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喜欢你而已

    2004年4月15,周四,中午。

    “去买个饭团吃怎么样?”

    “才不要呢,今天肯定该吃拉面了吧?”

    到了午餐的时间,不少人都会选择在便利店买一些吃的当午饭。

    我和研磨也是其中一员。

    小黑平时的午饭都是自己带的,他坚持认为午饭和早饭是非常决定健康性的一顿。

    平时我和研磨都是轮流请对方,但是今天的话...应该没这个必要了吧。

    研磨在座位上看着我独自走出教室的背影,面露惑色。

    “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研磨站起身,跟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在便利店买了一份寿司,刚想在周围找个座位坐下,却发现已经被学生和不少上班族的坐满了。

    平时研磨总是会在来便利店的时候带上一个包,用来占位置。

    我环视四周,最后穿过马路,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巷子坐下。

    巷子外川流不息,人头攒动。

    巷子只有一个女孩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拆着筷子。

    “喵~”

    一只有些瘦弱的三花猫从巷子深处走了出来,径直走向我身边。

    它一点都不怕生,一来就在我的腿上蹭个不停。

    但它很显然是带着目的性的,它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上的寿司。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也很配合的往我手上拱着。

    “你也是一个人吗?”我对着小猫自言自语道。

    小猫自然是不会理会我的话的,它只知道我在说话,而它要用它的语言回答我。

    我用筷子夹起一个寿司,放在地上,它立马就低下头吃了起来。

    我坐在原地,呆愣楞的看着小猫吃着寿司。

    看小猫吃的那么香,我也夹起一块寿司放进嘴里。

    和平时吃的没有区别,但是就是觉得味道不如平时的。

    好难吃。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已经吃完一块寿司的小三花猫,干脆将一整盒寿司都放在它面前。

    “既然是一个人吃饭,那就多吃点吧。”我说完就摸了摸小猫脑袋,看着它再吃下一个寿司,随后便离开了巷子。

    ...一个人一点都不开心。

    一点都不。

    不远处的研磨坐在树影下,将刚刚的情形都净收眼底。

    研磨低下头,紧紧皱着眉头,对着手上的饺子戳个不停。

    “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不理我?”

    “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不理我?”

    “...”

    “到底为什么要不理我?”

    研磨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他发出的哀怨几乎可以实体化,不少路过他身边的人都纷纷回头。

    研磨越想越烦躁,回过神才发现才吃没几口的饺子已经被自己戳了个稀碎。

    他无奈,只好起身去店里再买一个饭团,在回教室的路上吃。

    ......

    周四,下午。

    我和研磨不说话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放学,我在座位上慢悠悠的收拾书包,但是却总感觉有人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转过头,看见研磨正拿着书包在座位上盯着我。

    那个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竖着耳朵期待你过去抚摸它。

    但研磨不是小猫,他不可能在期待我的抚摸。

    在我看向研磨后他明显慌了一下,但仍然没有移开视线。

    他立马背上书包站起身,走到我身边。

    “一起走吗?”他有些急促的说道。

    我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我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又会来找我,我的大脑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心脏催促的答应了下来。

    我合上书本,背上它与研磨一起离开教室。

    一路上,我们并肩走着,与平时无异,但是这一路却格外的安静。

    就这样一直到了体育馆,我们仍然还是没向对方搭话。

    我一直在想着研磨为什么会来找我。

    研磨一直在想着为什么我会不理他。

    中野老师在所有人到齐之后,将我们都叫到场地来整队。“今天我们要分两组,一组自主练习...”

    “另一组,来打练习赛。”

    在老师说出练习赛的那一刻,不少学生都激动了起来,特别是还没打过几次比赛的人,他们都争先恐后的举手,想加入练习赛的那一组。

    “别急!今天打练习赛的名单已经在你们来之前就整理好了,现在报到名字的去田村老师那排队,准备打练习赛。”

    “好——”

    中野老师拿出名单,从A队开始报。

    “A队:山洪主攻手,松井主攻手,小山接应主攻手,新井副攻手,渡步副攻手,二传手西村,自由人冈本。”

    被点到名的人在不少人羡慕的目光注视下都去排队了。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点到我,我从中午吃了一口寿司之后就一直没吃东西,如果这个时候上场的话很可能会体力不支。

    我默默看了眼四周跃跃欲试的人,还有不少有实力但是还没点到名的人,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点到我的几率没那么大了。

    “B组:长川主攻手,前田主攻手,于泉接应主攻手,竹内副攻手...”

