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李诗韵得到林章被带走调查的消息之后的五分钟,又接到了一个来自程氏集团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他们之间的合作终止。

    李诗韵浑身都在抖,她不敢置信道:“这可是违约,要付违约金的。”

    “转过去,让她收拾东西滚出北京城。”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真切,李诗韵不敢判断那人到底是不是程且,她怕自己精神崩溃,只得赶紧挂了电话,急切地在办公室里转着圈,想要找到点什么突破口来解决这件事情?

    而另一边的程且今天心情极其糟糕,因为动李洋那事被几个爱多嘴的传到了家里老头子的耳朵里,老头子狠狠敲着棍子,让他晚上赶回去。

    程且心里清楚,这顿揍是怎么样都躲不过的了。

    程家在早年间是涉过黑的,但是程老爷子英明果断,知道涉黑的家族长远不了,也很难教育出精神状态正常的后代,所以花了大半辈子时间来洗白,他心力交瘁,一生都花在了程氏集团身上,从那条暗道换回正道之后,程家也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涉黑。

    程且这次把人从牢里捞出来关到精神病院折磨的事情实在是触及了老爷子的底线,他前脚才刚进屋,后脚就被喊进了书房。

    程母递给他一道爱莫能助的目光,看着程且进了书房挨罚。

    也是近三十岁的人了,过多的教育都没什么用,老爷子英明抄起一旁的棍子,沉默地往程且身上打。

    一下跟着一下,压抑在喉咙里的闷哼被棍棒与皮肉碰撞的声音掩住,打到最后,老爷子都气喘吁吁了,程且还是一声不吭忍着疼。

    “你不出声,是觉得我打错了?”

    “爷爷没打错。”再出声的时候,程且已经声音沙哑,浑身冒冷汗了。

    “你既然知道我没打错,那就赶紧把人送回监狱里去!省得我大把年纪了,还要听别人说闲话!”

    程且后背疼得不行,像是快要没了知觉,他闷哼一声倒下,手堪堪撑着,这点动作疼得他面色苍白,嘴唇发抖。

    “还想挨揍?”

    “爷爷,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程且!”

    他向来懂事,不是那些个纨绔世子的样儿,比他爹还要更优秀,程老爷子自然对他也是最满意的,这次程且犯事,老爷子自然知道他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可这绝对不能成为他无视法律的原因。

    “你今天必须把人给我送回去。”

    程且赤着眼,抬头跟老爷子对视,迟来的叛逆和固执化在深沉的眸色里。

    老爷子似乎这次真是被气极了,他恶狠狠骂道:“程且,我给你权势,给你了不起的出生,不是让你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随着处置别人生死的。”

    程且呼吸粗重,狼狈地侧躺在地上,书房的昂贵地毯已经染了好些血,看起来很是吓人。

    程母听了里面越来越大的动静,吓得不行,走近后又不敢轻易推开门,只能焦急地在门口站着。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说,那人到底是干什么了?”

    “他给你未来孙媳妇下药,想□□她。”

    程老爷子脸色微变。

    “而且是两次。”

    又变。

    “在她怀孕的情况下。”

    大变。

    “什么?!”

    程且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今晚好歹不至于真被打死了。

    “什么?”程母一把推开门,诧异地看着地上的程且,被打成这样的儿子已经不能让她焦急,此时此刻那个尚未见过面的儿媳妇却是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你放心吧,妈,她没什么事,我及时赶到了,才没让那个畜生得逞。”

    程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那就好,那就好,这一天天的能把我吓死。”

    程老爷子的怒火还没发泄完,又碍于程且突然抛出这么个重磅炸弹,他只得干巴巴地训斥了程母几句。

    “好了,你看他伤成这样,赶紧叫人来看看啊。”程母忙把人给扶出书房,程且本来还想跟程母通个气,说自己是忽悠老爷子的,可是他妈妈脸色兴奋的神情让他又不忍心开口了。

    程且没挨过打,至少没挨过这样的打,他后背破开好几条伤痕,淤青更是一大块,鲜血淋淋的,很可怕。

    上完药后,程且穿上干净的衣服,准备离开。

    “你起来干什么啊?还不休息?”端着晚餐上来的程母赶忙训斥他。

    “妈,我得回家住。”

    程母正要骂人,突然想起程且提到的准儿媳妇,她表情一变,冲他挑眉道:“要回去陪她?”

    “嗯,不能让她一个人睡。”

    “是是是,那你赶紧赶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别耽误她休息了。”

    拍在程且肩膀上的手疼得他呲牙咧嘴,程母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把人送到了门口,程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回来啊?”

