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孟鸢僵硬地转身,直觉告诉她,这里不止一个人。她拿起手电筒准备再朝里面走,谁知道门口又传来铁链子撞门的声音。

    烦死了!她心中咒骂着。然后气急败坏地直接从刚刚跳进来的地方,踩着两个石头,翻了出去。

    虽然动作很快很轻,但是这不管不顾地行为,也不知道刚刚门口的人看到没有。

    她抱着胳膊,仔细想想,总觉得刚刚哪里怪怪的。

    刚刚铁链子撞门的声音,不像是要开锁,倒像是提醒?

    算了,还是先回旅店吧,待会张亚亚和花姐别醒了。

    很庆幸,两个人睡得都要打呼噜了。

    收拾完桌子,已经到了深夜两点,花姐喝得晕乎乎,张亚亚也不好让自己回家,就在这住了。

    孟鸢躺在床上,任由窗外的月光照进。

    张延是谁?难道他当时就在那个房间?就在哪个角落盯着她?

    听手机振动的声音,并没有暴露后,紧急关掉的感觉,而是任由它响完,这也太冒险了。

    要么张延心理素质很好,要么就是故意的?还是说,张延那个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关不了?

    当然孟鸢最希望的就是,张延单纯把手机落下了。

    ==

    快十点,孟鸢才慢慢睁开眼睛,昨天晚上折腾地那么晚,困都困死了。

    她决定还是要见张张,今天周五,这孩子应该在上学,所以白天要去一趟张数的家。

    磨磨唧唧伸了个懒腰,孟鸢扎起头发,随意洗漱后,挑件白色运动背心和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又从背包里拿出短刀,绑在腰上,外套拉链一拉。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倒也没有很荒凉的镇子,还是有人来旅游。”

    孟鸢把轮回境放进包里,走出了房间。

    先吃个饭,再去张数家,然后去张猛家,她心里规划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咯噔,咯噔—”孟鸢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眼睛习惯性地盯着地面。

    一双穿着男款运动鞋的人,停下脚步,“砰—”黑色手提包掉在地上。

    孟鸢顺着他的鞋子抬头向上看,男人眼睛很亮,他眼眶中的泪水都在微弱的阳光下闪耀着。

    她一手扣着木制的扶手,愣在原地,死了很久的心脏此刻正在“噗通-噗通-”地跳动着,孟鸢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呆站在楼梯上,茫然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江屿一个跨步,越过几层阶梯,却又停在距离她的最后一层,他紧张地说不出话,阳光从楼道侧面的窗户笼罩在她的身上,虚幻的像一场梦。

    他双手擦擦衣服,试探地一点一点抬起,指尖先放在她的肩膀上点了一下。

    是真的,是真的人。江屿猛地将她搂在怀里,使劲的,用力的,生怕她一溜烟就消失,“宋想想…想想…”

    他一遍遍呢喃这个名字,忍不住低头埋在她的肩膀,“宋想想…”

    孟鸢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心底抽痛,瞬间清醒。

    她面无表情地扯开他的手,然后抬起一只脚朝他的肚子一踹。

    江屿震惊中还没反应,就一连摔着滚下楼梯,他吃痛地捂着肚子,懵逼地抬头。

    孟鸢只是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滚开,别碍事。”然后嫌弃地从一旁跨过离开。

    “宋想想!!”江屿爬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追上前。

    孟鸢快步跑到一楼,听到身后的人也追了下来,反身一个飞踢,他再次被踹到楼梯上,“噗—”

    “哎呀,怎么了这是?”张亚亚走出来。

    孟鸢摇摇头,走到她身后,以一种寻求庇护的姿态沉默。

    江屿艰难地站起,“宋想想?什么时候你会打架了?”

    张亚亚一脸的疑惑,但还是为孟鸢说话,“江先生,你认错人了了吧!她不是你说的什么想想。”

    江屿不信,反驳说:“她就是宋想想,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他越说越激动,朝孟鸢招手,“过来宋想想,我们回家!你跟我回家!”

    回家?孟鸢无奈挑眉,她哪里还有家?

    张亚亚见状,连忙打圆场,“江先生,你听我说啊,我这里都是有登记的,不会瞎说的,这位真的不是你说的什么宋想想,我用我的旅馆保证!”

    孟鸢此刻对张亚亚有了好感,一个瘦弱的女人,发生事情的时候不仅仅愿意挡在两个人中间,甚至细心地连她名字都没有透露。

    她开口说:“我叫孟鸢,你认错人了,不信前台有登记我的身份信息。”

    “你说什么?”

