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威尔在学院教授犯罪心理学,平时在FBI接到命案时会一同前往现场,运用自己超强的共情能力推理案件,然后回到学院将案件作为教案讲述给学生们。

    所以威尔和FBI的关系很密切,他认识了一位精神病学家,同时也是FBI的顾问分析师阿拉娜·布鲁姆。两人交集甚少,只是处于互相听说过的关系。

    威尔在律师的帮助下成功签署了乔安娜的收养文件,乔安娜·斯皮尔特正式更名为乔安娜·格雷厄姆。

    她在威尔的带领下走近那栋郊区白色小别墅,他刚打开门,从房间里冲出来一只棕色的大狗,在威尔的脚边小跑着。

    “这是麦克斯。”威尔笑着蹲下摸麦克斯的头,“我在河边找到的它。”

    乔安娜知道威尔有收养流浪狗的习惯,她摸了摸麦克斯背上浓密的毛:“我喜欢它。”

    威尔抬眼看她,笑道:“你也会是它的小主人,乔伊。”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你介意我这样叫你吗?或者你希望我叫你其他昵称?”

    乔安娜摇摇头:“这个就很好,还从来都没有人叫过我乔伊。”

    威尔松了口气,他站起身,示意乔安娜先进去。

    别墅客厅并没有很大,对于一个独居男性来说比较宽敞了。墙壁贴着米白色的花纹墙纸,浅灰色的沙发靠着墙,壁炉前还放着狗狗用品。窗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旁边便放着一张床。

    餐厅光线很好,墙上贴的墙纸也是浅绿色的,白色的餐桌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雏菊和月季。

    厨房倒是不小,应有的厨具都有了,旁边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罐头食品。

    一楼的布局大致如此。

    “楼上还有两个卧室,但我平时习惯住在一楼了,你可以上去挑选一间你喜欢的。”威尔拍拍她的肩。

    乔安娜选了一间也贴着浅绿色墙纸的小房间。

    威尔记住了她喜欢绿色的喜好:“我会尽快找人来装修的。”

    他已经把乔安娜的学籍转过来了,再过几天乔安娜就可以正常在当地的小学上学了。

    “威尔,”乔安娜拉住威尔的手,抬头看他,“谢谢你。”

    “乔伊,你已经说了很多遍谢谢了,你不必这么客气。”威尔抱住乔安娜。

    十年后

    威尔在夜晚接到FBI的电话,迫不得已从沙发上起身。

    乔安娜已经习惯威尔在不同时间接到FBI的电话了:“注意安全。”

    “嗯,你记得早点休息。”威尔吻了下乔安娜的额头,“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走了。乔安娜又看了一会电视,身边围着威尔这十年来养的6只狗狗。

    最后她困倦地关了电视,回到楼上窝在自己的床里睡着了。

    威尔将自己的推理结果交给FBI后便离开了,最后找凶手根本不需要他出面,那是FBI的职责。

    他抹了把脸,驾车回家,毫不意外地看到空荡荡的客厅。

    麦克斯前几年去世了,矮柜上还放着它的照片,剩下的小狗都趴在楼梯底下。

    这些小狗都很喜欢乔安娜,不可否认的,乔安娜确实是个讨喜的孩子。她很漂亮大方,也很聪明,性格也好,威尔十分庆幸自己将乔安娜带回来了,填充了他平淡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没有乔安娜他该怎么度过这十年。

    威尔关了灯躺在床上,他在黑暗与沉思中得到了安宁。

    第二天早上,乔安娜打着哈欠照常起床,磨磨蹭蹭地收拾好自己来到楼下,威尔已经做好早餐了。

    “周末去钓鱼吗?”威尔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乔安娜点点头,她昨晚还是睡的太晚了,这会一点精神都没有。

    早餐后威尔照常将乔安娜送到当地的大学,乔安娜没有办住宿,她家离学校不远。

    威尔在课上将昨晚的案件讲了一遍,又给学生们抛出一个问题作为课后作业后便宣布了下课。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向门口走去,一个黑人从他们中间穿出来。

    杰克带着略有些审视的眼神看着威尔,他说出了此次来找威尔的目的,他希望威尔作为FBI的心理侧写师帮助他们破案。

    这次的案件和以往有些不同,是一个连环失踪案,共消失了八名女性。

    威尔同意的杰克的请求,他希望自己可以救更多人。

    乔安娜在吃午饭的时候收到了威尔的消息,他已经飞去了明尼苏达州的德卢斯,让乔安娜自己回家。

    她看见这条消息时,捏紧了手中的叉子。威尔告诉她有一个连环失踪案,失踪的女性都是黑发黑眸的美国人。

    汉尼拔的剧情要开始了吗?

