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前两个人还把妆洗了，混在学生中就真的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起码外表是这样。
“我们一走就装修，我们那个时候哪儿有空调啊，只有几个吊扇挂着。我每次看都觉得它会掉下来把谁的头削掉。”蔡泽凯的手插在校裤兜里，倒着往后走。
这个时间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所以校园里没什么人。
“你怎么想一些那么血腥的东西。”明理抬头看天，“天上好多云。”
蔡泽凯跟着她一起抬头看天，确实很多云，都被落日染成了橘色，像是沾了橙汁的松软白吐司。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保卫处大爷看着两人皱着眉：“请假条，没有请假条不让出去。”
“叔叔，我们不是学生。”蔡泽凯乐了，怎么真的会被拦下啊。
“不是学生穿什么校服？校服还这么新，新生吧。走走走，跟我去找你们班主任，你们是哪个班的？”
大爷一手一个想抓着人走，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蔡泽凯被他这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的一个咯噔：“你俩该不会早恋吧。这才开学第一天。小朋友的感情怎么都这么随便。”
蔡泽凯：“......”
明理没忍住笑了起来。
蔡泽凯十分恼怒，隔着大爷拍了明理一下。
大爷瞪他：“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作案是吧。别拉拉扯扯的。你们这群臭小子小丫头。”
“大爷，我刚用力你是真没看见啊。”
蔡泽凯有些无奈，他的衣服被揪得死死的，挣脱不了。
“明理，你不想些办法？”蔡泽凯喊。
“大爷，我们毕业好几年了。”
“证据呢？”
明理想了想摸出手机。
大爷一把拿了过去，更生气了：“一中不允许带手机，开学之前班主任没通知吗？”
蔡泽凯想掏出手机摇人的心思也暂时歇了，手机被没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两个人被揪着路过学校展示出来的光荣榜，苦恼的蔡泽凯灵机一动：“大爷，光荣榜上有证据，我跟这位曾经的高考状元可是上个光荣榜的。”
“我还说我在光荣榜上呢，你是不是想找借口趁着我去看光荣榜跑掉？”
大爷的戏还挺多。
“他能跑掉我跑不掉，我们去看一下吧。”明理的模样乖巧，一看就讨人喜欢。
加上她这一路来话没那么多，大爷对她的印象也好一些。
于是还是带着两人走到了光荣榜前面，说：“找找，找到了指给我看看。”
光荣榜都是按照年份来排序。
大爷紧跟着两个人往前走，更是警惕，这俩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一直往前。
“找到了。”女声轻快明朗，“这个是我。”
蔡泽凯一通寻找，在下面几列找到了自己，他呲牙咧嘴的：“当时拍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帅，怎么现在看着这么呆比。大爷，这个是我，蔡泽凯。”
大爷狐疑地过去，看看照片看看人，看看人看看照片。
好像是很像，八年前的照片其实很模糊，大爷本来想说这是不是你们的哥哥姐姐。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刘强出现在三人身后。
大爷认识这位老教师，喊了声刘老师，指着两个人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是我班的学生。”刘强背着手严肃地看着两个人，“出学校打算去哪儿？”
大爷一喜：“我就说他们两个骗我。”
“小吃街，老师您一起吗？”蔡泽凯做了个请的姿势，“不要演戏了。”
刘强突然一笑，对大爷说：“以前带过的学生，当了演员，最近回学校来拍戏。你俩啊，别穿着校服到处晃。下次再被抓我可不一定能及时出现。”
“刘阎王，你就是我的神。我们以后要真被抓就直接报你的名字了。”
明理把手机拿回手里，不断对大爷道歉。
大爷说没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师生三个往学校外面走。
真是以前的学生。
大爷又看了眼光荣榜，突然嘿了一声，刚才光顾着看照片去了：“这还是个女状元。”
托学校的名气，一中学校外面的小吃街差不多快成景点。
什么状元面、状元饭、状元套餐。
放眼过去全是红金配色，看着极为喜庆。
“今年成绩也不错，从你们前一届开始，一中就一直在走上坡路。”刘强带着两个人走进一家装修看着很金碧辉煌的店，“好久没见，老师请你们吃顿饭。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老师我不吃辣，明理不能吃带牛奶的东西。”蔡泽凯一点也不客气。
三个人直接进了一个小包间。
菜很快上了，蔡泽凯举起手机：“难得看铁公鸡拔毛，让我拍一下。来刘老师，看镜头。”
