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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出征

    七月上旬,忽兰大军趁幽州主将换防之时以全军主力发动猛攻,短短一月的时间,幽州守将节节败退,战报不断传回京,震动举国上下。

    与此同时,西北西南皆发生战事,皇帝与温之言、宋直以及太尉韩熙等人多番商议,最后命温之言为主帅,率十万精兵亲赴幽州以解此围。

    远在慈安寺的长公主得知温之言要亲赴幽州的消息时,便将回京的行程临时提前,在大军出发前赶回了邺城。

    郊外,秋风起,吹动她的裙裾妙曼飞扬,“幽州苦寒,不比邺城,丞相在外定要照顾好自身,家中琐事自有我与温泰料理,丞相也不必挂怀。”

    长公主走近,将温之言的战袍系得更紧了些,“我等你回来。”

    温之言一把将她抱过,“若我此次能平安归来,你能忘了他吗?”

    “忘了谁?”长公主觉得怪异,他却越抱越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让他放手,“大军即将出发,丞相别误了吉时……”

    温之言望着她慌乱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他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

    “你到底在说谁?”长公主依然觉得莫名其妙,他脸一冷,“明知故问。”

    长公主柔美的双目在此时有了些许无奈之色,她不愿在此时跟温之言理论,也不想承认这莫须有的人,所以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去。

    角鸣之声已响起,温之言最后看了她一眼,便翻身上马,玄色的战袍烈烈生风,叫人望而生畏。

    长公主回身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想起两年前与他郊外同游的场景,一时有些唏嘘。

    天佑五年的踏春日,正是天朗气清登高望远的好时候,又正逢温之言休沐,所以便邀长公主一同去城北青峰林踏春。

    青峰林有近百座峰林,其中首峰为青云山,便以此为中心修建承光苑,绵延一百余里。

    长公主与温之言游走在通往城外承光苑的路上,清风伴着草木的清香吹来,她逶迤的长裙也被轻轻吹动着,惹得周围的人不时投来注视的目光。

    她与温之言说说笑笑很轻松地就走到了半山腰,而后见离山道不远处有片水潭,雾气朦胧中潭边绿竹桃花若隐若现,便提议过去看看。

    走近果然是一片桃林,桃花朵朵在枝头烂漫地怒放,地上铺了一层粉红的落英,见温之言正看着她,便微笑着目光变得温婉的道:“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温之言的身躯一直有些微微扬起的姿态,听到长公主的话唇带浅笑略微思虑下便开了口:“双方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

    长公主脸上浮起笑意,他转过身在她身侧走着听她说:“既然都知道又为何不明说。”

    “也要你肯见我,”温之言金冠束发,俊毅分明的五官下难得将锋芒敛尽,“不过也确实都是为夫的过错,夫人要怎么罚都可以。”

    “还能怎么罚你?”长公主目光流转,微微一笑,“罚你不准用晚膳,你跟我说你用的是夜宵。罚你抄书,你撺掇书坊的掌事直接印了一沓。罚你不准进屋,你就躺在门外……”她无奈一笑,“你啊,堂堂左丞,尽学得泼皮无赖。”

    温之言双眉飞扬,“你可以不让我进屋就在门外躺着啊,”她觑了他一眼,“温相,你是睡糊涂了?要让你在门外躺一夜,你今日还能与我同游?”

    “所以你心疼我?”温之言打着小算盘。

    “自家夫君要说不心疼那恐怕只能是假话,”长公主悠悠说着。

    温之言突然停下,她回过身间见他昂着头道:“那你日后不准动不动就去别院。”

    “你是在请求我?”长公主觉得好笑,“还是在要求我。”

    他青色衣袂飘飘,“当然是请求。”

    “看你日后表现再论,”说罢轻舒广袖,款款而去。

    两人一路向山上走去,突然温之言眼光微敛下道:“等等,先停下,”身后与他三尺之距的裴琰见状便立刻走近拱手道:“前方似有动乱,我先去看看。”

    温之言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长公主再唤过温泰道:“去把随行侍从找来,务必快!”

    “怎么了?”长公主有些不安,他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有为夫在不会有事。”

    忽然一阵尖利的长啸声传来,温之言当即就将长公主护在身后,望着身影灵活似幽魅飞逸的人喝道:“谁人如此放肆?”

    “竟然是当朝左丞,”鬼魅身影哈哈大笑,“能拉你做个垫背,我泉下也不会太寂寞。”

    说话之际,鬼魅身影如同离箭之弦,朝着温之言袭来,他本能避闪,拉着长公主急速后退,然而他再快也快不过此人的掌风。

    所以在浓烈的阴冷袭面而至时,温之言反手一拳击在他左肋之上,再右起一脚却被他旋身避开,左手伸出间差点将长公主抓去。

    裴伦领着十余名护卫已自后方赶来,见着温之言与鬼魅身影正在纠缠不休,脚步前踏间已飞身而至,剑一出鞘便鸣声铮然,然后自右侧抡起数道尘芒,迅疾抵住鬼魅身影的攻势。

    前方裴琰和皇城司一行人匆忙赶到,见着温之言后其副指挥使便扬声道:“还不赶紧将人贩给我拿下——”