    还差最后一个副攻手,应该点不到我了...

    “朽木副攻手。”

    ?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中野老师,对方感受到我的目光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朝一旁田村老师的方向侧了侧头,示意我赶快过去。

    我叹了口气,只好站起来向队伍的方向走去。

    怕什么来什么。

    “二传手孤爪,自由人松尾。剩下的人解散,去另一个场地自由练习或者观看比赛。”中野老师将名单折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二传手是研磨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意外,我甚至以为他会在A组就被报到。

    毕竟他的确很擅长冷静思考,之前打练习赛的时候常常都是他做好策略。

    大家分好场地之后队员们也都齐刷刷的看向研磨,等着他说些什么。

    “新井和渡步(对面副攻手)在防守方面较强,进攻一般。特别是新井,他对快攻方面的拦网还不熟悉,这一场可能需要副攻手多加入攻击。”

    “山洪,松井还有小山(对面主攻手),他们三个都擅长斜线求,如果拦网拦不死的话就注意封锁路线,后排的记着要做好一传。”

    “西村(对面二传)最喜欢二次进攻,或者传球给主攻手,由他们来扣球。所以到时候多关注他的动作还有主攻手的动向。”

    研磨一口气将现在能知道的地方都说了出来,然后便看向了我和竹内(副攻手)。

    “这一场,副攻手可能会比较累,注意体力消耗。”

    竹内握紧自己的手,兴奋道:“没问题,我现在感觉我能一个人打他们七个!”

    “竹内你的快攻还不太熟练,快攻球我会多传给明子,你多注意拦网或者救球。”研磨一下子戳破他一打六的幻想,提醒道。

    “啊好吧好吧,那交给你了朽木!”竹内并没有半点气馁的迹象,还兴冲冲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避开竹内和研磨的视线,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我尽量。”

    我们在热完身后便站上了B场地,等待着比赛开始。

    【由A组的山洪(主攻手)发球。

    这个年龄的学生无疑都还是最普通的发球,接起来毫无难度。

    球被竹内(副攻手)稳稳接着,传向研磨的方向。

    研磨与我对上视线,我一下后退几步,随后加速助跑,在网前起跳。

    “防守!”松井(主攻手)和渡步(副攻手)立马跑到我的前方,准备起跳拦下我。

    研磨看准时机,起跳,确认他的面前没有人能赶过来救球,直接选择了二次进攻。

    球直接落地,没给对面抢救的机会。

    “干的漂亮!”B场地掀起一阵小小的狂欢,大家都在庆幸第一分被我们拿下。

    A:B 0:1

    研磨(二传)瞄准了山洪(主攻),然后将球发了出去。

    球如预想的一样被山洪接住,不过并没有接稳。

    “抱歉!”

    西村(二传)直接跑出场地,到了里网有些距离的无障碍场地才成功托起球。

    球托的并不完美,这球只能由离球最近的渡步(副攻手)打过去。

    渡步看准时机起跳,我和前田(主攻)在几乎与他同时起跳,双手往前拦,将他打来的球直接封杀。

    “拦的好!”

    我看向身后准备去发球的研磨,轻声道:“再发个好球。”

    A:B 0:2

    接着由研磨发球,他仍然对准了山洪(主攻手),但是这次的发球被山洪稳稳接住,传给了西村(二传)。

    在余光中我瞥见松井(主攻)已经开始助跑,立马跟了上去跳起来拦网。

    但是球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传在松井手里,我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西村(二传)准备二次进攻。

    研磨立马意识到,上前救球。

    球在落地前就研磨接起,球往后排飞去,被竹内(副攻手)接住。

    “前田!”竹内将球传给前田(主攻手),被前田接住,朝对方的场地飞去。

    “机会球!”刚刚上场的冈本(自由人)稳稳接住了球,顺势传给西村(二传)。

    西村扫视一圈,起跳,将球完美托给了准备后排进攻的长川(主攻)。

    我和前田(主攻手)立马起跳拦网拦住对方的左边,球在前田手上被拦住一次。

    “一触!”

    长川站好位置,接起了球,传给了研磨(二传)。

    研磨将球传向我,我顿时助跑,起跳,想要打出一个快攻。

    但是等球到我手上的时候,对面三个人全都上来拦网,对我来个封杀。

    球最终还是落在我们的场地。

    “抱歉。”

    “别在意。”

    A:B 1:2

    .......

