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韶子安欣赏了片刻禹从筠风中凌乱的样子作为那时她说管不到她的回应,随即清了清喉咙,唤回她的注意力,正色道,“这样做是为了给师姐一个名正言顺出入我身边的身份,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

    “什么意思?”禹从筠纳闷。

    韶子安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她面前,“这次的任务,我是以事务所的名义给你请假,宋松以为你是事务所的员工,直接把你出任务的佣金划到了事务所。”

    禹从筠嘴张成了0型,尖叫一声,“这么多!”

    然后她手一抖,视支票为洪水猛兽般,塞进韶子安怀里,“我不要!”

    韶子安愣了愣,“师姐,这是你应得的。”

    “别!”禹从筠板着脸,“从小到大,我做任务从来不为钱,简单说来就是除暴安良,力所能及之事。”

    鱼粱看着三观铁直的禹从筠,抬头挺胸,十分自豪,我教的!

    韶子安垂眸,半晌,轻笑道,“但是师姐已经入职未知事务所,不领薪水,会让我被其他人戳脊梁骨。”

    入职了?什么时候?炸弹一个接一个,禹从筠脑子反应不过来了,护短本能发作当口,说,“那不行!如果我是职员,确实应该领薪资的,但前提是正常数目。”

    鱼粱看戏看得笑翻肚皮,虫儿被师弟忽悠进去了!见他一心为禹从筠,它也由得他们师姐弟俩玩闹。

    “那我入职都要做什么?我好像从来没正式上过班。”思维很顺,禹从筠已经琢磨起工作内容了。

    韶子安翘了翘唇角,煞有其事的交代,“对外:学习金融知识,武装大脑;端茶倒水跑腿,拎包拿文件复印;对内:教我玄门相关技能,保护我不被人欺负等。”

    禹从筠心里发虚,端茶倒水提东西,甚至打架都简单,但不管是学习,还是教他……

    韶子安左手摸着金融系教材,右手翻开一本空白牛皮笔记本,语气相当绅士,“师姐,你先,还是我先?”

    看着禹从筠惊悚的神情,韶子安难得开怀大笑。

    恰巧这时,于兴走了进来,惊奇地来回打量韶子安和禹从筠,这才认识几天,韶帅性子变化太明显了,至少,这么些年,他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

    见于兴回来,韶子安神色一敛,“于哥,杜高阳怎么说?”

    禹从筠看向鱼粱,鱼粱小声解释,原来韶子安一回来就让于兴去医院蹲守杜高阳,为了弄清楚范强临死前塞给他的某件东西的来处。

    于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才道,“杜高阳说,范强在崔思鹏死后开始变得不正常,刚开始,他只是偶尔在寝室时自说自话,扇自己巴掌,然后又诚惶诚恐的道歉。”

    “后来,情况日渐严重,范强整天疑神疑鬼,白天不是求神拜佛,就是到处天桥下去找那些神叨叨的人聊天,弄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宿舍里。”

    “事发的那天晚上,范强接近熄灯了才回来,一改前些天消沉的模样,满脸喜色,嘴里低声念叨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杜高阳只断断续续记得一些,比如‘没事……幸好……高人……救命……给……符……’之类的词。”

    天桥、高人、符。

    韶子安眼中掠过精光,沉声说,“于哥,辛苦你查一下范强那几天的行踪。”

    于兴说,“可以,但能捞到鱼的可能性很小。”

    “试试吧。”

    于兴起身离开,走到禹从筠跟前一顿,说,“我干正事去了,韶帅的安全交给你,可以吧?只要他外出,身边就不能离人,别信非研部那些随时可能爽约的犊子。”

    禹从筠若有所思的盯着于兴离开的背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被她忘在脑后的疑问,扭头问韶子安,“话说,为什么非研部会派人保护你?貌似还持续了很长时间了的样子。”

    韶子安摸着手里的教材,说,“师姐,你觉得非研部会放任由散修组成、实力强大的非官方组织自由发展?”

    禹从筠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诸青梧那些人对五蕴观和鱼粱的态度,一脸嫌恶,“不会,他们恨不得摁死我们。”

    “对,但他们不会轻易碰瓷散修,而我作为未知事务所里唯一的普通人,对外,又是名义上的负责人……”韶子安神色淡漠的说着让禹从筠揪心的话,“打着保护的名义,实则行的是监视之职。”

    禹从筠恨得牙痒,“以后有我在,他们敢!看我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看着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禹从筠,韶子安神色一软,“那就麻烦师姐了。”

    但须臾后,刚才还满腔热血、为师弟出头的禹从筠恨不得亲手敲碎韶子安的脑袋,她推开砖头厚的金融教材,气愤的指着韶子安,“我是武招生,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

    她边说,边羡慕的瞅着缩在韶子安腿上睡大觉的鱼粱。

    “以后要用。”

    “用、不、上!”禹从筠掀桌式咆哮,“我出师了!以后是要继承五蕴观的人!家里有庙,不用学!”

