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

    今年入夏,我挥手送别春天,又牵起夏天,初夏在阿勒泰停留,留下踪迹。以往南方的夏季是空气有种闷热的水蒸气在荡漾的感觉,但在阿勒泰,我第二个故乡里头是不别于南方。

    6月初的天气,南方己经开始热了,就同处于半沸不沸的水一样。可阿勒泰不同呀,虽说是步夏但气温对于我这个南方人来来说算得上“寒冷”二字。

    格桑花又开啦,饮着白皑的大山上融化的泉水,由小河运来草原。生命之源不知哺乳这多少生灵。

    我在之前一直都与阿斯罕有往来,我热爱自然,每每他要去山野牧羊,我会跟去的。

    可在今天我们又驱又赶的,误打误撞居然来到了一片有些枯黄的干草里,但也不是全是,其实是鲜绿的小草里上有些干枯泛点黄意的小草,远看像极了薄版干草垛。

    哈哈,我就是一个孩童,所以我和孩童一样张开臂膀向哪奔去,我的冲锋衣里灌满了凉嗖嗖的风,是风浸凉的衣物。

    我奔过去,做做了件人生尤为胆大的事------一头扎入草垫子里。小草触碰到我的感觉很奇妙,与针扎类似但须是那种极细的小针。我又起来躺仰着头。

    我望见阿斯罕了!他手里头握着缰绳,他牵着小马驹,刚才是孩童现在又成了少女,我怕他注意点放在装饰着干草,绿草的我的头发,我用手一丝丝,一根根去捋下扎在发丝间的小草,身体却己养不好了,我又硬撑坐了起来。

    旷野的风轻轻拨动我脖梗周′围着的围巾,是他送我的那条,他坐在了我的身旁却又把握分寸的空出一条缝隙来。

    “其其格,这草措珍可以吃”他采下几撮干草,又只身向小马那走,喂给它。

    “哈哈,我知道,那就是干草!”我看着他笑了起来,我笑的可灿了,我脸颊两边都鼓起来。

    他又如刚才,在我旁边坐下,我躺下,他也躺,我看着天际的云层在向西方流动,真的是一条有点混浊的溪流。

    我正欣赏着、,阿斯罕这个顽皮的小子他,他随手扯了点干草一股脑塞到我的口腔。我有些些恼,就坐起身,用纸巾把嘴里的干草抹去。

    我有点恼的发笑地看着他并朝他讲“阿斯罕!你怎么塞到我嘴里了?!”我被他气笑了,我逗着他,嚷着他再敢这样我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气得发笑对上他的眼,他卷翘的睫毛忽然闪着,我明白他向我表达什么。

    后来赶羊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也不发,这是对顽皮年轻人的处理。

    我又问道“它为什么要叫措珍?阿斯罕”自己制造的僵局就要自己打破,我又十分好奇抬眼向措珍看去。

    原野尽头的雪山很秀丽,风都喜欢往那跑了,我怕他没听清,我有点尴尬看向雪山去。

    “因为措珍是我的宝物,以后我会把它……留给我心爱的姑娘”阿斯罕下意识本能的看向我。我的脸也烙在他的眼中,我脸红透了。

    我逃也般撇清着“哦?那你有心爱的姑娘?我就不追问了”口上说着坚定,可脸却红了怎么都盖不住。

    “嗯”阿斯罕小声回了。

    第二天,阿斯罕难得的歇歇没去牧羊,于是他有礼的,咚咚咚敲响我的门,他怕我还困就仅敲了一遍,对于阿勒泰的夏日,南方人是感觉身处冬天一样,所以南方人在这里没有四季且只有冷与热之分。

    我在柜子里一直翻着,找来件黑白菱形相间的高领厚实毛衣,穿好,我就去开门,阿斯罕以为我还会睡上几个钟头,就在我屋外的炉子旁坐着,见我出来,他又站了起,迈着步子向我走来。

    “阿忆,你不是一直想去雪山嘛,走,我带你去”他真挚地对我说着。原来我随口一说这个小子却记心上了,我又讲太冷了,我去加点衣服,其实我把吉他背在背后了。

    “出发吧!雪山”

    这次去的是草原的尽头。

    我高兴的像是吃着糖的孩童,我有些许急不可待了,自己一个人迷糊上了马,还真是成功,我明显觉察到风更大了,但也算是如沐春风,我的手指头却又机械般把围巾往里赶,总觉得这样才暖和。