    鬼魅身影与裴伦相持不下,见周围又有人围上来,直接腾空而起放了暗器。

    “家主,小心。”裴琰飞身扑过,长剑挥洒间暗器一一断落,但还是在躲避间中了两枚飞刀。

    裴伦飞身飘起,剑法灵活如游蛇,破出层层暗器反攻上前,然后骤然掠至鬼魅身影前侧,以凌厉掌风拍向他胸口。

    皇城司其余人等也飞跃而上,在他身形移动躲避间,擎住了他双臂而后又一剑贯穿他胸口,鲜血飞洒下长公主闭上了眼。

    温之言一直护在她身侧,刚想松口气却见鬼魅身影大笑,临空倒翻下竟然脱离了钳制,他还来不及惊呼时就见一长剑往长公主身侧飞来。

    他几乎是本能的将长公主推开,而自己却硬生生的被长剑刺中,鲜血立刻侵染而出。

    “家主——”长公主惊呼。

    温之言手扶左肩,忍了痛意道:“无碍!”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裴伦已将此人抓获,皇城司副指挥使还没说什么就听温之言怒声道:“逃犯竟然都逃到了承光苑,你这个皇城司副指挥使的脑袋只是用来吃饭的吗?”

    长公主顾不得其他,只想查看他的伤势,可他却目光如剑,声色俱厉对着皇城司的人道:“今日踏春游玩的人员众多,且不说怎会让嫌犯逃脱,就冲你们这只想抓活口的态度就该全部免职。”

    “是下官等人办案不力,请温相和长公主息怒!”皇城司的人皆下跪求饶着。

    “息怒?”温之言怒及反笑,“这件事是一个息怒就能解决的吗?”

    后来此事虽已查清,但温之言还是心有余悸,特拨了三十禁军护卫相府,但主要还是护卫长公主。

    而长公主也在这件事中看到了温之言对她的情谊,只是这份爱太短太浅,撑不住他们之间愈来愈深的鸿沟。

    自温之言率领十万大军赶赴幽州到今日始已有一月有余,军中所剩粮草也仅仅只能再维持一日,而由肃州押运的粮草却迟迟未到。

    在斜阳的余晖下,城檐画角,光线昏黄,幽州副将萧统冷峻的视线一一扫过周遭,还可以看到经历过激烈战事后来不及打扫的战场。

    在萧统左侧站着一位战袍上带有血迹和尘土,身形修长但面容难掩疲累的人,他便是当朝左丞温之言。

    萧统垂下眼帘,“主帅,军中的粮草已所剩不多,肃州的粮草再不到,恐怕撑不了多久。”

    温之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营帐,其身边的副将也一一在后跟随。

    他进入军帐后,其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幽州地形图上,萧统虽为副将,但在十几年前就曾随温之言北伐,所以瞬间便猜到温之言在想什么。

    “从肃州到幽州,不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粮草押运最晚都该在前日抵达,”萧统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形图西南角指了指,“除非是在阳子关出了问题。”

    温之言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萧统的话,“顾士谦作为肃州军监,负责押运此次粮草,他不会这么蠢,在阳子关被困。”

    他说完,在地形图东南角点了点,萧统难以置信的发出一问,“难道他选择海运?”

    此言一出,在场的副将皆十分诧异,因为谁都知晓,大成禁海已多年,若违背旨意,严重者或可累及家人。

    温之言却不以为然,“私开海运固然有罪,但若粮草无法及时送到,他顾氏一族还会有活路吗?”

    萧统再次看向地形图道:“若走海运,那五日前便可到,为何却迟迟不见?”

    帐外突然着急忙慌进来一人禀报,“主帅,张副将率领的五千名精兵在二十里外的丘陵处中了埋伏,已全体阵亡!”

    温之言在听到后半句话时,悲痛的阖上双眼,萧统的双眸也瞬间通红。

    片刻后,温之言睁开眼,语声高昂下说:“张钊副将为去甘州请援兵解我幽州之围战死沙场,在场还有谁愿代他完成遗愿?”

    萧统立刻站了出来,抱手坚定的说道:“末将愿再带三千精兵,势要杀出一条血路,以慰张钊副将的英灵。”

    其余副将也纷纷表示愿意,只是温之言却看到了一个不和谐的人影,他扬声道:“陈参军,你可有话要说?”

    温之言说完后,大家的目光都齐齐看向帐内一人,那便是从之前就一直东张西望,心神不定的陈攸同参军。

    “莫将……莫将……”陈攸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之言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绕了一圈后看着他心慌的样子,突然爆喝道:“身为幽州参将,统理一切营务要事,竟然在我初到幽州之时一问三不知,连粮草所剩多少都不清楚,要你何用?”

    陈攸同当即匍匐下跪求饶,温之言却只是道:“大敌当前,陈参军却罔顾军纪,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军帐中人见此情景,面对陈攸同的求援,只得低下头沉默不语。帐中烛火明燃,战袍随风轻飘,衬得温之言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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