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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宫三少爷的小铃铛是极好的

    阿树在船上的时候还有些忐忑,红盖头的流苏在她面前摇摇晃晃的。

    宫门要选新娘,跟她这个药铺养女本没有关系,但青阳派昨天找上她的养父母,以100两黄金换她假扮青阳派大小姐花颜作为这次的备选新娘进入宫门。

    阿树虽说是普通门户的养女但极少出门,17年来寥寥数次也遮着面纱戴着帷帽。整个旧尘山谷认识她的人,除了养父母找不出第二个。

    青阳派莫名其妙的找到她,又会是何理由。

    但没人会为她解答,入宫门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新娘之多,武功不一定有多强,但样貌学识都是一顶一的。阿树从小不出医馆,学的最多的东西就是草药跟药方,傍身的武功不能说不会,却也实在有限。

    估计碰上宫门的狗都得被咬两口。她兀自悲伤起来。

    外面传来停船靠岸的动静,阿树在心里叹了口气被人扶着从船上走了上来。并未得到将红盖头取下来的指令,阿树本能的害怕起来,只能低头通过漏出来的一角跟周身的动静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

    宽大的新娘服下阿树攥了攥拳头。

    身边似乎有人摘下盖头,阿树犹豫三秒也掀起盖头一角,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处环境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原地。

    再次醒来是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阿树脚有些麻,打眼就看见个三白眼的姐姐不冷不热的说话:“剑都是顿剑,打中了我们的穴位,让我们昏迷了而已。”

    阿树不想惹了麻烦,又闭了眼蜷缩起来。

    地牢并不安静,斜对面那笼里已经有人开始抱怨,阿树越听心里越没底:宫门在江湖中的地位不可说不够重,只是少主选亲这种事大家就趋之若鹜的往里挤,现在又翻脸不认将全部新娘尽数关在地牢,也实在......不敢想象若是知道青阳派狸猫换太子送进来个假的,又会怎么对门派,怎么对自己。

    阿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未来日子不好过。

    但宫门没给她太多喘息时间,地牢外传来脚步声。阿树眯起半只眼睛往外看,一位身着华服气长相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那衣服上还绣着金丝图案,他来势汹汹的往里走,最后停在对面笼外,面色严肃的向人们表示他会带大家出去,但大家必须听他的。

    阿树没得选——她本来犹豫了一下,但入宫出宫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一步,现今除了跟随大家的脚步,别成为众矢之的引人注意比什么都重要。

    郑南衣刚才冷静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现在所有的新娘中,没有比自己更容易犯错的存在了。被发现假身份是好,若是被当成什么无锋刺客,恐怕身首异处都是轻的。

    阿树没说话,只多看了宫子羽一眼便往郑南衣身后藏了一下。这边人们还惊魂未定,那边一个温婉柔弱的声音传来:“谢谢羽公子。”声音不能说不让人为之动容。

    她也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着实没想到新娘中还有如此有礼貌的人,大家都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还能如此礼数周全。不禁在心里重重的嗯了一声。

    出宫门的路不是什么大路,也并不好走,阿树平时虽然会偷跑到一些山头练些强身健体的功法外并没什么内力,又穿着这繁复的新娘服,很快就有些跟不上队伍。

    等到暗道门口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了,好在此时宫子羽并没急着把人放走,反而只留下个侍卫金繁跟新娘们原地等待,她这才有空档喘口气。

    眼见出宫的门就在眼前,阿树忐忑不安的心里竟萌生一种期待,或许这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踏出宫门,她依然可以像以前想得那样,平淡的走完这一生。

    事实总不如人意,宫子羽将大门打开后,她甚至做好了冲刺的准备,却冷不丁的听见头上一个声音:“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么,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阿树背脊发凉,她在队伍最后,自然离出口最远,刚做好的准备瞬间被这声音拉回来。在她短短的17年生活中并未见过太多的江湖名士,更没见过什么武功奇才,这接二连三的反转阿树觉得自己有些接受无能。

    果不其然这人群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飞过来一个东西将暗门开关再次关上。随后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从屋顶飞身而下,离近了还能听见他身后纷飞的头发上小铃铛的声音。

    阿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那人随手扔过来的药迷了个结结实实,加上刚才上岸那顿剑,从地牢到这里的千波万折,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连头都觉得晕了。她凭借本能反应蹲在地上,甩甩头脑企图保持清醒。

    那边宫子羽已经跟宫远徵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中两人似乎说了些什么,阿树看不清,也听不清,心里默默吐槽:怎么回事,感觉有一百个人在打架。

    不过宫子羽跟宫远徵打斗的时间并不长,两人也并没有受重伤,看似平手的停下来。

    阿树还没缓过神来,身边的人却都在说话,说什么新娘都应该全部处死?她有些害怕,伸手想抓住个人,却被郑南衣猛的甩到身后,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墙上。

    啊?

    阿树整个人都懵了,靠在墙上又疼又麻,我是跟对面那个姐姐学的啊?甩开我是怎么——啊?她掐宫子羽干嘛?她掐错人了吧?