    “阿忆,你喜欢什么?”阿斯罕找不着话题就在途中蹦出这句,伣骑在马背上,令措珍放缓下来,我也一样。

    我嘴打颤吐出一句“我嘛,一直都是爱着自由,而你不也一直馈与我自由”我笑着对他讲。

    早晨出发中午才到,简直就是雪国,错综枝干的尽头尽数挂着垂掉着亮亮的小水晶,雪真厚,到了小腿的一半,天又更冷了。

    前方的路太陡峭,于是都把小马栓在山腰上,不过行程不算长。

    “阿忆!你看”阿斯罕指着近处的一座小雪山对我说,说着他连忙拉上我的手,以至于我还没有看清,只是看着那淡蓝与白相间的雪山尖尖,但我还是用力扯扯笑着。

    阿斯罕拉手的力道似乎格外小心,但是我还是有点踉跄。雪一直没有停止飘落但一切似乎也尘埃落定就像冻结的水一样在高寒中不曾变动。

    这短短一程可太妙了,我指着白雾的花对他说这是雪莲,居然真的有。拉着的手不曾动摇过一分,他一副高人样对我讲雪山上有着雪莲,但也只是碰运气出现。

    他笑着看向我的眼“我知道有个传说,你想听听吗?阿忆”趁着风雪在我的发丝间装饰,在睫毛上刷上限定的睫毛膏,我几乎笑着,银晶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想听,阿斯罕”耳边只听得见风雪的合唱,我尽力打断合唱传达语意。

    “那我讲了!”

    阿斯罕在登山路途里讲述说山里有个披金甲,容颜倩丽的女子,她是王的女儿,王正寻着配得上她的男子,许多人曾尝试着,但无一例外,没有成功,她也消失了,只留下这美丽的传说。

    过了很久,阿斯罕始终牵着我,我有点费力对他讲,我闷着脸“我们休息下,阿…斯罕”

    他从了意,择处干净的地扶我坐下,我坐着,他也坐着,可这次他怎么也不是上回那样放开我的手,我由着风和雪花在我的眉眼间舞动,我很吃力,我想,我想抬手去擦拭下眼睛的周围,心有力却行不足,手怎得不听使唤,不听命令了,怎么也抬不起,发丝上结了串冰葡萄,随着风越生越多。

    我觉得有点遗憾,想去更高处。

    “你喜欢雪山吗?其其格”阿斯罕眺望着另边的小雪山的最高处,但他的声音有点怪怪,我听不出呀,我觉得我又成小孩了。

    “不不,阿…斯罕,我,喜欢,自由,你给了我”吐字艰难变得间断起来,给了我自由。

    我懈数取下背着的吉他,风揉着雪让冷冷的发丝尽数朝眼眸间挡。心想唱歌,只是抖抖,对不起,阿斯罕,我没法唱出了。

    刚想唱出的词汇到了嘴边变成了沉默,手抖着,艰难托起吉他在手里头。手指头在弦上弹着,终不成音。但调子是轻柔的,南方独有的温婉,握手的力道又压迫了几分。

    “其其格,我把你送送到自由那边吧,我一直明你喜欢自由,我不会自私,我不是另一个环套”他淡淡说着可是怎么也压不住里头复杂的情绪。无人觉察处,他手里握着张纸页,歪扭写着“我爱你”没有送出。

    我弹呀弹,几分钟流走,我弹不动了,我觉我被冻在了冰里,冰的灼烧感从脚往上爬,我分不清哪儿疼,任由冰冷往眼里走,试图让自己更暖和,我闭上眼。

    我失寸了,我不自觉靠向阿斯罕的臂膀,头歪歪斜斜地靠着,他的发丝扎到了我白净被苍白侵蚀的脸颊,我扯出一抹笑。

    ”阿斯……罕,谢谢……”

    死亡泡透了我的□□,我很痛,我很想大喊,它却让我做不到了,我没有挪动四肢,只是把心偏向了他。

    他呀,这个少年紧紧握住我的手,后来他说了些话,像是说把措珍留给我一类的,他又叫着“其其格”三个字,他并没有阻止我睡去,他明白我,您看母亲,您把自由真正给我了。

    走马灯一幕幕出现,里头有他喂我草料,我孩子气怪着,又和好。他手把手教着我藏舞,一起去放牧,我教他识字,最后又回到那次初遇,那次粗糙的邂逅。

    夕日沉睡,隐于天际,他带我回了去,我被放置在了草原的篝火旁,回来己夜沉。他的阿妈帮我穿衣,不是南方的衣裳,是草原上的衣裳,因为南方的有框框举举的规矩,那就不自由了。

    头发也从了草原的姑娘,我好像真是草原上的姑娘。

    我不是他的谁,我只是他深交的好友,告別时他掏出那张我送给他的合照,他放在我的手中,唯一的,上面有我和他,只不过多了行字。

    阿忆。  其其格。  心爱的姑娘

    歪歪扭扭的

    篝火的微光飘到少女美好的容丽,是躺着的,少女始终挂着笑,风又调皮,又在草原上游走,风把挽好的发往扎迁了。

    灵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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