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 茉莉

    建议搭配BGM食用(BGM推荐:陆虎《石板路》)

    宫门安定,宫茉徵也能睡个好觉,再加上夜间运动量太大,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身。

    角宫

    宫远徵和宫尚角相对而坐,悠闲品茶。

    宫尚角不经意地问道:“阿茉还没起来?”

    “还没呢。”宫远徵擦拭着自己的子母刀。

    “……远徵弟弟,也该节制些。”

    宫远徵噎住了,有些心虚地抬眸看了眼宫尚角,又快速地低下头。

    他们俩的关系其实宫门的人都知道,只不过都是心照不宣的程度,毕竟说出来了谁都尴尬,不如像现在这样微妙些,偶尔私下里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反倒更好。

    不多时,穿着华丽衣裙的宫茉徵小跑着进来,飞舞的衣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她现在的衣裙首饰是越来越华丽,每天都是光彩夺目,像个小公主似的。

    她在宫尚角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颗果子啃,催促着宫尚角给她倒茶。

    “前几日给你带回来的礼物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尤其是这个羊脂白玉手镯,你看我已经戴上了。”宫茉徴伸出手腕,露出手镯。

    纤细嫩白的手腕上挂着一只宽了一大圈的手镯,让人移不开眼。

    “好看。”宫尚角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打趣道,“而且阿茉最近的气色也愈发好了,双颊红润有光泽,这手镯很衬你。”

    宫茉徴本来没听懂,但看着宫远徴通红的耳根,她也一下就懂了,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宫尚角一脚,别过头去。

    没过多久,宫紫商挽着金繁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木盒递给宫远徴:“给你。你们不要看我只是个妙龄少女,可却也有一颗,工匠之心。”

    宫远徴打开木盒,发现里面是一只新的手套:“放心吧姐姐,我们从没把你当成妙龄少女。”

    “那就好。”宫紫商开怀一瞬,听懂了宫远徴的话,便呲牙咧嘴地和他对视片刻,才继续往下说:“这只精美的手套巧夺天工,就像我一样,有价无市。有市,无价,就是这个意思。”

    金繁看着四个人嬉笑打闹,变道:“笑什么笑,叫姐夫。”

    宫茉徴用袖子掩住嘴偷笑,不料宫紫商又从袖中拿出一支非常精美好看的步摇:“哎哟,这可是我根据当下流行亲自设计的步摇,给谁好呢?”

    宫茉徴知道宫紫商在逗她,但还是乖乖配合:“我要,姐姐快给我。”

    “欸,我辛辛苦苦做了数日,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得去了。有本事,你就来拿呀!”宫紫商撺掇着宫茉徴起身追她,把步摇举得高高的,在屋子里绕圈圈。

    “好姐姐,这么好看的步摇一看就是要给我的,你就给我吧。回头,我给你做养颜霜,好不好?”

    两个人在屋子里绕着墨池你追我赶地跑了好几圈,宫紫商就跑到屋外去了,宫茉徴也来了兴致,提起裙子就追了出去。

    快追到花亭,宫紫商突然停了下来,让宫茉徴抓住自己,笑嘻嘻地把步摇插在她头上:“小丫头,看来是真想要这步摇,你身子骨弱,经不起这样大跑的。”

    “这点路没什么的。”宫茉徴微微喘气,扶着脑袋:“好看吗?”

    “特别好看,小美人儿~”宫紫商捧了捧她的脸,看了眼花亭,“你快去吧,那儿有人等你呢。”

    “等我?”宫茉徴看了眼远处的花亭内,有个人正背对着她,便走了过去,坐在那人对面,“啊,是衫嫂嫂啊。”

    云为衫微微一笑:“三小姐。”

    宫茉徴摆了摆手:“你和他们一样叫我阿茉就好了。”

    “阿茉。我做了几盘我家乡的糕点,你可以尝尝。”云为衫把盘子往宫茉徴那儿推了推,自己先拿起一块,吃了一口。

    “好,谢谢衫嫂嫂。”宫茉徴明白云为衫是怕自己还在怀疑她,便也拿了一块糕点,“哇,真好吃!”

    “你喜欢就好。”

    “……不过衫嫂嫂,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徴宫找我,或者让人和我说一声,我过去找你,都是可以的,不用这样麻烦。”

    “是,我也是担心,担心阿茉你介意我曾是无锋之人……”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而且你也确实尽了一份自己的力,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没有伤害过别人,又叛出了无锋,我是自然不会觉得什么。”

    “那就好。其实阿茉,我是想来和你聊一个人。”

    “谁?羽哥哥吗?”

