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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个被窝的螳螂和黄雀

    早上七点半,巴黎七区某高级公寓楼。

    嗡嗡嗡。

    “你的手机,亲爱的。”

    宿醉未醒的白书瑶对枕边这个与她贴着肉的声音有点陌生,但她还是十分自然地用法语回了句“谢谢”,从床伴手里接过手机。

    看清了一大早打来电话的人是谁,白书瑶也清醒了过来,想起此刻抱着她的这位是个不会汉语的法国帅哥,也就没把人当回事,大方用汉语聊了起来:“妈,国内这会儿都半夜了吧,你不睡觉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白母:“玩得挺开心?在哪儿?”

    白书瑶:“法国。”

    白母:“当然知道你在法国,我问的是这个吗?你记不记得今天几号了?”

    白书瑶皱眉想了一下,回答得十分坦然:“十一号,怎么了?”

    白母:“你没在阿尔勒,你在哪儿?”

    “巴黎。”

    与母亲的严肃不同,此刻白书瑶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拧身送给床伴一个十分完美的早安微笑。

    白母:“你应该清楚自己此刻应该在哪里吧?你把脑子都喝没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要我这样一步步操心,怎么还是只知道玩……”

    “妈,”白书瑶长出一口气,裹着被子半坐起身打断了母亲的唠叨,不耐烦道:“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不一样?一个与世隔绝的闷葫芦,他能跑了不成?我今年就是不去,明年、后年、大后年,他不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白母:“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呵。”白书瑶发出一声嗤笑,懒懒说道:“行了。搞得你好像多有情义一样。你愿意找个眼里没你的女婿?不还是看上他的家世和钱么。”

    “那你还墨迹什么?”电话那头的白母也不在絮叨,“他明年后年大后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你呢?你明年二十六,后年二十七,还有几年能让他耽误?巴黎你还没玩够?怎么越大越不听话?连正事都不顾了?”

    电话那头的白母一连串质问和数落并不需要女儿的回复,做女儿的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于是电话都被撂到了一旁,见缝插针地和床伴吻得火热。

    热烈的早安吻结束,白书瑶捞起手机,态度十分诚恳:“知道了妈,我吃完早饭就去。”

    白母:“知道就好。虽然我们已经过了老尤里那一关,但他也说了绝不可能逼着自己的儿子结婚的。能不能拿下还得靠你自己,别不当回事。”

    应付完母亲的来电,白书瑶又欣赏起这趟旅程遇到的帅气床伴来。法国往返坐了那么多次头等舱,眼前这位是最极品的一个:金发碧眼,肌肉分明,男模长相;出了机场就是一辆布加迪,直入豪宅遍地的巴黎七区,站在阳台就能欣赏铁塔近景。

    除了这些,性格还很不错。飞机上两人同排,刚坐定帅哥就主动和自己聊了起来,幽默又绅士。

    名字是亚当,姓嘛……白书瑶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但家世背景她没忘,老钱家族,世代都住巴黎,有贵族血统,自己经营一家医疗科技公司。

    白书瑶越看越满意。在她的生活圈里有钱人太多了,但还能中基因彩票,长相出众的实在凤毛麟角。阿尔勒的那块石头虽然比眼前这个更极品,可跟亚当的幽默、浪漫比起来就显得太无趣了。

    “早上好,美人。”

    金发帅哥支起上半身,语调温柔,眼含深情。

    “早上好。”

    白书瑶法语挺不错,这都是为了那个闷葫芦。

    第一次见时半醒的时候她二十岁,爷爷的葬礼上。

    爷爷不是她的亲爷爷,她母亲离婚又结婚,那是她继父的爸爸,却是那个闷葫芦的亲姥爷,书香世家的著名学者,讣告上了新闻频道的级别。

    闷葫芦俄国出生,俄国上大,但看上去和自己姥爷挺有感情,那次一得知姥爷病危就立马飞过来守在病床前,开完追悼会才离开。

    直到现在白书瑶都得承认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骨相出众,充满男性力量,五官线条却一点儿也不粗糙。参加葬礼的他一身黑衣,气质冷漠。长相风格虽然和在场所有人都不太一样,但他站在家属队列里,有人上前致意的时候就微微弯腰低声回应,声音沉静,汉语地道,与国内的大家公子一般无二的教养和举止,礼貌又克制。

    参加葬礼的人不仅当天频频观察这位逝者唯一的外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圈子里谈论猜测的对象。