    玛格丽特疑惑地看着她:“乔,你怎么了?”

    “没事,威尔去德卢斯了。”

    玛格丽特是乔安娜的高中同学,两人也是好姐妹,现在上了同一所大学。

    乔安娜学的是服装设计,而玛格丽特上的是西班牙语专业。

    “那你今晚来我家住吗?”

    “不了吧,威尔说他今晚有可能回来,我还是在家等他吧。”

    玛格丽特耸耸肩:“要我说亲爱的,你肯定有点喜欢他。”

    乔安娜白了她一眼:“滚啦,你今晚可以来我家。”

    “你不记得我对狗毛过敏吗?你一定是想害死我。”玛格丽特故作嫌弃的姿态,“你身上的狗毛清理干净了吗?”

    “你可以凑近闻闻看。”乔安娜轻轻锤了她一下。

    威尔确实在晚上赶回来了,乔安娜没有关门厅的灯,小狗们都窜出来了。

    他在回家的路上又捡了一只狗,他给小狗洗了澡,取名为温格斯。

    “温格斯,这是大家,大家,这是温格斯。”威尔漫不经心地给狗狗们做了介绍,他抬头看向乔安娜房间的方向,又想起了今天的案件。

    一样的年纪,相似的相貌,幸好乔安娜是红发绿眸。

    威尔在睡着时做了噩梦,关于那个被鹿角挂起来的女孩。他的汗濡湿了衣服和床单,他去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铺在床上,脱掉上衣喘息着入眠。

    乔安娜第二天早上一眼便发现了威尔的不对劲,她关切地问道:“威尔,你还好吧?你脸色好差。”

    威尔点点头,他有些无精打采的:“我很抱歉,亲爱的,周末可能没法带你去钓鱼了,这个案件还没结束。”

    “没关系的,我周末刚好要去一个画展。”乔安娜握住他的手,“别让自己太累了,该抽身的时候就抽身。”

    威尔举起乔安娜的手吻了一下:“我会的。”

    杰克不希望威尔对这个案件陷入太深,但同时他需要他。阿拉娜向他推荐了自己在大学时期的导师汉尼拔·莱克特,于是杰克亲自前往了汉尼拔的诊所。

    他邀请汉尼拔帮助他对威尔完成一份心理侧写,汉尼拔欣然答应并随他一同前往FBI。

    汉尼拔与威尔刚见面就对他进行了一番分析,威尔感到了冒犯,恼怒地离开了。

    当晚,威尔向乔安娜小小地吐槽了汉尼拔两句,他说这个人“喜欢将人剖开研究,他的眼神令人感到不自在,说话带着口音……”

    喜欢剖人是真的,心理医生喜欢用审视的眼神看病人,但口音……

    乔安娜腹诽,麦子叔的丹麦口音真的很重,他说的英语她基本上只能听懂一半。

    她随口安抚了威尔两句:“你们还不熟,有可能接触久了你会发现他是个好人之类的balabalba……”

    威尔疑惑地看着她:“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

    “怎么会呢哈哈,”乔安娜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和玛格就是这样认识的,而且我说的是万一。”

    威尔没有再在意这件事,他真的很累了,这个案件是他处理过最棘手的。

    他在乔安娜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作为晚安吻,让她回房间睡觉了。

    与这个案件交织在一起的是另一位模仿犯的杰作。

    杰克很头疼,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精神变态前几天还温柔地向死去的女孩赎罪,今天就把一具尸体随意地暴尸郊外。

    “因为这个凶手不是那个精神变态,他是个模仿犯。”威尔只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嘲笑她或者……我们。”

    他又将失踪案梳理了一遍给杰克。

    “他有个房子,或者有两个,或者有个木屋,一个有鹿角的房间。他有个女儿,”说到这,威尔突然想起来了乔安娜,“她是独生女,快要离开家了。”

    威尔停顿了一下:“他一想起要失去他,他就痛苦难耐。她就是他的金券。”

    他大口呼吸了一下,不禁想到,如果乔安娜也要离开自己,他会怎么做。

    杰克还是很关心目前的案子:“那模仿犯呢?”