    她的歪理令韶子安暗自捧腹,但嘴上却不放过她,“确实,作为下一任观主,你不光要继承,还担负着发扬光大的责任,”话音一转,“那我们改一下,学管理。”

    禹从筠原地阵亡,趴在书桌上宽面条泪。

    韶子安咽下笑声,“这些知识对你来说是有些生僻,理解起来有困难,我们换个方式学习——抄书,怎么样?多抄几遍,或许就记住了,等记住了,我再给你讲。”

    闻言,禹从筠精神一振,抄书好啊,只用动手不用动脑,这个她不仅在行,还经验丰富!

    禹从筠伸手拿过桌上的纸笔,提笔开干,不一会儿,洋洋洒洒抄了一大篇。

    “好字!”韶子安惊讶的赞叹,禹从筠这一手行书写得相当有水平。

    禹从筠自豪的抬了抬下巴,“当然!师父对罚抄书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熟悉的帅不过三秒设定,韶子安失笑。

    晚上丰盛美味的菜肴治愈了禹从筠受伤的心和使用过度的脑,也挽救了她对师弟韶子安岌岌可危的信任和好感。

    韶子安还特意为鱼粱供奉了各种猫罐头、猫零食等等,鱼粱开心的满沙发打滚。

    一人一猫吃饱喝足,幸福地瘫在沙发上打着小呼噜小憩,让韶子安内心感受到久违的宁静。

    电话响起,韶子安拿起看了一眼,随后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禹从筠微合着眼,假寐着将他与对方的谈话交锋听得一清二楚。

    当韶子安强硬的回绝对方要求她协助调查时,禹从筠紧绷的脸色稍缓,与鱼粱对视一眼,默默给韶子安竖起了大拇指。

    韶子安回到屋里,就见禹从筠粉面含霜,咬牙切齿的说,“非研部那些傻缺竟然想把游蓝欣身上的诡气扣到我头上,欺负我上瘾是吧!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看我不揭了他们的皮!”

    韶子安想着先前电话里余部长明里暗里的指摘,说,“师姐现在是事务所的职员,只要我在,谁都动不了你。”

    禹从筠气呼呼地鼓腮,“游蓝欣救下来没?”

    韶子安沉默。

    禹从筠一惊,差点跳起来,“死了!?不会吧?非研部那么多人都是吃空响的废物吗!”

    听到她张口就来的吐槽,韶子安扶额,“人救回来了,但很难再醒过来。”

    鱼粱支棱起身体,跳到韶子安头顶,‘可笑,植物人能叫救回来?’

    禹从筠连连点头,十分赞同鱼粱的话。

    见她对着空气点头,韶子安突然迫切的想看见,想听见另一个玄幻的世界。

    于是,他问禹从筠,“我今天的教学任务暂时告一段落,师姐准备明天什么时候开课?”

    闻言,禹从筠瞬间头皮发麻,吱吱呜呜地抛下一句“我回客房想想”,抓着鱼粱跑了。

    幸好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韶子安的伤势已经基本恢复,望着禹从筠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失笑。

    鱼粱重新回归禹从筠的枕头旁,让禹从筠瞬间安心下来,但一看到面前白白净净的纸张,忍不住想哭,想问问师父,怎么教,教什么。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告诉师父成年试炼已经完成了,于是,拿起手机一顿敲,发送完消息之后,又对着白纸挠头。

    见蠢虫儿犯愁得直咬笔头,鱼粱慢悠悠地说,‘当年你打基础是怎么做的,可以先给师弟来个全套,探探他的底。’

    禹从筠眼睛一亮,拍手称赞,“好主意,鱼妈妈聪明!我想想,当年我……”

    看她全情投入计划明天怎么坑师弟,鱼粱翘起脚,偷笑,五蕴观满打满算也就禹从筠和韶子安两个弟子,关系疏远可不行,互相挖坑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法不是。

    禹从筠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就写满了大半篇纸,一想到今天自己的惨样就是明天的韶子安,兴1奋的在屋里转圈圈,嘴里嚷嚷着,“来啊,互相伤害!看是你的知识伤害高,还是我的拳头厉害,嘻嘻。”

    枕边的电话亮起,鱼粱瞟了一眼,喊道:‘虫儿,苍谦兰电话。’

    禹从筠把训练计划书扔到桌上,一蹦一跳的扑倒床1上,接起电话,“谦谦!”

    一听禹从筠高亢中带着兴1奋的声音,苍谦兰立刻把准备好的虚伪问候吞了回去,直奔八卦主题,“姐们儿,牛人啊!”

    禹从筠被她嘹亮的一嗓子震懵了,“?”

    “进校第一天就拿下了A大师生公认的雪山之巅、钻石男神——金融系韶子安教授!这绝对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之一!”

    “韶教授甚至帮你请了整个军训的假,关键是学校还批准了!要知道,这两件都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就说牛不牛!”

    牛,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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