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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太太

    临近午饭时齐燕华来汇报工作,一同来的还有第九议席的副议席长,他的竞争对手彭嵩。

    两人一点情绪都没地汇报工作,讲完就要离开。

    林高义又开口留人吃午饭:“吃了再走吧,你们也忙了一早上了。”

    “是。”彭嵩立刻放松姿态,坐到一旁待客的椅上。

    直到喝下第一口茶,他才像刚发现了月买茶一样开口道:“回来了就乖些,别跟以前一样闹腾,叫你伯伯担心。”

    月买茶瞅了眼跟彭嵩隔桌而坐,面容冷肃的齐燕华,含糊地应了声是。

    她确实有个亲伯伯,叫谢冕,监护人入狱后主动找上门来认亲的,现在是深城的议长。

    “你跟谢冕的关系倒是一直这么好。”林高义突然感叹。

    “生死之交,自然要好。”彭嵩淡淡地回。

    “小茶,去厨房看看菜准备的怎么样了。”林高义吩咐月买茶。

    月买茶便下了飘窗,出书房。

    还没走到厨房,她就被照顾林高义的保姆扯进间房间,套上条红色毛线裙。

    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月买茶无语地想:看来老爷子对她的露脐抹胸和低腰包臀裙的意见也挺大。

    “裙子脱了,穿在里面多不舒服。”保姆边说边给月买茶梳头。

    “黑头发多好看啊,干嘛要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保姆挑着月买茶紫色的发,嘟囔道。

    月买茶没理她,只掀起毛线裙的下摆,把抹胸里的胸贴拿下来。然后又脱了牛仔裙。

    “这谁的房间?”打量着陈设,月买茶问。

    “嘉措的。”

    听到林高义他孙子的名字,月买茶一怔,忙拿回被她乱扔的胸贴塞到毛线裙的口袋里。

    “干嘛不去客房,嘉措哥有洁癖,要是知道了不得恼死。”

    保姆斜她一眼,拿了眼唇卸和口红递给月买茶,让她擦去唇上口黑。

    月买茶忙碌,她的嘴也不停:“你要是不折腾嫁进来,就该住这,去什么客房。”

    “你知道的还挺多。”月买茶抿抿唇,待把口红抿匀了把眼唇卸和口红塞兜里,拿了脱下的裙子开门离开。

    走到厨房里,她把口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里,又拿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烂菜叶子盖上。

    两个厨娘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动作,直到她问菜做得怎么样了时才磕磕巴巴地回:“要好了。”

    *

    “要——好——了——”月买茶倚在门上,拖着声音回答。

    林高义斜她一眼:“像什么样子。”

    “那您也不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让人扒了我衣服。”月买茶说。

    “够了。”齐燕华开口喝道。

    月买茶怕的人不多,齐燕华算是一个,闻了他的制止,便灰溜溜地坐回飘窗,揪着盆栽的嫩芽生闷气。

    “先生。”保姆推开门,一双被鱼尾纹挤成缝的眼里流露出惊讶:“李大太太真的来了。”

    “李大太太?”听到“李”字,月买茶心里一咯噔,闷气也不生了,追问道:“哪个李太太。”

    “自然是李敏衡议长的太太了。”保姆回着,收了林高义的眼色,离开了书房。

    “温冉?!她来做什么!”听到李敏衡三字,月买茶的气立刻不顺了,“她来干嘛?她不是第一议席的么。”

    “你安静点。”齐燕华皱眉道。

    “我安静个[p]。”瞥见彭嵩似笑非笑的眼神,月买茶立刻收回将出口的粗话,摆正身子,做出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我有什么可冷静的,我好得很。”

    保姆又开了门,“彭太太也来了。”

    “看来出头鸟还有两只。”林高义笑道。

    “雅姐昨晚特意来了电话嘱咐阿娴去看小茶,跟敏衡的太太不是同一路的。”彭嵩报出月买茶亲伯母的名字,与“出头鸟”撇清关系。

    林高义点点头:“小茶,接待客人去。”

    “不要,你的客人你自己见。”月买茶掐着盆栽的茎干,咬着唇说。

    在她讨厌的诸多人里,沪城议长李敏衡的太太温冉一定位列前十。

    “去吧,你伯母亲自来找你,不见说不过去。”彭嵩说。

    “什么伯母。”月买茶没反应过来。

    “敏衡和燕华是表兄弟。”林高义开口道:“去吧,哪有亲戚来了不见的道理。”

    月买茶愣在原地,她哆嗦着唇,又惊又怒地看书房里三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原来她的自我放逐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她以为的与过去毫无干系的新依靠,竟同时流着所爱与所恨之人的血。

    朝齐燕华抛去一个咬牙切齿的笑,月买茶拧着眉头下飘窗,往门口去。

    开了门,她用从未有过的在她看来很无礼的音量发出爽朗笑声:“那我跟芒种是亲上加亲喽。”

