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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花·什么都不说的宫三

    上官浅道:“好羡慕云姐姐,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兰花,还有执刃大人亲自陪着去送花。”

    这话不能乱说,况且角宫的侍卫就在身边。阿树暗道上官浅是不是傻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浅姐姐说笑了。”

    上官浅继续说:“确实,宫二先生人也很好。”

    阿树点头赞同:至少比宫远徵好多了。

    “我也想在角宫种一些,到时候花开,肯定很漂亮。”

    上官浅沉浸在种花的幻想中,阿树觉得要不是因为要送自己回徵宫她可能现在就要着手准备了。

    上官浅问:“哎,妹妹。你喜欢什么花?”

    阿树摇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你不想种些么?”

    “不想。”

    “那可惜了。”上官浅好似真觉得这是件多么可惜的事情一般,“你知道整个宫门最会养花的人是谁么?”

    阿树心里想起一个人:“是他。”宫远徵。

    上官浅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当然,整个后山没人比宫三少爷最懂养花的人了。我本来还想着若是我们一起种,我还可以请教请教宫三少爷。”

    阿树想起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估计是......但他跟宫二少爷关系很好,我想姐姐肯定有机会问的。”

    上官浅的现状说不上多好,却是要比阿树的好一些——她自认为。宫远徵今天还当着两人的面嘲笑了自己,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阿树心里要被气死,但能做的最大程度就是冷战。尽量不搭理他,已经是自己在宫门做的最大限度的事。

    送别了上官浅跟侍卫,阿树将房间门关起来。她有些累,身体也累,心也累。

    事实上想通一件事很容易,付诸行动比登天还难。她现在就是在登天。

    宫远徵在角宫待得不如平日舒服,这是近期反复出现的情况,唯一有所好转的时候就是刚刚接阿树来吃饭。之后她又走了,他又有点别扭。

    宫尚角看在眼里:“远徵弟弟似乎有心事。”

    宫远徵盯着宫尚角的墨池出神,一汪池子里似乎倒映出阿树的眼睛,愤怒的盯着自己:“哥,我讨厌她。”

    宫尚角一愣,随后又反应过来:“因为她是无锋刺客?”

    宫远徵想了一会:“不是。”又道,“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宫尚角顿时明白宫远徵现在的情绪从何而来,两人在屋外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让她把你放在眼里?”

    宫远徵也不能解释原因,按理说他本不需要关心一个刺客(疑似)的看法。但阿树人在徵宫后就跟徵宫那些呼唤声成了统一战线。她不看他,但宫远徵会想起她哭红的眼睛,那是一种无声的呼唤,比每晚出现的若有若无的呼唤更清晰。

    “远徵?”

    再次回神时,宫尚角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远徵,你应该回徵宫休息休息。”

    宫远徵这次没有拒绝。

    阿树的房门被敲响,这距离她睡觉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起身开门,是宫远徵。

    “你在做什么。”宫远徵问。

    阿树疑惑:“睡觉。”

    “为什么不等我?”

    宫远徵没注意到话中的歧义,阿树也没注意,“宫三少爷,难道不是已经让浅姐姐跟侍卫送我回来了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远徵的行为被认为是找茬,阿树觉得他是在威胁自己,挤兑自己,欺负自己。

    宫远徵盯着她染上怒意的眼睛,跟墨池中的一样的眼睛,他本应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阿树不想跟他再争执,后退一步想关上门。宫远徵不会同意的,他回来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见她,见她生气的眼睛。她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一步,直到阿树退无可退,“宫三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远徵脸色差极了,好像发现了阿树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皱着眉,嘴唇微抿,再次将阿树的头发别在她耳后,只是这次还没等他开口,阿树先人一步,“今天我并未戴耳饰。”

    宫远徵只是循着本能的去触碰,去做,他心里对此并未探究过根本原因,或者说他排斥探究这一系列问题背后的根本原因。

    还有一种可能——他知道问题的答案。

    “是你。”他脱口而出。

    “什么?”

    宫远徵不想再说第二次,可她实在不懂。他只好再次将手放在阿树的脸上:“你长得很漂亮。”

    漂亮,一个很遥远的词,起初像宫门跟她的距离。

    没人夸过她漂亮(实际上她见过的人并不多)特别的这话还是从一个对自己很恶毒的人嘴里说出来,宫远徵说话时并不轻松,让这句话拥有了超出想象的分量,特别是他还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睛,可他的眼睛也不轻松,可以用忍辱形容,不行,可能有点太严肃,但阿树想不出其他的词——就像漂亮变成形容她的词。

    接着宫远徵自言自语,将手挪到她额前,拨开有些凌乱的碎发附上去:“哥哥说,漂亮的女人最危险。”

    阿树双手撑在桌边,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宫三少爷想干什么?”