    程且疼得皱紧一整张脸,说:“让我缓缓先,看这样子这几天都出不了门了。”

    “行行行,你好好照顾人家姑娘,听到没?”程母叮嘱完,程且便上车了,远远还听到她补了后半句,“你不能让她照顾你啊!”

    程且赶回家的时候阮眠果然已经睡了,他上药的时候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现在是疼得站也难受,坐也难受,更别说睡觉了,衣服也换不了,只能趴在床上,侧身看着阮眠的睡颜。

    她最近在帮学妹找律师跟林章打官司,每天起早贪黑的,都没睡个好觉,眼底一片乌青。

    只是没想到这浓烈的药味儿钻进了阮眠鼻子里,冲得她眉头紧皱,下意识干呕了出来。

    程且脑袋一懵,该不会让他一语中的了吧?

    阮眠皱着眉睁开眼睛,视线里的他面容轮廓俊朗分明,但那股阴魂不散的药味让她又清醒了不少。

    “你这是怎么了?”

    阮眠坐了起来,一下没发从程且趴着的姿势辨认出他是哪里受了伤。

    “被我爷爷抽了一顿。”程且解释道。

    阮眠诧异:“为什么啊?打哪儿了啊?现在怎么样了?”

    程且撇了撇头,他盯着阮眠焦急的表情看,很会抓住时机卖惨:“太疼了,整个背都是麻的。”

    阮眠小心翼翼掀开程且的衣服,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后背那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褐色的药还是吓得阮眠瞬间就红了眼。

    “你这,你这也太严重了。”

    “啊?没事儿,我没事,你别哭,不算什么大事。”

    阮眠抹了一把眼睛,哑声道:“没哭,那我,那我现在能干点什么,让你感觉好受点。”

    程且还真趴着认真想了一下。

    “那你亲亲我吧。”

    阮眠乖得跟只小猫似的凑了过来:“亲哪里?”

    她眼睛黑漆漆的,湿漉漉的,倏地靠近,让程且瞬间就懵了半秒。

    “随,随便。”

    阮眠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睛,鼻尖。

    这种就是不亲嘴巴的行为非常让人心痒痒,程且又开口要求道:“亲嘴巴。”

    阮眠凑近,轻轻印了印他的嘴唇,顺便吮吸了一口下唇肉。

    这种略带热情的亲吻胖程且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但这会身体正不舒服,也没法纵容他有些乌七八糟的想法。

    “好些了吗?”阮眠问他。

    “好多了,你陪我聊聊天吧。”

    阮眠学着他的姿势趴到床上,也侧着头看向他。

    “林章被抓起来了,今天我们公司跟正邦的合作终止了。”程且向她报告进度道。

    “应该很快就可以开庭了,律师说我们找到的证据已经足够把林章判进去了,我们尽量多找一些愿意发声的受害者,让林章多判几年。”

    程且嘴唇很是苍白,他勾出一个笑,说:“眠眠真棒。”

    阮眠的视线未曾从他苍白的嘴唇上挪开,就算是刚刚那个轻飘飘的吻,也只带去了一些水润,还是没什么血色。

    忽然,阮眠倏地靠近,带了些力气地咬住程且的唇肉,贝齿和小舌一同用力,目的非常明确,吮咬厮磨程且的唇肉。

    程且企图反客为主,可他能施展的空间有限,又没法伸手按住阮眠的后脑勺把她锁住,只能任由阮眠深入时用力吮咬几下找回些主场,但她只要想逃,稍微往后一撤,便能把程且晾在原地。

    这样的吻法让程且有着招架不住,他呼吸声变得逐渐粗重,偏生阮眠又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眠眠,别玩我了。”粗哑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阮眠眨了眨呀,正经道,“我只是看你没什么唇色,看起来很憔悴,帮你润润唇。”

    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在唇瓣上,程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他侧趴到床上,跟同样侧趴的阮眠对视:“我今天挨罚,你猜我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怎么逃过一劫的?”

    “我跟我妈和我爷爷说,他未来孙媳妇怀孕了。”

    阮眠脸色变得像是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变得一样快,她微微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程且,你疯了,这个能开玩笑吗?”

    “情急之下,只能这么说了。”

    “但是他们要是知道这是假的,那该多失落啊。”

    程且轻笑了一声,眼底是克制的挑逗。

    “那我们可以抓紧时间,让假的变成真的。”

    他趴着说这种话还挺滑稽的,阮眠忍不住笑了,上上下下扫了程且一眼之后,挑眉问道:“就靠你现在这样吗?”

    被挑衅到的程且咬牙道:“林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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