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父丧

    思嘉将托尼带到了瑞德的仓库安置了起来,她知道瑞德最开始也是想将他送到这里。某种角度上,他们夫妻就是有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往往一瞬间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先在这住两天,等瑞德回来后,我想他会知道要怎么安置你的。”她这样和托尼说。

    托尼也并不挑剔自己的逃亡条件,仓库里虽然冷,但4月的佐治亚也冷不到哪里去,总会比他参军的时候条件好多了;没有厕所,用一个空桶也能对付。总之能让他就在家乡,不用过亡命天涯的日子,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思嘉临走的时候,托尼又叫住了她,“有个问题,我知道是不太合适的,但是我还是想问,瑞德·巴特勒现在是为□□党做事吗?”

    思嘉歪了歪头,她仔细想了想后,才发现自己在婚后对瑞德的生活也太不关注了,她一直在忙木材厂和盖房子的事,完全不知道瑞德最近在做什么。她只知道他最近也是有每天出门的,并不是一直在家里呆着,而且她发现,家里的邮箱总是会被各种报纸塞的满满当当的,除了他们南方男人爱看的《邦联周刊》、《南方绅士报》等之外,甚至还有几种北方佬常看的报纸。从这些迹象看来,他应该确实是有在做一些和政治相关的事情,但具体是不是为□□党做事,那她就不清楚了。

    “你问的这件事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问问他,或者你直接问他吧,他肯定是向着南方的,他当初确实是从军了的。”

    “好吧,瞧我都傻了,竟然对一位女士去问这种话题。不过有个事我要提醒你,你现在住在亚特兰大未必清楚,我们在琼斯博罗可看的明白。这些日子里希尔顿和乔纳金是经常暗地里鬼鬼祟祟的,除了天天撺掇黑人造反之外,我们都觉得他们肯定还憋着别的坏招呢,你应该没忘记他们之前惦记着塔拉和松花庄园的土地吧,我看他们是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现在虽然乔纳金被我解决了,但希尔顿还是要提防的,你还是要经常抽时间回家看看。希尔顿虽然没钱也没地,但手下攥着一票黑人混混呢。”

    “哦,托尼,你说的事我一直都在担心呢。”思嘉如此急切地想把木材厂建好也有这层的原因在,“原本我也计划将厂子安置好后回家住一阵子的,你放心我可不会让那无赖得逞的。”

    思嘉回到家后,瑞德也还没有被放回来,她有点后悔选择家暴的剧本了,也不知道他会被自由人局关多久,若是他晚上还不回来,那她就得自己一个人睡了,这睡在酒吧上面还真让她有点害怕,不然明天一早还是去自由人局给他领回来吧。

    到了第二天,思嘉又是睡到了早上9点多才醒,好在瑞德第二天早上就回来了。他回来时本是笑盈盈的,临进家门时却又突然绷起了脸。

    他一边推门一边嚷着,“哼,让我来看看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在做什么?!哦天,居然刚起床。”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思嘉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的好太太给我选了这么一个好剧本。”他快步走到床边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我是不是应该配合着揍你一顿啊?”

    思嘉将手一甩,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抓不着抓不着。”

    瑞德看着她像个大“杰瑞”一样从床头往床尾钻,直接将被子的出口压死了,“我来抓你了哟~”

    “啊——”于是她又向另一个方向爬。

    “这边也抓到了哟~”

    “啊——”

    “我进来了哟~”

    “啊——”

    ……

    屋外的普里茜很是疑惑,就这么个小卧室还能玩的开捉迷藏吗?

    下午的时候,瑞德去仓库见了托尼一面,并跟他承诺要为他新办一个属于黑人的护照信息。他大方向托尼承认了自己确实是在为□□党做事,并且代表□□党向3k党投了诚,称□□党是完全向着南方的,希望两方可以共同对抗北方势力。

    另一边,思嘉这里因为瑞德为她重新修改了房子的建造设计,让她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木厂的经营中。于是她终于不用像之前那么忙碌了,到家的时间也能早些了。

    到了6月的时候,木厂终于快要修缮完毕,可以让她回家看看时,她却收到了一封妈妈寄来的噩耗,信上说,她爸爸去世了。

    她终于又回到了琼斯博罗,却并不是如曾经想象的那样开心惬意地回家放假的心情。

    没有人知道杰拉尔德的死因,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躺在一片烟草花田中,脸上带着笑容,像睡着了一样。在他的周围有一连串的马蹄印,所以人们怀疑他是骑马跌了下来。

