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早餐后汉尼拔开车载着威尔去调查案件,乔安娜睡了回笼觉后才彻底清醒起来。

    她来到厨房,本想弄个三明治吃,却看到了汉尼拔的餐盒以及威尔的纸条:记得吃早餐

    乔安娜随手将纸条放到一旁的盒子里,里面全是威尔留下的纸条。她打开餐盒盖子,闻了闻里面的食物后,面无表情地倒在了垃圾桶里。

    开玩笑,汉尼拔给的肉能随便吃吗。

    她做好三明治后将垃圾桶里的袋子扎好口,给所有狗狗戴上牵引绳,叼着三明治拿着垃圾和牵引绳就出门了。

    今天阳光不错,狗狗们都在草地上撒欢地跑着,乔安娜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翻着自己的设计本。

    温格斯并没有和它们一起玩,它蜷缩在乔安娜身边趴下,乔安娜就抚摸着它的背。

    看着也快到午饭时间了,乔安娜吹了个口哨,所有狗狗都跑到她身边。她系好牵引绳,带着狗狗们原路返回。

    小别墅门口站了一个女人,她敲了几下门,又等了一会,然后又敲了几下。

    “别敲了,威尔不在家。”乔安娜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阿拉娜回头,看到了这个容貌昳丽的女人……或者说女孩更好。

    “你是谁?”阿拉娜问道。

    乔安娜一眼就认出来她是阿拉娜·布雷姆,这个伤透了威尔的心的女人。

    “你猜。”乔安娜自然不打算给她好脸色。

    她自顾自地打开门放狗进去,然后在阿拉娜准备说话的时候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阿拉娜皱紧了眉头,她对威尔了解不深,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养女。既然威尔不在,那她来着也没什么用,于是她开着车离开了。

    早上乔安娜在家待久了没发现,这会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男士香水味,来自汉尼拔身上的。

    话说回来,她早上还没仔细观察麦子叔的神颜呢。

    她给自己做了碗阳春面,端到餐桌上后又给狗狗们分发了狗粮,然后大家就都哼哧哼哧地干饭。

    吃完饭乔安娜本想休息一会,威尔却突然回来了。

    “威尔?今天怎么回来地这么早?”乔安娜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威尔,被吓了一跳,“威尔?!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这些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赶紧走上前:“你没事吧?”

    威尔显然也有些被吓坏了,他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液,抱住乔安娜,直到乔安娜听到了他的一声呜咽。

    汉尼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乔安娜才发现他:“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看着一个父亲割了自己女儿的脖子,他开枪射杀了那个父亲,救下了女儿,我们刚刚从医院回来。”汉尼拔看起来很平静。

    乔安娜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应该就是阿比盖尔了,原剧中威尔的养女。

    这十年都让她快忘了剧情了。

    威尔身上浓浓的血腥味熏得乔安娜头晕,但她还是紧紧抓住威尔的衣服:“威尔,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好。”威尔抬起头,他的眼眶有些红,他重重地摸了一下乔安娜的头,转身走向浴室。

    好在威尔身上的血迹干的差不多了,乔安娜只是脸上沾到了一点。

    客厅这下只剩乔安娜和汉尼拔了,乔安娜盯着汉尼拔的脸,在心中不断呐喊“拔麦有别”,但还是要被这张脸迷倒了。

    汉尼拔微笑着不出声,他能看出来乔安娜的眼中包含着欣赏。

    “莱克特先生,”乔安娜发现了自己的失礼,“很抱歉,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那是我的荣幸。”汉尼拔道,“请叫我汉尼拔。”

    他走到乔安娜面前,伸手抹去了乔安娜脸上的血迹:“你和威尔的关系很好。”

    乔安娜屏住呼吸,直到汉尼拔坐到沙发上:“是的。”

    汉尼拔翘起二郎腿:“乔安娜,我想邀请你明天晚上来我家吃晚餐。”

    ?他开玩笑的吧?

    乔安娜有些慌张:“恐怕不行,我明天有事要做。”

    “介意我问一下是什么事吗?”

    “我要去巴尔的摩的艺术画展,在最大的那个美术馆。”

    汉尼拔露出笑容:“真巧,我明天也会去参加那场画展。”

    ?我不去了行不行?