    一局比赛中我几乎一直在起跳,助跑,哪怕我没有扣球,但也要做假动作迷惑对方。

    因为将近一天都没吃饭的原因,我的体力逐渐透支,在后半场我几乎是咬着牙在打球。

    但好在第一局成功拿下。

    在休息区等待第二局开始的我已经有些止不住的头晕,就连研磨在开始前说的策略都只听清了一半。

    但以我和研磨认识多年的默契,我也能猜到他这局会说的策略。

    裁判吹哨,我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站回场上。

    第一球不小心被对方拿下,在小山(对方接应)发球的时候,对准了我。

    那个球其实很好接,但却因为我有些无力的原因,没接好,还得让于泉(接应)去救球。

    那个时候的我顾着自责和关注球的动向,没发现研磨向我投来的关切的视线。

    我一直努力控制着我的状态,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因为身体原因有失误,直到一次拦网。

    小山(对面接应)在西村(对面二传)的一个高托球下起跳准备扣球,而我正站在前排。

    我大喊:“拦网!”随后就准备抬起步子跑到网前起跳拦网,但是在我刚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突然后腿失了力气,全身连着正悬空的前腿,都向后倒去。

    眼前开始模糊,就连能听到的声音都变得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但我还是听到研磨大喊的声音,话说那是他难得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呢...

    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下,我看见研磨第一个跑过来,紧接着是其他队友,然后就是两个老师跑来查看。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起身,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听我话的,它们好像早就受不了我不管不顾打球的行为,集体趁着现在赖在地上放松。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还是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晕过去。

    ......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我也躺在自己房间了。

    我是被吵醒的,我听见爸爸妈妈又在客厅吵架。

    我偏了偏头,看向床头柜的空水杯伸手将它打了下去。

    水杯落在木地板的声音将爸爸妈妈都吸引了过来,他们推开门见我醒了,立马停止争吵。

    “怎么样?身体还难不难受啊?”妈妈将我抚了起来,让我倚在床头。

    我摇了摇头。

    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这一晚的忧心都叹了出去。“那就好,昨天你吓死我们了,老师打电话给你爸爸说你比赛的时候晕倒了,让我们赶紧过去,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爸爸捡起地上的杯子,带出去洗了洗,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倒上了热水。

    爸爸将杯子递给我,说:“昨天研磨说你中午没吃饭,打球的时候还一直跳啊跑啊的,我看昨天你应该是低血糖了。”

    我接过水杯,慢慢喝下,无视了爸爸在说话时妈妈翻的白眼。

    研磨怎么知道我昨天没吃饭?

    “中午不好好吃饭,晚上还要打球,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妈妈一脸忧愁的样子,似乎我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

    我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回答道:“我只是昨天没吃而已。”

    妈妈见我没事,开始打趣了起来:“你和研磨真不愧是朋友,你低血糖晕倒,他发烧。”

    听到研磨的消息,我立马抬起头看向妈妈。“他又发烧了?”

    妈妈点了点头,说:“是啊,早上铁朗找你去上学的时候,我说你昨天打球晕倒了还在休息,他说‘明子也打球生病了?研磨今天早上也发高烧了。’然后还说你们不愧是朋友。”

    我听着妈妈复述的话,突然想去看看研磨。

    虽然他经常因为练球而发烧,但是发高烧并不多见。

    爸爸看出我的心事,问道:“要不要去看看研磨?他现在应该就在家呢。”

    我点了点头,起身换衣服。

    妈妈本想让我吃点东西再去,但我着急的样子,就将寿司装进饭盒,让我记得吃了就好。

    我接过寿司,离开家里,往研磨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也不在乎研磨现在想不想见我了,我只想按照我内心现在最想做的去做。

    现在最想做的,当然就是去见他。

    我小跑到他家门口,敲了敲门。

    “来了!”我听见研磨的妈妈朝门口的方向喊道。

    阿姨推开门,看见我拿着一盒便当站在门口。

    “诶?明子没有去学校吗?”

