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我和他们是同时间穿越的吗?】

    周二下午两点半,在咒术高专操场边上坐着乘凉的艳阳嘴里叼着根草,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在心里问了问板子。

    这两天她过得相对平静,至少比第一次穿越时舒坦。

    经过测试可得念能力无法对咒灵造成伤害——诶观众朋友们您猜怎么着,但是怨可以。

    这东西是嵌合蚁的专利,艳阳没有,所以只能被分配去干杀诅咒师的活。

    但最近又没有什么关于诅咒师的情报,导致她在高专里躺了两天,每天就看尼飞彼多逗老鼠一样陪那些年轻学生练练体术。

    不远处的草坪上,咒术师和彼多的身影彼此交替,在空中闪来闪去。

    漂浮在旁边的板子似乎也被这种悠闲所感染了,听到问题的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开权限查了一下。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得了,他们的穿越时间竟然不是同一时刻—不同时间,而是不同时刻—不同时间。

    完了。他哗哗冒汗,撞了撞艳阳的胳膊。

    【那个,好像不是。】

    艳阳嚼了嚼草根子:“哦……不是啊……”

    “不是啊?!!!”

    由于太惊讶她直接喊出了声,远在操场的彼多耳朵一竖,顷刻便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了喵?”

    前两天艳阳在说自己身体素质更新的时候就顺便给她解释了一下这个板子的存在,彼多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总之知道杰诺杰底小家伙时不时会跟艳阳沟通两下。

    虽然一开始有点嫉妒它可以分走对方的注意力,但忘性大的猫咪第二天就打消了这种感觉,而是把板子当成一个机器人普夫。

    只能说大道理和小策略的机器人,又不会拉小提琴也不会乱抖鳞粉,不足为奇。

    此刻她也知道艳阳在跟板子对话,只是听人喊得有点大声才过来看看。

    艳阳把嘴里的草根子呸掉,站起来发愁:“我忘了普夫他们了,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比我们晚点到,没想到压根就还没来…”

    彼多同样不在乎这个,闻言很体谅地蹭了蹭她的头发:“唉~不用担心,虽然普夫没有我这样善解人意,但也不会生气的~”

    艳阳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宝宝你什么时候学来的茶艺,好像比普夫差了一整个优路比安大陆…”

    彼多:“唔?”

    听不懂喵。

    她知道蚂蚁跟人类思维上有本质区别,也没深究,而是摇了摇尾巴,跟她告别:“既然这样,那小艳阳给王打个电话吧喵,我先去解决那些人类ww”

    艳阳诡异的心情变成了惊悚:怎么能把训练说得像要杀五条悟学生……

    不通人言的小蚂蚁相当可怕。

    昨天和五条悟对打以后她充分认识到了对方的bug,此刻对人有点敬畏之心——虽说攻击什么的是普通地图炮,强度类似于百式观音,努努力可以用硬防住——但那个‘无下限’实在作弊。

    除非偷袭时开丝绒铁幕,否则根本破不了防。

    彼多速度太快对方打不中,但做实验主动挨了两下后手臂也焦了大半。

    闻起来一股烤蚂蚱味,果然不能相信你们节肢动物——

    言归正传。

    尼飞彼多重新去操场上玩游戏了,艳阳土拨鼠状咬着自己的上嘴唇,紧张等待对面接通。

    ——没人听。

    她立马就反应过来对面可能在找自己和彼多的时候压根没记得带上手机。

    也是,圆检测不到人普夫就该发疯了,怎么办怎么办,那小麦呢?不会已经世界毁灭了吧?要是失控杀了人怎么跟协会交代?

    艳阳越想越惊恐,在内心狂摇小板子肩膀,企图让对方和自己一起土拨鼠尖叫以减压。

    有偶像包袱的小板子拒绝了(垮起个显示器批脸.JPG)

    【怎么办,你说我现在是先给侠客打个电话确定那边有没有世界毁灭好,还是先给小麦打一个,说不定她会……】

    话音还没落干净呢,小板子忽然嗡了一声:【注意!注——】

    下一秒,艳阳感觉头顶一暗,似乎是被什么挡住了太阳。

    肌肉反应大过脑子,她一把接住了那个从天而降的物体。

    公主抱成功后,不远处的操场都静了一刻。

    艳阳懵懵低头去看——怀里和她四目相对的正是半秒前她提到的,‘说不定会接电话的小麦’。

    顺便,对方小脸煞白,正惊恐地瞪着眼睛企图缓解自己的恐惧。

    杰诺杰底板:【——意…相关人员出现在你的五米距离内……】

    它一个字比一个字小声,到最后心虚得闭上了嘴,假装自己不存在。

    艳阳想骂他在那儿注意注意个屁,但还是怀里的小人类重要点。

    大概刚经历了一次高空作业,小麦似乎还在惊吓的余韵中没有恢复五感。

    她两只眼湿漉漉的,整个人僵得像冰河世纪里刚挖出来的松鼠,艳阳觉得可爱的同时也担心她吓出什么问题来,连忙把人抱紧在怀里喊了几声名字。

    “小麦?小麦,不怕,是我,我是艳阳……”

    小麦缓缓回过神来,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差点以为是做梦,眼泪倏地冒出来了。

    她两眼汪汪,伸手揪了一下抱着自己的人的头发,甚至没想起来开个圆查看一下,闻到熟悉的橘子味马上扑了上去:“艳阳大人……!”