    却听郑南衣威胁宫远徵将解药交出来,本以为会是个束手无策的处境,对面的宫远徵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电光火石间宫唤羽从旁处飞身而下将宫子羽从郑南衣手中救出,又让侍卫将郑南衣扣住。

    阿树小声的嘶了一下,摸摸后脑勺心想自己真是白痴,好巧不巧找上的还是无锋刺客。

    少主宫唤羽来的也不迟,跟宫远徵宫子羽交代两句便要送所有新娘回去。

    阿树不想找麻烦,又听说这个说话挺气人还动不动给人甩毒的王八蛋叫宫远徵,踉踉跄跄的往回走,祈祷今晚睡一觉能好一些。

    谁知道这一撞把人撞的不清,她眨眨眼睛走了两步本想保持清醒,其他新娘老早抱作一团相互搀扶着前行,她往前踉跄几步,下意识的想抓身边的东西:什么东西在响?然后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宫远徵转身刚要走,忽的感觉脑后一疼,紧接着头上某个小铃铛就感觉被人拽住,以一种无法控制的力度往下拉,他没顾得上形象管理,痛叫一声“啊!!!”转身接住失去意识的阿树,头发凌乱的看着这位始作俑者。

    老实说宫远徵表情再难看也没用,除了唬住一两个不明所以的人外对始作俑者造不成一点威慑,还只能将这人小心翼翼的带回去,再叫大夫来。

    可她怎么晕倒的,又为什么会突然晕倒,通过看目前是无从而知,只能初步猜测是宫远徵刚扔的毒。

    解铃还须系铃人,宫远徵小铃铛差点被人拿走,现在还得留下来给人解毒,着实憋屈。但事出紧急,又有宫唤羽在场游说,他只好回去取了解药带来女客院落。

    床上躺着的这人脸色煞白,眼底有些淤青,却不像熬夜的样子。宫远徵毒医皆有与生俱来的灵气,当即凑上前同大夫说:“这人许是磕到头了。”

    大夫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没动手也是因为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闻言将阿树后脑勺的头发拨开一些——果然有一片淤血。大夫松了口气,道:“远徵少爷果然少年天才。”

    宫远徵懒得听废话,双手抱臂哼了一声,催促大夫尽快让她醒过来——也别让自己落下个下手不知轻重的名声,说出去谁还信他制的毒?

    大夫应声,将阿树的后脑勺处理妥当后跟宫唤羽说:“新娘许是路上不小心磕到了头,没什么大碍,又服下了宫远徵少爷的解药。想来明天应该就能醒了。”

    大夫落下定论,其他人心也不再悬着。

    宫远徵见此也回了徵宫。

    等到阿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女客院落的其他人已经调整好身心出门社交了,她躺在床上略有些不适的翻了个身,听见外面几声说笑。

    坐以待毙自然不是上策,但她目前又没有更好的对策:她顶替的青阳派不是江湖名门,也没有傍身的高超武艺;她也不是无锋刺客,本身就带了目标。她只是临时被告知要顶替新娘入宫,至于会不会被发现,被发现了怎样,不被发现又要怎样,出宫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临行前养母嘱咐她,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安排了什么?她不知。

    阿树突然有些忧伤,或许不出两天她就会惨死宫门,没准到时候大家就会发现她甚至都不是花颜,只是个没姓氏的树,然后随便扔在哪里。

    或许养母说的命运对她的安排就是不明所以的来,不明所以的去。

    阿树又叹了口气,再次翻身却又振作起来——宫门又没人知道自己是谁,她说自己是花颜,自己就是花颜。拿不出证据来的,就只能承认自己。被拆穿了还能怎样?都是青阳派执意用100两黄金威胁,不然自己不会来这里。

    至少我值100两黄金。阿树默默给自己打气。

    想到这里阿树心里拨开云雾见晴天,竟觉得身上也舒服多了,头也不晕了。当即坐起来要往开门看看。

    女客院落院子很大,多数新娘此时此刻都开了窗或是三两结伴的在院子里玩。她昨天晕倒被带过来,又是刚醒,自然不太清楚谁跟谁挨着。

    宫子羽刚跟云为衫要回自己的面具,手中端着白芷金草茶要往回走,却见对面那屋门突然打开,一个元气满满的人叉腰走了出来,定睛一看才想起来是昨天抓宫远徵铃铛的勇士。

    宫子羽心里霍了一声,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隔了老远说:“这人头还挺硬。”不过硬归硬,保险起见还是叫人来看看比较好。

    金繁得了令,去了医馆找大夫,不巧宫远徵也在此处。

    宫远徵今天头上依然编了些辫子,走起路来小铃铛一响一响的,对此金繁想起了阿树昨天英勇的举动,含糊了一下说:“昨天那位……新娘醒了,羽公子让我来请大夫去看看。”

    宫远徵倒腾草药的手一顿,说:“昨天晕了的那个?”

    金繁不卑不亢的嗯了一声,虽然心里也没底,但还是觉得宫远徵倒是不至于对一个刚进宫门的新娘报复。

    宫远徵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转身说:“无锋刺客虽然抓住,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她昨天的动作实在让人看不懂,难不成是在给郑南衣……打掩护么?”

    金繁还得回头同他交涉:“公子放心,执刃跟少主定会查清其中缘由,至于新娘中无锋刺客,我相信宫门不会让她们藏匿太久。”

    阿树被大夫又上了一次药,后脑勺裹着纱布,还为了美观系了个蝴蝶结,穿着宫门为新娘统一准备的白色衣裙看起来有些不健康。

    阿树懒得管其他,还是觉得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很听话的坐在二楼石凳子上拿了一篮子水果吃,边吃边在心里为自己的后脑勺祈福。

    已成三人小队的姜姑娘一行人路过此处,不免跟她开起了玩笑:“花小姐,恕我直言,你这个样子明天不会得个木牌吧。”

    那怎么了,我还叫阿树呢。阿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笑意盈盈的跟人打招呼:“见笑了,实不相瞒是大夫让我吃的,说是帮助养伤。”

    姜姑娘跟其他人面面相觑:别人都在想办法锦上添花呢,她突然出了这样的意外现在连身体健康都顾不上,还真是惨。

    阿树暂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她,也无暇顾及,虽说坚强生活,但被选中新娘还是有些勉强,就这样作为一个小透明被刷下去也不错。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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