    威尔表示无能为力:“这是个聪明的精神变态,虐待狂,很难抓到。”

    他扭头要走,突然又来一句:“让莱克特医生做个心理侧写,你好像很重视他的意见。”说完撇撇嘴就走了。

    杰克:……威尔是在吃醋吗?

    威尔并没有在明尼苏达州久待,他又飞回弗吉尼亚州,在傍晚时分回到家中。

    乔安娜在看电视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几条狗狗看见主人回来了高兴地吠了几声。

    “安静点!”威尔赶紧制止它们,但乔安娜还是被吵醒了。

    “Daddy?”乔安娜只有在迷迷糊糊地时候才会喊威尔daddy。

    威尔被这一声叫的心花怒放,他坐在乔安娜旁边:“怎么没上去睡觉?”

    “我想等你回来。”乔安娜靠在威尔身上,“今天怎么样?”

    “我们遇到了一个模仿犯,他很难抓,我决定还是先处理失踪案。”威尔揽住乔安娜。

    乔安娜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一定会都解决的,威尔最棒了。”

    威尔笑了一下,吻了吻乔安娜的额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后乔安娜便上楼了。

    第二天清晨,威尔和乔安娜还在熟睡,大门被人哐哐地敲响。

    敲门的人一定不懂什么是温柔,在二楼睡觉的乔安娜都被惊醒了。她抓抓头发走下楼:“威尔?”

    威尔也才下床,屋内拉着窗帘,光线很暗,他打开了门。

    汉尼拔微笑着拎着饭盒站在门口:“早上好,威尔,我能进来吗?”

    他逆着光,乔安娜离得有点远,看不清是谁:“那是谁,威尔?”

    两个男人都看向乔安娜,她举手挡着门外刺眼的阳光,身上浅绿色的丝绸睡裙衬得她好像在发光。

    威尔都愣了一下:“这是莱克特医生。”

    乔安娜还没反应过来莱克特是谁,汉尼拔道:“想必这就是你的养女了,杰克向我提过她。”

    “克劳福德呢?”威尔对面前这个男人仍有些警惕。

    “他去法院出庭作证了,今天我们要独处了。”汉尼拔又道,“我能进来吗?”

    乔安娜去厨房倒水喝了,她晕晕乎乎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莱克特好像是汉尼拔的姓氏……

    汉尼拔来她家了?!

    她猛地清醒过来,听到客厅里汉尼拔道:“我对入口的食物一向很谨慎,所以我几乎都是自己准备食物。”

    威尔带着他来到餐厅,他们和乔安娜仅有一墙之隔。

    “我也为你的养女准备了一份早餐,用一点蛋白质来开始新的一天,有鸡蛋,香肠。”汉尼拔打开了保温盒的盖子推到威尔面前。

    威尔进厨房准备拿两个盘子,刚好看见发呆的乔安娜:“你怎么了?”

    乔安娜摇摇头:“我很好,我还有些困,先回去睡觉了。”

    今天是周末,她可以再多睡一会。

    要上楼的话就得路过餐厅,乔安娜带着赴死的心情走出厨房。

    “嗨,莱克特医生。”她露出微笑,“早上好。”

    汉尼拔也笑着:“早上好,乔安娜,你可以叫我汉尼拔,不必那么生分。”

    乔安娜点点头:“好的,汉尼拔。很抱歉我不能与你们一同享用早餐,我还想再睡一会。”

    “我很抱歉这么早来打扰你们。”汉尼拔带着歉意道。

    谁敢吃汉尼拔带的肉啊,虽然很香,但有50%的几率是人肉诶。

    乔安娜又笑了一下,走出餐厅上楼了。

    威尔将保温盒里的食物倒在盘子里:“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汉尼拔取出刀叉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你的养女很漂亮。”

    “是的,”威尔随口道,“她以前就很可爱。”

    汉尼拔好奇道:“你抚养她多久了?”

    “十年了,我刚遇见她时她还只是一个9岁的小孩子。”威尔中止了汉尼拔的好奇,“我以为你更愿意和我讨论一下这次的案件。”

    “当然,我想为我之前的唐突分析道歉,但我知道我很快又会那么做,而你终会对此感到厌烦,所以我决定尽量减少道歉的次数。”

    威尔不甚在意:“只要别牵扯私人事宜就行了。”

    “或者我们可以互相交流,想成年人一样,但愿我们不会太过友好。”

    “我没发现你有多有趣。”

    “你会发现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又开始讨论模仿犯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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