    “看完画展,我可以带你去我家吃饭。”

    “啊,真是太好了。”乔安娜干巴巴道。

    “对了,”汉尼拔又道,“今天早上的早餐是否合乎你的口味。”

    乔安娜尴尬地笑了两声:“谢谢,我很喜欢。”

    汉尼拔笑道:“那个香肠是我自制的,很多人都很喜欢它的味道。”

    得亏我没吃,只可惜威尔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吃了。乔安娜在心里为威尔默哀。

    威尔换上了干净衣物,收拾好心情回到了客厅。

    他坐在乔安娜身边,阿比盖尔那双惊恐的绿眸还浮现在他的眼前。

    阿比盖尔和乔安娜一般大。

    汉尼拔站起身:“我还约了客人,就不久待了。明天见,乔安娜。”

    他和威尔对视了一眼,离开了。

    威尔看向乔安娜:“你和他约好干嘛?”

    “去他家吃饭……”乔安娜摊在沙发上,“威尔你陪我去好不好?”

    “案子还没结,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威尔握着她的手,“你自己在外注意安全。”

    这次的画展很盛大,邀请了许多贵客,其中就包括汉尼拔。

    乔安娜穿着一件吊带绿长裙,拿着相机在画展中间转着。玛格丽特陪在她身边,突然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你看你看,汉尼拔·莱克特!”

    “什么?”乔安娜不理解玛格丽特为什么那么激动,“他怎么了?”

    玛格丽特一脸花痴相:“他好帅啊,之前还来咱们学校演讲。”

    乔安娜一愣:“有这事?”

    “你当时去巴黎参加比赛了,刚好错过了,我还和他握手了,他真的好帅!”

    “嗯嗯,真帅。”乔安娜随口敷衍道,“你可以去和他要个签名。”

    然后玛格丽特真的去了,汉尼拔微微俯下身子,听清了玛格丽特的请求后在她的本子上签下了名字。玛格丽特心满意足地向乔安娜走来,汉尼拔随着她的身影看到了乔安娜。

    他向乔安娜笑了一下,乔安娜做了个hi的口型。

    玛格丽特将自己的本子亮给她看:“莱克特医生人真的好好。”

    “你是没有看透他的本质。”乔安娜撇撇嘴,她瞥到汉尼拔在和市长说话,侧颜好看地不像话,她举起相机悄悄拍了一张。就在她低头看相片的时候,汉尼拔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意。

    画展进行到最热闹的时候,所有贵客都随意穿梭在走廊中,市长已先行离开了。

    “乔安娜,”汉尼拔走到她身边,“你觉得这次画展怎么样?”

    “太棒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乔安娜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汉尼拔有进修过美术,两人聊起来倒蛮愉快。

    一个胖子走过来大声道:“汉尼拔!我找你很久了。”

    汉尼拔面上有些不悦:“富兰克林,我们才说过话。”

    富兰克林一脸的仰慕:“可是我刚刚对于我们所讨论的画作有了新的想法。”

    这男人又开始滔滔不绝,但汉尼拔完全没有了对于乔安娜时有的耐心,敷衍地回应他。

    玛格丽特把乔安娜拉到一边:“什么情况?你和汉尼拔认识?”

    “对啊,昨天才认识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玛格丽特翻了个白眼,八卦道:“你俩有点什么吧?汉尼拔看你的眼神满满都是宠溺诶。”

    乔安娜推了她一下:“你疯啦?我们昨天才认识!”

    “你看他对富兰克林的态度,是不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乔安娜看向汉尼拔那边,确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汉尼拔不想与富兰克林交流。

    玛格丽特又道:“他刚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他那眼神都拉丝了。”

    听到她这么说,乔安娜又看向汉尼拔,脑海里有了个荒诞的念头:难道汉尼拔真的……?

    她赶紧制止自己这么想,他们才见过不到两天,而汉尼拔又是精神变态,不可能轻易爱上什么人的。

    “他邀请我今晚去他家吃饭。”

    “姐妹,他绝对对你有感觉,你就等着吧!”

    “可是他比威尔还大两岁诶。”

    “爱情与年龄无关!”玛格丽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要不是我和你爸爸接触的少,这会我肯定是你继母了。”

    乔安娜给了她一肘:“找死。”

    汉尼拔在画展结束后带着乔安娜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并表示需要乔安娜等一会了,他现在开始做晚餐。

    “我认为我可以给你打下手。”乔安娜骄傲道,“我会做中餐。”

    “但是我们这次要做法餐,”汉尼拔带着笑意看向她,“除非你也会做法餐。”

    乔安娜泄气地摇摇头,她实在是无聊的很。

    汉尼拔递给她一个洋葱:“帮我切洋葱怎么样?”