    我摇了摇头,向阿姨解释:“昨天晚上打球的时候晕倒了,今天就没去学校。”

    阿姨有些惊讶的诶了一声,然后将我带进客厅。

    我在研磨家有一双我自己的拖鞋,阿姨把那双拖鞋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地上,接着说道。

    “研磨今天早上也没去学校,他因为昨天打球所以也发烧了,今天早上烧的。”

    “他现在就在楼上呢,去看看他吧。”

    我点了点头,换上鞋之后就往楼上走去。

    我轻车熟路的走到研磨房间门口,推开房门。

    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亮光,只有透过窗帘的薄薄一层阳光洒进来。

    研磨盖着被子,头上贴着退烧贴,背对着门的方向在躺着休息。

    我轻轻的关上门,坐到床前。

    我踮起脚尖想看他也没有睡着,正好看到他的手在调整有些脱落的退烧贴。

    见他没有睡,我便坐到了他的床沿。

    “多少度了?”我直接问道。

    “三十九...嗯?”研磨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但突然意识到问这个问题的人不是他的妈妈,回过头看向坐在床沿的我。

    “你怎么来了?”研磨想撑起身,但是有些艰难,最后只是翻身到我的方向。

    “小黑早上说你发烧了,我来看看。”我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他。“喝点水吧?”

    研磨有些抗拒的嗯了一声,表示不喝水,然后接着问:“你身体没事了吗?”

    我将杯子放回桌上,回答道:“刚刚醒了就没事了。”

    研磨轻声哦了一声,然后像是带着些怨气般说道:“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我没听清,茫然的啊了一声,示意他再说一遍。

    “...没什么。”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昨天中午没吃饭的?”

    研磨:“看到的。”

    他接着说:“小巷子里,你把寿司全都给那只猫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小巷子?”我追问。

    “因为我一直跟在你后面。”研磨淡淡道。

    “这两天你放学自己走,吃饭自己去,早上上学也不站在我旁边。”

    “为什么?”

    研磨有气无力的说着,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解和抱怨。

    我躲开研磨的视线,偏了偏头,看向他床上挂着的一个小挂件。

    那是我以前送他的生日礼物,那时他当着我的面将他挂在了床头。

    我垂眸,不再看那个挂件:“你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我不想让你为难。”

    ...

    研磨:“什么?”

    研磨艰难的撑起身,看向我:“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我抬头,立马有些怒意的控诉:“你从那次周六开始,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家你都心不在焉的,我每次看你你都躲开,甚至我找你说话你也慌慌张张的,难道不是因为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我不是!我那时候只是以为...”研磨突然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我追问。

    研磨:“以为...”

    “以为你喜欢我。”

    研磨说完后就又钻回被子里,只剩一双眼睛有些犹豫的盯着我。

    “我怕你和我告白,怕你真的喜欢我但是我又只能拒绝你,导致我们没法再做朋友。”研磨接着解释。

    “为什么你已经认定了你会拒绝我?”

    “我们还这么小,就算我答应你了我也没法对你负责吧?除了拒绝还能怎么办?”

    我沉默了半晌,试探的开口:“...所以,你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研磨:“当然不是。”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随后相视一笑。

    研磨有些弱弱的问:“所以你喜欢我吗?”

    我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只不过这不是不喜欢的意思。“我不知道,可能和研磨你一样吧。”

    “一样?”

    我:“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你。”

    研磨皱了皱眉头,说:“这么随便啊?那以后是不是有人和你告白你就会答应?”

    我:“不会。”

    研磨:“那你还说我喜欢你你就喜欢我的这种话。”

    我面不改色道:“只是会喜欢你而已,别人我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们?”

    研磨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后立即躲开我的视线:“你怎么总是这样...”

    我歪着头,有些茫然:“怎样?”

    ‘总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说一些平平无奇的话戳中我。’

    ‘上次说想看着我,这次又说只会喜欢我,再之前也总是这样...’

    研磨如此想到,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回答我。

    我也没接着问他,而是又将水杯递过去。“说了这么多,该喝水了吧?”

    研磨看了看我,然后起身接过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研磨将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又趟回被窝,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看来要感谢那只三花猫啊,不是它吃了你的午饭的话你也不会晕倒,然后在今天请假来看我了吧。”

    我点了点头,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等你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去找他怎么样?”

    研磨思考了一会,答应了。

    “好。”

    研磨偷偷将视线投向我,这是我不知道的。

    我还不知道的是,研磨怕我喜欢他然后向他告白的同时,

    他也怕我不喜欢他。

    但是他现在不怕了,因为我既没有向他告白,也没有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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