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你可以叫我一声阿宁吗?”
“阿宁。”毫无感情,全是技巧。
江解宁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突然俯身咬了一口程应榕的脸。
“榕榕,这个小蛋糕好吃吗?”江解宁眼睛亮晶晶的。
“好吃。”程应榕面无表情地顶着一口浅浅的牙印说到。
“是吧,我也觉得好吃。”说是这样说,但是江解宁没动自己那份,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吃。
“你也吃。”程应榕被看的不好意思。
“榕榕喂我。”程应榕无法,给他扚了一口送到他嘴里,他的勺他的蛋糕。
“榕榕,我还要。”江解宁对此毫无异议,反而很享受。
蛋糕店另一处
“为什么总有情侣在虐狗!”陶优扶额。
“是啊,但是这对颜值都好高,好养眼!”朋友偷偷看向那桌小情侣。
那个男孩长腿撑在两侧把女孩圈在中间,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女孩还会时不时喂他吃蛋糕。
“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年轻啊,成年没有?”陶优照着小镜子补口红,精致的妆容和优雅的体态,俨然一副高级白领的体面。
“应该还是高中生。”朋友下定结论
“诶~,虽然他们俩挺甜的,但是早恋真的不太好。”陶优补完妆,抱胸看向情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干这么说他们,人家万一是真心喜欢的呢?”朋友不满抗议。
“我和我初恋也是真心喜欢的,家长都下死命令了,还是每天偷偷约会。可是那又怎样呢,上了大学没一段时间就分了。”陶优把头转向窗外
“怎么会?”朋友惊讶,像陶优这样的大美女也有人放弃?
“是啊,怎么会呢?我们曾经也约好去同一所大学,但是我考砸了,就异地恋咯。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会每天打视频分享在新的校园里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会在每个周末坐飞机到对方的城市去拥抱他。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和说不尽的思念。
但是在大学你还会遇见很多有意思事儿很多优秀的人,它们占据了你生活的大半部分。这些事情会帮助你蜕变,改变你的认知,你越来越来越沉浸其中,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而他也有精彩的生活,留给你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且留给对方的时间还总是不合拍,观念差异越来越大,常常聊不到一起,刚开始还努力调整,可是后来双方都感觉很累,就…分开了。”
朋友许久没在说话,陶优风轻云淡地笑着说:“要是当初我选择复读,可能结局会不一样吧。”
“不是的,陶优你值得更好的。”朋友认真对陶优说。
陶优揉揉朋友的头,“所以,能不早恋就不早恋,如果真的喜欢那就一起努力去同一所大学,千万别异地恋。”陶优再看过去,那对情侣准备要走了,男孩帮女孩背起书包,冲女孩笑。
这一幕让陶优心酸,或许现在的小孩比他们有种,说不定真能修成正果呢。
“榕榕,接下来我们去游乐园玩吧!”江解宁兴冲冲地拉着程应榕挤上公交。
由于假期公交车里的人格外多,程应榕被挤在中间,没地方扶手,就揪着江解宁的卫衣,而后者被她扯的要半露香肩,就让她站在自己怀下扶着椅背。
椅子上做的是一位优雅美丽的奶奶抱着4岁的小姑娘。
“奶奶你看哥哥在抱姐姐。”小姑娘用手挡住嘴,悄咪咪得对奶奶说。
“是呀,哥哥姐姐是情侣哦,所以可以拥抱,等米米长到姐姐这么大的时候也可以找一个像哥哥一样帅的男朋友,那个时候米米也可以拥抱米米的男朋友。”优雅美丽的奶奶捏孙女的脸,笑眯眯地看孙女似懂非懂的表情。
程应榕微囧,看窗外风景来转移注意。江解宁也听到了,心情很好地将拿手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风景。
没坐多久就到站了,程应榕宛如三岁小朋友一样,被牵着下车、排队、买票、喝水、吃东西。
有个男朋友果然很不错,程应榕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被江解宁牵着,咬了一口棉花糖,甜到心里了。
他们玩了很多项目,程应榕逐渐开朗。
疯玩一阵后,程应榕走不动了,江解宁只好一个人去买些吃的回来。
这个游乐园人气爆棚,从那么多人偶被小朋友围得水泄不通就可以看出来。
其中一个鬼畜的青蛙人偶卖完气球,很不客气地拎开扯他衣服的小朋友,冲程应榕走来,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休息。
程应榕暗暗打量,鼓起勇气站起来给他敬了个礼,目光炯炯地看着蛙蛙。
她与蛙兄面面相觑。
一秒,两秒……蛙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程应榕脸爆红,感觉自己也像个傻子,简直不敢相信路人看她的表情。
程应榕刚要灰溜溜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蛙蛙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给他回了个礼,特别标准,程应榕笑得像个傻子。
视频说的是真的,这个蛙真的会敬礼!