    云为衫轻轻摇了摇头:“是云雀。我在月宫时向月公子问起过,他告诉我,当时云雀在这里,是你一直陪着她,和她聊天解闷,成了好朋友,对不对?”

    “是了,你们以前都是无锋的人……是,我和云雀是好朋友。不过,你怎么忽然问起她?”

    “……她是我的义妹。”

    “什么?!原来你就是她的义姐!我当时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后山,只是有一次聊着聊着,她提到自己的义姐如何好,我那时被月公子催着回去,就没有多问,原来是你!”

    “是啊。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脖子上云雀图案的项链,就想来问问你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宫门安定,我们也能好好聊一聊了。你能和我说说,云雀在这里时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月公子没和你说吗?”

    “说是说了,只是月公子是云雀的爱人,你是云雀的好友,所感所听所言,都不一样,你细细地和我说说。”云为衫给宫茉徴倒了杯热茶,放在她的面前。

    聊到了快晌午,侍女来报说徴公子在角宫用膳,云为衫便把宫茉徴送回了角宫。

    “衫嫂嫂进来一起吃吧?”

    云为衫摇摇头:“还是不了,我回羽宫和执刃大人一同用膳。”

    “好吧,那我走了,嫂嫂再见。”

    云为衫也摇摇手:“再见。”

    徴宫

    下人们只要一看到青天白日的,宫茉徴把随便哪个房间的门重重地关上,就知道是徴公子把三小姐惹生气了。

    小夫妻不同于兄妹,什么事情都得要方方面面都好,稍有不如意就会开始闹别扭,不过在任何儿眼里,这都只是打情骂俏而已。情节轻的,抱在怀里、坐在腿上搂一搂、亲一亲也就好了;要是情节严重的,三小姐根本不听话,也不和徴公子说话了,那就在床上哄一哄,第二日也就好了。

    三小姐的身子相比前些年好了许多,徴公子就给三小姐种了十数盆的茉莉花,日日亲自精心打理照料,每日花一开,就摘些去,放在三小姐的床头,因此三小姐的房间里除了药香味,又多了一股茉莉的清香。

    不仅如此,徵公子还经常给三小姐做花环、做手链,不过因着三小姐体弱,花香太浓会刺激到,每次只能编一种花进去。

    “哥哥?”宫茉徵端着一盘桃花酥站在药房门口张望。

    “进来吧。”宫远徵关了火,走了出来,“又做了好吃的啊。”

    “对呀对呀,桃花酥,你尝尝。”

    宫远徵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佯装无奈地摊开手:“哥哥戴着手套呢,手套上都是药汁,怎么吃呀?”

    “把手套摘下来不就好了……”宫茉徵低下头嘀咕道。

    “你说什么?”宫远徵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看见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喂你吃吧。”宫茉徵撇了撇嘴,拿起一块桃花酥,“呼哧”一下塞进了宫远徵的嘴里。

    “唔!”宫远徵猝不及防,弯下腰捂住自己的嘴。

    “哼!活该!”宫茉徵得逞地大笑,踢了宫远徵一脚,“都怪你,把我的药汁给倒掉了!”

    “嗯?”宫远徵咽下糕点,百思不得其解,“我什么时候把你的药汁倒掉了?”

    “就前两天啊,我放在桌子上晾凉,想要试着做墨汁的,结果浇完花回来就不见了!下人们都说那时候只有你在药房!”宫茉徵指着宫远徵的鼻子骂。

    宫远徵想了想,恍然大悟,把宫茉徵手上的碟子放到一边,搂住她的腰,把她双脚离地抱了起来:“原来这是三小姐的东西呀,我有眼不识泰山,三小姐莫要生气了,嗯?”

    宫茉徵扭过头:“花言巧语。”

    “那……我明日赔给你?你要多少都可以,我给你熬。”

    “用不着!本小姐自己可以。”宫茉徵锤了一下宫远徵的肩膀,明显不吃这套。

    “噢,不吃这套……那,就换一个。”宫远徵抱着她走近门口,脚一伸一踢,木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

    宫茉徵瞪圆了眼睛,暗叫不好,便挣扎起来:“宫远徵!你又这样!大白天的你又——徵公子,我不生气了,那汤药你也不用赔啦——啊!”

    “……晚了。”

    天边红日慢慢西下,夕阳照射出万道霞光。举目四顾,徵宫四周树木和云影清丽迷人,处处透露着妩媚多姿的色彩。

    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日暮杯酒淡饭,一半一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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