的不二选择。但如果将目光放长远,百年、千年以后呢?落后的教条被时光抛弃了呢?被教义束缚的教众,又该何去何从?他们本该是自由的,作为世俗的一份子,理应享受一切美好的变化。而不是成为腐朽、落后的守墓人,跟着所谓的信仰一起埋葬。为君者,不止要无愧于天下百姓,更要为子孙计深远。”

    诺里安佩服:“王爷就是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站得高、想得长远。”

    舒吉尔怀念一笑:“王爷还说,打着传|教的名义侵占土地、愚弄百姓,想想就恶心!捧着本教义就当亘古真理?没见过好东西!”

    诺里安突然觉得周人的骄傲,有时也挺讨厌的。“晋明君接下来有何打算?”

    总算聊到正事,舒吉尔打起精神:“自然是攻破飒秣建,彻底将伪神、伥鬼赶出康居。”

    诺里安等的就是这句话:“承天汗可没想象中好对付,晋明君切莫轻敌。”

    舒吉尔虚心请教:“安特勤此话怎讲?”

    诺里安介绍所:“奥古尔幼子继位,敢自立为汗,家底还是有些的。除了母族牵利人的鼎力支持,他父亲留下的大食军团,才是他纵横的资本。”

    舒吉尔听明白了:“敢情阿罕丞相就是个幌子!”

    诺里安介绍所:“奥古尔的父亲是一位非常开明的大食军团领袖。他主张因地制宜,将清方教义同当地民风、民俗相融合,以此来团结各民|族百姓。因此,他领导下的大食军团积极同牵利人通婚,主动融入当地。同兄长不同,阿罕是虔诚的守旧战士,仇视一切异|教|徒,以及一切改变。康居大食军团因此走向分裂,开明与守旧,冲突不断。奥古尔不敢名义上对守旧派如何,所以才想借刀杀人。只要坐稳王位,成为真正的康居之主,他可以是任何教|派最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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