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幌子

    自从一年级的米洛·兰穆因喝了一瓶来源不明的黄油啤酒而住进校医院昏迷不醒,学校就立刻下令严查所有进入霍格沃茨的饮料。私人派对和晚会也被严令禁止。大家纷纷说吉娜·贝克尔和法瑞尔·阿拉德被叫到院长办公室严厉地审问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肯定是阿拉德惹的祸,我敢保证。”课间,艾诗莉听到萨婉娜愤愤不平地对韦斯莱双子说,“那瓶黄油啤酒本该由我来喝的……”

    不久前,诺林回了她的信。

    亲爱的艾诗:

    真高兴你在拉文克劳,并且还和其他学院的人交了朋友!

    你说的斯内普教授不会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吧?当年我和他是一届的。实际上我还算挺认识他的,因为我有个好朋友曾是他的朋友。

    邓布利多竟然会愿意他来给学生教书吗?有点可怕。他的水平肯定没问题,我记得他当年在魔药课的表现有多出色。他有一本涂涂改改了很多的魔药学课本。但他似乎喜欢黑魔法,早年也为神秘人效力过,我不知道真假。不过,既然邓布利多信任他,那自有他的道理。你也不用担心,他肯定不是针对你。也许你该课下多问他一些魔药方面的问题。

    我想,长得像哈利·波特应该是个好事,能帮到你交朋友,是不是?但我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巧合还能是什么呢?别在这上面胡思乱想了,你的思维比你的相貌重要。

    艾诗,我有点担心你,因为你上一封信划去的那些字。你真的没遇到什么问题吗?如果你碍于面子不愿意,我可以帮你联系邓布利多校长。他是个好人。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我很快就来接你。

    又及,杰西卡没有养大黑狗。

    爱你的,

    妈妈

    本来,艾诗莉是要回家过圣诞节的。可她实在不忍心米洛孤零零地在医务室度过假期,只好写信告诉妈妈她既不需要联系邓布利多,也没法回来过圣诞。这听上去很冷酷,可是没有办法。

    不过……

    也许她真的该问问校长。

    米洛昏迷的日子里,她成天泡在图书馆,翻阅关于预言梦和占卜的书。可惜三年级她才能修占卜,光看这些书似乎毫无意义。有时,她会在图书馆遇到赫敏,谈谈各自新看的书,交换喜欢的故事。

    “自从我读了《卡梅洛特的传奇》后,宾斯教授就对我的魔法史作业大大赞扬。你读过吗?”

    “还没有,但在我心目中的收藏单里。听说梅根·艾莫瑞斯将这段历史写得非常生动。”艾诗莉说,“对了,我前几天听你和哈利、罗恩在找关于尼克·勒梅的书。你们什么时候对炼金术感兴趣了?”

    赫敏一下子瞪大眼睛。

    “尼克·勒梅?炼金术?等等,你知道他?”

    艾诗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不是和邓布利多合作过吗?我在巧克力蛙卡片上看到过。但我对他也没多少了解。”

    “炼金术……这大大缩小了寻找范围。”赫敏激动地说,“我刚想到或许我有本用来消遣的书里可能有他!我这就去看看。”

    “哦?什么书——”

    赫敏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圣诞节前两天,斯普劳特教授告诉艾诗莉,米洛终于醒了,但状态不太好。她立刻扔下关于妖精叛乱的历史论文,来到校医室。

    “你干什么?”庞弗雷夫人警惕地看着她。

    “我来探望米洛,他是我的朋友。”

    “他现在不太适合探望。”但看到艾诗莉的眼神,她又松了口,“好吧,进去吧。”

    “谢谢您!”艾诗莉飞快地溜进去。

    米洛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棕发像鸟巢一样乱。见到艾诗莉,他的蓝眼睛泛起一点光。

    “艾诗。”他扯出一个笑。

    “嘿。”艾诗莉小心地坐到他身边,“你现在感觉如何?”

    “你来之后就好多了。”

    “那我也太厉害了。”艾诗莉迟疑了一下,“小羊……我很抱歉。”

    “你道歉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米洛说,然后突然醒悟过来,“哦不,你不会是——”

    艾诗莉内疚地点点头。

    “我本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就在晚会的前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羊羔被女巫毒死了。但我压根没多想。哦,我真是太蠢了。”

    “这依然不是你的错。那会儿我们毕竟在玩儿嘛。”米洛微笑着说,但一阵咳嗽打破了这个笑容,“唉,我得告诉你一些事。”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这很重要。”米洛坚持,“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他们查过了,那黄油啤酒没有被下毒或怎样。但他们没有透露更多信息,只是说那上面有一些可疑的魔法,他们还没研究出来。”

    “可疑的魔法?但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瓶酒本来是要给萨婉娜的。”

    “是,我也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这两天,我不仅仅是昏迷了。我还做了一些古怪的梦。”

    艾诗莉绷紧了身体。

    “一开始,我的梦杂乱无章,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图像。辉煌的城堡。龙的旗帜。幽蓝的湖泊。”

    龙的旗帜?

    “但后来,上次和你提到的那个黑发女子出现了,”米洛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遥远起来,仿佛在回忆几百年前的事一般,“她穿着一条绿色长裙,一副贵族打扮。她说她叫芙蕾雅。”

    芙蕾雅。艾诗莉在脑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北欧神话中的爱、美与战争女神。或者一本民间传说中的湖中仙女。

    “好吧,芙蕾雅都说什么了?”

    “她……她在哭。”米洛呆呆地说。

    “哭?”

    “她哭得非常、非常伤心,说她的家园被暴力地夺取,她的同胞全都被处以死刑。”米洛闭上眼,“这让我不知所措。我问她我该如何帮助她,她提了个奇怪的建议。”

    “什么?”

    “抓一只雌乌鸦。”

    这确实是个够奇怪的建议。

    “你答应了吗?”

    米洛点点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刚一同意,她就消失了。然后我就醒了,浑身都疼。”他说,“天哪,我要对黄油啤酒有心理阴影了。你觉得三年级我还会去霍格莫德吗?”

    “哦你肯定会去的。”艾诗莉说,“但这一切都说不通。我本以为是法瑞尔要给萨婉娜下什么药,可如果结果仅仅是昏迷,那他能从中获取什么好处呢?下迷情剂还差不多。”

    “我也以为。说不定法瑞尔是想下迷情剂但魔药学得太差呢——如果这样那真是谢天谢地我只是晕倒了而不是去地下向他索吻。但我刚才也说了,酒里没有任何药剂成分。法瑞尔似乎没被怀疑,教授们都说他是清白的,因为三年级学生施不了这么高级的魔法。”

    “可你的梦又是怎么回事?你觉得如果你不喝黄油啤酒,会做这个梦吗?这个梦是不是就是那‘可疑的魔法’呢?”

    “我不知道。可能不会。这个梦和上次的感觉很不一样。感觉……”他思索着用词,“更有力量。有魔法。”

    “什么意思?”

    米洛天蓝色的眼睛望着她,沉默了一会。

    “她知道我的名字和其他事,艾诗。”最后,他说。

    “时间到!”庞弗雷夫人说,“该走了,小姑娘,让可怜的兰穆多休息休息吧。”

    离开校医院时,艾诗莉突然意识到,他们都大错特错了。

    萨婉娜只是个幌子。黄油啤酒从来都不是给萨婉娜的。

    米洛是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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