    宫远徵将手拿下来,再次戴上手套。他拍拍小海螺,那里装着地牢时见过的蛊虫:“不要对我说谎,也不要无视我说的话。”

    阿树想起地牢时的场景,背后一阵发凉:“不敢。”

    “不敢?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回徵宫?”

    阿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我不懂,宫二少爷已经让侍卫跟浅姐姐送我回来。宫三少爷也说了跟哥哥有事要说,为什么还执意让我等着?”

    “哼,她?”宫远徵习惯性的嗤笑一声。

    这笑声让阿树想起吃饭时他笑自己的场景,眼中再次是对这个人的厌恶。

    显然宫远徵也想到了,他清楚的看到了阿树眼中的厌恶。若是这个人眼中无他,他尚且可以解释一番;这个人若是讨厌他,这不是正常的么?但正常的事情他为什么会纠结会在意,他没法解释。

    因为答案他清楚的知道。

    但宫远徵不会,从不会说谎。

    “下次你等我一起回来。”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没头没尾没道理的话。

    “嗯。”阿树很听话,至少口头上的一切承诺她都会第一时间答应。

    按理说到现在为止宫远徵应该回去的,回到自己屋里,或者去找宫尚角,但他实在挪不开腿,他站在阿树面前,站在她屋里,就像站在让自己坐立不安的情绪之上,站在这个原因之上。不安被踩在脚下,情绪被踩在脚下,原因被踩在脚下。他现在既安心又担心,他没把门关上,会有人看到的,看到他在她这儿,看到他这么久以来情绪的源头,情绪的始作俑者。

    如果宫尚角在,他说不定还会看到自己心里装着的答案(其实宫尚角早就知道了)

    “百合的味道,你最近睡得不好?”

    “嗯,睡得不太好。”

    “去过医馆?”

    “嗯。”

    “大夫说什么?”

    “没让大夫看,是我直接说的。”

    “百合入睡,酸枣仁也能,怎么不用酸枣仁?”

    “最近有些上火,不适合。”

    宫远徵很新奇: “你还懂这些?”

    阿树回: “嗯,小时候对这些很感兴趣,也会跟......大夫学上一些。一知半解,只是些皮毛。”

    宫远徵这次不在冷哼,换了一种柔和些的语气: “下午去医馆让大夫好好看看。”

    阿树感觉脚下一阵虚浮: “为什么?”

    宫远徵将戴了手套的手附上她的眼睛,隔着厚厚的手套,宫远徵根本感觉不出她的反应。但这就够了,如果她有反应,他一定也会有变化。

    “别再这样看我。”

    奇怪的是这话中没有恳求的意味,宫远徵也没有恳求的趋势。他说完这话后就走了,走得很快。阿树没有看清他离开时的表情。

    那日后,阿树三四天没见过宫远徵。有次在凉亭遇见了上官浅,说隐约觉得他跟宫尚角最近在做很隐秘的事,别人都不太清楚,问她知不知道什么。

    阿树不知道,也不在乎,说到底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她跟宫门现如今最大的羁绊就是一个假身份,简直像层窗户纸。

    她也不建议让自己想太多这里发生的事情——她终是要离开的。

    “不太清楚,宫远徵少爷并不常回徵宫。一日三餐我也是自己吃。”

    上官浅欲言又止:她说宫远徵不回徵宫。可宫远徵也并不不留宿角宫。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妹妹,你最近都什么时候睡觉?”

    “亥时左右,我上医馆拿了些助眠的方子,很管用。”阿树并不知身旁上官浅的眼神。

    上官浅心里猜出个七七八八:宫远徵每晚都子时左右才走,那时她早已睡下,如果不是装的,那只能说明她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察觉不到。

    上官浅觉得宫远徵是个蠢货,一直揪着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普通女孩(上官浅觉得阿树不是花颜,她觉得这个人可能是被掉包的)不放。

    但很快她就又想明白了,医馆是宫远徵的地界,之前她说睡不好时就草草的(她跟着)拿了些百合,现在才几日不见效果如此显著,不是宫远徵亲自配药谁还有这个手艺?

    宫远徵的心思,最好猜。

    “哎,可怜我们远徵公子了。”上官浅心里自有一番考量,牵起她的手说, “走,去角宫吃饭吧。”

    阿树本想拒绝。可上官浅对她一直很好,只能答应。

    角宫的杜鹃花没留下很多,跟一开始上官浅跟她说的有些出入,但好在留下的白色杜鹃花也很漂亮。

    阿树看了上官浅一眼,上官浅无奈的笑,她就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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