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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小兔子

    李庭琛受伤后,郑知意索性闭门不出未曾探望。

    她和他原没有什么可说的,此后更是能避就避。

    得了太子的一封信件后,她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她以前想要竭力避免的局面,早已发生了裂痕。

    生于帝王之家,就该如此吗?

    郑知意连日来想了很多,幼时太子与齐王并非如此浮于表面的兄弟情,她曾看过阿璟与他二人私下相谈恰好的模样;阿璟曾告诉自己在这宫中他最信任的兄弟就是李庭琛;她怕他后悔,在二人身边时也适当缓和着他们的关系........

    到底是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

    再三思量之下后,她选择再近年关的时候去向他下拜帖。到时正逢他休沐,约他到万家酒庄一叙。

    那里是郑氏的地方,恰好掩人耳目。

    李庭琛收到拜帖的时候,不知道郑知意是什么意思。小姑娘缩在家里,一叶障目这么久都不敢轻易鼓起勇气和郑后闹起来。

    真是沉得住气。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他感到有意思极了,刀锋般的眉一挑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兴趣。

    “方禹上次带回来的东西,在哪呢?”

    “属下吩咐让人养着,现在估计在仆妇那里。”

    “明日让人拿上送给县主。”

    前些时日,他在巷口遇见了一个卖皮毛的西域商人。在满是肮脏没处理皮毛的车子上倒是有一只兔子窝在上面,干干净净的.......

    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又对着来回打量的人呲牙。

    像是要吓坏那些靠近她的人,偏偏自身又弱小。

    这倒是让人想起了郑知意,那个小姑娘就是这样。对着亲近的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对人好;上次,不过被自己拉开郑后做的那些事的序幕,她便接受不了.......

    待到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吩咐人将它买下。

    那个狠心的丫头,到现在都没来看自己。

    李庭琛想起这个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在宫中时前脚自己受伤,后脚就会收到她的关注的。现在,来了漠北五哥不叫、关怀也没了。

    那些伤可是她的好阿璟、自己的好皇兄吩咐的........

    想到这里,他的眸中顿时没了笑意。他不曾想原来深谙儒家之道的储君,有向手足出手的一天。

    郑后连日来看着林瑾初往东宫跑的勤,不免起了敲打的心情,将人叫来了未央宫。

    “得姑母传召,瑾初还不知所谓何事?”

    林瑾初早便到了郑后宫中,郑后上座着一直状似无意得梳理着插花将她晾在那里,林瑾初进退不得属实尴尬。

    再耐得住得性子,都不免有些急躁。尤其是公主们来请安得时候,二公主看笑话得眼神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好不容易,寻的机会她酝酿着开口。

    郑后到底是多年得皇后,在她面前的小心思鲜少有瞒过她的:“你不知?还有就是你与郑氏又无血缘,称本宫为姑母是不是不妥啊?”

    林瑾初扑通一声跪下后,适才说道。

    “臣女知罪。”

    “知罪?你有何罪,说来让本宫听听。”

    郑后将手边的插花放下,抬眸看着跪在地上弱质纤纤的人,脸色端的是柔和却又让人不敢冒犯。

    “臣女......臣女......不该多日去叨扰太子殿下。”

    “你心底既然清楚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不是个傻的才对。”郑后走到她身边,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柔弱、又带着可怜......

    瞧上去不惹眼,却很耐看的美,从某些角度看来却有几分像郑知意。

    “臣女只是........”

    看她半天说不话的模样和脸颊边上一抹不只是焦急还是羞怯产生的红霞,郑后放开她,诺有所思的看了她半天才开口。

    “少女含春,属是情谊。可你偏不该动郑氏先前便规划好的东西,兄长如何教导你的我管不着。可你的存在,不能成为威胁云荣的一部分........这深宫中,可从不缺你这般有‘情’之人。”

    跪在地上的少女听懂了她话里的警告,静默了一会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直面郑后的目光带着几近颤抖的声音说道。

    “臣女一届孤女,自幼被义父救起那刻臣女就是郑氏女。为殿下、为郑氏臣女都甘愿奉上此生.......”

    一届孤女倒是好掌握。

    郑后没有回答可或者不可,让崧蓝扶起她后便让她回府。

    随后让春芜去自己库房中挑了些东西,拿起赏给她。

    至于日后如何,郑后想让郑知意决定她的用处。

    半夏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的人,真心为林瑾初高兴:“小姐,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赏赐阿。这些头面,真好看........”

    都说她是被郑氏收养徒有其表的孤女,这不是得了当今的皇后娘娘的喜爱吗?

