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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要在日出前(三)

    七,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是暗沉的,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你用力闭了闭眼睛,才把自己从那种压抑难过的心情里拖出来。

    “你醒了……”

    低弱的声音从身边响起,你习惯了菲米尼的气息,一醒来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没有惊讶,只是应了一声,便坐了起来,继续听着雨声发呆。

    菲米尼坐到你身边,大概是今天没有下水,他的手干燥温暖,压在你的手上,“林尼说有人想把你抢走,对不起,我昨晚该过来的,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

    “不是。”你垂下头,宽慰他,“我不应该出门。”

    如果不是你前几天出门频繁,大概是不会被盯上的……那些人,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我会在这里放上发条机械。”菲米尼说,他不太习惯和人直视,但还是努力强迫自己看着你的眼睛,“父亲大人要过来,外面会乱,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

    他顿了顿,又强调,“如果机械被触发,我一定会过来查看的。”

    你终于笑了笑,竭力让自己显露出往日的状态,你揉了揉他的脑袋,柔软的发丝在手指间如流水一般滑过,“好,你们也要当心。”

    菲米尼看到你的笑,才终于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嗯”了一声,“我会的。”

    “可以抱抱我吗?”你问,你很少向林尼或者琳妮特提出这样的请求,但却不吝啬于对菲米尼这样说,菲米尼显然也习惯了你的请求,他朝你张开怀抱,少年人的怀抱并不宽广,但你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总会奇异地感觉到安心,是和被林尼或者琳妮特抱住时殊途同归却又截然不同的感受。

    你和他是一样的人,可到底又不太一样,菲米尼至少有面对外界的危险的勇气,你却只能逃避。

    你同样勾住他的腰,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即便放松下来,然后把你抱得更紧了,直到在你们之间没有丝毫空隙。

    雨声始终不停,和从前一样嘈杂,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开始不喜欢下雨,每当下雨的时候你总会自己躲在角落或者什么隐秘的地方,抱着你自己做的毛茸茸的玩偶,就好像是重新拥有了可以依靠的存在,而后来林尼偶然几次在雨天过来时发现了你的习惯,你才逐渐演变成在他们在的时候便抱着他们熬过这雨天。

    在菲米尼浅淡到几乎隐没于雨声的呼吸里,你的思绪围绕他发散开。

    是在你终于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后几年,林尼和琳妮特才把菲米尼带过来,林尼说菲米尼是他们的家人,非常可靠,你完全可以相信,你没有任何异议便接纳了他的存在,并不是仅仅因为菲米尼足够沉默到毫无存在感,更多的是因为你没有反对的余地。

    林尼从来没有明说,但你对你的处境有所了悟。

    你也不过是仰仗着童年时自以为是的浅薄交情,龟缩于他们羽翼之下,懦弱逃避着残酷现实的金丝雀。

    金丝雀怎么会反抗呢?

    你忽然想到娜维娅,像太阳一样的少女。

    好羡慕她呀,你想,如果你也能这样张扬地活在阳光底下就好了。

    八,

    “可以…不要想别人吗?”菲米尼闷闷地说,你回过神来,看向他,菲米尼说话声更小了,“对不起,我…我只是……”

    他把脑袋放到你的肩膀上,拒绝了你的注视。

    菲米尼生性内向腼腆,起初他来得不多,来了之后也只是坐在角落自己看书或者摆弄自己带来的机械,只是在你端来茶饮点心的时候也会拘谨道谢,让你知道他也并非讨厌你,你就坐在另一个角落看书画画或者缝纫,井水不犯河水,你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转机是在一个雨夜,菲米尼是淋着雨过来的,他没有打伞,被雨浇得成了落汤鸡,你打开门的时候有些惊讶,没说什么,赶紧推着他进了浴室,他们从不在这里过夜,这里也没有他们的衣物,你只好把自己的睡裙递给浴室里的他,菲米尼比你小几岁,又瘦弱,他的身形与你差不多,你的睡裙他挤一挤也能穿下。

    菲米尼出来的时候脸颊通红,当时的你没猜出来这是水汽蒸的还是也难为情,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你怎么会在意这些,摇摇头就把趁他洗澡时熬煮的热汤端给他,按照璃月那里的说法,这应该叫做暖暖身子。

    父亲很爱母亲,即便母亲去世了,他也由衷希望你能做一个璃月人,所以不仅你的名字是由母亲生前所取,在你小时更是已经频繁接触了璃月文化,父亲曾说,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你之后能到璃月定居。

    那时你并没有猜透父亲的心思,高高兴兴答应下来,还以为父亲会同你一起去。

    大概是你煮汤时走了神,心意不到,这汤没什么功效,菲米尼的脸依旧是烫的,随着时间过去也不见消退,你诧异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体温烫得吓人,他根本就是发烧了。

    你早年生病都有家庭医生和专门的女佣照顾,后来出了事生病根本就没钱去看病,只能靠自己硬捱过去,现在也是如此,哪里懂得怎么照顾病人。

    你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慌乱无措,听到菲米尼不住说“很冷”,你忙不迭把他推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但是还不够,他依旧在发抖,你思来想去只好钻进被子里抱住他,希望能让他暖和点。

    期间他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胡话,好像是妈妈什么的,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拍着他的背,哼唱起了幼时女仆哄你睡觉时唱的歌,是枫丹的民谣,已经过了那么久,好多都想不起来,你凭借着模糊的记忆胡乱哼着奇怪又温柔的调子。

    大概还是起点作用的,他费力睁开眼,往你身边挤了挤,即便是生着病,抱住你的手劲也大得吓人,勒得你腰疼,想想这是病人,你也只能由他去。

    这曲调哼久了你也犯困,不知不觉间睡过去,再醒来时被窝里已经空空荡荡,你想了一下才意识到这里原来有另一个人,余温尚在,看来刚走不久。

    咦,他已经退烧了吗?

    你坐起来下了床,正准备出门看看,卧室的门却被从外面打开,菲米尼依旧穿着你的裙子走进来,他一看到你,脸颊立刻又变得通红,你顾不上问他怎么起来了,忧虑地探手抵在他的额头上,“还没有退烧吗?”

    菲米尼惊慌失措地连退几步,直到重重撞在门上,撞出一声闷响,仔细一看是木门有了一条裂缝,菲米尼脸上的工作瞬间褪下,他埋头站着,像是认错一样语无伦次:“对…对不起,都是我……是我太没用了……”

    他看起来太沮丧了,你不知道他昨晚来之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紧紧牵住他的手,“要吃点什么吗?”

    菲米尼忽然安静下来,愣愣地看着地板。

    你也垂下头盯着地板,试图研究出纯灰色朴素的地板上杂乱无章的纹理一般,“我做饭不太好,或许不合你胃口,但你发烧了,先吃点什么吧,至少要填饱肚子。”

    “之前的粥……可以吗。”

    过了好久,你才听到菲米尼如同蚊呐细弱的回答。

    “当然可以。”你笑起来,把他牵进了厨房。你不清楚林尼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但是从你经常发觉的伤口来看,大概也是有什么危险的……让他看着你做应该能安心一点吧。

    在你不甚熟练地切菜的时候,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菲米尼垂着眼睛,不敢看你,他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欲言又止几次,最后颤抖着声音问出口,“可以…可以再唱一次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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