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冬去春来,天空呀,春天的风是否会轻柔点?我想会吧。

    以往我总认为阿勒泰那样的寒冷,炎热的极端天气种花是会萎靡掉的,不然,是会的。阿斯罕见我在周围种下月季,他欠看眼那米白还未在这片沃土下绽放的月季小心提醒到“月季在这气候下活不久”他抱着试探的语气对我说。

    “没事我只是尝试下”我轻声回着他。“但谢了未在草原上开难免遗憾了”我极小声的说同时看向那几株刚种下的月季,脸上难免失落。

    我每天倚日出去给月季水吃,倚日落也是如此。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其实我早看它一点一点蔫下去,也正种阿斯罕下怀。

    “阿斯罕!果然它蔫了,但它也归属大地,足自由的”一开始我也觉得可惜但一想这样归属于母亲的怀中也是自由的另个方式,我更多是为它高兴,因为月季姑娘它自由啦,有一天我的灵魂也会是桀骜不驯的。

    他高兴的说“对啊,其其格,它是自由的化身,我也会是自由的”阿斯罕给了我几株格桑花,我看了看,淡淡的紫瓣有八片居中聚拢,没有开,但没有盛开大多没有香气。

    “花语是美好的向往,我也像它一样,向往美好”我接过他手中的格桑花,对待珍宝样轻柔拂着待放的小花苞。

    “你叫什么名字?其其格”我当时并未告诉他我的名字,不过他现在才问起来。

    “沈忆”我回着他的话,当下天空的云是流动的,若你不同我说,我便一口咬定这白云重量一定不重。

    我又补充着“忆,回忆回忆好多往事”我低下头却又抬起头扫挂起笑地看向他。

    “我叫你阿…忆…可以吗?”他的眼看向我又笑着说,仿佛在打破僵局。我回了句可以。

    我拿来稍粗的木棍在草地上比划,写出了两个字“阿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划破这呼啸的风的低唱。我笑着说“阿斯罕!你看这个念阿忆,  a  yi  ,a是是一声,yi是四声,阿忆!”

    “阿…忆?”他说的有点困难,风都快把他的声音带去各地啦。他肉眼可见的用力的说,脸快揉成黄黄的纸团。

    我没憋住笑出声“阿斯罕,你的普通话未免有些差,我教你怎么样?在你放牧的时候,放心准你能听懂”我拍拍他的1背让他别失落后又骄傲地看向他,呀!风把他两侧微卷的长发拉到左边来去,是西北风,阿勒泰春日的风不如南方柔情却有着独有的傲骨,洒脱。

    我用手把阿斯罕的头发归位,真的,这个年轻人的头发比所有同龄人更粗糙,我又联想阿勒泰昼夜温差大,冬天风雪重。汕,沙尘多。

    阿斯罕怔又回“好啊,阿…忆!”他说的太好笑,我不禁笑笑,结果又是风这个淘气的小孩竟然让草原充斥我的开怀大笑。

    夜晚来临,原野上的绿植在夜晚悄声萌发,万物复苏。

    阿斯罕突如其来的问题“阿忆,今天换我招待你”他吃力说着,还用手着急比划比划,生怕我听不懂。风沙重,淡黄沙粒在空中应着着光钱作用,像尘埃,不过略微厚重了些。

    我笑笑,点了点头,是少女明媚纯粹的笑颜,眼如月,眉似月的那样,本来我想着换身隆重点的衣裳,但阿斯罕这个少年对我伸出他的手掌。他说“快上马,来不及,得快点”

    我把我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他的手掌上,就像两个相似的灵魂所碰撞发出的泠冷声与金属的敲击声,他握住了,他的手与阿勒泰的气候上天壤之别,暖得袭人,我身体一颤被暖意惊到,如古时人们所说的惊弓之鸟。

    阿斯罕带我一头扎进暗处的草原,春风在耳畔唱着歌谣“啦啦啦~啦”欢快且轻松的哥谣,我将我的心,我的肉身献给草原,把肉身分给自然蚕食,带我去更远吧,我的大地母亲。

    歌谣从空中向四方散去,消失在空气里了,亮堂的白光闯进我的眼底,我揉了揉眼,是呀就那揉眼的功夫,阿斯罕居然下去了,我连动静都没有发现呀。

    “阿爸,阿妈!我回来了有客人”阿斯罕用他自己的语言说着,是独于世界特有的言语,也是自然的低吟。

    “阿忆,到了”他高原红的脸蛋笑着,眼睛里亮亮的,脸上全是同龄人消失的纯真,真像一个对学识渴望的孩童。我还沉溺在甜恬的歌谣里回忆许多,嗯,他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回来了。

    “好”我出声应着,你看我就是一个少女,和少女一样畏着高处和黑暗呀。然后出现了一只手,是他的手,布满厚茧的大手。

    “不用怕”安心的话话在耳边响起也在空气里回荡,这一次我又将我交付给他,他稳稳地,柔柔地握,他却不像草原汉子那样彪悍,同南方的苍竹相似的温柔。

    我稳稳一落地,有点踉跄,他也只是把手横放在我的背后,为我的摔倒做着预防。

    我只是朝他笑着,五官弯成好看的弧度,小声低喃句“谢谢你,阿斯罕”空气把我的谢意转告给他。

    他的养父母在门口双手举着哈达“扎西得勒”我走上来用南方的礼仪表达着泉水一样涌出的谢意。我笑着“谢谢,叔叔阿姨,你们累了快休息下”我扶着他们往屋里走,等他们坐下我才入坐,入眼的有特色佳肴,最出名的是青稞酒,酥油茶,滋滋冒油迸着热气的烤羊腿。

    入乡随俗我用小刀慢慢割着从上面取出熟透的肉往嘴里投,我用着的手有些吃力,我不擅长唱酒,青稞倒也喝了几口,天黑透了,风也刮的那样烈,附近的牧民们都早早得把火焰扑灭,、看今晚草原没有火的陪衬。

    “这么晚了,也不安全,要不就让女娃娃将就住下一晚,当然我和她睡,你和你阿爸睡”阿姨用流利的藏话和阿斯罕说着。

    “好的,阿妈”他也用藏话对阿妈说。

    本来就冷,穿这么多盖这厚别提多暖。

    阿斯罕是有分寸的少年,他那晚睡最左边,我和阿斯罕的阿妈在最右边,真的,我的耳贴着蒙古包的壁头,风可大,呜咽地在外面大嚎。隐约有狼声?

    就这样带着对外界声源的害怕沉睡去,也进入了梦乡,我睡得很好,暖和的,心底也淌着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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