    客厅里监护人的姘头的法定妻子面露惊怒,而月买茶嗤笑着,款款朝她走去。

    *

    月买茶曾听初恋,李敏衡的侄子说,温冉是贵太太们中最幸福的一个,娘家给力,夫家强盛,丈夫敬重而忠贞,儿子聪颖而事业有成。

    所以那样幸福的人一朝跌落神坛,恨意便也比别人浓上百倍。

    监护人入狱后她笑脱臼了下巴,不顾纱布缠脸的形象跑去找月买茶,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笑:“你可知解琟的批捕令是敏衡和明浮白一起定的。”

    “我现在知道了,李太太。我还知道解琟被关在隐岛。听说李议长经常往隐岛打电话。”月买茶怜悯地看着温冉的下巴,嘲讽道:“隐岛监狱可是众所周知的疗养圣地。我这个做家人的,还得多谢李议长对解琟的照拂,让他暂放工作好好休息呢。”

    “前几年解琟心肌炎,李议长担心的样子,您应该是看在眼里了。”

    那场会面结束于武斗。

    回忆着把温冉摁到蛋糕里的快.感,月买茶高兴地笑出声。

    “好久不见啊,伯母。”她朝温冉颔首。

    一年不见,温冉精多了,一身刀枪不入的贵太太气派:“阿璆到底是心善,怕芒种……”她捂着嘴假模假样地呵呵两声,倨傲道:“你来得倒巧,过些天芒种订婚,少不得要家里的姐妹陪锦衣拍照。”

    “是吗?”月买茶笑回去,“芒种早上还给我发消息要带我出去玩呢……”她学起温冉的捂嘴笑,上下转着眼球打量她:“看来新娘子守空房的时候不会太无聊,毕竟有你这个伯母陪着她交流经验。”

    “你——”

    “——到底还是小孩子。”不远处的彭太太抢过话头,笑道:“雅姐跟我聊天时总说你轴,嘴皮子上的便宜非占不可,给旁人嚼舌根的把柄。”

    她也捂嘴笑起来,“李太太没有女儿,怕是不知道名声对姑娘们有多重要,就怕男男女女的关系坏了事,误了前程。”

    “不过你父亲是燕华,林伯父待你如亲孙女,嵩哥跟我又看你作女儿,想必是不会被些有的没的绊脚。”

    月买茶羞涩地嗯了声,灼灼地看向温冉:“中午我们第九议席的人聚会,李伯母要留下来吗?留的我就让厨房把你忌口的菜撤下去。”

    “说来真不巧,李伯母不吃畜牲肉,那林爷爷喜欢的炖牦牛肉就得倒了。”

    “王妈。”月买茶喊林高义的保姆:“那道牦牛肉送到竹园喂狗,李伯母见不得畜牲肉。”

    两个太太听着,面上的笑俱一僵。

    “她怎么能留,李老太太还在她去回话呢。”彭太太笑道。

    温冉便顺着彭太太的话离开了。

    客厅里空荡,身后的门缝若克苏露邪神不经意睁开的一只眼,九天之外,叫人背后发凉。

    看着彭太太起身坐到自己身侧,月买茶在她握住自己手时抢先笑说:“怪我胡说吓到了彭伯母。”

    “您和我伯母的好意我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知好歹,糟践了你们的心意。”

    彭太太安抚地拍了拍月买茶的手背:“这些年你流落在外,我们心里也难受。不让你认回本家只做个养女更是害得我和雅姐头疼,但终究是回来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纠结伤身,嗯?”

    见月买茶咬着唇不回话,她放轻了语气,宽慰道:“你心有怨怼我们知道。解琟虽不是好人,但到底对你有恩,我们第九议席欠他个人情,不会让他余生都受牢狱之灾。”

    “你和李家那个少爷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要是真喜欢他,我们也不拦你,左右现在也门当户对了。但要只是为了争一口气,那可万万不行,齐李两家是姻亲,真争起来,你怕是会落下风。”

    月买茶当然知道了。她为李惨绿忍的气太多了,哪只一个温冉。

    幸好她放下了。

    想到刚刚书房里自己的失态,月买茶不由得嘲讽起自己。

    你早干嘛去了。

    “伯母怎么会觉得我还心挂解琟,他罪有应得。”月买茶疑惑地笑起来:“又怎么能觉得我跟李惨绿恋爱是为了膈应李太太。”

    “我从前虽不是这四九城里出身的权贵子弟,但也称得上大富之家的千金,怎么会做为了出气做糟践自己的事。”

    “你能这么想最好。”彭太太瞟了眼书房,压着声音说:“你既然还喜欢李惨绿,那我组个局,叫你们见见。”

    “有燕华在,他母亲做不了什么。”

    “伯母说笑了。我们早分手了。”月买茶叹口气,“不是您说的么?过去的事早该放下了。”

    “而且我们……”月买茶抬头望了眼对面宅邸的阳台,“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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