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信

    思嘉被囚禁在菲浦斯广场的一处隐秘民宅中了,这个屋子只有三扇极高的悬窗,她根本够不到,大门也是金属的,屋子的里面很大,有床有水有厕所,应该就是专门为了□□而设计的屋子。当然,这些都是思嘉被关住后才发现的。她不确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艾奇逊先生背叛了瑞德吗?还是这让她送信的任务一开始便只是个将她骗来这里的骗局?思嘉不清楚,她像个犯人一样被关了好多天,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人与她说话,食物会定期放在门上的小窗口上,这便是屋子里每天唯一会出现的声响了。

    第一天的时候,她大声朝外呼叫着,不出所料的没有人应答;第二天的时候,她在食物出现时向外求救,依然没得到任何反馈;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便不再出声了。

    这些人关着她要干什么呢,既不问话,也不威胁她要任何东西,也不带她去任何地方,就只是关着她而已。

    到第五天的时候,她将房间内弄的乱糟糟的,然后假装死了一样趴在了离门很近的位置。待送餐的小窗口打开后,果然听见门外的一声轻呼,随即便是一连串慌乱的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进来四五个人,也包括艾奇逊先生,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怎么办,有说要找医生来的,有说要送医院去的,只有艾奇逊先生什么也没说,绕着她走了两圈后,便让其他人离开了屋子。

    “先生们,我想不需要如此麻烦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办法救她醒过来。”艾奇逊先生笑眯眯地说着,于是那些人也便一个个都走了出去。

    待屋子重新恢复安静后,艾奇逊先生蹲在思嘉的头旁边轻轻说,“小姐,地上凉,快起来吧,我已经发现你的小计谋了。”

    地上的人并没有反应。

    “你不起来,那我就走喽。”

    话音刚落,地上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将他吓了一跳,随即,他就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抵在了脖子上,听到一声阴沉的恫吓声,“你猜我杀过几个人?”

    “哦,天呐,小姐饶命啊!”艾奇逊先生发出惊呼,圆脸上的肉此刻也因为呼救而生动了起来,一双小细眼也被瞪得溜圆了。

    思嘉却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尖木条,冷笑了一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压根就不害怕。”

    “哈哈哈哈”,艾奇逊大笑了出来,“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姐,所以你是真的杀过人喽?”

    只有真杀过人的人才能分辨出手下生命是不是真的在恐惧。

    思嘉却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开口问,“你和瑞德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关着我?”

    “我是在保护你呀,你刚刚拿着什么扎我呢?我记得你在被关进来之前身上没带任何尖锐的武器啊。”艾奇逊看向思嘉紧握的左手。

    思嘉张开了手掌,手心中是一根满是毛刺的细长木条。

    “这,这是从哪扣下来的呀?”

    “你那屋子里的办公桌老化了,我用勺子把劈下来的。”

    “哦,木桌子!看来我以后应该把屋子里的木制家具全部换掉了。”

    “艾奇逊先生,我能出去吗?”

    “这恐怕不行呢。”艾奇逊摇了摇头。

    虽然大致猜到这个答案,思嘉还是会感到愤怒与焦灼,这焦灼一方面是对瑞德的判决,另一方面则是源于她之前给家中留下过一封诀别信,现在这信按照时间应该已经送到家中了。原本按照她的计划,这信送到家里之前,她便已经劫狱了,可是现在她却被关在这里,父母看了信后又找不到她,而另一边瑞德又没救下来。

    “你不让我出去!你也出不去!”思嘉抓住艾奇逊的肩膀恶狠狠地说。

    “啧啧啧”,艾奇逊一边摇头,一边从衣兜中掏出几支装满药物的针管,“你想要来一针吗?还是让我出去吧。”

    显然,她既然已经被不知名的组织关起来了,那就很难出去了。

    “你们,你们至少告诉我,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吧?我求求你们,发发善心……我家里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这……小姐你不要哭呀。”艾奇逊搓着手,显示出很为难的样子来,“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只是个收钱帮人解决问题的组织,我们只做雇主交代给我们的事情,很可惜想要关住你的雇主只说要我们关住你,其余的什么也没交代呀。”

    “那难道你们会关我一辈子吗?”思嘉崩溃问道。

    “哦,这个你放心,通常不交代时间的雇主都会在近期就给出下一步指示的,而且他存在我们这里的会费也不可能让我们关你一辈子的。”

    这居然是一个收钱帮人做违法之事的地下组织,这和杀手组织也没多大区别了,或者应该就是个杀手组织,只是还接一些不杀人的活罢了。思嘉感到有些惊异,但同时又觉得自己不该感到惊异,瑞德会和非法组织有联系才正常,若他会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那才令人惊异呢。