    可惜聊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聊出一点儿真料。她也是追悼会结束之后,和母亲一起整理老人遗物时知道这位冷脸哥哥来历的。

    那是很多年前从俄国寄来的一个信封,里面有张全家福合影:女的温柔恬静,长相和继父五分相似,更美,更精致;男的高大帅气,最正统白人帅哥长相,胳膊上架着一个咧嘴笑看镜头的小男孩,小小一个就能看出胳膊长腿长。

    这必然就是自己那个神秘哥哥了。白书瑶欣赏一番后翻到照片背面,是一行娟秀的汉字:小时两岁啦,爸爸妈妈爱你,我们都爱姥爷。

    照片没更多信息了,只能看到她这位从来没见过的小姑找的男人确实帅,三个人靠在一起,笑对镜头,一看就是挺幸福的一家人。

    好在还有一封信。第一页是汉语,是女儿写给爸爸的家常话。儿子健康活泼,丈夫体贴照顾,爸爸不用担心,自己照顾好身体之类的。

    第二页是俄语,白书瑶一个字母都分辨不出来。正在愁这天书一般的手写体估计翻译软件都指望不上,只能找专业的真人来看的时候,她翻到了第三页,麻烦立刻被解决了。

    女儿已经提前帮爸爸翻译好,从开头的称呼到结尾的落款一个字都没落。白书瑶也就知道了时半醒父亲的全名: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马卡连柯。

    白书瑶手机搜索全名的时候其实没抱太大希望,一个自己从来没听说过的外国人,她用的国内搜索软件,大概率查无此人。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马卡连柯集团非比寻常。白书瑶拿起那张全家福,仔细对比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和新闻网页上头发灰白,气场强大的严肃男人。

    就是一个人。白书瑶无比确定。马卡连柯……公开新闻里没有确切的资产数字,但看企业涉及领域就知道这是多么有分量的一个姓氏。钢铁、矿产、海运、农业……

    全家福里那个抱着儿子,搂着妻子的帅哥原来对外是个手腕强硬、目光长远,在巨浪中稳稳掌舵的顶级企业家。

    之后发生的事让白书瑶有些后悔。她第一时间没有和自己的小姐妹们分享这个大八卦,而是先拿给继父看。

    继父第一次对她们母女摆出严厉样子,说父亲和外甥都不想外人知道。命令她们不许向外界说一个字。

    好吧,虽然憋着不能和小姐妹们分享有些难受,但……近水楼台先得月。白书瑶继续整理爷爷的遗物,从日记里得知了小姑去世的确切日期。

    把照片和日记拿到继父面前,关心一下要不要送给哥哥。继父没有哥哥联系方式倒有他父亲的,一个电话打给尤里,得知那位哥哥自己住在法国一个小城边上当隐士。

    只跑腿送一次东西多没劲,白书瑶索性退学、重新申请去巴黎念书。反正都是混,大洋另头的美国虽然自由、刺激,但哪里比得上巴黎文艺、精致。

    在小姑忌日的时候把这些东西亲自给哥哥送去。陪他小住几天,说上些贴心话……男人身上的悲剧色彩对女人来说可太要命了。那样的身材、长相,再被身上的冷淡、苦闷气质一衬托,没有女人会无动于衷。

    也没有人会在对方几年如一日老僧入定,纹风不动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热情。也就是马卡连柯这个姓氏太耀眼,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浪费大好的青春,每年去阿尔勒陪这块石头小住几天,如此坚持了六年。

    好在这次运气不错,在飞机上遇到了亚当,让这趟法国之行没有那么无聊。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母亲说的没错,她还有正事。

    白书瑶皱眉低眼,把对亚当的不舍和对阿尔勒那位亲人的挂念表达了个十成十,遗憾婉拒了亚当邀请她去巴黎城郊别墅享受乡村悠闲的提议。

    “噢,白,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美人。”

    亚当与白书瑶在火车站大厅深情告别,满面春风目送美人进了站台才放松脸部肌肉,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嗨,最近在忙什么?晚上有空出来喝一杯吗?我记得你会中文?能帮我听一段录音吗?”

    “兄弟,我也正在学好吗。但这不是意大利语或者罗马尼亚语,几个月就可以完全掌握。”

    “没办法,谁让中国有钱、漂亮、愚蠢又善良的姑娘这么多呢。”

    “好,下午五点,咖啡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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