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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耐心而博学的教授

    邓布利多收起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莫名深沉的表情,他静静的看着艾普尔,又像是在透过艾普尔看什么人。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早在你上学的时候,当然,你别误会,米勒娃很是顾及你的感受,除了身为你的院长的菲利乌斯之外,她从未主动向任何人透露过你的事情。”

    艾普尔想到穆迪曾提起过的那件事,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麦格教授的确非常值得让人尊敬。”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收到的为数不多的不求回报的善意,只可惜,她后来的所作所为应该让教授很失望吧。

    她微微生出一点伤感,然后就听到邓布利多校长接着往下说。

    “一开始,画像们说有个一年级的小巫师从不夜游,却神奇的在开学一周内就摸遍了城堡里所有的密道,大部分新生这时候还在费力的记忆上课的教室和公共休息室的路线呢。”

    艾普尔笑了笑,她有原著帮忙,又不是个真小孩,一周已经是她收敛着怕被人看出不对的结果了。

    “我本没有在意,学生们有权保有自己的小秘密。过了一个学期,画像们说你已经在练习二年级的咒语了,他们说你几乎下课了就过去,一直练习到宵禁前,天天如此。”

    艾普尔仔细回忆了上学时的事情,她记得那时候找的空教室都是确认过没有画像的。

    “好些画像在城堡里年头非常久远,对他们来说,城堡里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入学又毕业就像是今天和明天的一样,短暂而平淡。像你这样的可以说是他们漫长而无聊的生涯中极为少见的新鲜事了,因此,请原谅他们将你的事告知给我。”

    过了这么多年,艾普尔对于画像们暴露她的所作所为丝毫不介意,邓布利多对她产生好奇,想要了解她的经历并不难,正如穆迪可以顺手查到麦格教授为她向魔法部申诉的记录一样。

    她真诚的发问:“我会让你想起那个人吗,伏地魔?尤其是毕业加入翻倒巷之后。”

    邓布利多也很坦诚:“是有一点,不过那时候我更多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你比他坚强,也比他幸运,你成功等到了米勒娃救你出来,尽管这个救援来得太迟太迟,所以你在学校里拼命学习魔法强大自身,我理解,越是理解就越是心疼。”

    他?是克雷登斯吗?坚强可谈不上,他们两个本就不在一条赛道上。至于幸运,似乎是这样,至少麦格教授和霍格沃茨是真的在解救她。

    虽然她的不幸另有其事,无人诉说,无人能感同身受,一夜之间失去一切,包括那个虽然不会魔法却幸福的自己,都只能藏身于大脑封闭术之下,丝毫没有挽回的可能,就连这个不幸本身也无法让人获知。

    她一直不敢去想,那个世界的她发生了什么。昏迷不醒,还是…死了?她的父母该怎么办?他们要如何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他们又将如何走完失独的下半生?

    这些未知都令她痛苦、焦虑,搅得她无法安眠,她都不知道该怪谁,该让谁为她两世的不幸负责。

    她平复心中翻涌的思绪,把话题扯回来:“他回来了,我有确切的消息,他现在就在英国。”

    邓布利多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他看得出艾普尔深藏内心的痛苦和迷茫,也许是身为一名教授的职业素养,他想力所能及的帮帮她,这与两人的立场无关。

    但艾普尔明显不想多说些什么,他只得把这个想法先压抑住,毕竟伏地魔的事项的确是头等大事。

    “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依然感谢你能传达这个消息。你的这个行为对我、对很多人而言都很重要。”

    邓布利多的话两人都明白,艾普尔谨慎的反驳:“我可没说翻倒巷会跟凤凰社站在一边。”

    邓布利多点点头:“但是至少你不会支持伏地魔,虽然人人都想置身事外远离纷争,但是孩子,你应该清楚这恰恰是最难做到的。”

    在双方立场明确势同水火的时候,所谓中立,在很多当事人看来就是反对他,就是与他对立,是敌人。

    十几年前多少巫师家族试图保持中立最终惨遭灭门,翻倒巷坚持多年还是在最后被卢修斯·马尔福拖下水,很多巫师抱怨艾普尔考虑不周,害翻倒巷差点被魔法部战后清洗。

    但是现在想来,要是没有当年卢修斯那神来一笔,翻倒巷可能早就被食死徒大军压境了,哪里还能撑到后来与魔法部周旋。

    与伏地魔站一边是绝不可能的,不管是因为剧情早已注定的结局,还是因为艾普尔的出身。

    但是支持凤凰社…

    艾普尔斟酌着开口:“您要知道,让翻倒巷巫师与凤凰社、傲罗并肩作战,这太天方夜谭了,双方都不可能彼此信任,这在作战上是大忌。”

