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以为秦慕臣今天不会过来了，已经窝在床上开始看剧本，房间的门却又被敲了敲。
也不多敲，就三下。
马上进入国庆，天气开始明显转凉，有些怕冷的明理今天换上了带浅绒的睡衣，浅粉色的，整个人看着像是一只水蜜桃。
明理给秦慕臣开了门，转身往门里走：“向淮老师他们走了？”
最近明理也有刷到一些秦慕臣的活动照，秦慕臣比自己忙得多，在广式内连轴转。
“明天我要出省一趟，大概五天。”
在温暖安全的环境里，明理随手捡着自己丢在各个角落的东西，一一收拾好放回也许合适的位置。
“那你记得提前查好当地的气温，我看最近好像在大面积降温。”
明理从床上拿起自己的剧本，又看了眼床头的糖果桶，随手抽了一支棒棒糖撕开塞到嘴里，又拿了一支转身。
“吃糖吗？”明理把自己的手摊开在秦慕臣面前。
她和秦慕臣的关系已经趋向于稳定，好像回到了以前同班的时候，分享好吃的零食，偶尔一起讨论题目。
现在的生活几乎已经到了明理的理想状态。
只是很平静地往前走。
房间里还有一股很甜的味道，是明理刚吃完的红薯皮在散发味道。
明理把糖放在秦慕臣面前的桌子上，随手拾起红薯皮丢在垃圾桶里，才又坐下来。
单人沙发足以她把自己整个人塞进去。
之前还规规矩矩坐着的她熟练地把自己抱团放在沙发上，没穿袜子的脚在沙发边缘敲着，露出漂亮的脚踝。
“其实把故事吃透之后，表演起来就轻松很多。谢谢秦老师这一段时间来的教学。”
明理发觉秦慕臣似乎有点沉默，看了他一眼，便说了些开玩笑的话想活跃一下气氛。
“然后呢。”
这只是明理随口一句，哪里有然后，明理呆了呆，嘴里下意识动作把糖果一咬，糖果碎了一嘴。
“以后就不需要我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理没想到秦慕臣会往这个方向想。
身边的沙发下陷，秦慕臣忽然整个人笼罩过来。
“叶昭是谁？”
“助理。”
眼睛忽然被温热的手指碰了碰，哪怕大脑知道没有危险，明理的眼睛也控制不住地快眨，睫毛轻轻扫过秦慕臣的手指，好像是一只要挣脱的蝴蝶在指尖穿梭。
“明理同学，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眨得快一点。”
秦慕臣靠的实在是有点近了，明理忍不住往后缩，但背后已经退无可退。
“叶昭是谁？”秦慕臣又温声问了一遍，好像是在问明理要一个不可要的答案。
明理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松懈了一些：“我朋友。”
明理感觉秦慕臣那双温润的眼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碎开，彻彻底底跌入深渊。
“朋友。”秦慕臣重复了一遍明理的答案。
明理轻轻拉开秦慕臣的手，好让自己看得分明一点：“秦慕臣，你怎么了。”
“你对我有一点愧疚吗？”秦慕臣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次明理的眼睛眨得极为缓慢，她轻声道：“对不起，秦慕臣。”
明理也有过很没有尊严的时候，所以她知道是什么感受。
“没关系。”
秦慕臣抬起手理了一下明理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一般，替她把头发挽到耳后。
明理不知所措地看着秦慕臣。
秦慕臣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明理的下巴上，以一种很温柔地姿态献上自己的吻。
温热的舌轻轻舔舐着明理的唇缝，沾了些糖果的唇角被反复亲吻。
明理完全震惊地看着秦慕臣，却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好像这个亲吻是在违背他的意志，可是他和痛苦相伴的是一种毅然决然，飞蛾扑火一般的勇气。
秦慕臣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两个人的呼吸相交，是明理嘴里的糖果味。
秦慕臣的声音极尽温柔：“没人告诉过你接吻要闭上眼睛吗？”
明理下意识想摇头，却又听到秦慕臣说没关系，我来教就好。
刚才背后还有些悬空的，秦慕臣抬手把明理按向了他，手轻轻压在她的后颈，却又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秦慕臣反而比明理低了一头，像是明理在主动亲吻他一样。
明理的心脏为什么抽痛了一下，她不想让秦慕臣这么痛苦，于是她闭上了眼睛，在闭眼的刹那，一滴眼泪从明理的眼角划了下来，刚好落在两个人相依的嘴边。
秦慕臣吻掉了那颗泪，舌尖半是试探地朝着更深处试探，刚才还紧闭着嘴的明理也轻轻张开唇，任由秦慕臣入侵。
眼泪咸涩的味道好像渗透到味蕾深处，但是舌尖是甜的，才吃过糖的舌尖像是同时沾染蜜和花香。
明理的脸上已然染上了绯色，放在身边的双手也搭在了秦慕臣的肩膀上，身体几乎要压倒对方。