    “臣女谢谢姑姑跑这一趟。”林瑾初注意到跟来的春芜行了一礼。

    按理来说春芜不能收着一礼,偏生她是带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来的,自然就受得起了。

    “皇后娘娘说县主不在,林姑娘多往她面前走走当作解闷也是极好的。”

    春芜原本还是极为欣赏她不骄不躁的为人,在今日未央宫那一出在她眼中却成了笑料。背靠郑氏何愁找不到勋贵出嫁,偏偏要走一条最难的路。

    哪有什么不骄不躁,看上的人倒是好得很。

    满心情爱的小娘子,真是见识浅薄。这样想着,面上不免带着轻慢。知道她要靠郑后,必然不敢给她身边人脸色看。

    林瑾初心里再不甘,也不敢当众驳她的面子:“臣女知道。”

    心里却暗暗较劲,手指攥紧到发白。

    等到当上这个王朝最尊贵女子的位置,任何曾看不起她的人都要跪伏在她的脚下。

    李庭璟知道郑后与林瑾初为难的事还是从李止萱的口中,大公主已经顶下了忠勇侯的嫡二公子为驸马,正在备嫁。

    二公主李止萱倒是成了这个宫中最闲的人,成日来东宫寻他想出宫。

    二公主和他的关系不错,除却一些底线问题和有时太过骄纵。

    日常的时候,李庭璟倒是愿意和她往来,揶揄道:“孤可做不了你的主,想出宫是要寻父皇或者母后才行......”

    上次因为林瑾初苛责她,私下却也贴补过她。

    “太子哥哥。”李止萱这回面色带着些迟疑,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让李庭璟深感意外。

    “怎么了?你有闯什么祸了?”李庭璟看她心虚的样子,开口说道。

    “没有。就是我发现了二皇兄的一个秘密。”

    明帝子嗣不多,如今长成的也就那几个。二皇子李庭州早过了束发之龄,还未封王又因足疾长居青阳宫算起来比齐王都低。

    齐王的事情都让他焦头烂额的,一听李庭州的事情免不了往权柄之事上想。

    “他像是藏了一个人。我去寻他的时候,他宝贝得很,都不愿意让我看看是何模样......”

    “宫中有什么人需要他藏着。”李庭璟接过李止萱的话茬子说道。

    “表情严肃的很,他还反复问我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李芷萱无奈极了。

    作为皇子,他有什么事情需要藏来藏去的阿。

    “那是二皇兄的私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李庭璟简单的回应着他的话,心里却起了念头。他倒是想要看看,凡事不争的二皇子在“忙”些什么.......

    希望他不要像齐王一样,让自己失望。

    从漠北回去的私卫传达的话,在他耳中却成了讥讽。他知道自己从身体不好后情绪就开始愈发控制不住,有过片刻愧疚过向他下手。

    更多的却是心底的不安再放大。

    他只剩储君之位,没有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想回到幼时的失去母妃的那段日子和沦为郑氏的傀儡,就只求抓住这一线生机。

    得到大权,在一步步握住权柄。

    “县主寻本王是为何事?”李庭琛到的时候,一撩袍角就坐在郑知意的对面。

    郑知意定下的是包间,不怕被人偷听,让杜若出去守着后。

    她就开门见山的说道:“那日你受伤是不是太子殿下吩咐人所为?”

    李庭琛看着她笑意不减,却未曾答话转而提起方才方禹出去之间放在他手边的笼子,掀开上面盖住的黑布。

    “送你的。”

    “你.......”

    见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郑知意准备好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李庭琛伸出手指戳了戳笼子里的兔子,见它冲自己呲牙才停手:“县主与本王多日不见,一见面就聊此事多伤感情阿。”

    郑知意抬眼看着那只兔子,被人照顾得很好。养的白白胖胖的,皮毛光亮,毛绒绒的......

    她未曾近距离接触过这种活物,一时有些好奇但是面上却克制住了。

    “齐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心里还念着要远着他的事情,郑知意警惕着精神。

    眼里流露出喜欢,还要正襟危坐着警惕自己。李庭琛都替她感到累,拿起笼子往她身边递了递开口说。

    “向县主致歉,前些日子是本王逾越了。”

    这句话让郑知意面对他时自在不少,虽然没有明说,可光是那些就不适合说出口。

    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不管在哪一方来看都不适合。

    前些日子的话让她起了远离她的心思,这一回看着倒是可以。李庭琛观察到她小情绪的变化,心情不错的弯起嘴角。

    像是要表明自己的心思,他就用自称和封号与她交谈。

    “本王与皇兄的事情就不用县主费心了,县主如今也该知道皇兄要做些什么?”

    要排除异己,对自己这个“虎视眈眈”的弟弟动手。

    “臣女有一事想问。”

    郑知意思量再三,还是想要问这件事。

    “什么?”

    “关于臣女母亲的事情殿下知道多少?”

    那日接到那封绝笔,便迎来了他给的画。她怀疑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想要验证姑母有暗害母亲的嫌疑之事,有没有经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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