    艳阳搂住她的腰:“好了好了,我在这呢,不哭噢……”

    远处的彼多将手撑在额头上挡了下太阳:“喵哈,小麦也过来了呀。”

    一年级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同时傻眼:“……这…是你俩的小孩……?”

    伏黑惠给了同期一人一个暴栗:“你俩到底在想什么啊!”

    虎杖悠仁委屈巴巴揉自己脑袋:“可是真的很像啊…艳阳老师完全是在哄孩子吧…?”

    野蔷薇掏锤子:“区区海胆竟敢锤淑女的头!!”

    二年级在旁边窃窃私语,以熊猫为首,正散发母爱。

    “好有爱啊,太温馨了吧……”

    “看来这个新老师,人还不错。”

    “鲑鱼鲑鱼。”

    远处的艳阳亲了亲小麦的额头。

    熊猫捂胸口:“a……”

    狗卷也捂胸口:“金枪鱼蛋黄酱……”

    远处的艳阳和小麦保持了一个相当长的拥抱。

    熊猫和狗卷:“a”x N

    真希:喂这种无意义的声音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远处的艳阳开始和小麦轻声细语讲话,笑容温柔。

    熊猫:“aww…” *再次*

    狗卷:“鲑鱼。”有点累了。

    真希:“非要我用武力让你闭嘴吗?”

    两秒后,胖达本来还在持续的感叹忽然扭曲了一下,变成了‘啊。五条悟来了。’

    咒术界最强顶着头白毛晃悠过来,笑眯眯和艳阳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对她怀里的小麦不知道说了什么欠揍话,被艳阳用拳头糊了脸。

    熊猫:……

    咳,好丢脸,幸好已经习惯了。

    -

    小麦缓过来后抱着艳阳嚎啕大哭,“还以为草民再也见不到您了——可以不要再离开了吗呜呜呜呜呜……”

    由于哭声太响亮,正在训练的学生们不得不暂停训练过来哄这位自称草民但被大人物艳阳十秒钟亲了五次嘴的小姑娘。

    离得近了才知道,小姑娘不仅可怜,眼睛还是瞎的,一时间所有人都狠狠地怜爱了一把。

    好不容易止住哭,小麦抽抽嗒嗒打开了圆,随后才揉着眼睛窝到了对方怀里。

    艳阳轻拍她的背,边拍边询问自己不在的那两天发生了什么。

    虎杖悠仁他们排排坐在旁边,随后从这个女孩口中看到了一个相当光怪陆离的世界。

    “总,总帅大人用圆检测完了整个大陆…但是没找到您,所以回去了。枭亚普夫大人我不太清楚,”说到这,小麦磕绊了一下:“总之一直有小提琴声在传来…”

    “普夫大人也说了,您有前科,不过彼多大人有跟着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危险,只要等您再找回我们……”

    有前科的艳阳轻咳两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呃,他们没有杀人吧?”

    小麦扎着两个辫子,声音有些恐惧——她还没习惯打打杀杀的,不过也正常。

    “没,没有吧?梅路艾姆大人回来后就一直在和我下军仪,虽然能从棋风看出来他内心似乎很不安……但应该没有时间去…”

    后面两个字她没说,以为又要花费几年去等待艳阳大人她也没说。

    其实中途尤匹大人和普夫大人一起在花园里演奏了泪水交响乐,总帅大人则在对棋时问,

    “如若艳阳她,一辈子都没有再回来呢?”

    嵌合蚁的声音似乎有些茫然。

    小麦当时没有开圆,也难得没有百分百沉浸在棋局当中。

    这个假设让她手抖了一下,原本要吃掉骑马的中将啪嗒一下落错了位。

    两年与梅路艾姆对棋让她已不再打心眼里恐惧对方,但落子无悔,小麦本打算直接收回手。

    梅路艾姆打断了她:“朕知道你手抖了,重放即可。”

    她不做声,想也知道在惦记着谁。

    哪怕清楚艳阳一定会去找到他们,但等待的无力感让人厌恶。

    被时空切断的精神链接让他无法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进一步开始缺乏安全感。

    想念。

    想到这个词,梅路艾姆忽然觉得眼眶有点涩得发疼。

    这种期待的爱与艳阳死后他们所经历的无望的爱有所区别,但在疼痛之上,只是新的一层抓心挠肝。

    小麦没动,目光虚无地停留在自己手指上。

    “……如果艳阳大人一辈子都不再出现,那我只好永远等待她。”

    枭亚普夫和孟图图尤匹站在门侧,前者眼泪已经快要流干,后者觉得自己好像在变成一樽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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