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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太过于黑暗昏沉,从徐来的角度,她眼睛尽管睁得再大,也压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除却那一双耀耀生辉的眸子。

    更何况那人此时正压她一头,强烈亦悬殊的体型差和压迫感使得她气息急屏,心脏骤停,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厌恶这种极为被动带来的蜉蝣之感!

    显然对于视力极佳,夜能视物的鬼阎帝来说,他自然将近在咫尺的一切都收近眼底,眼前人脸上的几抹泥泞和两道淡淡疤痕却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透亮,那双本就圆润的杏眸此时睁得大大的,上下眼睑两排处的黑长睫毛被全数托出,根根卷翘分明。

    这世道就没有人是没有好奇心的,如今这鬼阎帝自己将面具一下,自然,徐来就想看看这七国民间传说中鬼阎帝究竟是何人所扮!主要是,她已经是能嗅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相似气味,以及,方才低头之时看到了他鞋屡处的那丝不起眼的发光之物!

    再连想到今日白昼时阎二魄的话,她飞快得往前倾了下,随即迅速扭头,疾速伸手就欲去拉身后的马车车帘!

    似乎与此同时,鬼阎帝的嘴角快速地被两片温软粉唇轻啄而过!

    虽然刹那一顿,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眼前女子的意图,双眸闪过一丝玩味,下一刹便将那即将掀开马车车帘的两只露肤细腕交叉,单手轻而易举地就将其反扣并压帘于马车车壁!那黑衣玄袍一压,随即倾身而上。

    马车内突地动静声很大,可却无人言语,外头扬鞭驾马的阎一魄虎躯一震——这刚被鬼阎帝掳进去的姑娘是被灭口了?!亏他还想着近距离看看,这孤身闯入鬼阎府邸,和阎三魄把袖言欢,让阎二魄尬字拉满原形毕露,还敢挖阎六魄种的东西之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说实话,鬼阎帝的确未曾料到她会这么做,可却也如她所料那般,他知晓,她无非是想——趁他分神之际欲将马车车帘掀开,借足够的月色之光瞧见他鬼阎面具下的真面目。

    她就算识出,又能如何?可方才她的那种挑衅的啄吻行为,对于从未有过情-事却想吓吓小姑娘的鬼阎帝而言,简直就是点燃了他心中的一把火,当然,绝不是欲-火,也更不是怒火,而是有关那股莫名升起较劲的玩味之火!

    可惜徐来思想尚还停留在究竟哪一步出错时,以及怀疑为何眼前人动作如此之神速的问题上时,她的唇上略先一重……

    不仅双手被他高举束缚,压制得牢靠紧实,那人的另一只手臂紧圈她的后腰,于侧腰间将她牢牢固定,可眼下根本没有功夫去管其他,她确如他先前所说,不过及笄之年,先前从未…如今怎又能招架得住……唇上是陌生由冰凉到极致的温热,她眉骨和脸颊上不断被眼前人的长睫刷过,传来细细腻腻的麻痒,想要去挠,可她全身都被压迫地根本动弹不得,于是皱着眉头反射性地往前凑。

    这样一来,宽阔有力的胸膛便隔着衣料与那玲珑有致之处完全紧密贴合。

    不知是琢磨着找准了力道,还是臂中那人的不惧反凑激发了鬼阎帝在这种从未做过事情上的潜力,他唇上的动作开始变本加厉,他知道她什么都不怕,可既然要以这种事情来挑衅自己,他便要她尝尝苦头。

    接着,原本屏住的呼吸瞬间变得杂乱无章、纷纷扰扰。

    徐来咬紧贝齿,紧抿唇瓣,脑子在一瞬清醒和一瞬充血中徘徊……

    可不出片刻,粉唇转红,红唇皓齿间被攻池略地,她的呼吸完全不由自己掌控,尽数被那人吞入腹中。

    “唔……”

    “……你……”

    残酷的现实,短暂的大脑懵冲和唇上那道极速猛力冲击,无都不向徐来表明,在这种事情之上,男女天生本就力道悬殊,而眼前这个人行事认真起来,根本不分什么主动之感还是被动之感。

    真是谬论!

