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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宫变

    卧阑叶遇刺身亡,穆特雷死而复生,舒吉尔在老臣的力保下陵前继承汗位。

    舒吉尔继承汗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顶住族中重臣的压力,没有处决大哥穆特雷,而是将其送至敦煌关押,一心一意保大哥一命。

    卧阑叶的死同穆特雷脱不了干系,前线大败、穆特雷失踪、死士携密信回恒逻斯,桩桩件件叠加之下,让卧阑叶失去防备,急招前线死士。

    死士上来就扔了个炸|弹,穆特雷的血衣,以及象征身份的玉佩,以及被奸细出卖战死大宛的真相。大王子怕动摇军心,不许发丧,一切由汗主定夺。

    卧阑叶恼儿子不争气,可也建立在他活着的前提下。如今战死沙场、埋尸荒野,怎能不痛!

    再三确认血衣、玉佩后,卧阑叶依旧不肯接受现实:“主帅坐镇中军,要你们这些护卫何用?吾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提到此事,死士追悔莫及咬牙切齿:“大王子被归顺的伥鬼出卖,突围团围困大帐,叫嚣着要用大王子的头颅祭奠伪神。属下无能,只护住了大王子的尸骸。属下该死,只求战死以恕其罪。”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卧阑叶强压下胸腔中的血气,命令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速速细细道来!”

    死士领命:“大王子早就发觉归顺者中有奸细,为了军心稳定,一面命人暗中调查,一面同康居大食周旋。谁知奸细不止一个,军情早已泄露。大王子只得紧急命人处理掉所有可疑之人,这才勉强稳定住局面。可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正中靶心!大王子很是英勇,要不是弓弩手增援,本已冲出突围,大王子又怎会身中数箭流血而亡!臣死罪……死罪!”死士越说越激动,匍匐在卧阑叶脚下,抓着他的裤腿哭的是呼天抢地。

    嗓门大、感情足、感染力极强,在场众人无不落泪。死士越哭越有劲,一身抽啼之后,是更大声的惊恐:“汗王您怎么了?”

    众人不明就里,习惯性上前,侍卫长立马上前赶人,保护汗王。这一些列混乱,不过转瞬之间。就在掌控局面的侍卫长命人去请医工之际,所有人才发觉,汗王被暗杀了。极老道的手段,割破咽喉,一击致命。

    侍卫长红了眼,一面派人封锁现场不许消息外传,一面命人速速去请二王子归家主持大局。

    刚刚哭得如死了爹妈般情真意切的死士,此时像换了一个人,先是虔诚祷告,而后疯狂大笑:“至仁主万岁,侮辱至仁主者入|火|地|狱,永受火|刑之苦!”

    一剑封喉,手法老道,快狠准,死不瞑目。抱着卧阑叶的尸体,侍卫长急红了眼:“你才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们伪神教义不是不能自尽吗?来人喂他一醉经年,让他醉生梦死里自我了断,入恶|火|地|狱!”

    死士并不怕:“至仁主会原谅他最虔诚的孩儿。”

    侍卫长一脸不屑:“一杂毛骆驼,他也配!”

    有人提醒:“大王子……?”

    侍卫长作为卧阑叶身边最信得过的重臣,责不旁贷站了出来:“此人是大王子的心腹,力排众议抽调而来。大王子恐早已落入突围团手中,想要救人,只能先将二王子请回来。”

    大王子确实不堪重用,大殿内穆特雷的姻亲故旧不少,无人站出来为穆特雷说话,有的甚至希望穆特雷真的死了,要不然……岂不成了笑话?

    侍卫长命人传话,汗主突发旧急,所有重臣都要留在王宫听候汗主调遣。同时以卧阑叶的口气向敦煌写信,请派名医,以解燃眉之急。

    好在舒吉尔早已出敦煌,知恒逻斯有变,立即乔装改扮,快马加鞭赶回父亲身边。唯一可惜的是,晚了一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完全不在意穆特雷死活的突围团将穆特雷送回恒逻斯。无论刺杀成败与否,穆特雷都再无问鼎汗位的可能,丢给恒逻斯众臣头痛,再合适不过。

    面对“死而复生”的穆特雷,戍卫宫城的侍卫长无惊无喜:“汗王重病不见外人,大王子之失,等汗王病愈后再做定夺,还望大王子见谅。”

    穆特雷明白是明白,依旧坚持说:“败军之将只想向亲自向父汗请罪。”

    侍卫长不太客气道:“汗主病重,恐怕不太想见大王子。万一病情加重,又是谁的罪过?”侍卫长嘴上说得客气,实际则将穆特雷彻底软禁。他没有处置穆特雷的资格,但也决不允许这般无脑偏信之人登上汗位!

    而穆特雷本人更有意思,竟在五日后发现自己被拘禁的事实,好聪明哦!发觉情况不对后,穆特雷第一时间联系亲信,弄清楚来龙去脉。在他眼中,父汗重病,侍卫长把持宫廷拥兵自重,这是要篡位!

