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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偶遇

    摘星楼位于泉城最为繁华的中心地带,楼体均由上等的黄杨木制成,檐角镶金、窗棂雕花,甚为奢华。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酒楼顶部设有一颗巨大的明珠,一到晚上从远处就能看见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犹如一颗摘自夜空的星星,因此得名。

    此楼声名在外,自然价格不菲。不过,好在摘星楼华贵,守卫严格,袁官婴和薛焕俩人这才得以摆脱了热情群众的包围。

    一到了酒楼内部,袁官婴这才大松一口气。不过,不待他这口气喘匀,就听薛焕说道:“袁少主,这回咱们可得醉饮三百杯了吧。”说完,也不待袁官婴同意,硬拉着齐往楼上走去。

    面对这样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袁官婴也感到颇为无奈,叹道:“我倒是想陪你大醉,奈何我有要事在身,怎能随你一同饮酒呢。”

    薛焕回头道:“这么多人拦在外头,围着你瞻观,你舒服吗?还能执行好维持治安的任务吗?倒不如随我去喝两杯。”袁官婴听后,回身望了望堵在摘星楼门口乌泱泱的脑袋,无奈地叹道:“那就歇一会功夫,我喝茶,你们喝酒。”

    薛焕听了,笑问:“皇兰阶那儿子也在吧。”

    “你自己问他吧。”袁官婴想到他俩人见面就打闹的场景,还是直想叹气。

    没等到二楼,皇兰阶已在楼梯口处迎接了他们,给薛焕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俩人厮见后,都分外开心。皇兰阶指着袁官婴大笑,说:“老薛,刚你看到没,他差点让他们大姑娘小媳妇当街把裤子给扒了。”

    薛焕耳朵听着,眼睛却一只看着皇兰阶,只见到他细长的眼睛越发睿智,面色也好,容光焕发,心里为他伤病痊愈大感高兴。再细往下看,咦,皇兰阶这身衣裳怎么和袁少主身上穿得这么相像?是俩人呆一起时间长了,还是让袁各庄的裁缝给骗了?这么穿难道好看?但是,薛焕还是没有出言打击,毕竟好久没见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说些难听的话叫人堵心。薛焕笑问:“呦,有这事?那这热闹我没赶上啊。”

    一面说话,皇兰阶已领他们进雅间坐下。“哎呀,你是没看见,他刚从袁各庄里出来,头发、衣服都整齐的,当朝小王爷似的,结果一出门就被人认出来了,有人高喊着‘袁少主!袁少主出来了!’。咱们家少主,那是黑发大眼的俊朗后生,威严的气质,万贯的家财,一举一动那叫一个备受瞩目。”

    薛焕“嘿嘿”一笑,在茶桌边坐下,把黑色罩袍一脱,随意地挂在椅子上,露出里面天蓝色丝织锦服,腰间佩戴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美玉。他从茶壶里倒水,自斟自饮,一面饶有兴趣地看向皇兰阶。心里暗道:真是富家子弟多吃多占,老皇和袁少主这俩人,个头怎么都比自己要高上一大块,显得自己矮了许多。

    “也不知道江湖里哪传出去的消息,说是袁少主要趁着此次武林大会比武招亲,全城里得了信儿的姑娘都打扮起来。啧啧,那些个美人呦,一个个花朵似的,往脸上使劲抹胭脂,那叫一个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袁官婴也坐下来喝口水,垂着脑袋咕哝一句,“你管那叫争奇斗艳呀!”

    “可不是嘛!都争相往我们少主身边凑啊。”皇兰阶说话时还不忘学着当时姑娘们的动作,两只手隔空上下摸索着,看得袁官婴脸红起来。

    皇兰阶继续道:“大姑娘也算了,小媳妇们可不管了,围着官婴就开始上下其手,到处乱摸一气。”

    “有这好事。”薛焕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附和道。

    皇兰阶脸上却严肃起来,说:“这哪里是好事啊。”

    “就是。”袁官婴也道。

    “我们官婴可是处子之身,岂能让这些妇人白占了便宜!”

    “噗~~”薛焕正吸溜着热茶,听他这一句,一下子就喷了出去。

    “皇兰阶,你是不是有病。”袁官婴红着一张脸也站起来,指着皇兰阶要打。

    “不是吧,兰兄。就咱袁少主这家世、这长相、这身段······啧啧,还能找不到合适的。”

    “身段你妹!”袁官婴被他俩说双簧似说得耳朵尖都红了,追着他俩就打。

    可见世事难料,薛焕和皇兰阶俩人见面没打起来,倒是挨了一顿袁官婴的打······

    酒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楼里雇佣的伙计们迎来送往,颇为忙碌。这时,其中一个颇为眼力见的店小二,见一人身着华丽男装,正仰头观看着写有“摘星楼”三字的烫金匾额,忙小跑着过来,谄笑道:“客官,头回来吧。这是从圣祖年间就有的,至今也有百年历史了。”

    “是这样呀!”裘红绸第一次独自出门,笑吟吟道:“我头一次到泉城来,路上即听说了摘星楼,总得来见识一下。”

    这店小二久在摘星楼里讨生活,早已练就不凡眼力。耳听她声音如此,又见这位“小公子”面颊白嫩,柳叶凤目,一身锦缎打扮,想也知道是哪家贵小姐女扮男装,外出游玩。因此,笑嘻嘻地迎候着,更不戳穿,心里却道这种大家闺秀不知市场,最是可欺好骗。忙说:“公子,实在不凑巧,里面没了位置,要不您看······”说着,双手搓着,示意她需要打点一二。

    裘红绸看着店小二贼溜溜的眼睛,心里说不出厌恶,她本不在意这点打赏的钱,但见他打着小算盘,故意欺瞒自己,心里不悦已极。她指着门口的两个空桌冷笑道:“这里不是空位是什么?怎么端得认为我好欺好骗吗?”