舌尖生疼，呼吸都有些困难，明理被柔软的舌尖一下一下纠缠着，无法逃脱也不想逃脱。
秦慕臣先放开了她，明理眼睛带着水汽睁开，眼前的人看不清晰，只能看到清隽的眉眼带着温温的柔意。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明理。”
明理缺氧的大脑有些无法思考，秦慕臣的手指已经抬起来蹭了蹭她的眼睛，视线变得清晰一点，明理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秦慕臣因为接吻之后过于鲜艳的唇。
那唇角含着笑意，带着诱|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明理同学。不公开也不让别人知道。只有我和你。”
明理不知道秦慕臣在说什么，只是觉得秦慕臣的唇有些红得过分，便下意识把手放在他的唇边，想蹭蹭那是不是被什么染成的。
蹭了两下没有蹭掉，明理的手指反而被亲吻了一下。
她的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又很快把手指挪开，移到秦慕臣的眼睛上。
这个人现在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你是不是很难受啊秦慕臣。”明理蹭了一下秦慕臣眼角，“你怎么了？”
秦慕臣的眼睛里有太多明理看不清的东西，她看着，却又不由自主地陷入那一片深海。
“明理同学，你怎么又分神了。”
“因为，你很好看。”明理不由自主地给出答案。
“那，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分明是没喝酒的，明理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昏沉，她的理智微微回笼了一些，想要再说些什么。
下一刻，好像怕她拒绝一样，秦慕臣的手一拉，明理压在了秦慕臣身上，秦慕臣一只手还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又按下了明理的颈子。
又是极为漫长的亲吻，明理微凉的手撑在秦慕臣身上，只感觉到秦慕臣这次是在引着她主动，不是刚才被迫的，而是真正自己主动。
所以两个人紧紧是贴着，秦慕臣的手指轻动着抚摸明理的皮肤。
“在一起可以吗？”秦慕臣贴着明理还能慢条斯理地说话，他的声音好像一个魔咒，让明理轻轻沦陷在其中。
可是他的神情又好像是一味清醒的药剂，让明理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过他。
有些事情好像在逐渐脱离掌控。
秦慕臣的眼底聚起来一些笑意，笑意里掺杂着细碎的光，好像一整个月亮被打碎在里面。
这张脸明理看了总是心动，从少年时到现在，所以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
明理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于是舔到秦慕臣的唇缝，对方予取予求地张开了一点缝隙，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她像是一只到陌生领地的动物，试探性地探出一点舌尖，发现危险之后，便彻底放心大胆地进去。
明理的舌尖碰碰这里碰碰那里，秦慕臣的神色像是包容在胡闹的小孩子，只是喉结不时地轻微滚动一下，撑在地上的手指也十分克制地蜷起，指节泛起了一些白色。
明理自己先受不了了，舌尖温柔地和秦慕臣的舌尖碰了一下，就要撤退，她需要呼吸一下。
换气依然是她的大难题。
但是身后的手又收缩了一点，让她没办法离开。
“在一起好不好。”秦慕臣又说了一遍，语气似乎是带着恳求。
明理终于再也抵抗不住诱惑，低声说了句好。
秦慕臣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手里把玩着明理垂在他身上的乌黑发丝。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相对，极其暧昧的姿势和距离，明理的呼吸声一直没办法平稳，但是她又想控制住，所以安静一下又呼吸一下，呼吸声和思维一样都是乱的。
“为什么还没学会呼吸。”秦慕臣把手指放在了明理的侧颈，那里也是红的，“心跳也很快。”
“因为缺氧啊。”明理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了。
她的脸忍不住轰然一红。
什么人接吻接到嗓子哑了啊。
秦慕臣眼里是密密的柔意：“不着急，慢慢来。”
明理的呼吸节奏差点又乱了，直到她要从秦慕臣身上起身的时候，秦慕臣也动了，他坐直了身体，两只手都抱住明理，下巴放在明理的肩膀上。
“你今天很清醒，所以要记住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