    他又给了乔安娜一把专门切菜的刀,刀刃十分锋利,乔安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刀刃:“这刀看起来就快。”

    “小心别把手划了。”

    “放心吧,洋葱切成什么样的?”

    “先从中间剖开。”

    乔安娜不知道汉尼拔说的从中间剖开是从哪里下刀,瞎比划了半天:“这里,还是这里?”

    汉尼拔直接站在她身后握住她拿刀的右手,左手扶着洋葱:“从这里下刀。”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乔安娜都可以感受到汉尼拔在自己头顶的呼吸。

    汉尼拔的手温暖而有力,此时包裹住了乔安娜的手,乔安娜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

    “接下来可以自己来了吗?”汉尼拔偏头,乔安娜扭头看他,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对视着。

    “可以……”乔安娜喃喃道。

    汉尼拔缓缓向前,就在两人即将亲上时,门铃响了。

    乔安娜清醒过来,立刻抽身:“我去开门。”

    “好。”汉尼拔回到料理台前,面色依旧平静。

    乔安娜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美色误人,她深呼吸几下后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又高又壮的黑人:“请问这里是莱克特医生的家吗?”

    “是的,你是?”

    “我是杰克·克劳福德。”杰克对着面前的女孩微笑道。

    乔安娜点点头:“请进,我是乔安娜·格雷厄姆。”

    杰克脱外套的动作一顿:“你是威尔的养女?”

    “是的,今天来莱克特医生家里做客。”乔安娜领着他来到客厅。

    “威尔在这里吗?”

    “没有,他还在研究案件。”乔安娜幽怨地看了杰克一眼,杰克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他又问:“莱克特医生呢?”

    乔安娜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在做饭。”

    “哦对对对,我都糊涂了。”杰克更尴尬了。

    “我去看看他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乔安娜先离开了。

    汉尼拔已经把洋葱切好了,乔安娜刚踏进厨房就有些后悔了,刚刚那尴尬的一幕她是忘不了了。

    于是她站在厨房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我为我刚刚鲁莽的行为道歉,”汉尼拔突然出声道,“是我太着急了。”

    乔安娜摇摇头:“没事,我不觉得这很鲁莽。”

    话刚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俩大比兜,这话说的好像她很希望汉尼拔亲她一样。

    汉尼拔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在乔安娜和杰克坐到桌上后,汉尼拔端上了今天的菜品。

    摆盘倒是挺有米其林大厨的风格的,但是这肉嘛……

    乔安娜举着刀叉赴死般切下一小块肉,杰克已经吃掉一块了:“这是什么肉。”

    “兔肉。”汉尼拔一脸的享受。

    杰克开玩笑道:“它应该跑快点的。”

    “是的,它确实应该。”汉尼拔笑道。

    乔安娜颤抖着吃下这一小块肉,在汉尼拔略显期待的眼神下道:“很好吃,这肉真有嚼劲。”

    汉尼拔点点头:“野兔的后腿肉是整只兔子身上最好吃的部位。”

    杰克哈哈大笑:“看了汉尼拔医生在美食方面也有很多了解啊。”

    “都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知识罢了。”汉尼拔并没有接下杰克这句赞赏。

    乔安娜沉默地与这一小块肉作斗争,她实在是不想参与进杰克和汉尼拔之间的谈话了。

    汉尼拔给杰克和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给乔安娜倒了杯苏打水:“你现在可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我现在也不到能吃人肉的年纪吧?!乔安娜掀桌。

    她面上微笑着,心中早已问候了汉尼拔祖宗十八代。

    这顿晚餐在愉快(并不)的氛围中结束,杰克穿好自己的大衣准备离开。

    他又看了乔安娜一眼:“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你肯定和我们家不顺路。”乔安娜直率道。

    “哈哈,确实。”杰克摸摸鼻子,开车走了。

    乔安娜穿好自己的衣服,她现在还能赶得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汉尼拔走过来:“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就好。”

    乔安娜穿好鞋后和汉尼拔拥抱了一下:“感谢你今天的热情款待。”

    汉尼拔拍拍她的背:“欢迎下次再来。”

    “嗯。”乔安娜开门走出去,“再见,汉尼拔。”

    “再见。”汉尼拔看着她走向了路边的公交车站牌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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