    就在思嘉被关了一个月后,塔拉终于收到了她当初寄出的那封诀别信,她应该感激战后的男丁短缺让邮递工作比战前效率慢了数倍多,但这也同样无济于事,因为终究他们还是收到了信。此时,塔拉的女主人爱兰正收到了弗兰克求娶自己二女儿苏爱伦的请求后不久,正是要为二女儿的婚礼做准备。同时,塔拉又刚好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思嘉刚刚被囚禁的时候接待过一位不速之客,他们家原本的监工乔纳金趾高气昂地对着塔拉的众人发了一顿威风,扬言要将塔拉收入囊中,于是所有人都知道高额税金这回事了,威尔不得不将思嘉去亚特兰大借钱这个事跟大家公开了。于是大家都猜想她是一直为了借钱才一直呆在亚特兰大没回来。全塔拉最会在意土地的杰拉尔德因为脑子糊涂,没人将塔拉即将被收走的事告诉过他。苏爱伦害怕塔拉会在自己嫁出去之前就会被政府收走,天天缠着爱兰为自己的婚礼筹备,所以一时无人顾及到思嘉此时钱筹的如何了。

    这封诀别信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封信是写给爱兰和杰拉尔德的,给杰拉尔德的信被包在给爱兰的信封中,因为思嘉顾虑到父亲的精神状态,便将给父亲的信也交给了妈妈,让妈妈去决定什么时候给父亲看信。所以一开始收到信的便只有爱兰一个人。

    爱兰收到信后自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她知道自己的大女儿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知道这孩子每次都是玩真的。信中并没有说她要做什么,但身为母亲的她当然是能看出孩子字句中透出的死别含义。她呆不住了,收到信的当天中午便拉着杰拉尔德坐火车到了亚特兰大,这对苏爱伦而言则是更加坐实了父母偏心的证据。在她看来,眼下能有什么事会比她即将结婚更重要呢?

    奥哈拉夫妇最先找到了汉密尔顿家,他们知道女儿在亚特兰大的一切活动都是住在这里的,但是按照梅兰妮的说法,思嘉早在两周前就已经回家了。爱兰将信交给她看,也同样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梅兰妮猜出了信中思嘉的意思,内心中十分懊悔自己因离婚的事没有顾及到朋友状态的不对劲。现在,她看出了朋友的意思,却不敢直接告诉给奥哈拉夫妇。

    “你知道她在哪,对吗?”爱兰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她问。

    梅兰妮曾经有过一个用半条命换回来的儿子,本身又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性格,她当然知道对一个母亲来说,女儿的失踪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奥哈拉太太,您别急,我或许知道她在哪,但是我需要先确认一下子,明天一早我会去问一问。”

    “我跟你一同去!”

    梅兰妮当然不能让奥哈拉夫妇与自己一同到市政厅去找瑞德,她可怕这对夫妻若是知道女儿是被瑞德弄丢的,不得将瑞德整个人撕碎了?

    “嗯……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去的地方可能不方便太多人去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带消息回来的。”

    在她的一番安抚下,爱兰终于愿意忍住焦虑在家中等她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梅兰妮刚到市政厅广场,就刚好遇到了从监狱中被放出来的瑞德。瑞德会被放出来这件事她并不感到惊讶,她还在心中庆幸瑞德的出狱让她能更方便向他询问思嘉目前的情况。

    梅兰妮上前便直奔主题,没半句寒暄的废话,“巴特勒先生,太好了你出狱了,你知道思嘉现在在哪吗?我们现在找不到她,她的父母找到我,都快疯了一样。”

    瑞德当然知道思嘉现在在哪,但他没料到这件事连思嘉的父母都惊动到了。诚然,他在给艾奇逊先生写任务的时候时间很仓促,但本质上,他就是忘记了要安抚好思嘉的家人,或者说是他多年的浪子生活让他在下意识中想不起“家人”这层。实际上,交代艾奇逊帮助处理“家人”这也不过是在任务信上一句话的事。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让瑞德变得很局促,他先是肯定了思嘉的安全,但紧接着对于梅兰妮进一步的询问又变得支支吾吾的了。活了三辈子的梅兰妮自然看懂了他状况,那一瞬间她真恨不得给思嘉直接绑架到非洲,让思嘉这辈子可以远离这个烂人。

    但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放心,思嘉父母不知道我是来见你的,他们只知道女儿给他们留了一封诀别信,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他们最多以为女儿是跟某个男人私奔了,想不到她能去做劫狱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信?什么信?”

    梅兰妮将爱兰交给她的信一把甩到瑞德的身上,“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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