    邓布利多依然表示充分理解:“我明白,你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这足以令我感到今天没有白跑一趟。对我而言,你所能提供的远远不止并肩作战那么简单。”

    艾普尔还是觉得今天这场面怪怪的,她记得书里还是一名食死徒的斯内普在第一次与邓布利多会面时,校长表现得冷漠而疏离,而现在,她是英国最大的地下势力代理人,手下一帮罪行罄竹难书的黑巫师,邓布利多校长对她有点过于和蔼了。

    有疑问就问出来,这是艾普尔一贯坚持的优良品质:“您这副样子,似乎并不把我看做一名无恶不作的黑巫师,对我毫无保证的话也表现得理解与信任,我不明白为什么?”

    邓布利多的表情微微透出一丝怜悯:“我刚刚说过,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跟你有类似的遭遇,他终其短暂的一生都在找寻他的家,找寻爱,为此不惜一切,甚至被人利用。而你,孩子,你也在找寻着什么,你比他幸运,拥有与常人一般的寿命,但也更为不幸,因为你到现在还迷失着。”

    迷失?不该是绝望吗?她想要的永远都不可能找到。

    “你真的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吗?”邓布利多专注的发问,似乎想要凭着这番话扣开她的心一样。

    艾普尔不想再同邓布利多谈论这个话题,她早在穿越的第一天就打定主意,绝不将穿越的事告知任何人,这么多年来这个想法从未动摇。

    她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了的杯子倒扣在桌面上。

    邓布利多见状也不着急,只慢悠悠的问着最后一个问题:“你让阿拉斯托向我转达的那番话令我很难不在意,孩子,你看见了什么吗?”

    看见…

    艾普尔细细咀嚼这个词语,邓布利多校长是把她当作预言者了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能说,成功的路上总是白骨累累。有些事一旦注定,我们很难为此做些什么…看好您的学生们吧,虽然这可能并不会起什么作用。”

    不待邓布利多校长再次开口,她继续占据着话语权,问出了她此行的目的:“请问,您知道一个人的灵魂一旦受损甚至是失去了一部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恢复吗?”

    邓布利多听到这话,露出了今天会面以来第一个可以说是犀利的目光,他严肃的看着艾普尔:“我能知道你所指的那个人是谁吗?”

    艾普尔知道邓布利多校长这是怀疑到了伏地魔与魂器的身上,在校长看来,二年级的蛇怪和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应该是不外传的机密。

    她连忙补充:“是我身边的一个人,我找了很多渠道依然没什么靠谱的方法,如果令您感到为难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经历过妹妹阿利安娜和侄儿克雷登斯的事件,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对默然者有足够多且有效用的研究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他了。

    邓布利多目光丝毫没有缓和,相反在听到艾普尔的话后变得更加严厉,以他的头脑和经验,他大致能猜到艾普尔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艾普尔的话里可以确定,那个可怜的男孩正经受着苦难。

    “你对那个叫汤姆的男孩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界限了,无论如何,那个无辜的男孩不该承受这些。”

    艾普尔沉默的听着老校长的话,待对方停下后只是继续询问:“所以,您有办法吗?”

    邓布利多听出了艾普尔沉默下的倔强与坚持,艾普尔是决计不可能轻易放人的,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说出了艾普尔想要的回答,就当是为了那个可怜的男孩,也为眼前这个迷途的学生。

    “灵魂是最脆弱的,任何的损伤都不可逆,一旦受损就是终身。但灵魂也是最强大的,它的生命力比已知的任何事物都顽强,不管本身遭受如何的摧残,只要有寄托之所,它就会继续存在。”

    艾普尔有点迷茫,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魂器?

    所幸邓布利多看出了艾普尔的迷茫,继续耐心解释。

    “也就是说,灵魂和身体是相互依存的。灵魂消失,身体也就失去生机,反过来,身体消失,灵魂失去寄托之所也会消散。但是,只要让身体找到除灵魂以外的寄托物,让身体得以因之而不灭,那么灵魂也会被身体牵绊着不会消散,久而久之,灵魂和寄托物会融为一体,共同支撑着身体。”

    所以说,她所要做的不是给德拉科喝各种各样的魔药,而是帮他找到除了灵魂以外的可以赖以生存的物体。

    可是,什么东西可以与灵魂比肩?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她想到了伏地魔对邓布利多的嗤之以鼻,想到了邓布利多与哈利的多次对话,抬眼看向老校长,眼中带着些不确定。

    邓布利多看到艾普尔想到了,眼中的凌厉消散,重新变得欣慰起来,笑眯眯的给了艾普尔肯定的回答。

    “没错,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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