    江屿不敢置信,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宋想想,虽然神态不一样,说话语气不一样,力气不一样,就连什么时候会的散打也不一样,可是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宋想想,长的一样,声音一样,眼睛也一样……

    他坚定地说:“你就是宋想想。”

    孟鸢也懒得废话,反手从腰间拔出短刀,“你要我再揍你一顿?”

    张亚亚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她的手,“孟鸢妹妹,别冲动别冲动!”

    江屿皱起眉头,对她的行为感到陌生,太冷漠了,而且她眼神里透着抵触。

    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他的心里防线有点崩溃,他想过她会受伤,会死,也会完整地站在他面前,可是忽视了她会变。

    他一路只祈求她活着,现在却对她翻天覆地的变化,手足无措。

    “我…我不管你是孟鸢,李鸢还是张鸢,你都必须跟我回去!”

    江屿说着就迎面走来,幼稚地带着赌气成分。

    孟鸢轻推开张亚亚,然后转个身躲开江屿的正面拉扯,抬起手肘对着他的后脑勺利索一重击,江屿没想和她对打,任由他她单方面的暴揍。

    他感到后脑勺一疼,向前踉跄几步,孟鸢一脚踹在他的腰上,看他承受不住跪在地上,一手拽住她他后衣领子,逼他仰起头,短刀在手中轻巧旋转绕着江屿的脖子一圈…

    “啊—!”张亚亚惊叫。

    毕竟她的视角,太像孟鸢抹了江屿的脖子。

    但孟鸢下手很轻很浅,不过是要吓唬为主。

    江屿脖子上出现一条极细的红血印子。

    孟鸢低下头,看他像看一条待宰的咸鱼,眼中满是轻蔑,“我没有时间和你浪费,我劝你下次见到我躲着点。”

    她变化太大了,简直是两个人。

    江屿大口喘着气,一手摸了摸脖子,轻微的疼痛感,让他清醒,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颓败和无力感遍布全身,“看来,当年的事情,你是真的恨我。”

    张亚亚翻了个白眼,“哎呦喂小伙子,你是不长记性?人家说了叫孟鸢!魔怔了呀!”

    “出事了!出事了!”花姐连跑带跳地冲进旅馆,迎面撞上这一幕,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一个拿着刀的女人,还有一个略显无语的女人,“哟,这也唱着呢?”

    张亚亚叹口气,“花姐怎么了?”

    花姐反应过来,“啧出事啦!张家最小的那个,张延!死街口了!”

    张延?好耳熟的名字?

    昨天晚上那个张延?死了!孟鸢瞬间瞪大了眼睛,收起刀,连忙问:“他死了?死在哪个街口?警察来了吗!”

    花姐:“警察应该在路上,就前面那个,你往前走就能看到,吓死人了!被人用刀割得一块一块的!小姑娘离远点……”

    她话说到一半,孟鸢就跑出门。

    “孟鸢妹子!你干嘛去啊!”花姐喊着,有些惊讶地嘟囔:“小姑娘看着冷冷的,倒是个喜欢看热闹的。”

    孟鸢拨开人群,走到尸体旁。

    男人身上被人割的一刀一刀,肚皮上脖子上大腿上,全是刀痕,血肉外翻。他在地上被摆成一个“大”字。

    她注意到一个问题,男人的大腿根到□□的位置比别的位置流的血多出几倍。

    孟鸢抬起头,观察一圈围观人的反应。

    这时候一个男人跑过来大喊:“啊——!”他跪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周围的声音窸窸窣窣。

    “张家算是倒了血霉,老大被媳妇融尸,老三现在被割尸,还真都不得好死。”

    “啧啧啧,现在就剩个老二了,我要是张猛,我就跑了!太造孽了!”

    跪着的男人是张猛,死了的是张延。

    她走进尸体,蹲下身,发现尸体的手腕处有紫红的勒痕,她双指放在他的脖子处,感受尸体的温度。不像是早上现杀的,看着温度和血液凝固的情况,应该是昨天夜里。

    那昨天晚上孟鸢去张数家,张延是死是活?

    难道那时候他发出声音,是在求救?

    她注意到张延食指的戒指,并不贴合,好像大了一圈,于是于是侧过身体,轻巧地拧转下来,藏在手心。直觉告诉她,这个戒指有问题。

    她站起身,开始后悔昨天太过草率地逃离那个房子。

    几辆警车停下,孟鸢转身离开现场。

    不对,有一个人好奇怪。

    她转回头,一个女孩安静地站在那,面无表情,和周围看戏讨论的人截然不同,像个旁观者。

    女孩感受到目光,顺着视线看向孟鸢。

    孟鸢审视她几秒后,没有看出太多异常,有可能她的性格就这样呢?应该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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