蔡泽凯半蹲在桌子前，直接把三个人和一桌子菜都框进了镜头。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记录生活了。”刘强话说得委婉，但是语气里是显然易见的调侃。
蔡泽凯看着手机：“生活不就是要被记录的，我就喜欢拍。”
蔡泽凯坐在明理旁边：“吃饭吃饭，饿死了。”
“转移话题之明显，我都不想说你。”刘强拿筷子点了点蔡泽凯。
蔡泽凯自顾自地开始吃饭，刘强笑着摇摇头：“还说不得了，以前说你的时候都嬉皮笑脸的。班群今天倒是挺热闹，你发个照片怎么也不回消息了。他们都来找我，问我看没看见你们俩。问明理是不是被你P上去的。”
这群活宝本身就创造性强，相处了一年之后，人人身上都有了胡说八道的本事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哦，我把群消息免打扰了来着。”
蔡泽凯每天消息多，他又不愿意看见小红点，就一律免打扰，班群他都没注意。
“允许你打扰别人，不允许别人打扰你。”
蔡泽凯装没听见，又把手机划拉开。
班群消息确实很多，他扫了几眼，偏头问明理：“要不要进群？”
明理一怔，随即笑道：“你拉我一下吧。”
“不想进的话也可以不进。”蔡泽凯仔细看明理的表情。
“进吧，和大家也好久没有聊天了。”明理说。
于峰：蔡泽凯，你把谁拉进来了？
明理：刚改名字，大家好久不见啊。
于峰：卧槽，大明理。
群里纷纷冒泡，列起了热烈欢迎的队形。
于峰：？你俩真在一起啊？
蔡泽凯：？语文能不能重修？
于峰：？你什么毛病？我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明理回着消息，也有些疑惑：“这句话怎么了？”
一边的刘强一脸的高深莫测：“这句话没怎么，只是人有点怎么。”
心虚的蔡泽凯辩驳道：“我觉得他乱用标点符号的习惯不好，谁家把问号放在句子前面。”
刘强笑而不语。
明理疑惑不解。
蔡泽凯想撤回自己那个句前有问号的消息却发现已经是两分钟前的消息，想撤也撤不回了。
就当无事发生吧，蔡泽凯想。
明理也没怎么在意。
一顿饭边聊边吃，吃完已经是天黑。
两个经纪人赶来把两个人接走。
刘强的家就在附近的教师家属区里，他站在路边和两个人挥手，算是送别。
“年轻是真好啊。”刘强忽然笑了笑，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你俩学生时候关系这么好？我之前以为你就是客套客套。”
今天一天下来，吴子奇是看在眼里，明理和蔡泽凯是说不出来的熟稔，说话聊天都有种默契。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同桌。”明理打开车窗，一阵风吹了过来。
“同桌情谊确实是很好。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当年的同桌。”吴子奇打着方向盘说。
明理笑了笑表示赞同。
送明理到酒店，吴子奇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
“早点休息。”吴子奇叮嘱，“我今天可能就不来了，明天来接你。”
明理嗯了一声：“奇哥拜拜。”
“拜拜拜拜。”吴子奇十分敷衍地回应。
明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今天秦慕臣也没有来找自己。
明理用小号刷了刷微博，发现一条热门推荐是秦慕臣的杀青微博。
在明理杀青两天之后，秦慕臣也杀青了。
满打满算秦慕臣的戏份也差不多拍了两个月，他同样是很重要的配角直线。
明理看着照片里抱着鲜花的人，手突然一松，手机直接砸在了脸上。
“疼疼疼疼。”明理捂住脸，已经是一片泪花。
她坐起身，想抽张纸巾擦擦眼泪，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明理什么也没想，直接打开门。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
个子还很高。
明理抬头看他，发现他清秀的脸有些惊诧。
“有什么事情吗？”
面前的人穿着太正式，明理不得不问一句。
“你好。”男人漂亮的手从兜里拿出来一叠东西，发现不对，又换了一叠。
接着抽出来某一张递给明理：“按摩、洗浴了解一下？”
明理低头看那一张黄色的小卡片，上面印着一个没怎么正经穿西装的男人，衬衫大开，漂亮的腹肌露在外面。
“嗯——”明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者还有别的类型。”西装男很快又换了一款，这个人倒是没怎么露出来，但是摸着嘴角的样子莫名有些色气。
明理被手机砸懵了，现在正常操作应该是直接关门，但她直接把面前人的手往后退：“对不起，不需要。”
西装男立马握住她的手：“还有别的类型。”
明理想抽出来。
“可以提供一切你想要的服务。”
明理莫名其妙：“不好意思，我真的不需要。麻烦你放开我的手。”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
“警官，就是他！”
电梯里忽然出来几个人把西装男按倒在地。
明理握着刚才拉扯之间西装男硬塞到手里的卡片目瞪口呆。
“你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