    可是是谁给他的马骑呢?爱兰早已明令家中下人禁止先生接触马,邻居也都清楚他的头脑状态,不可能会做这样的坏事。

    葬礼上,许多人都来了,凯瑟琳挺着5个月的肚子也坚持站了仪式全程,可是苏爱伦却只是派了弗兰克单独来了,说自己怀孕了不便出席公共场合。

    思嘉对此深深不解,也很难原谅,可是爱兰却说,她知道苏爱伦为何会对父亲如此怨恨。

    实际上,四月的时候,苏爱伦曾回过一次家。当时她因为拒绝收留托尼与弗兰克刚刚大吵了一架。她向爱兰讲了自己和弗兰克吵架的事,本是希望妈妈给她撑腰的,可是不曾想爱兰却非常不认同她,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妈妈说的那些话和弗兰克如出一辙。

    “你已经嫁人了,你应该事事听丈夫的话才对,更何况托尼还是我们的邻居,是个好小伙子,弗兰克要收留他并没有错,你不听丈夫的话倒也罢了,居然还私自跑回家来了。”

    苏爱伦委屈地问,“你是我的妈妈,你怎么能向着他说话呢?”

    在妈妈这得不到安慰,她又跑到外面找杰拉尔德。彼时,杰拉尔德正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田边采着小野花。苏爱伦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希尔顿说话。

    苏爱伦也知道希尔顿对自家农田的野心,于是她便悄悄地走近,想听听看他会和爸爸说些什么。

    “奥哈拉先生,心情不错呀。”

    对于希尔顿来说,乔纳金的死亡虽然让自己少了一个商量阴谋的伙伴,但同样也让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在他看来,松花庄园已经明显有了壮年的新主人,要养的人又不多,可比塔拉难得到多了。乔纳金死了更好,他便可以去觊觎塔拉了,奥哈拉家没有男孩,三个女儿已经出嫁了两个,剩下的一个还是胆子最小一心向神的,完全不足为据。更妙的是,奥哈拉先生年岁已高还越来越糊涂,像个小孩子似的,他只要投其所好哄骗哄骗让他收自己为养子,这庄园不就到手了吗?哄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头可比哄女孩子容易多了。

    “你好啊,这位先生,我要做一个花冠,给我最漂亮的女儿戴上。”

    苏爱伦听到此撇了撇嘴,她知道爸爸这花冠一定是给思嘉做的,有什么好东西他才不会想着另两个女儿呢。

    希尔顿很开心杰拉尔德主动将话题引到孩子身上,他还想用没儿子这件事让杰拉尔德难过呢,于是他继续问,“花冠真好看,你有几个孩子呀先生?你要做几个花冠呢?”

    “我有一个女儿,她叫凯蒂,她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公主,你若是见了她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只有她一个孩子吗?您没有儿子吗?”

    “是呀,我只有这一个宝贝,有她一个我也够了。”

    苏爱伦听不下去了,她独自默默走开了,她感觉自己人生的前二十年就像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她曾无数次嫉妒父母对姐姐的偏爱,可是到今天却突然发现,原来那不是偏爱,而是自己压根就不曾存在过。

    她一个人蹲在田埂边咬着拳头无声地哭着,哭完后她便回去了,可是她知道在内心中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碎掉了,那些碎渣子尽管现在扎得她生疼,可是终会渐渐消散,什么也不会留下。

    从此之后,奥哈拉家不再有她这个二女儿了,她也不屑要家中的土地,她姓肯尼迪,她叫苏爱伦·肯尼迪。

    思嘉并不清楚苏爱伦之前回家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也看懂了苏爱伦想和家中彻底断绝关系这个决心。她不感到伤心难过,因为原本就与这个二妹妹关系不好,只不过有了这么一件事,倒是让她获得了一个愤怒的出口,可以将伤痛发泄出去。

    葬礼上的思嘉全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的样子,她如往常般招待答谢着葬礼上的宾客们,忙前忙后处理着大小事务。人们见此都在暗自议论着她的绝情与冷酷。只有爱兰十分担忧大女儿的状态,甚至找了瑞德单独说话,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多陪陪思嘉。

    瑞德自然是满心满口答应下来了,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能够“陪”着思嘉,因为打从葬礼之后,她就完全将自己投入到了木材厂的经营中,一丝一毫的空闲时间都不给自己留。

    整整一个月,瑞德都找不到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有时候强行将她留下来,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可话刚一开头,她便总是找点什么借口就跑掉了。

    于是,瑞德便也看清了,自己在思嘉的内心中,压根也没有多重要。

    7月的某一天,他找到了梅兰妮,对她说,“我有些事需要去新奥尔良,这些日子你多陪陪她吧。”

    梅兰妮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冷战,还以为瑞德只是正常的出差,于是她便说,“还是我住到你们家吧,艾希礼已经答应我离婚了,我正好想换个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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