    血腥之味逐渐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漫而开……

    眼下马车外秋风四起,马车内则是风云暗涌,被两人紧压住的马车车帘下还是灌入了一阵风,那风无孔不入,似乎清晰地目睹了人那原本就不可操控的七情六欲,正如此时这马车里头火热的亲密架势……

    可两人之间压根没有情,有的更多是玩味和胜负之欲。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个极限,超出极限,自然就容易过火。

    徐来现在被眼前人弄得晕头转向,呼吸极其不顺,人于飘飘浮浮中是很能容易思绪分散,她此时就正想着其他的事情,细细捋浮看来,据她连日的观察和今夜的推测并无误,只是啄他嘴角这事荒唐过了头,她拔了老虎的毛,大抵还是屁股上汗毛的程度……他如今这般凶狠卖力,不过是一种……报复,这脑子里想着事,身上自然比先前放松,转而呼吸似乎也畅快了许多。

    当一直大力抗衡之力消失,那道柔热温软的感官竟然被放大了无数倍,黑暗中,鬼阎帝眸子一冽,瞬间离身。

    这其实是一辆标准型马车,按理来说容下两寻常人来说绰绰有余,可那人宽肩大个,浑身修长,如今即使是远离了她些,可却还是分离不差,徐来腰酸臂疼,失去了身前强烈的桎梏后向一边倒,她极力稳住身体,抿着红润红肿的唇瓣,不吭一声。

    周边一瞬归为平静,那人似是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入秋后,旷野外的木叶几乎也已经萧萧落下;虽不知马车行驶之此地为何处,但外头时不时传来的马蹄踏枯叶之沙沙声,可以判断应该就是行到一处林子了。

    秋风掀起马车车帘,月光便洒得进来,徐来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忍不住用余光朝着鬼阎帝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无果。

    因为那鬼阎面具不知何时他给戴上了。

    此时的马车中,那方才挣扎卷起的一处马车布帘中透过一束粼粼月光,正照射在那副晦暗如深的獠牙面具之上,如落不是唇上的麻感和身上的酸痛,恍恍惚惚之间,竟真有种错觉,方才的一切皆是没有发生过的。

    虽之后整个过程中,徐来浑身连汗毛都在细细观察旁边那人的举动,可却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但如今她却不敢再质疑旁边那人出神入化,形同鬼魅的能力。

    这几日在鬼阎府邸太阳晒得足,吃地瓜也饱,觉也睡的充足,经历了刚刚那一出,根本也就毫无睡意,不由得从裙衣里拿出掏出几叠东西,借着车帘下的月光,开始细细琢磨着起来。

    然而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情,这马车车内的气氛竟然连一丝微妙都没有。

    一人慵懒地靠着马车车壁睡觉,一人缩起身子于马车车帘之下,借着月光着书。

    人的感官似乎一直是厚此薄彼,眼睛看不见,耳便更能听得八方——……“呼呼呜呜”马车外头一直是狼哭鬼号的秋风,而车内却是窸窸窣窣的纸张声,鬼阎帝暗道方才自己大意,险些……但倒是也不耽误此时恢复如初的他看向旁边之人。

    秋风带进来的月色淡淡,不仅映了一抹亮处在她蓝色衣肩之处,却也使得其饱满额头周旁鬓角处的细小碎发渡上一层银色,为其增添了光泽,同样发着光的,是远黛下自然垂落的双睫,随着她的目光于宣纸上下处移动而扑闪扑闪…目光顺着小巧挺翘的鼻梁往下移……如若不是原先琼鼻下的那双粉唇此刻却已经红肿而起,再配上她此时一脸认真的神情,鬼阎帝竟然也会怀疑自己方才是否有做之事。

    然而旁边的女子却只是盯着手里的黄色宣纸,神情越来越严肃,配上那红肿的唇瓣,多少就是有些滑稽了。

    “译文翻译的精确既可。”

    话落,他见着黑暗中的人身体似是抖了一道,然而随后只是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方向,后又转回,但不吭一声。

    徐来不是没听明白他的话,只是自从那次在鬼阎府邸藏书阁后……当时睚眦追这地上的蟋蟀追到了她正伏笔的案上来,将那蜡烛直接给掀翻了,情急之下她将那卷书帛藏在怀中,可后来发现上面却还是染上了不知何种材质的蜡油,以至于让那本书册上的月临国密字多显示了几个字,这多了的字也是月临国密字,只不过是简字,竟和当时祖母教她月临国密字入门所做的笔记如出一辙,这不管是编写者的有意还是无意,可此绝非巧合。

    事关已亡的外祖母,她不可能置身之外。

    “你倒也不必过于认真。”需要破译得密这点虽是被她看出来了,可真正的破密,难度太大。

    徐来没忘记方才面前人的禽兽报复行为,如今他一脸风清也就算了,竟还以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多此一举地为他做事,不仅帮他译文,还外带破密?

    “鬼阎帝说笑了,你同我而言的这两道话,对任何译人来说,根本毫无可行之处,译字言可直译,但译文尚需上下行文,何况这是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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