这下不得了,游客见了纷纷效仿给蛙蛙敬礼,蛙蛙幽怨地看了一眼程应榕,半死不活地抬手踢脚。
一大爷游客说不行啊,你敬的礼一点也没有力气。刚刚怎么给那个小姑娘敬礼的?可不能因为小姑娘长的漂亮就区别对待。
登时周围哄笑,程应榕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蛙蛙无奈抗议,“大爷,我哥哥站了三个钟头,敬了几百个礼,每个都用心敬了,员工手册上写了工作三个钟头可以休息十分钟,我休息时间还没过呢,这样等我休息完了之后,保证给您敬个标标准准的礼。”
“哟,原来是个大小伙子啊,怪不得在休息时间还给人姑娘敬礼呢,那行吧,等你上班可要把礼给我敬标准了。”大爷调侃道,然后牵着拿着青蛙气球的孙子去旁边看其他玩偶。
程应榕这时惊讶看这这个蛙蛙,“墨久兄,原来是你!”
“是啊,还真没想到你这么有童心呢?”墨久这下长记性把头套摘了下来,露出一头杂乱湿漉的金发,冲她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程应榕被怼的无话可说,注意到他嘴唇干裂脸色潮红,有点愧疚,给他递了一没开封的凉水,被太阳照的有点温热。
墨久毫不客气地拿了过去,吨吨吨一口一瓶,看的程应榕惊心动魄,怕他呛死,然对方把瓶子一扔,嘴巴一抹,带上头套,说他先走了。
程应榕说你走吧,并给他比了个大拇哥,然后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于是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江解宁。
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手上还提着一大堆吃的,和一瓶开口可乐。那瓶可乐本来是给程应榕买的,现在已经被他捏变了形,顺着他的手滴滴答答流下。
程应榕眼皮一跳,感觉他捏的不是可乐是她的天灵盖。
不至于吧,程应榕自觉她和江解宁已经熟了,又开始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死德性,侥幸想着。
于是程应榕狗胆包天,娇娇俏俏地走过去对他撒娇卖萌,企图蒙混过关。
“你怎么了?”程应榕狗腿地帮他拿东西,被他拒绝了,不理她。
“你生气了?”程应榕拿过可乐喝了剩下的一点,这次他没拒绝,但仍然不说话。
“墨久兄因我受累,我赠予他价值一元的润田矿泉水而已。”程应榕严肃拱手,“但我与阿宁不一样,我肯定请阿宁喝三块钱的百岁山。”
阿宁,阿宁,叫的真嗲,江解宁嘲讽地想着,但手掌却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见他还没有反应,程应榕悄眯眯地握住了他的手。见对方仍然阴沉着一张脸,她神奇地不再感到害怕,反而跃跃欲试,霸道地与他十指紧扣。
“阿宁?”
偷偷看一眼他,又对上了暗沉沉的眼睛,心像是被击中了一样,跳的好快。
程应榕美滋滋地张嘴接递过来的旺仔小馒头,心想江解宁果然吃软不吃硬。
然后他们又疯玩一下午,晚上才安安静静地去坐摩天轮。
箱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喧嚣与热闹被隔绝在外听不真切,昏暗的光晕下安静得只能听见狂跳的心脏,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暧昧横生。
突然世界一亮,外面开始放烟花,程应榕迫不及待地转身去看,五颜六色的花火映在她眼中格外梦幻。
升至最高点的时候,一朵粉色的烟花骤然绽放,江解宁蜻蜓点水地吻了程应榕的嘴角,然后拉开一点距离注视她的侧脸,和她眼中倒映的粉色光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颈,程应榕的睫毛轻颤,脸上脖子上染上一层薄粉。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她感觉右肩一重,腰被圈住,单薄背贴上了另一个单薄的胸膛。
像抱着玩偶一样抱着程应榕,陪她看外面璀璨的星空和绚烂的烟花。
直到送程应榕到了家门口,江解宁还没骨头似的抱着她,她一路走来顶着旁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眼光已经麻木不仁。
“谢谢你送我回家。”程应榕使劲儿把他扒拉开,后者不情不愿地嘟嘴,要亲。
四处看了一眼,没人。程应榕快速碰了碰他的嘴巴,但是被对方按着贴了好久。
她受不不了江解宁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于是她敛眸……
江解宁僵住,一双丹凤眼瞪成瑞凤眼,难得结巴“你……你……怎么…伸”话音未落,才发觉程应榕已经挣脱了他,“明天见!”
“砰——”门关上了,江解宁还立在原地,呆呆地碰自己的嘴巴,脸诡异的红了。
屋外的人傻站着,屋内的人叹息着。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