    店小二嘴里分辩着,“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里是客人留桌,须得提前空好位置出来。”

    “少骗人,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咱们理论理论。”

    店小二见敲诈不成,也不再装,脸子一甩,嘲讽道:“我也是为了客人您考虑,若是没钱还往里头闯,小心被打出来。”说完回身就往里走,给裘红绸气得脸色煞白。

    正是这个当口,忽有一骑如疾风而来,随后伴着马儿一声震耳的嘶鸣,那人已经勒马门前。刚进门的店小二一惊,忙扭身回来,只见这人一身朴素青衣,头戴竹叶棕丝斗笠,腰身纤细、胸脯隆起,虽看不清面目,身材却好看得紧。

    店小二只得再迎出来。

    此时,那人已下马,一句话也不说,将马绳扔给店小二,提步就要进门。

    那店小二刚在裘红绸这里吃了闭门羹,心情正老大的不爽,这会儿见来人气势汹汹,却又衣着朴素,全身上下没一处贵重之物,心里骂一句娘,便忙上前拦住,“这位女侠,近期正值武林盛会,楼内已没位置了,要不您看是不是再找别家?”

    这人头上带着斗笠面纱,看不清楚脸上表情,也不知她听清没有。正当店小二等得不耐烦再要警告之时,一条马鞭“腾”地一下,不知何起,直接在店小二脸上开一道深红的印子。

    “你!”店小二捂着一侧脸颊,哭道:“你怎么无故打人呢。”

    那人依旧没说话。却是裘红绸在旁拍手笑道:“打得好,让你这狗东西见人下菜碟。”

    店小二受辱,嘴里骂骂咧咧“你等着”,然后回身跑回店内。不一会,摘星楼里管事的和一众打手都走了出来,在店小二的指示下,来势汹汹。

    那管事的皮笑肉不笑地刚要开口,忽见两锭金子在眼前直放光芒。听得裘红绸道:“店家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和气。这点钱不多,你看着给我们二人找个位置,如何?”

    那管事虽见人无数,此时突然看到两锭金子在眼前,还是瞪大双眼,嘴里结巴道:“这······位······公子,您说得太对了,开店做生意最重要就是和气。”话音刚落,转身向着店小二脸上左右开弓,只听得“啪、啪”两声巨响,店小二的脸颊就肿了起来。之后,管事又朝着另外一位年纪大些的伙计使眼色,朝着裘红绸谄笑道:“店里还有许多位置,楼上还有包间,您二位不嫌弃,里面请。”

    那位挨了打的那位店小二,也不敢再闹,朝着自己脸颊上狠狠地扇着,嘴里直道歉。

    裘红绸也不理会,进店坐定后,吩咐几样酒菜,便用她的两只美目乱看,惹得周围座位上的男人更是侧目。

    “你叫什么名字?对了,我叫裘红绸。你头上带着斗笠,难道不热吗?怎么进店里也不摘了?”裘红绸托腮连珠炮似的问那女子。

    那女子迟疑一下,也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只是将斗笠上提,缓慢地摘了下来······略微发黄的皮肤,微微褶皱的脸颊,渐白的发丝,只有她眼睛,亮若繁星,但整体上看过去,好像宝石掉入泥潭。

    唉,岁月不等人。若此女年轻时,指不定是如何的倾城之貌。裘红绸心里感叹着。她本来满腹期待,觉得此女子见金银而不动声色,见不平而拔刀即起;且她身材曼妙,定是个性独特的绝代美人。虽不见得比自己更漂亮吧,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岂知她摘下斗笠,却是一位神色木然的半老徐娘,真真令人扫兴。

    那女子也不理会裘红绸脸上明显的失望神情,自顾自喝着茶,心不在焉的向着窗外望去。裘红绸待要找点话题聊一聊,见那女子无意,也就吐吐舌头,各自发呆去了。

    这个时候,门口又传来了一阵骚动,却是一个头发自来卷,脸上肥嘟嘟的男人,带着一众家丁走进来,挥手赶走了临窗最好位置的客人。等到他坐下,脖子上三层肉来回地扭动,两只胳膊与两条腿肥腻地往前伸着,随即一股酸叽叽的汗臭味来袭,直侵犯到“方圆十里”的客人。然而,就他这么个长相,偏爱穿红挂绿,走起路来一座山,好似肥猪过年穿新衣。

    “哎呀,恶心死了。”裘红绸吐出来这么一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浑身哆嗦了一下,直泛起鸡皮疙瘩。然而,不妙的是,那肥男及其随从也听到她的“感叹”,全都向她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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