    草原部族本就没有中原那般重的儒家思想,父死子继还是兄终弟及,个人能力、部落实力要占很大一部分。再说侍卫长本就是姓炽俟,是卧阑叶一手提拔上来的自己人。穆特雷要为父亲的汗位而战!将功补过。

    穆特雷的小动作,侍卫长一清二楚,但他不在意。只要将汗位交给最适合的人,无畏,无憾!

    穆特雷召集心腹要见卧阑叶,以穆特雷对父亲的了解,就算病得无法起身,也绝不会十数日不见外臣,不理政务。

    汗王身体欠佳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以汗王的脾气秉性,定早已将身后事安排妥当。如今这般不问责、不监国,全体缄默任由侍卫长把持朝政,很明显的拖字诀,在等谁不言而喻。

    汗王扶持大王子多少年了,要是更换继承人早换了,何必等到兵临城下、刀架在脖子上,撞了南墙才临阵换人呢?

    诚然近年来大王子的表现,完全担不起恒逻斯的未来,质疑之声就没停过。可二王子久居敦煌,很多族人怀疑他是敦煌女王的傀儡,本能的排斥。

    究竟是无能但好掌控的大王子好,还是背靠敦煌有勇有谋的二王子好,每个人心中有杆秤,风起云涌。

    处于风暴中心的穆特雷虽察觉不对,可无力更无心改变时局。然而穆特雷的家眷、随从又怎能甘心失败,认罪伏法?

    当亲信将穆特雷解救出来时,他毫不犹豫,带领众人前往卧阑叶养病、重兵把守的大殿。本就守在大殿的侍卫长与之对持:“大王子这是想逼宫篡位吗?”

    穆特雷不惧:“侍卫长为何拦着我见父汗?”

    侍卫长信誓旦旦:“汗王不想见大王子,大王子何必自取其辱?”

    穆特雷不信:“是父汗不想见我?还是侍卫长只手摭天,挟天子以令诸侯?”

    侍卫长并不生气,反而心平气和道:“大王子让汗王如何见你?大王子偏听偏信、贻误战机,致使前线溃败,损兵折将。依照国法,败军之将应斩立决!于公,大王子早该人头落地。于私,汗王顾念父子亲情舍不得。大王子就不能安静些,让汗王给天下悠悠之口一个交代?”

    穆特雷耳根子软,谁说信谁的,一听侍卫长说得在理,立马萌生退意。“穆特雷不过是挂念父亲,想在榻前服侍而已。既然父汗不见,那儿子这就告退等候召宣。”

    见穆特雷退意已定,穆特雷的舅兄急得不行,规劝道:“大王子糊涂,以汗王的脾性,要么问罪下狱,要么一顿责骂,哪有不见人的道理?老侍卫长就是在拖延时间,至于为何拖延,定是在等什么人。真到那个时候,汗王和您可就被动了。汗位早晚是您的,一不做二不休,莫非大王子连汗王最后一面都不想见?”

    此话有理,穆特雷立马挺直腰背看向侍卫长:“穆特雷无领军之能,贻误战机本就该罚。可父汗病重,身为人子,床前尽孝是本分。侍卫长阻拦父子天伦,又是何意?”

    侍卫长得出结论:“大王子还是要硬闯?”

    穆特雷还没说话,舅兄等不及了,直接拔刀高呼:“侍卫长囚禁汗主,其心可诛,兄弟们跟我冲,汗主正等着我们!”

    做为穆特雷的舅兄加先锋官,没人比他更着急。汗主早年接连丧子,对仅存的两个儿子尤为在乎。战败、丢大宛州,穆特雷尚且能留住性命,可他一个败军之将,绝无赦免的可能。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拼!穆特雷好哄得很!

    穆特雷的追随者大多跟着他去了战场,同舅兄一般渴望脱罪,在身家性命面前,穆特雷的意愿,比鸿毛还轻。

    舅兄冲杀在前,大吼着:“大王子求见汗主,还请侍卫长不要阻拦!我们要见汗主!”“我们要见汗主!”喊杀声震破天际。

    侍卫长什么风浪没见过,岂会看不出这些人的小把戏,傲立当中,拔剑高喊:“保护汗王!”双方打成一片,主殿外血流成河。反倒将穆特雷晾在一边,无暇顾及。

    这般大的动静,霎时间传遍恒逻斯,有人闭门不出,有人蠢蠢欲动,有人着急站队,有人早已等候在宫门前。

    穆特雷大败而归,不服者有之。侍卫长固守主殿,质疑者不少。被扣留在王宫的大臣家眷此时比穆特雷还着急,汗主尚且有一线生机,滞留王宫中人,怕是连尸体都寻不到。

    侍卫长再强硬,终究于理不合。请见汗主的呼声越来越大,侍卫长似乎有些走投无路。扣留官吏,幽禁大王子,代替汗主处理汗国大小事物,怎么看都是场阴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赶回王宫,高亢嘹亮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二王子到!”“二王子回来了?二王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二王子不是在敦煌吗?”众人嘴上议论纷纷,身体却很诚实的给二王子一行让路。

    此情此景,侍卫长热泪盈眶,直接扑到舒吉尔脚下:“二王子您总算回来了,老臣等您等的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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